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丹卡·波德卡波娃站在一旁,對已經不關注處刑的陳洋小聲地說:“尊敬的提名管理員,我有點事情需要您的幫助……”


    說著她一指身後的四名東歐的妹子,聲音放得更低,幾乎隻看到她嘴唇動:“她們是從利比亞戰爭中逃脫出來的原卡大佐保衛部隊成員,沒有受到過正確的教育,而且被統治的時間太久,根本無法在街頭生活,我原來想帶在自己身邊,但是目前看來很難養活她們……”


    陳洋十分不解:“很難養活?什麽意思?”


    茲丹卡苦澀地笑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一群活不下去的女人,除了殺人,還能怎麽賺錢為生?可是全世界每天並沒有那麽多人可殺。”


    “沒問題,我怎麽能幫到你。”陳洋一口答應下來,他大概猜到怎麽迴事,茲丹卡在用自己的錢貼補她們組織內部沒有生活技能的成員。


    茲丹卡仰著頭看著陳洋:“買下我們波西米亞少女複仇團!我們有兩百多姐妹,你會擁有一個後宮!”


    陳洋還沒說話,他身後的緹娜眼睛都直了:“兩百多個女人!”


    陳洋見到茲丹卡不由自主地總是在輕微地顫抖,精神狀態也並不穩定,他連忙安慰道:“茲丹卡大姐頭,沒問題,我可以付錢,但是具體的收容場所我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建立起來。”


    “在商量具體措施之前,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看病?”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艾登斯諾莫名其妙插了一句:“找一個斯拉夫妹子也不錯。”(斯諾登的女友是斯拉夫人)


    “砰”的一聲,陳洋抬頭一看,高大威武的大漢【大夫】阿瑟斯走了迴來:“猛拜死了,水中毒後被我一槍崩了。”


    陳洋點點頭,他徑直走到那十幾名抱頭跪下的工人們麵前說:“向你們整個河內的牛肉商人說,再賣注水牛肉就是這個結果,我會不定期地迴來抽查的。”


    就在等阿瑟斯處決牛肉商人時,陳洋認識了眾多的【殺手】,有各國的前特種部隊成員占大半,海豹、遊騎兵團、特種空勤團、格魯烏、阿爾法、皮頭套……


    毒針、爆破、潛伏、意外、突擊步槍、狙擊、窒息、神經性毒素、內源毒素、高空墜落……太多太多了。


    一位真正的殺手認真地開始講,人究竟怎樣才能死掉,也要講很久很久,畢竟他們學了很久很久。


    這些可憐人的人生唯一的技能隻有殺人,他們學怎麽殺人學了數年,又實踐了數年,數十年,甚至更長時間,以至於正常生活幾乎都過不下去。


    被當做武器的他們,對世界和人,有著更為深刻和殘酷的認知,這種認知,在和平年代,是一種折磨。


    黑暗,已經從表皮附著到肌肉,直至深入骨頭,一生也不能清洗幹淨。


    要想過下去,就還是得重操舊業,殺人。


    茲丹卡告訴陳洋,一名殺手一年也就賺5萬刀,還得是有命花的情況下。


    很明顯,商落鴻的信任區塊鏈讓更多殺手能以一定規則穩定地接單、清除目標、收錢,但是商落鴻依然沒有解決能力強的頂級殺手一年做一單就衣食無憂,能力弱的普通殺手連銀行的貸款都還不清。


    正如陳洋麵前一名中年人一臉無可奈何又慚愧地苦笑,皺紋刻滿他額頭、眼角和嘴角,陽光褪去了鮮活顏色的眼睛,風塵仆仆地穿一身工裝,在陳洋麵前低下了頭:


    “提名管理員,我知道您是一名真正尊重戰友的人物,我還有三期貸款沒有還清……”


    陳洋皺著眉頭:“你太搞笑了,殺手還要還貸款,你的槍幹什麽吃的?”


    “我是一名生化博士,研究製藥的,我不會用槍,對方有槍,比我會玩槍不說,人還比我多……”


    又是一個入錯行的殺手,商落鴻的信任區塊鏈隻能實現按成果分配價值,並沒有實現按實際勞動分配價值,殺人不利索的殺手,就像研究不出成果的研究員,就像工作努力卻一直沒什麽用的邊緣文員。


    都是普通而痛苦生活的人。


    陳洋歎了口氣:“……你說數字吧……我打給你。”


    “真是太感謝您了,1400刀……”


    “不客氣。”陳洋伸手與那雙十分粗糙卻白得毫無血色的手握過。


    一旁的艾登斯諾充當著介紹人:“這位是【死手】鮑德溫,他的夫人因為實驗室事故一直呈假死狀態,12年了,老鮑德溫還在一直照顧著他妻子。”


    後背都有些佝僂的鮑德溫對茲丹卡輕微一鞠躬:“謝謝您的憐憫和厚愛,我已經把本錢和利息給你轉過去了。”


    陳洋睜大了眼睛看著身旁的艾登斯諾和茲丹卡,並且目光在他倆身邊不停來迴掃視。


    看到了陳洋無法言明的目光後,艾登斯諾一攤手:“這有什麽,老鮑德溫是個好朋友,好丈夫,我主要是沒錢,有錢我也給他。”


    茲丹卡美目盈盈,證實了陳洋的猜測:“老鮑德溫是個好男人,好顧客,他身體健康,及時還錢,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還能奢求什麽呢?”


    還清賬之後,鮑德溫對著大家,如獸人一般怒吼:“該死的債務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感謝上帝!我又自由了!”


    所有人高聲唿喊著迴應他:“yeah!”


    有第一個開頭,就有第二個,高大的壯漢【大夫】阿瑟斯走過來,低著頭半跪在陳洋麵前:“尊敬的管理員閣下,我十分無理地請求茲丹卡將我編入您的隊伍,隻是希望藉由戰友的身份,請求您救治我的姑娘,她患有漸凍症,我懂得給人包紮,緊急野戰手術也沒問題,止血搶救更是熟練!但是漸凍症我真不行,我希望借助您的人脈和資源,延長孩子的生命。”


    他跪在地上,拿出手機遞給陳洋,“請您救救我的女兒,她才21歲,花一樣的年紀!”


    陳洋看著手機上的哥特少女,一下子把眼睛睜大了:“阿瑟斯你是蘇嬌的爸爸,啊我明白了,阿瑟斯可不就果然姓蘇。”


    陳洋轉向一旁一臉得意的【死手】鮑德溫:“【死手】先生,你被我臨時征召了,一天的日薪是500刀,每天10小時工作時間,如果讓我發現你敢浪費我的時間,結局就是一顆子彈。”


    【死手】鮑德溫深深鞠躬:“感謝您的慷慨,不論研究什麽,我的生化技術都有能幫上忙。”


    陳洋看向阿瑟斯:“你需要免費為我工作,直到我認為足夠了為止,我給你第一個任務,你把茲丹卡大姐頭看好。”


    更多的【殺手】湧了過來。


    “提名管理員閣下,我想加入畢達哥拉斯同好會,我是一名精算師,此外,我有田園步槍俱樂部的三年會員資格……”


    “提名管理員閣下,我欠了大姐頭400刀,我實在賺不到這400刀,我不需要您為我清償賬款,我需要您給我一份工作!”


    “提名管理員……”


    “提名管理員……”


    殺手們爭先恐後站到陳洋麵前,卑微地講述著自己的訴求,一些人身穿古舊卻整潔的衣物,麵容憔悴,飽含著無奈和苦悶希望陳洋施舍,還有一些人年紀較小,張揚驕傲,希望獲得陳洋的認可。


    陳洋看著眼前一張張鮮活的麵孔,明白了這就是殺手,這就是殺手的世界。


    哪有身著黑色風衣站在帝國大廈樓頂,抽著雪茄,看著當天報紙,喝著咖啡,慢悠悠安裝一杆反器材狙擊槍,十字準星裏目標出現,“嘡”地一槍撂倒,街邊的小提琴手拉出最後尾音、鴿子滿屏幕亂飛的場景。


    是殺手,不是神經病,不隨便殺人,不耍帥,也有欠賬,也有需要記掛的家人。


    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有血有肉的人。


    河內返迴洪迷島的車隊已經準備好,歪歪扭扭又浩浩蕩蕩,陳洋在路邊對茲丹卡說:“我有一個思路,我可以為每一位波西米亞少女複仇團的成員提供每人20萬刀的遣散費,或者她們可以在我的勢力範圍內生活,但是代價可能是一生都無法再返迴人類社會,你可以去和他們商議,但是你怕是要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茲丹卡大姐頭,你要暫時跟著我,還有【大夫】阿瑟斯,我讓緹娜先扶著你。”


    他嚴肅而認真地看著已經麵色慘白的茲丹卡,語氣很堅定,茲丹卡眨眨眼睛,無力地答應了下來。


    陳洋扭頭四處看看:“緹娜!過來幫忙!咦?緹娜跑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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