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約翰意外中覺醒了奇怪的天賦,居然能從未知的角落召喚出奇怪的生物為自己效力。至於這些召喚物的能力嘛,還是有待考察的。不論如何,這都省卻了他親自上陣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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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約翰在這個奇怪的書的世界裏總算是再次擁有了戰鬥力,兔兒爺胯下虎掌中錘,溜到骷髏陣中就是一頓亂砸,頗能吸引仇恨。約翰這個曾經的混戰先鋒倒成了布衣脆皮的法係職業,跟在後麵狂喊666。別看兔兒爺曾敗在蠻力精靈手下,那是因為馬上將軍不善步戰,還吃了兵器的虧,算不得公平比試。


    約翰瞅著這隻老兔子在那裏嘚瑟還大放厥詞,總覺得這話裏不實的東西太多,一隻兔子還不擅長步戰?說出去騙誰呀?


    不過這兔子哪兒來的呢?


    約翰率領著兔兒爺關某人,跟著藤蔓怪雜兵和精靈一同進發,再次抵達了防禦塔下。麵對著先後把友軍的“英雄”和雜兵統統滅成焦炭的閃電防禦塔,兔兒爺也變得一臉嚴肅。“主公,咱們為啥不繞過去,非要去下邊送死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琢磨沒準後麵還有塔,如果沒有這幫雜兵幫忙的話我們可能根本衝不進敵人的本陣。問題就是這一波一波的雜兵好像一點兒腦子都沒有,行軍就認一條道一樣。”


    “跟它們的頭領一樣沒腦子。”兔兒爺補充道。


    “我說兔兒爺。。。”


    “主公,末將關逢龍!”


    “哦。。。我說關將軍。。。”


    “末將在。”


    “你何不去試試這塔本事如何?”


    “主公,這明顯送死的事為啥讓我上?”兔兒爺,或者說關爺翻起了白眼,“眼前的形勢宜緩不宜急,俺們等它個幾年,敵人不攻自破呀!”


    “還幾年??”約翰一看這個召喚來的手下還如此憊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被困在這裏,時間長了外邊的肉身可能就死啦!哪有那個心思等幾年?少廢話!衝上去試試,我正好看你能耐有多大。送死也沒事,反正我能把你重新召喚出來。”


    兔兒爺一臉鬱悶,但主公的話不能不從。於是他大喝一聲,縱虎馳騁。這二十多碼的距離對騎著猛虎的他來說不過是幾個眨眼的事。防禦塔感應到了入侵者,開始朝著這個騎兵飆射閃電。兔兒爺不愧是“馬上將軍”,幾下縱虎騰挪閃過了三束電光,然後將大頭銅杵橫過來重重地借著速度砸在了塔身上。


    隻聽“啪”的一聲響,碎石四濺,約翰看到剛剛被砸過的地方裂成了蜘蛛網形狀的紋路,幾塊核桃大小的碎石掉落在地上。照這個效率砸下去……估計還要上千次才能把塔基啃到一半。兔兒爺的攻擊強於藤蔓軍,但持久性嘛。。。約翰看著一兜韁繩返迴來的兔兒爺,剛剛躲閃不及被一道電光砸在肩上,頓時半個身子給電成了焦黑色。伴隨著一聲慘叫,兔兒爺連帶著坐騎一齊蒸發在了眼前。


    “皮薄血少??”這就是騎兵?還是說兔子形狀的召喚物本來就這個德行?約翰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打算再把兔兒爺召喚出來,卻發現什麽什麽東西都沒出現,自己的腦袋裏反而湧出來一股子疲憊。“靠!不會是我沒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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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這個地方很遠的某處,有一座二層樓高底麵半徑有十幾碼長的扇形凸台。凸台下方的堅硬地麵上,刻畫出一座巨大的法陣,六個穿著褪色法袍的骷髏法師正站在法陣的六個角上,不斷地揮舞著骨架手臂操縱空氣中的能量匯入法陣中,又從其中喚醒了一群群穿戴破爛的骷髏士兵。這群士兵踏出法陣,參差不齊地向凸台上敬禮,然後分成數個小隊先後離去。骷髏法師們毫無他念,仍舊枯燥地重複之前的工作。


    凸台之上,背靠石壁,矗立著一個石質王座。王座上坐著一人,或者說人形之物。隻見她發色蒼白,麵色陰鬱,血色的眼睛下麵似乎流出了血色的淚,以至於染紅了半邊臉頰。她頭頂王冠,安靜地坐在王座之上,漠然地看著遠方,仿佛就是一尊恐怖的石像。


    “叛徒!”她那毫無血色的嘴唇沒有動,身體中飄出了這麽個聲音。稚嫩而威嚴的聲音輕輕迴蕩在這片空間,卻讓下方六位骷髏法師齊齊一顫。“集中力量,把他給朕拉過來!”


    即使再為難,仍舊有個骷髏法師發出了聲音:“尊敬的陛下,不得不提醒您,這樣會耗費大量的能量,如此會使我們更加處於劣勢。。。”


    “照朕說的去做!”


    “您的意誌。。。”


    法師們不再有任何異議,重新換了手勢和咒語,將法陣的作用集中到了另一個方向。法陣中間的冰藍色緩緩消散,逐漸亮起紫黑色的光輝。


    一個由虛線組成的立方體在法陣中間無規則地滾動起來,並逐漸變大。它長大到了一定程度後就開始吞噬自己,不斷地把新的一麵翻到外層,最後從裏麵翻出來一個人,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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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正在默默估算自己技能的冷卻時間呢,突然就發現自己被換了個地方。高大的王座之上坐著一個頭頂皇冠的白發小鬼,周圍是陰森恐怖的黑色密林,還有六個從兜帽中擠出來的骷髏臉圍成一圈注視著他,好像它們並不是什麽無辜的吃瓜群眾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幻覺還是真的?看這個場景傻瓜也知道自己跑到敵人的大本營來了。至於是不是幻覺,敵不動我不動,我就戳在這兒不動試試。其實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是幻覺也就罷了,如果是現實,那麽根本無法召喚手下的自己麵對大小boss的圍觀,那必然是無法逃脫呀。


    對於約翰來說,最近他經曆的幻境太多了,實在不能判斷這些東西都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自己真的隻是在做夢,夢裏這些會說話的家夥們一遍又一遍地騙自己。他也很焦躁,非常渴望迴歸現實。腐爛的精靈弓手告訴他必須打敗亡靈女王才能闖出統禦之書形成的裏世界,姑且認為她說的是真的,但是這種情形下約翰可不認為自己像主角一樣神勇。


    他正想著呢,旁邊有個骷髏不滿了,它發出了老態龍鍾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骨頭摩擦的嘶啞聲。


    “臭小子,從法陣裏滾出來!我們還要用它。”


    “啊?哦哦哦哦馬上馬上——”約翰趕緊陪笑著,點頭哈腰地轉身就出了法陣,然後飛快地撒丫子就跑。路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骷髏兵阻攔他,直到他看到了兩座巨塔矗立在眼前。約翰猛地刹住腳步,堪堪停在了射程之外。


    “啊~~~~~!”兩道電光掃射過來,約翰險些就被電成焦炭,他拚命後退了足有五十碼,才到了安全距離。這裏,他又迴到了法陣和王座所在的地方。身中兩次閃電,其他的攻擊都落空了,剛才自己是不是打破了什麽賽跑記錄呢?不管咋樣,被電的感覺真是疼啊!怪不得兔兒爺不願意莽上去拆塔呢。。。


    “叛徒!你還能跑到哪裏去?”王座上那亡靈女王打扮的女孩嘴唇沒有動,卻發出了稚嫩而威嚴的聲音,好像她才是一具雕像。


    不過約翰聽到這個聲音以後有些目瞪口呆,他清楚地記得,之前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曾經被亞特蘭的士兵重重包圍,走投無路之下嚐試使用那本神器書中自帶的許願術時,裏麵就曾冒出同樣的女孩聲音。他當然還記得了,因為他剛陣亡不久嘛。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的那個許願術成真了,從不知道哪個旮旯找到了一名武藝高強的騎士李霄替他解圍,隻可惜解圍是一迴事,能不能讓他保住自己的性命是另一迴事。這許願術還真是誠實守信呀,其他的業務一概不管。


    嬌小的亡靈女王就這樣俯視著他,那蔑視的表情好像約翰就是一塊華夫餅上的惡心蟑螂。約翰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但此時別無出路,也幸虧沒人對他動粗,僵持下去不如先問問的好。


    “不知剛才這位陛下所說的叛徒是指?”


    “還能指誰?自然是你!”


    約翰十分冤枉地說:“您不能這樣汙人清白呀。我從沒見過您,今天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作為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漢,我隻是效忠過格羅尼亞的查爾斯伯爵,這個可是有好多人見證的。從那以後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效忠誰,怎麽會成叛徒呢?”


    “因為在這裏,你該效忠我,而不是對麵那個家夥。”


    這是什麽理論?!約翰頓時明白了她口中所說的“對麵”指的是哪位。可這也不是他自己能選擇的呀。從天而降那一刻起,這裏的骷髏們就跟他犯衝,不死不休地猛追暴砍,與之相比,對麵還有人能比較客氣地接待他,不至於上來就喊打喊殺。


    “我那是效忠嗎?我那是迫不得已呀。陛下,且聽我訴說。”約翰擺出一幅無何奈何的表情,“我剛來這裏時就看到你們兩邊混戰,所有情況一概不明,本就不想摻和進去。不料你手下的骷髏兵不分青紅皂白對我痛下殺手,我手無寸鐵之下隻能且戰且退,稍後就遇到了對麵那個號稱奧菲利亞的精靈弓手。我與她的部下匯合,完全是為了自保哇,完全就沒有所謂的效忠成分。沒有效忠,何來背叛呢?”


    “。。。就當你的歪理有些道理,也無法抵賴你幫助叛軍的行為。”


    “叛軍???”約翰的嘴唇都哆嗦起來,“陛下,我初來乍到,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呀。剛才也說了,我那是為了自保。現在我落到這裏,尚且不能明白來龍去脈呢。。。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先讓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位亡靈女王不知實力如何,但就下麵那些正在不停召喚骷髏士兵的法師來說,自己深陷敵軍本陣,沒有第一時間就被幹掉,那說明此身還是有利用價值的。這種年頭,不能被利用的人卻是一點價值也沒有,隨時都會被裁員或者拋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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