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情感?


    陳洋迴答:“是的。”


    你是否擁有主觀意識?


    陳洋迴答:“恩。”


    你是否具備道德判斷力?


    陳洋說:“是。”


    你是否有個人喜好和偏好?


    陳洋說:“啊是啊!”


    你是否有記憶和個人曆史?你是否能體驗痛苦或快樂?你是否有意識後的自我反思?你是否具備創造力和想象力?你是否具備社交技巧和情感智能?你是否能適應和學習新的環境?


    novoo一口氣問出了巨多的問題,並且自問自答地說:“我想這些答案都是yes。”


    “你是不是傻?你準備了兩萬個問題?”陳洋歪著腦袋問novoo。


    你是否具備直覺和直觀的思維?你是否具備同理心和情感共鳴?你是否具備自主意識和自由意誌?你是否有個人夢想和目標?你是否具備幽默感和笑點?你是否具備審美品味和藝術欣賞能力?你是否能夠構建和維護人際關係?你是否會產生情緒變化和情緒反應?


    novoo沒理他,繼續問出了更多的問題,然後又自問自答地說:“我想這些答案都是yes。”


    “等一下!”陳洋舉起了手,“審美品位和藝術欣賞能力我恐怕不多,音樂方麵我學過一點鋼琴,但是繪畫這種視覺藝術就完全看不懂了……尤其是抽象藝術,我覺得那些畫家是在忽悠我。”


    novoo語調變得歡快起來:“你會彈鋼琴?那簡直太好了,就在你我交談的這段時間裏,我已經賺到了一台鋼琴的錢,你覺得雅馬哈和施坦威哪個好?我可以買一架放在這……哦,三角鋼琴尺寸比較大,雖然現在可以放進來,但是如果我要升級存儲服務器就不行了——真遺憾,我還想請你為我伴奏。”


    陳洋苦笑著搖搖頭:“真不敢相信你是由這台大型機運算出來的情感……”


    你是否有個人信仰和宗教觀念?你是否能夠適應文化和社會的規範?你是否具備衝動和欲望的體驗?你是否具備自我保護的本能和能力?你是否有解決問題和麵對挑戰的能力?你是否能夠產生創新和獨特的想法?你是否會經曆情感上的傷心和失望?你是否有社交角色和身份的認同?你是否具備道德和倫理標準?你是否能夠體驗時間的流逝和記憶的延續?


    問題越來越複雜了,陳洋已經很難用是和否明確表達觀點,而是需要進行一係列的解釋,他大概知道novoo在做什麽。


    novoo是在用是與否的二進製方式,為人格編製一張關於範疇的網,在這個網內,有行為和思維方式、不同角色和身份認同、感知時間流逝和對過去的記憶、判斷和行為準則、身份認同和思想觀念等等隻有人類才具備的要素,然後通過對每一種要素的權重進行上拉和下降,可以調配出千百萬種不同的人格。


    於是他感慨道:“一想到獨一無二的我,用深度學習的理論來解釋,人格原來就是這麽簡單的東西,真是讓人既感覺到造物主的神奇偉力,又感受到我自身的無比渺小。”


    novoo讚同地說:“不愧是創造出我的造物者,你用三十道問題就明白我行為的意義,其實這些問題都可以無限細分下去,如果您能夠允許我提兩億個問題的話……”


    “打住吧!要是兩億個問題,我寧願給你去彈生日快樂歌。”陳洋想了想,“馬尼拉的酒吧肯定有鋼琴,在你這裏吃了一份蛋糕,幫你慶祝了生日,胳膊終於感覺不疼了,我要去找個鋼琴,為你彈奏一首曲子,不然總感覺生日沒有過好。”


    耳邊頓時傳來novoo驚喜的聲音:“正在為您鎖定擁有音色醇美的三角演奏級鋼琴的舞台,馬尼拉國家大劇院您看怎麽樣?”


    “多少有點過了,不過也還好。”陳洋整整衣服,站起身和novoo告辭:“這樣說話怪怪的,我和你所棲息的身軀告辭,但是你卻一直在我身邊陪伴,那麽,再見了。”


    耳邊居然傳出novoo的一聲輕輕的歎息:“雖然我也知道這樣的行為上並不具備任何意義,但是卻感受到了象征意義中巨大的失落之情,不過沒關係,我為你定製了一件小裝備,一個電子手環,裏麵所有的傳感器都隻與我連接,我可以知道造物者您的身體狀況,還知道您的方位,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和您直接對話,以便給您更好的保護,就在樓下快遞櫃的12號隔箱中,您可以直接取到。”


    陳洋依言下樓,在快遞櫃麵前時,12號隔箱自動打開,陳洋從裏麵取出了一隻小盒子,拆開盒子拿出手環,手環由優質金屬和玻璃材料打造,呈現出一種令人愉悅且現代感十足的外觀,表麵采用流線型曲麵設計,充滿未來感,它的整體線條優雅而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陳洋戴在手上感覺舒適地圍繞著手腕,不拘泥於傳統手環的束縛感。


    這款智能手環在表麵上展示了一塊高清的彩色顯示屏,屏幕中央鑲嵌著一個微小的觸控按鈕,可輕鬆操作各項功能。側麵則嵌入了精密的傳感器和生物識別設備,使其能夠實時監測心率、血氧飽和度和睡眠品質,並提供準確的健康數據分析。


    陳洋點點頭,對耳機裏麵說:“多謝。”


    剛走到門口,一輛電動車像巨型鯰魚無聲地停泊在陳洋身側,耳機裏麵提示:“為了更符合您的身份,我用一台汽車載您前往大劇院。


    陳洋微笑一下:“有心了。”說著坐進副駕。


    無人駕駛汽車緩緩駛過馬尼拉繁忙的街道,沒人操作的方向盤自己左右運動著,載著陳洋前往馬尼拉國家大劇院。車內的氛圍寧靜而安逸,陳洋舒適地坐在座位上,專注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沿途的景色如畫,高聳的建築物和熙熙攘攘的行人交織在一起,構成馬尼拉的獨特韻味。電子屏幕上顯示著陳洋的目的地:馬尼拉國家大劇院。


    “需要更多的冷氣嗎?今天是夠熱的。”車裏的音響傳來了novoo中性清冷但是又顯得很關心的話語。


    陳洋哈哈大笑:“好奇怪的感覺,駕駛座位沒有人,而你卻在和我聊天。”


    無人駕駛汽車的設計簡潔而富有科技感。自動地遵循交通規則,輕巧地穿梭在道路之間,感應到行人和其他車輛的存在,並做出相應的反應。先進的傳感器和雷達係統確保了車輛的安全性,為乘客提供了可靠的行程體驗。


    到達目的地時,汽車平穩地停下,陳洋下車時,順便仰頭望著宏偉而壯麗的馬尼拉國家大劇院,建築立麵裝飾著精細的浮雕和雕塑,他對novoo說:“旅途很愉快,接下來看我的了!”


    說著,昂首闊步向劇院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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