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森從剛才的儀式餘震中一點點恢複過來後迴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安赫拉的身影。他沒有著急去找對方,開始收拾儀式的殘局,其實蘭森還是猶豫了一下,這個辛辛苦苦壘出來的永恆結還是挺完美的,悄悄這個弧度。但後來怕帶給安赫拉困擾還是拆了,原先辛辛苦苦收集來的石頭塊被蘭森不規律的隨機丟在森林的各種地方。


    忙的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蘭森並沒有感覺太多的疲憊,他坐在湖邊開始補充塔列辛的筆記,其實儀式整體下來還是很完整的,沒有出什麽打錯,除了阿方德突然又出現,想到這裏,蘭森伸手在黑色麻布的袍子裏摸出了摘下了好久的耳墜,蘭森的耳洞已經差不多快長好了,要是再帶耳墜的話得把耳朵在刺穿一次,蘭森覺得這多少有點自虐了,自己又不是想沒事三天兩頭換個裝飾品,好像也沒有那麽大的必要。


    但是阿方德時隔一年再次出現向蘭森證明了這個耳墜確實是個能夠剔除一些奇怪力量的標記。想一想剛才的儀式,蘭森也不是很明白阿方德是怎麽被排斥出去的,但可以肯定一件事,沒有了耳墜之後阿方德確實又找到了他。


    蘭森把耳墜拿在手裏磋磨,溫潤的玉身讓人心靜了不少,蘭森看著儀式之後從他身上爬出來玩的薩戈利,靈感一來,開始嚐試對耳墜施加變形咒。然而沒什麽反應,蘭森用魔杖敲了敲自己的頭,真是太久沒迴學校,腦子快漏空了,對魔法物品的變形本身就非常困難,尤其是強大的魔法物品別提變形了,毀都毀不掉。


    蘭森把耳墜拋了拋,重新收迴口袋,該帶還是得帶,但是自己可不會那麽精細的咒語能準確無誤的給自己的耳朵再開個洞。蘭森決定一會問問安赫拉有沒有什麽辦法,總之離開這裏之前要解決這個問題,阿方德已經出現過,自己不能冒著已經被再次標記的危險貿然離開。


    蘭森猜測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像是自己也有的領域,這片森林就是安赫拉的領域,安赫拉的世界,他猜測安赫拉把自己的世界與每一匹獨角獸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隻要獨角獸存在的地方就有他的極具靈活性的領域,也很符合他獨角獸看守者的身份。


    再結合塔列辛筆記的內容,蘭森推斷剛才的儀式可能是打開了一個口子,和蘭森不了解的世界或者可能是整個大千世界宇宙聯係在了一起?所以才會讓阿方德有機會打裂自己的保護殼影響到自己的心智。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蘭森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阿方德的突然出現和塔列辛筆記中說的不要向未知的神秘存在請求幫助這一說了。


    想到這裏蘭森突然想起來塔列辛筆記中記載的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故事發生在古希臘地區當時的麻瓜傳教士宣稱希臘文化所推崇的理神,那個不可認知的存在就是耶和華,眾人的智慧與萬物都是人格化的神耶和華創造出來的,著實令人震驚了一把。


    這也算是對一種奪位吧。。。不過希臘人推崇的理神並不是什麽人格神,更偏向於一種規則,理念,蘭森覺得格局到這裏已經高下立見了。


    蘭森就這麽邊想著有的沒的補充塔列辛的筆記,記下自己的感受,邊等待安赫拉的出現。安赫拉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下午的時候才重新出現,期間蘭森餓得不行隻能隨便找點果子充饑,亞尼很介意蘭森上次把它認成了雌性,說實話蘭森本來以為動物不會太在乎這些的,但亞尼似乎非常重視自己魁梧的形象,根本不理蘭森讓它帶路的請求,所以沒找到什麽好水果的蘭森現在餓的可以吃人。。。


    消失了大半天重新出現的安赫拉受到了蘭森的熱烈歡迎,蘭森殷勤的接下安赫拉跟拐杖一樣等身高的粗重魔杖,貼心的扶著安赫拉坐下,就等著安赫拉大發慈悲拯救一下已經眼冒金星的他。


    果然安赫拉的手在袍子上遮了一下,再拿開,就出現了三個大蘋果,蘭森也不客氣,拿起一個就開始啃。


    待到蘭森覺得勉勉強強有飽腹感了之後,安赫拉問蘭森能不能讓他看看蘭森的成果,蘭森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作為交換,蘭森跟安赫拉說,“您得先迴答幾個問題。”


    接著蘭森用盡量簡短的語言向安赫拉描述了自己的推測,對於安赫拉領域的問題蘭森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這樣蘭森非常興奮,蘭森心想,也就是說我自己也可以創造出這樣的領域!


    “沒錯,隻要你的魔力足夠強大。”


    “那怎麽獲得足夠強大的魔力呢?”兜兜轉轉蘭森又迴到當初最開始的問題,如何撬動玄冥領域更多的能量呢?還有伊圖爾留給自己的謎題,找到恩基的遺產。。。


    安赫拉想了一下,“嗯——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你能夠與宇宙融合多少。”


    安赫拉看著蘭森似乎是在分辨他能不能理解這句話,其實很好理解,這不就是莊子的“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嗎。


    但是難在,該如何做到。通過蘭森自身的感受,可以確定他剛才所進行的儀式,就是這樣的一種途徑,與赫法貢納爾的連接也是,都是讓蘭森感受到了與自然相連的忘我境界,雖然都隻有短短的一霎,但就那一霎已經足以帶給蘭森魔法上的成功,蘭森敢保證論起魔力自己甚至不促頭與霍格沃茨除了校長之外的任何一名巫師拚一拚,但是還沒有掌握足夠多的途徑能夠精確的發揮出來,剝豆角的咒語用成了剝皮咒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裏蘭森給自己劃定了接下來前進的道路,繼續接觸更多的魔咒,甚至煉金術,讓自己的魔力能夠得到越來越精細的發揮。


    安赫拉看著蘭森變化的臉色,臉上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像是知道什麽事就是不說,好像在等著蘭森自己發現。


    “好了好奇的孩子,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既然對方要提出來了自己就不客氣了。


    “我想請您給個明確又詳細的答複,我和特拉弗斯之前經曆的世界到底是真是假呢?”


    “你很敏感,”安赫拉撓了撓自己的肚子,“算是一種時間迴溯,但並非我的力量,你知道的,我說過,我隻是看守者,就如同你隻是這場考驗的見證者一樣。”


    “那就是說我見到的——”


    “沒錯是真的。”


    蘭森倒吸一口氣,震驚、興奮、後悔混雜在一起,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


    “天哪,我——我沒有看到他們!沒有看到梅林,沒有看到亞瑟王,還差點被他父親殺了。。。”


    安赫拉哈哈一笑,“哦,我想你幸好沒有看到。”


    蘭森秉持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安赫拉卻不願意解釋了。他再次主動問起蘭森的儀式是否順利,蘭森向他說了儀式的情況和再次出現的阿方德。


    怕安赫拉並不知道阿方德是什麽人,蘭森還想再解釋一下,被安赫拉製止了,對方好像覺得沒什麽必要繼續聽這是個什麽人。他直接把阿方德當做了未知不穩定的神秘存在處理。


    “巫師世界總是有很多誤入歧途的人,尤其是那些強大的巫師,你所處的時代已經因為所謂的魔法改革追求快速而丟掉了太多根基,所以未知存在也變少了很多。像此人這種自困於縫隙中的存在是要小心的,所以我建議你把能夠剔除標記的護身符戴好。”


    安赫拉暗示了一下蘭森的耳墜,“在很久以前這確實是一種祈福的方式,我想你不會用太局限的眼光去看這種行為。”


    蘭森把耳墜給安赫拉,對方並沒有接,而是用手在蘭森的左耳輕輕按了一下,沒感覺到什麽疼痛,蘭森把耳墜重新戴在耳朵上。


    “你如果離開這裏的話這樣做是最好的,我想你認識的那位名叫阿方德的先生之所以沒有在卡梅洛特誘惑你是因為他還不具備超越時空的能力,但被他注意到了是肯定的,而之後你進入了獨角獸的領域,他還沒有能量打開這個領域,就如同你想的那樣,需要向外連接的儀式給了他機會,不過現在,你又安全了,戴好你的東西吧孩子,不要丟三落四。”


    “我要是能給用個變形咒就好了,這樣真不方便。”蘭森真心的說,


    安赫拉讓蘭森拿出薩戈利的一個分身,這迴他接過了蘭森摘下的耳墜,將兩樣東西放在手心,又取了一點湖水,兩隻手搓一搓,一條小巧的活靈活現的玉蛇就出現在了蘭森眼前。


    好羨慕,這種不需要魔杖的炫耀方式。。。


    玉質的小蛇跟原先的耳墜一樣,沒有改變材質和顏色,它順著蘭森的手指爬上了蘭森的耳朵,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趴好。


    接下來的兩天蘭森給安赫拉表演一下怎麽快速的變成麻雀,變成蛇,變成小貓,其餘時間都沒再去打擾安赫拉,安赫拉也樂得清閑,恢複了他在森林裏散步的習慣,有時候也會拉著蘭森跟他介紹一番。蘭森這邊倒是體會到了變形的樂趣,不知道阿尼瑪格斯的變形是不是也像德魯伊變形一樣這麽順暢。


    滿月後的第三天,安赫拉終於跟蘭森說,月亮的能量已經溫和許多,是時候準備迎接複蘇的特拉弗斯了。


    經曆過德魯伊變形的儀式之後蘭森真的感覺這場複活儀式平平無奇好沒意思,特拉弗斯確實死了,但也不算真的死了,安赫拉告訴蘭森因為他參與進了獨角獸的考驗,所以一開始就被標記,即便化成灰燼也不過是肉體而已,或者說是一種對火焰反應的魔法讓他看起來化成了灰燼。


    “那他的靈魂呢?”


    “與獨角獸在一起,算是一種赤裸裸的相處吧。”安赫拉有點惡趣味的說,蘭森懷疑他不見的時候就是去看特拉弗斯的靈魂了,或者什麽類似的事情。


    作為見證者自己沒必要在主場,蘭森站在了湖邊的樹下,看著安赫拉用他等身高的魔杖點了點平靜的湖麵,像是敲門一樣,接著湖水冒泡泛起了波瀾,像是一壺水煮開了,安赫拉還不忘跟好奇心爆棚的蘭森解釋一下,“這是解除詛咒的過程,懺悔的人在獨角獸的領域新生。”


    嗬,還挺有儀式感,蘭森是不敢真吐槽的,他一臉讚同恨不得鼓掌,果然安赫拉很滿意,老頭子的頭都楊高了一點。蘭森心想這流程沒安赫拉的主意他一點都不信。。。


    透明的蠶繭包裹著一個人性,突然湖水中躍出一批渾身銀白色的獨角獸,它在湖麵上不斷地奔跑,身影越來越清晰的同時翻騰的湖水也逐漸平息。


    不知道跑了幾圈,湖水重新平靜如同鏡麵,獨角獸的腳印在湖麵留下一圈又一圈漣漪,它慢悠悠的走到湖心蠶繭的地方,用角輕輕一挑,蠶繭中的人掉進了湖水裏,而蠶繭則融水不見了。


    特拉弗斯嗆了一口水,猛得探頭吸一口氣,拚命撲騰著。


    沒有管還在撲騰的特拉弗斯,安赫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考驗通過,祝你們好運。”


    接著蘭森感覺整個世界好像翻倒了過來,咚的一聲,蘭森忍不住叫了出來,他的膝蓋磕到了木船上真疼,嘶。


    特拉弗斯懷疑自己的黴運還沒散去,因為他的腦袋磕到了船上,脖子差點扭斷。


    蘭森擺正了身體,黑湖鹹濕的氣味撲麵而來,啊,太棒了,是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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