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將自身身體特征隱藏的很好,虛幻的不僅隻有麵部,任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位女士的身體也如同臉一樣沒有實體感,黑袍之下仿佛包裹著一團翻湧的雲霧,要從這方麵調查,恐怕是沒戲了。


    “需要刺殺的對象是能力者嗎?”說話的人是一個身形圓滾滾的男人,他的屁股兩張座椅才能勉強坐下。


    “館長”搖了搖頭道:“不是,但那位船長會使用一些初級的魔法。”


    微微的震感從歌劇院的地板上傳來,舞台的地麵上出現了幾道裂縫,大量的黃沙從中湧出,然後被莫明的力量牽引著構成了一艘船的模樣,船上還站著一個身穿皮質外套的沙人。


    沙人的手緊握著船舵,沙子將它的身體塑造的很還原,可唯獨它的臉模糊成一片。


    “這是目標名下的船支,上麵的沙人就是那位船長,對方處事方麵非常謹慎,從不以真實麵容示人,即使看見他的臉,也自然是易容過的,不過委托人能用某種方式確認他的死活,隻要目標被殺死,委托人便會第一時間通知到我。”“館長”詳盡地解釋道。


    “館長”的實力應該比我想的還要強,他操縱岩塊和沙土的時候我感受不到任何魔法波動,這應該是他的罅隙能力了,他對能力的操控很強……


    台上的沙船近乎是一比一還原的,船帆,桅杆甚至是不起眼的纜繩也被完完整整的還原了下來,像這種程度的模型構勒,除了要有強大的記憶力之外,對於能力的運用也必須非常嫻熟。


    “時間上有限製嗎?”坐在最靠前位置的成員發聲問道。


    “最好在一個星期之內解決他,目標一般都會停靠在貧民區的碼頭上,有時會去布梅森區的碼頭,我隻負責傳達委托的內容,所以中途發生意處我也不會提供幫助的,你們自行決定接不接這個任務,不必告訴我。”“館長”輕輕揮手讓沙船潰散消失。


    “貧民區,離我那邊很近,也許接下來可以去碼頭那邊逛逛,說不定會有關於那批定位軸儀的線索,委托的話應該不少人準備去刺殺那個船長了,我就不摻和這次刺殺了。”


    聚會漸漸到了尾聲,期間成員們彼此交易了一些物品,比如較為稀有的魔法材料,或是一些效果相對沒那麽強的非凡物品,大多都提不起維裏恩的興趣,倒是有一件物品讓他很心動。


    那是本記載著星象魔法的古籍,對這本古籍感興趣顯然不止他一個,原價100枚卡羅幣的古籍,最終被維裏恩以翻上一倍的價格買下。


    這樣一來,罅隙黯晶賣出的錢就隻剩下一百六十枚卡羅幣,雖然心疼,但這錢必須得花,記載魔法的古籍一旦錯過,就很有可能就從此無緣了。


    精神力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力量,而魔法則更像是一台動力十足的蒸汽機,可以將精神力的作用無限放大,從而實現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魔法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它源於人類的不斷探素,不同門類的魔法都存在差很大的差異,想要通過共同點學會的幾率近乎為零,這也是維裏恩要買下古籍的原因,魔法筆記上根本沒有關於星象魔法的記錄。


    上麵對於星象魔法筆記上隻有寥寥幾筆的形容,先知、預測、群星之下的信徒是它的代名詞。


    “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裏吧,各位可以迴去了。””館長”用拐杖戳了戳地麵,一隻隻石手從地麵下探出。


    成員們似乎已經見慣了這些石手,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一同向台上的“館長”行禮後,任由石手拉著自己陷進地底。


    維裏恩似乎受到了特殊關照,沒有一隻石手出現在他的身旁。


    “坐吧,維裏恩。”“館長”用手指指向靠前的座椅示意。


    自己的名字被一位聚會的組織者叫出,維裏恩心中警鍾大鳴,但轉念一想這是別人的地盤,要想害他手段多的是,完全沒要如此大費周章,既然對方有交聊的意願就表明有所圖,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想到這裏,維裏恩心中緊繃的弦鬆懈了些許,他坐到最前的座椅上才發現,被留下的不止他一個,前排座椅上除了”館長”以外還坐著一個身形很小的黑衣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維裏恩沒有否認。


    “當然。”“館長”麵具下的眼睛微微彎起,他把手放到到黑衣人的頭上,溫柔地摩挲著:“這並不難猜,我沒猜錯的話,那枚罅隙黯晶就來自前幾天死去的全淨會成員吧,那位成員在死去前的幾天裏有一位偵探一直監視著他,雇用他的人又剛好叫維裏恩·裏瓊斯,而在那位成員遇害後,這位維裏恩又剛好失蹤一天,以至於他的藥店也沒營業,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不用了。”維裏恩額頭上滑落了幾滴汗水,那一天正麵碰上那個全淨會成員,卻是是他的疏漏,但他沒想到留下的線索會這麽明顯,別說身份了,褲衩都快被人扒出來了。


    “別緊張,特意留下你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意願加入我們。”“館長”提出了邀清。


    維裏恩愣了愣,旋即不解地問道:“這麽多位成員為什麽會選我呢,我甚至都不了解你們是個什麽組織,換作是你你會選擇加入嗎?”


    “先聽我說完。”“館長”把手下壓示意安靜:“為什麽會選你,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你與我們一樣並非自願成為能力者的,我創建這樣一個組織就是為了讓這些人能聚到一起,彼此互助。”


    “館長”的一番話觸動了維裏思,他確實並非自願成為能力者的,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由不同的意外促成的,突然就變成被世人唾棄追捕的罪犯,換作是誰都不好受。


    “我不是不能相信你,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底細的,萬一你的組織混進別有用心的能力者麽辦?”觸動歸觸動,事關性命問題維裏恩必須慎重再慎重。


    “館長”笑了笑,並沒因為他的話而覺得冒犯。


    “我早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所以我特地把這個孩子帶過來了。”


    “孩子……”


    “館長”掀開了黑衣人的兜帽,藏在兜帽下的麵龐稚嫩無比,這是一位年紀尚小的女孩。


    “難道她也是能力者?這怎麽可能。”維裏恩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他下意識想要否定心中浮現的可能。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館長”輕輕拍了拍女孩頭頂,向她點了點頭。


    女孩會意摸向身旁的座椅,在維裏恩的視角中,金屬支架的座椅剛與之相接觸就憑空消失了,女孩緩步走到他的麵前,手裏似乎在捧著什麽東西,認真注視下才能看見那張消失的座椅就在女孩的掌心之中,隻不過被縮小到隻有一顆米粒的大小。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至於為什麽我能察覺,誰知道呢,或許罅隙能力者之間特殊直覺也說不定。”“館長”打趣道。


    一聽就是在扯淡,你說能力者之間會互相吸引或許我還能信一信……維裏恩一邊腹議一邊蹲下身,盡可能讓自己表情友善地對著女孩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呆呆地看著維裏恩,對他的話沒有產生任何反應,就連抬起的手都沒有放下。


    維裏恩轉頭麵向“館長”疑惑地問道:“她怎麽了?”


    “小凱伊是天生的罅隙能力者,你應該明白罅隙能力並非賜福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詛咒,她足夠幸運能夠活到現在,但這孩子出生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失去聽力,世界對她而言是一片寂靜的。”“館長”走到女孩旁邊,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放下。


    “天生的能力者,不是隻有進入罅隙並且殺死詭獸才能獲得罅隙能力嗎?”維裏恩有些不解。


    “正常來說確實是這樣沒錯,但這孩子的父親身份有些特殊,他也是一位罅隙能力者,具體原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還在自己母親的腹中時曾與罅隙發生過共鳴。”“館長”的聲音低沉了幾分,他一直致力於研究罅隙,涉及這方麵的事情他一向很嚴肅。


    “如果換個條件隻有母親那方是能力者會怎樣,這種共還會會不會帶來不好的影響嗎?”維裏恩問出來了心中所想的問題。


    “館長”表示肯定地點點頭道:“會,有足夠多的例子證明,這種共鳴隻要有一方是罅隙能力者就有可能發生,共鳴帶來影響遠比你想得恐怖,天生殘疾已經是相比較好的影響了,影響嚴重的胎兒會被變成畸形的怪胎,更有甚者,生下了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罅隙,後果可想而知。”


    罅隙能力真的是詛咒嗎,踏上這條路就基本沒辦法迴頭了,就連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都成了奢望………維裏恩歎了口氣。


    “該說明的我都說完了,輪到你做出決定了。”“館長”向女孩做了手勢,讓她自由活動,得到許可的女孩在諾大的歌劇院中遊逛,時不時會開心地蹦跳起來,在這個時候她才稍稍有這個年齡該有的活力與生氣。


    “如果你說的都真的,那麽我願意加入你們。”維裏恩本就不喜歡互相猜疑,如果有一個目的相同且值得信任的組織,他沒有理由拒絕。


    “關於這點你可以放心。”“館長”說著伸出了手掌。


    “好。”維裏恩與“館長”伸出的手握在一起,雙方的的手上都稍微用了點力,表現出對對方的尊重。


    “館長”先鬆開手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我先帶你去看看我們的藏身所,以後你隨時都能過去。”


    整個歌劇院都劇烈地顫動起來,身處其中的維裏恩能清晰地聽見岩層被破開的聲音,如此龐大的建築正在地下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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