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可靠就好。”徐達麵帶微笑看看忙忙碌碌的人們,也不再和這個粗人計較:“去吧,一路上小心從事。”


    胡三成一拍頭騾頸部,高喊一聲:“走!”


    膘肥體壯的頭騾應聲邁蹄,馱著鹽打開沉重的步伐走著,後麵的一排接著一排緊跟在後麵,鈴聲陣陣,騾蹄聲響。


    護馱的戰士們挎著腰刀背著火器跟上。


    “土司地盤,山路狹窄崎嶇,隻有馬幫才有用武之地。”田文峰道:“如果田家的馱隊也能運鹽就更好了。”


    “田老板,你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朱權大人給你家族的鐵器的獨家經營權,這是何等的恩惠,還不滿意?”


    劉強現在是精英鐵騎在慶豐城的軍事負責人,對田文峰得寸進尺的想法有些不滿:“朱權大人是不能容忍一家獨大的,鐵器已經給你家帶來大把大把的銀子,知足吧你。”


    田文峰自覺無趣:“我也隻是說說,再說,販鐵已經夠忙的了。”


    劉強沒有理他,對徐達道。”朱權大人實行票鹽製,廢除了根窩專商之弊。民販越界競爭,不久之後,常德的鹽價必然下跌,我老家在山裏,想必也能吃上便宜的鹽了。”


    徐達搖搖頭:“我們的鹽場產量過小,鹽價驟賤是不會的。不過,大戶之家,是不會再吃粗鹽了。”


    田文峰道:“如果鹽價不降,朱權大人的票鹽法有些小題大做了。”


    徐達冷眼看了田文峰:“慶豐城的票鹽製是大人的一個試點,以後要向天下推廣開來去。票鹽製既能打壓了那些控製鹽價的大鹽商們,又能惠及百姓,如何能說為小題大做。”


    武安江鹽場出鹽了。


    朱權接到老錢送來的的飛鴿傳書,微微一笑,並不是十分在意。鹽場規模太小,不足以搞鹽化工,生產純堿和氯堿及延伸產品。


    正思慮間,侍衛來報,南京鎮守太監李保的侄子李思悟來訪。


    “快快有請。”


    致遠號會議室,一番寒暄後,李思悟端起茶碗呡了一口,笑眯眯問道:“朱權大人,兄弟也有一樁大買賣,獲利不低於百寶丹,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朱權笑道:“誰會嫌錢多咬手?李兄說說看。”


    李思悟用手蘸水,在花梨木茶幾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鹽字。


    “有多少?能否長期供貨?”朱權心頭一喜,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李思悟舉起一個手指。


    朱權笑道:“十船八船的?還值得李兄親身到此?”


    李思悟笑道:“大人果然有氣魄,不是十船,是一百船。隻要叔叔他老人家在位,長期供貨沒問題。”


    朱權道:“我那裏銀子可不多,但銅錢、鐵器、呢料、花布有的是。”


    “痛快。真是痛快。”李思悟笑道:“跟朱權大人做生意就是爽氣。”


    朱權眉頭微皺道:“大明律,販私鹽者罪至死。內外官員,如有夾帶私鹽,不分有無知情,俱照例問罪。”


    李思悟笑道:“聖旨隻嚇唬住了膽子小的。如今有權有勢的官員,哪個會當真。大人豈不知那俗語,官吏黑漆皮燈籠,奉使來時添一重。”


    朱權思考片刻:“李兄,這水路迢迢,沿途難免有不識時務的。”


    李思悟笑道:“到各個關卡時,下麵的人都心知肚明,沒有人敢多加盤查。我會一路跟隨,確保相安無事。”


    朱權取出一打銀票,數了數:“路上你要打點,這些銀票先拿去。等運鹽船到了武安江碼頭,再用鹽做抵。”


    接過銀票,李思悟對朱權深深一揖:“朱權大人,兄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送走李思悟,朱權叫過侍衛:“立刻通知老錢,用飛鴿傳書,讓總部籌建精鹽加工廠。鹽化工時代已經來臨。”


    “都說江南是魚米之鄉,我且問你,現在糧食一畝能產多少?你照多裏說。”


    胡晉昌思量片刻:“全部采用牛耕,精耕細作,多上糞肥,風調雨順的話,一畝地稻穀四百來斤餘算好的了,冬小麥畝產也隻有稻子的一半左右。


    當然這還是江南。要是淮河一帶,稻子能上三百斤就是天字號田了,麥百十多斤更普遍。如果遇到水災、旱災、蝗災,顆粒無收也是常有的。”


    朱權笑道:“現在我有一個法寶,可以讓稻麥產量翻倍。”


    胡晉昌坐直身子:“倘若如此,再輔以軍力,不足五年,我精英鐵騎就可以逐鹿天下。這法寶就在鹽化工裏?”


    朱權道:“用鹽加工成氯酸鈉、純堿、氯化銨、火堿、鹽酸,這就是我說的鹽化工。其中的氯化銨就是讓糧食增產的法寶。


    把氯化銨和其他肥料一起施在稻田裏麵,就可以使糧食產量翻翻。至於其他幾個產品的用處,我不說你也知道一些。”


    胡晉昌興奮起來:“大人這麽一說,我老胡真有點耐不住,恨不得明天就看到鹽化工廠是什麽樣子。”


    李思悟離開致遠號,興衝衝趕到南京鎮守太監的官邸,向叔叔李保匯報了私鹽全部被朱權收購的經過。


    李保手裏把玩著黃碧璽十八子手串,笑道:“這才是做大生意的路子。今兒觀朱權的言行,讓我想起三國時期羽扇綸巾指揮若定的諸葛孔明。”


    李思悟在李保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朱權一次就要上百船鹽,比京城城裏的鹽商大氣多了,可是我怎麽看他,卻一點都沒有鹽商的銅臭。談笑之間,將一筆大生意做成了。我雖也有錢,可魄力比他差了許多。”


    李保起身在房間內踱步道:“思悟,叔叔我老了,現在能罩著你和其他幾個孩子,以後呢?還是靠你們自己。這天說不定哪天就刮風下雨的。


    我看朱權終非池中之物,一旦蛟龍得,便九洲震動。你以後和他多走動些,沒準能幫上大忙。”


    李思悟一指北方:“叔叔,這麽說你現在不看好北京城中那位了?。”


    李保嗯了一聲:“繁華過後盡蕭索,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他自己未必看不透這點,隻是再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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