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穿著奇異的人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冒險者協會裏,有眼見的路人認出了打頭的那個人,一個氣勢如同尖刀的男人。


    “那不是紅河冒險團嗎,他們怎麽會來這裏?”,有好事的人躲在後麵竊竊私語,猜測著他們的來意。


    總不可能是來找協會的茬吧,就算是紅河,也沒可能這麽沒腦子對上協會。


    頂著眾人看熱鬧的眼神,紅河走到冒險者協會的櫃台前,“發委托,征集線索,有人昨天在愛莎莉大道殺了我們的人。”


    說完,他特意掃視了一圈周圍,把其他冒險者或驚訝,或喜悅的表情收入眼底,似乎沒找到那個可能的兇手,他搖了搖頭,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那方向,看樣子是去剛才他說的愛莎莉大道的。


    艾普羅斯混在人群裏,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條愛莎莉大道,大概……可能就是他之前殺了個人的地方。


    就算找到線索也沒辦法,他現在是萊納斯,可不是什麽艾普羅斯了。把這些雜亂的思緒都丟出去後,艾普羅斯繼續看著協會的公告欄上。


    掛在頂上的一條,是一條麵向全體冒險者的,在整個凡柯納發布的委托,發布人是匿名。


    【有一大批異種進入凡柯納,如見到,立刻殺死,拿身體的一部分來換賞金。一個異種肢體十德勒。】


    艾普羅斯看到這條消息,下意識的想到了上次他看見了那個長著獸爪的男人,再想起上麵的賞金……


    他後悔了,可惡,早知道把手杖拿走到同時再把那異種的手剁下來,一個就能換好多錢啊。


    可是再怎麽追悔莫及也沒用了,艾普羅斯隻能放棄這個目標轉而看起其他的委托。最終,他把目標放在了一個找失蹤人口的委托上。


    在接下這個委托後,他就找機會離開了這裏,現在首先的是要熟悉凡柯納內的環境,來冒險者協會是最快的方式,因為這裏接委托後,會給你一張大致的線路圖。


    與整體城內分布像一個雞蛋的盧勒城不一樣,凡柯納的地形像是一個大型的迷宮一樣,沒有特別的形狀,且隨時都會變。


    艾普羅斯路過協會時,不止一次看見被冒險者協會丟棄在垃圾桶裏的,還嶄新的地圖了,有時候是因為要修路,有的時候則是冒險者的衝突造成的重建。


    與此同時,在冒險者協會所在的這條街道上,一路走過,艾普羅斯看到大大小小的牌子掛在四周的樓上。


    上麵大部分是寫著xx冒險團或者xx小隊的字,還有一些則是事務所,和艾普羅斯推測的一樣,這裏的冒險者混得很好。


    “可奇怪啊,冒險者一般在混亂的地方發展的才好,可凡柯納明明是個港口城市,也沒用什麽外地之類的,冒險者們怎麽會……”


    實在想不出這個問題,艾普羅斯所幸就把它丟到一邊,他今天出來是來采購些生活用品的,昨晚還是太匆忙了,有許多東西沒有買全。


    走著走著,艾普羅斯突然把視線投到一旁,在街道的轉角處,有一個小小的報攤。頓時,他就想到之前經常會看的知更鳥日報。


    想到這裏,他走到報攤那兒,試圖尋找熟悉的東西,可惜,知更鳥日報開在盧勒城,凡柯納並沒有。


    沒辦法,他隻能買了一份當地的日報,拐去了一旁的咖啡廳慢慢讀,咖啡的味道很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


    【芬恩副市長遇刺,反芬恩組織宣稱概不負責,我們的未來何去何從?】


    好家夥,開幕雷擊。


    艾普羅斯吞了口咖啡,翻開報紙來仔細閱讀,沒記錯的話之前列車上的那些人就是反芬恩組織的吧,最近還鬧起了遊行。


    【昨日下午,芬恩副市長在會見文森特集團代表人時,被人用槍擊中,目前生死不明,反芬恩組織宣稱他們並不知情,並試圖說明他們是個和平的組織……】


    這新聞一路扯,一開始還提了一嘴芬恩,後來越來越偏題,幾乎要把支持文森特集團反對反芬恩組織寫在臉上了。


    並且,報紙裏還宣稱,該血清為人類帶來了多麽多麽大的貢獻,反芬恩組織反對血清的行為是多麽短見,多麽愚蠢的行為。


    扯吧,艾普羅斯想,一個勁的吹文森特集團,吹血清,給錢了吧。


    “扯吧,這麽能吹,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艾普羅斯連忙捂上嘴,下意識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可仔細一聽才發現,聲音來源於離他座位不遠處的一個青年。


    “反芬恩組織真該死,反芬恩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反對血清,文森特是無辜的………”


    “好了,停一下,我們不是來說這個的,你的咖啡還喝不喝了?”,坐在他對麵的男性明顯冷靜克製多了,他麵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


    艾普羅斯默默的移開視線,看來這哥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不過,這聲音這麽有點耳熟,他忍不住好奇的迴頭看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咦,似乎是那位記者先生。”,難得見到熟人,艾普羅斯本想上去打個招唿,可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又歇了那份心思。


    自己和之前的容貌不一樣,貿然上去可能會引起記者先生的疑惑,這樣想著,他又拿起報紙,準備接著往下看。


    “關於反芬恩組織我已經有了些線索,我發現他們與其說是反芬恩組織,不如說是反血清組織,最近因為他們煽動的那場遊行,我已經抓到了他們的一點尾巴。”


    兩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如果不是一直在關注他們的人,恐怕沒什麽人注意到。艾普羅斯默默放下報紙,他現在是真的被勾起興趣來了。


    “不愧是前輩,就是厲害。”,那個跳脫的小夥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誇讚記者,記者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聲一點。


    “走,我們出去說。”


    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後,艾普羅斯順手結了帳單,走出了街道,所幸那兩人還沒走遠,艾普羅斯悄悄跟在他們身後,試圖聽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七拐八拐,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艾普羅斯特意等了一會才走進了那條小巷子裏。


    小巷裏到處都堆放著雜物,牆麵斑駁,一隻灰色身形細長的貓坐在地上舔著毛,看見有人來了一跳跳上了牆,坐在上麵繼續舔毛,在小巷的拐角處,一扇門上,掛著一個木牌子。


    【紅尾鴿報社】


    門半開著,隱隱約約傳來了人的說話聲,艾普羅斯靠在門邊,把耳朵往牆上貼,果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我去問了問那些遊行的人,似乎有人特意發了錢給他們,他們還透露啊,那發錢的人…………”


    “誰!”,記者突然看向門外,一道影子暴露了出來,那人見狀也不繼續躲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來的人有一頭柔軟的金發,灰色的眼瞳裏麵似乎帶著一種少見的憂鬱,看上去像那種街頭常見的吟遊詩人,隻不過,相比起他的外貌,他說出的話可就沒有那麽吟遊詩人了。


    “你們好,我是來應聘的。”,青年的神情有一種無辜感,看上去很是純良的樣子,“聽說你們在招人,我就想來試試。”


    幸好之前看委托的時候掃到了那條在角落裏的招聘啟示,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接話。


    艾普羅斯鬆了一口氣,又追加了一條消息,試圖為他剛才的行為找借口,“而且,聽到了你們的話,我到是知道一點內幕,關於文森特的血清……”


    記者狐疑的看向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說辭,而他旁邊的小夥眼神躲閃了起來,明顯有些心虛,記者也發現了這迴事,轉而看向一旁的小夥。


    小夥幹笑了幾聲,支支吾吾道,“那個,前輩,你前段時間不是失蹤了嗎,雖然說你現在迴來了,但我們報社人手不夠,所以也沒把這個招聘的給………”


    記者無語的捂住了臉,不忍直視這一幕,他快步走到艾普羅斯旁邊,把他往屋裏推,“走走走,不是說有反血清組織的線索嗎,我們裏麵說去。”


    比起外邊,屋裏還是較為幹淨整潔的,隻不過光線有些不太好,看起來陰森森的,屋裏擺放在幾張辦公桌,似乎有個人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


    記者隨手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下,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坐吧,看來我們都是對反血清組織感興趣的人。”


    “咱們就這樣吧,我告訴你反血清組織的消息,不保真的那種,你告訴我血清的什麽內幕。”記者笑得很邪惡,“最好是有爆點的那種。”


    “行,那我先說。”,艾普羅斯直接把列車上的鬧劇告訴了他,並著重描述了那張海報,說到這裏,他真誠的說,“我還真的想跟他們好好聊聊的,可惜他們跑的太快了。”


    “正常。”,記者漫不經心的說,“那些人本來就討人厭,基本上沒人會信他們的話,也隻能試試忽悠你們這些外地遊客了。”


    “我們找他們也隻是為了讓報紙獲得一些爆點罷了。可是你……”,記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找這群家夥幹嘛呢,不會真的有事吧。”


    “這群家夥似乎在東區,現在該輪到你了。”


    艾普羅斯笑了笑,比了個注射的手勢,“我曾經親眼看見,有人注射過文森特的血清後,變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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