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約翰因為喝了本傑明上課時做的刺激精神藥劑,意外覺醒了奇怪的能力,竟然無意中與本傑明精神衝撞並破壞了對方身上的偽裝。


    休息了好一會兒,本傑明總算恢複了一些體力勉強能走路了。她低頭看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就知道自己的性別暴露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自己的秘術連院長都看不透,怎麽會被一個區區的精神力暫時暴漲的非職業者給破掉呢?她想著應該把約翰永遠變成一隻青蛙,好讓他永遠說不出自己的秘密。但是一想到這個家夥總是跟自己朝夕相處,還在地震中奮不顧身地來救自己,就有了一絲不舍。“算了,諒他也不會泄露出去。”她在心裏這麽勸說自己,接受了這個理由。


    “約翰。”她張了張嘴,發現聲音有些嘶啞,這讓習慣了男聲的她非常不適應,“這是我的秘密,不要對任何人說,行嗎?”


    約翰趕緊點點頭,說:“我絕不會向任何人說的!除非你讓我說。。。”


    本傑明瞪了他一眼,然後感受了一下身體情況,沒發現什麽異常。於是她召喚出了自己厚書。這次她當著約翰的麵打開了。


    約翰也歪頭過去看,但看到的仍舊是毫無邏輯的符號。“看得懂嗎?”她問。


    “看不懂,沒見過。我隻會帝國的文字,還都認得不全。”約翰搖搖頭,老實地說。


    本傑明拿起凝聚在空氣中的筆,在書上寫了一句話。在約翰眼裏毫無意義的一行符號,在她的眼裏則是刻進靈魂的語言:“約翰沒有發現本傑明是個女人,他隻是在做白日夢。”


    這句話在她抬起筆後,自然地消失掉了。


    一行字重新出現在這裏:“約翰發現了本傑明是個女人,她的掩飾不過是白日做夢。”


    本傑明看到了,頓時有些氣憤。這本無所不能的書曾經幫了她很大的忙,但是最近的任何事情隻要涉及到約翰,仿佛就失去了控製。她想了想,又寫了一句話。


    “約翰的精神力受到藥劑的刺激,成長到了大法師的級別。”


    這句話又消失了,變成了“約翰的精神力受到了藥劑的刺激,出現了不可控製的結果。有待觀察。”


    本傑明總結後發現,某些有關約翰的事實可以顯示,但是一旦寫出的文字偏離事實,它就會消失,或者予以糾正。


    想到這,她思緒飄搖,莫名其妙地寫下了“約翰會像對待兄弟一樣關心本傑明。”文字沒有完全消失,但是隨後像被什麽人給粗暴塗抹了一部分一樣,變成了“約翰會像對待大小姐一樣關心本傑明。”


    她心裏頓時咚咚咚地亂跳,臉上也變得火熱,趕緊合上了書。但她剛站起來,突然想起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對,趕緊又打開書寫了一句話:“本傑明又變迴了一個少年男孩的樣子。”


    這句話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並且開始顯靈了。


    於是,在約翰呆滯的目光下,她變成了他,人也縮水了,變成了矮個子正太。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說:“走,迴家,這次你在前麵。”


    —————————————————————


    得益於之前本傑明帶著約翰到處亂逛的福,現在學院裏能被約翰引起“敬禮高唿”的人越來越少了。曾經中招的人也逐漸無視了這個外來者。畢竟無論在哪個世界裏,“你都泯然眾人了,我們為什麽還要關注你呢”。


    迴家的路上,約翰走在前麵,所以沒有發生意外的情形。不過按藥效來算的話,他的精神亢奮狀態很快就會過去了,畢竟不是什麽高級藥劑。


    所以,當約翰打開門,一隻腳剛踏進去的時候,他就莫名的開始頭暈目眩,桌子椅子以及所有房間裏帶棱帶角的物品,它們的線條不斷地在空氣中劃出各色的絲線。約翰努力地把眼球向上轉動,想用它們來阻止耷拉的眼皮,那絕對是徒勞無功的。他又試圖抓住門把手,卻連門框都沒摸到,就歪倒在地打起了唿嚕。


    本傑明剛才還想拽住約翰但根本來不及。他用力推開約翰擋住門的腿,把門關好。但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約翰從地上拖到樓梯上。


    “算了,你就睡這兒吧。”他給約翰加了個枕頭,就上樓去了。


    本傑明迴到自己的房間,把門插好。他又召喚出了厚書,在厚書自動出現的最新的一張空白頁寫了一句話:“我要一個甜瓜和一小袋錢。”緊接著他臥室的床頭櫃裏麵發出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本傑明走過去蹲下打開床頭櫃的小抽屜,發現原本隻放著幾雙襪子的裏麵多出來一個綠色甜瓜和一個麻布小錢袋。


    所以簡單地來說,他的這本書就是用來許願的,從來都是予取予求,完全的開掛人生,直到今天才發現約翰成了這本書的“法外狂人”。


    “約翰,你究竟是什麽人?”他喃喃自語著。


    他不由得想起了今天發生的那一幕。約翰無意中與他對視,釋放了精神衝擊。那種未經修煉完全憑借本能的衝擊摧毀了本傑明的精神防線,也衝破了他的心房。自己的書有多麽神奇隻有他自己知道,它甚至能改變很多人的人生,卻對約翰完全不起作用。給自己掩飾用的變形完全被摧毀了。自己那樣嬌弱無力的模樣全都暴露在他麵前了吧?想到這裏,他又是一陣臉紅。


    他寫下了一句話,瞬間,他又變成了她。她脫下了那身緊繃的衣服,丟在衣架上。本傑明拿起魔杖,對著衣服念了一句咒語並施展出了一團藍白色的光暈。這團光暈把略帶汗味的衣服清理一新。她正想給自己也施同樣的魔法時,突然特別想要洗個澡。


    本傑明的房子是沒有浴室的,甚至沒有廁所。所以她丟掉魔杖,在書上寫下了自己的需要。於是原本是右邊衣櫃和書架的地方,被硬生生從中擠出了一道窄門。她打開門進去,脫掉剩下的內衣,跨進了一個充滿溫水的浴缸內。


    多少年沒泡過浴缸了?好像自從自己開始學魔法,就沒再想過這種事了,好多事情一個魔法就能解決,何必要弄得那麽麻煩呢?不過,這樣泡在浴缸裏還真是舒服,她不由得想起了在精神衝擊中渾身那種熾熱的撕裂感覺。一想起這個,皮膚底下仿佛還殘留著觸電般的灼痛。


    見鬼了!


    —————————————————————


    約翰睡到了晚飯的時間才醒過來,屋子裏黑漆漆的,隻有窗外透進來朦朧的月光。直接睡在地上讓他雙肩和屁股生疼。剛剛改變姿勢坐起,一陣強烈的饑餓感就席卷而來。


    他從地上站起來,摸到桌子點燃了蠟燭。剛才黑漆漆的看不清,現在亮了才看到桌子上已經擺放了一些食物,兩個白煮蛋、幾塊椒鹽麵包、一大杯牛奶和一個烤番茄。這些都是涼的,應該是本傑明給他留的午飯。今天他下午有課,還沒迴家。


    約翰迅速地解決了桌子上的一切,然後在廚房洗幹淨放好,又出門從街上公用的井裏新打了兩桶水。做完這一切,他上樓看了看本傑明的房門,門緊緊地關著,靠近地麵的門縫沒有任何光線。“看來真的是還沒迴來。”他又走下來,暫時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了。今天睡了一下午,清醒得不得了。這也太無聊了!


    他本想去找本傑明,或者溫馨地接她迴家,但是這個,鑒於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二來一個男人接一個“男人”迴家,這樣的劇情太奇怪了,三來他也不知道本傑明在哪裏上課,隻好放棄了這個計劃。


    約翰關好房子的門,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看著經過的人們。因為夜色降臨,路邊的燈火被點燃,也不知道燃燒的究竟是什麽油脂。月光也照射在路上,使得視野依舊明亮。他坐著坐著,就聽見路過的人有人在議論某些話題。什麽什麽前幾天的地震死了多少人啦,什麽什麽亞特蘭人和魔化人交戰啦,什麽什麽施泰納教授今天差點和萊茵哈特教授打起來之類的。對於一個主要居住人群為學生的地方來說,教授之間的撕逼才是他們最愛聊的八卦。


    施泰納教授,怎麽說呢,約翰不喜歡他,他太死板了,而且還間接罰過自己。那次根本不是自己的錯誤嘛,這樣小心眼的人要怎樣相處才算好呢?估計品學兼優的學生才能得他的歡心。


    出乎約翰的意料,路過學生嘴裏吐出的八卦新聞中,明顯施泰納教授支持者更多一些。施泰納雖然又臭又硬,但他是個有標準有底線的人。而萊茵哈特教授除了因為那副俊美的光精靈相貌而得到部分女生腦殘粉支持外,男生幾乎一邊倒地給他點了差評。


    首先就是萊茵哈特那個該死的體罰習慣,容不得學生認錯改正。約翰不反對體罰,甚至很多人都認同對違紀學生的體罰。但是萊茵哈特的體罰有些沒下限,越來越不受人待見。


    其次就是他的人種論。不知道光精靈,也就是亞特蘭人那裏是不是都信仰這個人種論,裏麵把各個種族分了三六九等,區別對待。他們把自己的種族“光精靈”作為最高等生物,所以具有統治其他種族的先天優勢。


    他們好像崇拜光嘛,所以稱唿自己的種族為“最接近光的民族”,總是能說出類似“光之寵兒怎能與遠離光的劣等種族平起平坐呢”這種理論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像這種宣揚人種優劣的言論,基本上就是為了發動戰爭統治他人找的借口。


    約翰不是個憤青,但也越聽越生氣。他一開始剛聽說光精靈族全是俊男美女的時候,還偷偷在心裏胡思亂想,想著如何討個光精靈美女當老婆呢,現在他的心徹底堅定下來:一定要找個光精靈美女當小妾,然後讓她天天給自己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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