葉片封鎖了每個可以逃跑的空隙,好在維裏恩及時讓手臂伸長,一把捆住眾多花盤把它們甩了出去,葉片不死心地想纏上他的手臂,但飛出去的速度比它的動作要快得多,盆栽們最終還是沒能碰到維裏恩。


    原以為安全的屋頂此時危機四伏,這些植物並不是僅僅是變得危臉那麽簡單,它們被賦予了一定的智慧,一些植物會將自身藏起,等到維裏恩經過才會發動攻擊。


    “噗!”


    一根枝條深深地紮進維裏恩的大腿中,強化過的肌肉勉強擋住了枝條,沒有讓它洞穿整條腿。


    維裏恩忍著疼痛將枝條踹斷,絲線化後將裏麵殘留的枝條抽出,手中的枝條仍然活動這,如果不及時拿出可能還會進一步造成創傷。


    植物們鋪天蓋地以各種方式進行攻擊,維裏恩時而翻滾,時而利用絲線化進行規避傷害。


    一朵花苞在前方對準了他,花苞的內部不斷漲大,一團昏黃惡臭的液體噴向了維裏恩,隻要再往前一步就會與之碰上,可後退又會被能射出尖刺的玫瑰鎖定。


    機會往往都在瞬息之間,緊隨其後的植物就等著他停下步伐。


    維裏恩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那團液體已經來到他的麵前,隻不過一麵完全由金屬絲織成盾牌擋下了大部分的液體,隻有一小部濺到了他的身上。


    縷縷青煙從維裏恩身上蒸騰,他左手上的血肉被腐蝕成了一坨爛泥,超越生理的痛楚讓他眼睛變得通紅,維裏恩緊咬著牙關不敢就這樣停下,在屋頂之間狂奔著。


    一根藤條從上往下朝著維裏恩天靈蓋位置襲去,好在他及時扭轉方向躲了過去,但是這一轉身了,速度也受到了影響。


    在維裏恩奮力地奔跑下他終於靠近了目標,一根橫屋外的橫杆,右手分作金屬絲先他一步纏在杆上。


    “拜托了,我的人品應該也沒那麽差吧。”


    維裏恩跑到屋頂的邊緣上,沒有一絲猶豫直接跳了下去,慣性帶動著他向前蕩到了對麵樓房邊,他撞碎了玻璃闖進那戶人家的房子中。


    “啪啦!”


    剛落地的一瞬間,下方就同時響起了花盆破碎的聲音,留在那邊的植物不甘心地搖曳起自身,卻始終不敢往這邊靠近,維裏恩自然明白它們不敢過來的原因。


    剛剛在逃跑時他就有意製造動靜,就算沒有驚動巡邏警察,也能吵醒附近的居民了,對方如果繼續追擊,趕來的教會成員必然不會放過他。


    對方已經停止了攻擊,那一邊自然也明白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有利。


    被撞碎玻璃的這戶人家自然也被巨大的動靜所吵醒,主臥漸漸傳來人聲,看著一地的玻璃碎片,維裏恩有些不好意思地留下兩枚卡羅幣作為補償,隨後他用金屬絲作為繩索快速下降,找到最近的下水道井口,翻開井蓋跳了下去,忍著刺鼻又難聞的氣味他又合上了井蓋。


    教會應該很快就會趕到那邊的兇殺現場,直到明天早上為止都留在下水道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然被撞見他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手,想到多災多難的左手,維裏恩也很無奈,他也不是故意為難左手兄弟的,要怪就怪當時危險是來自左邊的。


    脫離了危險維裏恩才有時間整理清剛剛才發生的事情,首先傳聞中的那位魔法連環殺手,大概率就是剛才襲擊他的人,隻不過與新聞描述的有些出入,連環殺手所使用的能力並不完全屬於魔法,逃亡過程中他就不僅感受到魔法的波動,手腕上的啟明石也同樣有所反應,這與他之前猜想的有些出入。


    “算上這次的兩位受害者,遇害者已經第四位了,其中有男有女,這幾名受害者彼此之間不像是彼此認識,共同點方麵有待考究,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到目前為止,那名能力者的表現都是在無差別行兇,嗯,有可能拿是一位瀕臨失控的能力者。”


    “不對,那個人很狡猾,光是特意用一名受害人做誘餌這點來說,就不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可以想到的,那位能力者不僅心思很縝密,手法也特別兇殘,那人完全有能力直接解決那幾名受害者,可偏偏要將他們轉換成半植物的狀態,很可能是想慢慢地折磨他們。”


    “這樣的人更像是個精神變態,擁有這種心理的那位能力者大概率沒辦法深藏在人群中太久,遲早會被人發現,之所以一直沒被抓到那個能力者很有可能來自於哪個組織,等迴去之後得查一查卡爾那德以前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新聞,如果沒有,就能排除掉一些可能了。”


    “假如對方真的屬於某種能力者組織,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對方的組織在籌劃著什麽呢,它們需要一個人選來製造轟動一時的案件來吸引教會的注意力,好讓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不然這麽大費章地殺害普通人是為了什麽,按理來說做的事情越多,留下的線索也就越多,如果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隱藏起來做不是更好嗎,當然了,那個能力者隻是一個單純的瘋子,那當我沒說。”


    銀白的金屬絲在腐爛的左手上增值,隻剩骨架的手漸漸被血肉重新包裹。


    維裏恩活動著新長出的手,他隱約察覺自愈的速度快了一些,成為能力者的這段時間裏,他總結出了部分掌握罅隙能力的關鍵:使用,能力使用得越多也會對應的獲得增長,這是十分水到渠成的過程,這方麵可以從絲線的韌性變化、承受力、使用靈活度等等方麵看出。


    他根據的對離體絲線控製還有一些滯澀的情況判斷,自己距離徹底掌握絲線化能力還差不少,至少得等到自己可以利用金屬絲做出極為精細的工作時,才能具備晉升的資格。


    一晚沒睡的維裏恩打了個哈欠,陽光透過井蓋的空隙照進下水道中,上麵傳來的人聲逐漸多了起來,踩著難聞的下水道汙水中,他拐進一個較為偏僻位置的井蓋下方,重新迴到地麵聞到明明與平常無異的空氣,卻讓維裏恩充滿了感激之情。


    果然人都得遭遇失去時,才能明自自己原來不看重的東西有多寶貴啊,這下水道也太臭了……


    沉藏在地下幾百米的溶洞——


    斯帕維敲響了房間大門,得到許可後他深吸一口氣扭開了房門。


    頭發蒼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走進來的斯帕維,既使年事已高,但他的眼眸依然銳利有神,仿佛能洞悉人心。


    “既然是你來了,那這也是他們的想法,對嗎?”


    “是的,奧斯頓先生,您已經很久沒有邀請過其他能力者來過這裏了,那個能力者是不是有著什麽秘密?”斯帕維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奧斯頓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有人為他做了擔保,那人向我展示了未來的一種可能,我希望看見的那種可能,就算是幻象也好,我想在他身上賭一賭。”


    “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但我尊重您的決定,其他人我會想辦說服的。”斯帕維恭敬地低下頭道。


    “順其自然就好,比起這些晉升的準備你做好了嗎?”說完,奧斯頓重重地咳了幾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直到他吞下幾顆藥片後才得到好轉。


    “做好了。”斯帕維神色有些悲傷,對方於他而言如同家中長輩,隻能眼睜睜看著奧斯頓被病魔消磨去生命力,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恢複過來的奧斯頓慈詳地笑了笑:“怎麽這副表情,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上很久呢,直到你能獨當一麵前我都不會咽氣的,不過你得適當加快一些進度了。”


    奧期頓特意放鬆了語氣,但斯帕維還是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沉重,他從很久前開始就參與到溶洞方方麵麵的維護工作中去了,其中一些是溶洞的組織者才需要做的工作,這其中的額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斯維維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肝,想證明自己足以接受這份責任。


    奧斯頓起身拍了拍斯帕維的肩膀道:“想要擔任一位管理者,你還欠缺著很多東西,盡快成長起來吧,斯帕維。””


    奧斯頓·基諾目無焦距地看向外邊,小凱伊正與其他幾位先天能力者一起將收獲的農作物拖進廚房,有的則在水盆邊漿洗著衣物,這種平凡又普通的生活沒多少樂趣可言,但從孩子們臉上的笑容上可以看出,他們大抵是開心的,因為在這裏他們才不會被追捕,被歧視。


    斯帕維順著奧斯頓的視線也看向外邊,所看到的景象與平常別無二致,他有些疑惑,但奧斯頓臉上的神情卻越發悵惘,最後,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


    伊韋利區,貝盧默街56號


    不大的桌麵上擺滿了玻璃器皿,用布裹著一隻眼睛的維裏恩認真地觀察著器皿中的反應,迴到家時他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衣服會不會留有沒有沒能及時發芽的種子呢,一番尋找後他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種子。


    這些種子不知是魔法還是罅隙能力的產物,即使用了透視魔法也無法看見它們的內部,所以在透視的視野中,它們變得無比顯眼。


    對於這些神奇又危險的種子,維裏恩想試驗一下它們是否還保留有快速生長的能力,他也不怕種子可能與那位能力還存在著聯係,如果有,那人估計早被教會追殺致死了。


    種子的大小基本在0.1到0.2毫米之間,做試驗時維恩都得屏住唿吸,以免鼻息將種子吹飛,第一組試驗是將種子種入花瓶中栽培,看看是否能發芽,第二組是試驗催化魔法是否能對它們產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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