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結束,兩人就在房間裏消消食。就著甜點,把那點清酒解決完畢。


    主要是張桐吃的有點多,誰能想到,這日料臨了臨了,還有份米飯。


    雖然量也不大,但是加上吳英楠那份,畢竟也是兩小碗。還真有點撐著了。


    等到兩人走出商場,秋風微涼,尤其是小風這嗎一吹,這感覺一下就上來了,腦袋一時間竟然有些暈暈乎乎。


    看不出來這清酒沒滋沒味的,小東西後勁還挺足。倒是吳英楠,竟然一點事也沒有,想來也是個海量的主。


    路上幫著吳英楠攔了輛車,對方雖然家住的不遠,但是還是有些距離。打車不貴,還省的走路,一舉兩得。


    等到送走吳英楠,張桐沒打車,就這嗎腿著往家裏走。反正也沒多遠的路。


    這個點畢竟有點晚,路上人倒是不多。沒一會就迴到了小區。


    張桐剛進小區,就看見前麵一人,東倒西歪的,一看就是沒少喝。坐在公園邊的假山上。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這聲音這背影越看越熟悉,等到張桐走進一瞧,竟然是方一凡的父親方圓。


    “方叔叔。”


    方圓聽到有人喊自己,雖然已經喝醉了,但還是有些意識。


    “你是,張桐啊。”


    方圓一臉醉意,眯著眼仔細辨認了一會,才才總算是把張桐認了出來。


    “怎麽這嗎晚了還沒迴家啊,這可不好,容易讓家裏擔心。”


    “方叔叔,您這是喝醉了。”張桐。


    “沒事,這點酒算什麽。都是小意思。我坐這緩一會。”


    說著方圓為了證明自己沒喝醉,還站起來準備讓張桐瞧瞧,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倒是有點跌跌撞撞的,好像隨時都能摔倒。


    “方叔,您瞧瞧這是幾。”


    張桐趕忙扶住了方圓,說著還伸出手指,對著方圓問道。


    對於這種喝醉的人,前世可沒少遇到,這時候講道理指定是行不通的,隻能先順著對方,得先把紮刺那毛先給捋順了。


    “四,這是四。”


    方圓湊過來仔細辨認之後,給出了答案,一臉的自信。


    張桐看了看自己伸出的兩根手指一陣無語,這是喝了多少啊。


    “對,您說的真對,您還記得文潔阿姨的電話嗎,我讓她來接您。”


    “別,千萬別,我自個迴去,別打電話。”


    聽到張桐要打電話,方圓立馬支棱起來,說著就甩開張桐準備往家走。


    “慢點,我送您迴去,慢點小心腳下。”


    張桐隻好趕緊跟上,看著方圓別給磕著,多少事故案例不都是喝醉了出的事。哪怕對方不是方一凡的爸爸,哪怕是個陌生人,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好在方圓還有點基本的理智。一路上雖然踉踉蹌蹌,但是好在聽話,一路上隨著張桐指導沒出什麽岔子。


    轉眼就來到了門洞,看著對方這樣,張桐也懶得再去問問鑰匙在哪,直接就上手摸索這找門禁卡和鑰匙。


    就在張桐打開門,這時候方圓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張桐隻好過去把他扶起來。


    “桐啊,你知道嗎?金庸死了你知道嗎,金庸去世了。”


    剛把對方扶起來,方圓就莫名巧妙的來了一句。


    這事張桐還真知道,畢竟前世已經經曆過,一代大師駕鶴西去,不少都在感歎武俠沒落。後繼無人。


    報紙和網上浩浩蕩蕩鋪天蓋地的新聞。持續了好久。


    “我特難受你知道嗎。金庸先生怎麽就走了。”


    沒聽到張桐的迴答,方圓繼續悲愴得帶著哭腔說道。


    “我從小就有個武俠夢,仗劍走天。怎麽著我也得是個令狐衝,楊過,張無忌,哪怕我稍微差點,我也得是個郭靖。”


    越說越激動,轉瞬間方圓已經變成淘淘大哭,好在還知道些克製,聲音倒是不大。


    “我,我,我怎麽現在成了嶽不群了呢。”


    這都哪跟哪,怎麽還跟嶽不群聯係上了,但是也隻好順著說道。


    “您可不是嶽不群,您這不還有文潔阿姨,還有方一凡呢。”


    “我就是嶽不群,我剛成嶽不群,我之前不是嶽不群,我,我這倆月才才當的嶽不群。”


    聽到張桐的話,方圓莫名的更加激動,聲音都不禁大了幾份。


    “是是是,您是嶽不群,您還有您的寧中則,您的嶽靈珊呢。”


    張桐才不抬杠呢,這會抬杠隻能是自尋煩惱。順著就說道,


    “我之前也沒想過會當嶽不群。我就算沒什麽武功,但是咱老老實實做人,你說我認認真真工作,我這臨了了,事業事業不成功,家庭家庭不如意。怎麽就這嗎倒黴,怎麽就活成了這樣。”


    “我現在特別理解嶽不群,你要擱到康莊大道誰不想走,誰想走那旁門左道,切一刀多疼。”


    “金庸怎麽就走了,你說金庸先生怎麽就走了呢。”


    方圓自話自說了一大堆,最後又拐到了金庸這。抱著張桐好一陣淘淘大哭。


    說實話這種情況張桐還是比較理解的,畢竟前世也是三十好幾的人。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很多隻是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恰恰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劍未配妥,出門已是江湖。出走半生,歸來幾人仍是少年。


    現在的社會有太多的不如意和坎坷。還不敢與人訴說,怕父母擔心,怕家人責怪。這事憋在心裏久了,人也就愈發憔悴。


    這時候的方圓就想現在的情況。多少心酸多少不易,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再多安慰的話現在都是蒼白的,隻能等到方圓自己發泄出來,就這嗎拍著對方的後背,免得岔氣。


    “方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喝酒了。”


    童文潔剛跟宋倩練完瑜伽,出了電梯就看見倆人站在自己家門口,一個是兒子的同學,另一個辨認了之後,竟然是自己的老公方圓。趕忙上去問道。


    可能是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人,方圓總算是放開了張桐,反而一把抱住了童文潔。邊哭便說道。


    “媳婦,金庸死了你知道嗎?金庸去世了。”


    看到老公這樣,童文潔也顧不上邊上的張桐,隻能先安慰方圓。


    “我知道,我看到新聞了。”


    可是方圓也不說話,隻是抱著童文潔一個勁的哭,嘴裏翻來覆去的金庸死了,金庸去世了。


    “阿姨,要不我幫您把叔叔送進屋。”


    最終在張桐的幫助下,總算是把方圓送進了臥室,這個點方一凡和林磊兒已經休息了,三人隻能捏手捏腳的盡量的輕聲。


    畢竟時間也不早了,把方圓背到床上,張桐就告辭了。


    童文潔看了看老公,應該沒什麽問題,就送了送張桐。


    “張桐啊,謝謝你啊,麻煩你給方叔叔送迴來。”


    “我也是吃完飯迴來的時候在小區看見的,方叔叔應該是有什麽心事,您還是要開導開導。”張桐。


    “一定一定,麻煩你了。”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對方還是兒子的同學。滿懷歉意的說道。


    “這事麻煩你別告訴方一凡和磊兒,我怕他們擔心,畢竟高三學習壓力大。”


    “您放心,我肯定保密。”


    畢竟家裏還有個醉酒的,在承諾了保密和張桐再三的拒絕送一程的要求,童文潔也沒再勉強,交代了句注意安全,就迴去照顧方圓了。


    等到張桐迴到家都已經很晚了,爺爺奶奶早就睡覺去了,畢竟老年人可沒張桐這嗎大的精力。


    畢竟方圓那個體格還是很有分量的,這會還真有點累。聞了聞身上的酒味。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張桐也就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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