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寂靜像是蘭森的裹屍布,把他纏繞起來,作為最後的安寧。昏暗的夜色中,一位身披黑袍的老人在樹後向這裏張望,他慢慢的走進,喃喃自語“終於——”,蒼老的手伸出,抱走了已經冰冷的屍體。


    卡梅洛特城堡內,塞林遠遠的就看到了烏瑟國王身邊備受信任的醫師蓋爾茨,塞林縱馬過去,然後翻身下馬,徑直從醫師身邊走過,跟在後麵的年輕騎士衝蓋爾茨微微點頭。


    “塞林騎士。”蓋爾茨叫住了要去麵見國王的塞林。


    塞林迴頭“有什麽事?”


    “不知道您有沒有找到巫師們?”


    “哈,這可不是你操心的蓋爾茨,花些時間多去照顧那些病人吧。追繳巫師,是騎士們的使命。”塞林揚著頭轉身離去。


    迎麵而來的棕色外套年輕人給風風火火的塞林讓了路,“加雷斯”年輕人叫住了緊隨塞林的年輕騎士,他想問一下他們此行如何。然而加雷斯打斷了他對話,他用口型對年輕人說“等一會兒。”然後規規矩矩的跟著塞林騎士進入了城堡大廳。


    烏瑟頭上戴著輕便了許多的王冠,皮質外衣和鎧甲也更方便他行動了,不過此刻他正處理著卡梅洛特各處提交上來的文件。


    “國王陛下。”塞林恭敬的向烏瑟行禮。


    “啊,塞林。”烏瑟收起手上的文件,起身向對方走去,“過來,怎麽樣?你抓到他們了嗎?”


    “死了一個,另一個已經派泰利去追捕了。對方失去了魔杖,在逃跑途中甚至沒能再次釋放魔法,應該是個‘瘸子’,陛下。”


    烏瑟點點頭,“知道對方往哪裏去了嗎?”


    “多摩爾,他滾下了山,是個十分瘦弱的人,我想泰利沒有問題,可以抓個活的迴來。”


    “好,”烏瑟雙手使勁拍了拍塞林的胳膊作為鼓勵,“很好。我們會將這名巫師處以火刑來讓民眾安心。”


    塞林從加雷斯手中取過沾著血的箭矢,向烏瑟展示,烏瑟一揮手,一旁侍候的書記官接了過來,這次會麵結束後這隻箭矢會重新被封入地庫,與卡梅洛特積累的財富一起繼續沉睡。


    大廳的大門被推開,卡梅洛特的王子走了進來,金色的頭發顯得他神采奕奕,像是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而他身邊褐色衣服的年輕人正是剛剛叫住加雷斯的人。


    塞林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了,在向王子致敬之後,塞林一行人離開了。來晚的亞瑟沒能趕上塞林的匯報,他小聲的對身邊褐色衣服的年輕人說,


    “梅林,你應該早點叫我的。”


    “是你玩得太投入了。”褐色衣服的年輕人還沒來得及說完,隻聽烏瑟抬頭叫到“亞瑟,我的兒子。”


    “父親,情況怎麽樣,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了嗎?”


    “不清楚,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威脅卡梅洛特的安全。”烏瑟俯身抱住亞瑟的頭,“記住,我的孩子,我們用了多少力氣才驅逐了這些巫師。”


    “是,父親。”


    “去吧,你的騎士們還在等你。”


    金發王子行禮後轉身離開,然而褐色衣服的年輕人還沒有跟上,他一直盯著那隻沾了血的箭矢,麵色蒼白,好像箭矢是被射進了他的身體裏一樣。


    亞瑟搖搖頭,有些無奈,“梅林!走了!”


    褐色衣服的年輕人這才迴過神來,匆匆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國王烏瑟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的國家事務中,大臣們也在旁邊交換著各種建議向烏瑟匯報。


    寬闊的事務大廳的角落裏,托著盤子的年輕仆人附耳向更有經驗的內侍長問道,“大人,剛剛那位是誰?褐色衣服的年輕人。”


    “你聾了嗎?梅林。”


    “我知道,隻不過他似乎跟我們不太一樣?”沒錯,看起來似乎擁有更多的自由,他在麵對王子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多麽卑躬屈膝,王子甚至願意迴頭等他。


    “難道是——”


    “如果不想死,就閉上你的嘴。你要議論的是國王的獨子,卡梅洛特的唯一合法繼承人。我敢向你打賭,王子可不會像保他一樣來保你。”


    托著盤子的仆人當即站直了身體,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遠處正在議事的各位貴族,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卑微的角落。


    內侍長突然小聲的開口,跟旁邊的年輕仆人說,“梅林,是王子的唯一貼身仆人,如果他不在,沒有替換一說,無論你做的多好,隻有臨時替代的身份。另外他是醫師蓋爾茨的學生,有時候也會幫助進行醫治的工作。”


    內侍長看著自己身邊這個毫無警惕性,隻有一臉好奇的表弟,待到替班的人來了之後,離開鄭重嚴肅的事務大廳,內侍長恨鐵不成鋼的把對方帶到巨大的石柱後麵,捏著對方的後勃頸,咬牙小聲說道,


    “這裏是王宮,你最好規行寸舉,不要亂說話,你可沒有那些騎士們尊貴的地位。就連他們,再看不起這名仆人也不敢當著王子的麵諷刺他。”


    內侍長鬆開手,拖著盤子的年輕人鬆了口氣,“記住了記住了。”


    “我沒有開玩笑尼爾,那個蓋爾茨也是,跟隨烏瑟王的人有很多,他是唯一留在身邊的人,說是最信任也不為過。”


    尼爾眉毛一抬,“不愧是師徒。”巴掌好不留情的落了下來,打得尼爾眼冒金星。“對不起,對不起。”


    另一邊,在卡梅洛特和多摩爾交界處的森林裏,一處難以被注視的地方還在煥發著如月光傾注下光芒。


    蘭森緩緩的睜開眼睛,沒有刺眼的陽光,但天空依舊透亮,巨大的陰影投下,低沉的輕吼聲告訴蘭森自己已在領域蘇醒,


    “赫法貢納爾”


    “對”


    “薩戈利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聽你調遣”


    “這種話我自己會說,蠢龍”


    巨龍向五頭蛇呲出牙齒威脅,五頭蛇向後一縮,躲迴了水裏。


    蘭森無暇顧及他們的打鬧,他感覺自己十分虛弱,但胸口不斷有暖流湧入,整個人舒服得輕飄飄的,蘭森心念一動,感受到自己如同進入了一個容器一般,填補人型的每一處角落,“啊,歡迎迴來。”


    蘭森輕輕的喘了一口氣,胸口還有還有些不適,但在逐漸消失,更多還是溫暖舒適填補了進來,他艱難的動了動手指,像是在適應自己的身體。


    “你是誰?”蘭森沙啞的聲音看向對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清自己。


    “塔列辛。”


    他扶起了蘭森,喂了一點露水給他,“你最近最好都喝這個。”


    蘭森看著年紀看起來不小的老人,“謝謝。”


    “您一個人住在這兒嗎?”


    “是的。”


    “會比較辛苦吧自己一個人,”塔列辛看起來年紀很大了,蘭森想到這裏有些擔心。


    但是蘭森的話似乎逗笑了塔列辛,他慈祥的笑了笑,“不用擔心,我過得很自在。”


    塔列辛的笑容感染了蘭森,他感覺心情也放鬆了很多,“冒昧的問一句您多大了?”看起來跟鄧布利多不相上下。


    “哦,抱歉,這個我可記不清了。”塔列辛不在乎的笑了笑,“你甚至不能認為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當然,也不能認為我不在這個世界存在。”


    “什麽意思?”


    “很簡單的意思,孩子。”


    “謎語,”蘭森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討厭謎語。”


    “對了,您看到我的同伴了嗎?他怎麽樣?”


    “不,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想他已經成功逃脫了,雖然要經曆一番苦楚。”


    蘭森舒了口氣,“您是從哪裏發現我的?”


    “散步的路上。”


    “嗯?”


    塔列辛低聲一笑“命運使我們注定相遇。”


    塔列辛溫暖的大手撫了撫蘭森的頭頂。平靜下來之後,蘭森才得以抽出精力觀察周圍。


    沒注意還不要緊,這有意識的一看,無數景象映入眼簾,讓蘭森的頭腦刺痛。


    “好了好了,現在還不是觀察它們的時候。”塔列辛的大手蓋住蘭森的眼睛,“現在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休息。”


    蘭森躺下,喘著氣,“那些是什麽?”


    “我還以為你認得出來?”


    “尼雅德魔晶。”蘭森想了想說“這是什麽地方?”佩弗利爾家族三千年猜得到了三塊,結果這裏滿山洞都是,塔列辛把它們當做照明的燈。。。炫富,赤裸裸的炫富。


    塔列辛很平靜的說,“如你所見,尼雅德魔晶洞穴。所有的尼雅德魔晶都出自這裏。”


    “你是誰?”


    塔列辛拍了拍蘭森的頭,“如我告訴你的那樣,塔列辛。”


    “尼雅德山洞的守護者。”


    “也如同我告訴你的那樣,我們注定相遇。”


    塔列辛的大手遮擋在蘭森的眼前,蘭森隻覺得困倦來襲,然後是無盡的黑暗、墜落,但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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