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莊門前,牛車停住。


    朱權讓侍衛從馬上取出一個大箱子。打開,取出兩張圖,交給徐爾默道:“小哥,麻煩你將我這全帖和兩張圖帶進去,徐大人看了,定會接見我的。”


    徐爾默接過看了一眼:“《太陽係九大行星模式圖》,還有《四季星空》。你也懂得天文、曆法?好,憑這兩張圖,爺爺定會見你。”


    說吧,邁步進了莊門。


    一注香的功夫,徐爾默走了出來,對朱權等人道:“讓諸位久等了,有請。”


    進了徐宅大門,朱權讓眾人去一旁休息,自己跟著徐爾默走進客廳,便看到二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做在八仙桌旁,其中一位竟然是在山寨偶遇的金學政,另外那位應該是在後世大名鼎鼎的徐光啟了。


    “學生見過金大人、徐大人。”朱權忙上前行禮。


    “朱權大人,一年不見,你竟然是舉人和候補知縣了,老夫沒有看錯人呐。”金學政笑道。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呐。”徐光啟捋了一下胡須。


    “聽說朱權大人的手下都能吃上白麵饅頭,是不是真的?”


    “那還有假?我表哥劉強親口對我說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表哥給的棉衣:“你瞧瞧,我訛表哥的軍大衣。”


    三天後小夥子們來到金雕精英鐵騎在柿樹山銅礦征兵點。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白麵饅頭隻是眾多食物之一。


    隊醫給大家做了體檢,然後洗澡,發棉衣、棉鞋。


    幾頓油汪汪的飽飯下來,原先因饑餓蔫兒吧唧的小夥子們又恢複道生龍活虎的狀態。


    在新兵連整訓結束後,潘泗水被分到駐守柿樹山銅礦的連隊。


    這時候,家裏捎信來,家裏奶奶快不行了,讓他迴去看一眼。


    潘泗水向連長請假,背了部隊發的十貫銅錢和一袋子白麵饅頭和肉包子迴家。


    到家中才發現奶奶幾次倒地是因為餓得昏了過去。


    一個饅頭將奶奶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將錢還了積年的高利貨,剩下的留給家裏過年。潘泗水不敢多停留,當天就要趕迴軍營。


    路過韓家集,當地鄉紳韓大戶的兒子攔住了潘泗水的路,要窮鬼潘泗水脫下軍裝才能走:“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你這個醃臢破落戶,這麽好的軍裝你配穿嗎?”


    “韓大少,我現在是金雕精英鐵騎的戰士,跟著朱權大人,不是你一個土鱉想管就能管的。”潘泗水對昔日的主家充滿了仇恨。


    “那朱權是什麽東西,小爺我沒有聽說過。”韓大少挺著碩大的肚子,豬頭般的腦袋一晃三搖地。


    “你無需知道。”潘泗水冷眼看著韓大少:“小心知道了會做噩夢。”


    “你爺爺欠我家的銀子,都五年了,看你穿的人模狗眼的,現在也該還了吧?”


    “錢我已經還給你爹了。他沒有告訴你嗎?你怎麽還糾纏不清。”一提到驢打滾的高利貨,潘泗水惡向膽邊生。


    “借一貫銅錢,還你家五貫,這閻王賬你還準備吃幾輩子?你家比強盜還黑。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如果你再敢騷擾我的家人,我會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說吧,推開一個惡奴,抬腿便走。


    “你這個下賤的奴隸,還敢給小爺我呲牙咧嘴。”韓大少喝到:“把這個賤種給我捆了關進地牢。”


    惡奴們早已蠢蠢欲動,見主子發了號,便一擁而上,向潘泗水撲了過去。


    潘泗水抽出腰刀,朝著最近的一個家夥兜頭劈去,一個血淋淋的胳膊被斬下。隨後,潘泗水欺身上前。


    用刀抵住潘大少的咽喉:“敢罵我是奴隸,信不信今天就我就爆了你的菊.花。下輩子讓你托生為兔子。”


    “我去,有種你殺了我。不然我會將你妹照顧幾遍,不信的話,你大可試一試。”韓大少猶自嘴硬,長時間的傲慢與偏見,渾然不知道已經激發出潘泗水的戾氣。


    沮喪、憤怒、仇恨,抱怨、比較,這個被貧困和生活壓得透不過氣的小夥子。


    自從參加了金雕精英鐵騎,戾氣中增加離開膽氣:“今天我就宰了你,來祭一祭那些被你潘家害死的苦哈哈們。”


    一刀抹去,韓大少脖子上噴出一道血泉。


    惡奴們目瞪口呆,唯唯諾諾向後退去。


    潘泗水從容地從韓大少身上摸出幾兩銀子,疾步跑迴家,告訴老爹自己殺了韓大少:“爹,這五六兩銀子,你雇上一頭毛驢,連夜去柿樹山金雕精英鐵騎求援。”


    潘老爹將銀子藏好:“我現在就去,你怎麽辦?”


    潘泗水道:“我自己則去縣衙自首。這事總要有個了結。”


    連長聽了潘老漢的匯報後,立刻飛鴿傳書給留守在華安城的胡榮。


    得知戰士激情殺了惡霸韓大少,胡榮笑了:“人心可用呐。”迅速請徐達、劉文金、周平到小會議室開會。


    周平道:“潘泗水是我們的戰士人,不能讓他在寶慶府大牢裏麵受苦。”


    徐達點點頭:“我記得大人在一次閑聊中,提出過法外治權。今天咱們按照法外治權處理這事。”


    見眾人不明白,徐達笑道:“比如,潘泗水在南京殺了人,明廷的衙門無權拘捕潘泗水或者審判潘泗水有罪。隻能由我們的衙門來給他定罪。”


    劉文金道:“這類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徐達搖搖頭:“外交特權隻是很少一部分。這治外法權大致是說,一些地方未開化,沒有能力作出公正審判,我們金雕精英鐵騎采取強壓的方法保護我們軍民單方麵的治外法權。”


    胡榮笑道:“大人的這個法寶是把我們在明廷做事戰士給保護起來了。”


    周平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派人去益陽縣城,救出潘泗水。”


    “這次先讓退職後在我們這裏修養的劉躍雲大人去。”徐達笑道:“與官府打交道,他最合適。”


    劉文金笑道:“以後我們的戰士在其他地方出了事,可按照此例辦理。”


    長沙府益陽唐知縣最近心裏有些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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