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有人講話,轉眼望去,很多人都認出了獨孤伽羅。


    這一下,大部分人都來了興致,一位是當朝皇帝宇文毓的外甥尉遲惇,一位是當朝皇後的妹妹獨孤伽羅。都想看看,眼前的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風宇聽到聲音,看到樓上講話的人是獨孤伽羅。


    無雙沒有理會倒在地上捂臉大叫的尉遲惇的跟班,順著風宇看的方向,看到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正在從樓上走下來。


    無雙陰陽怪氣地對風宇講道:“風公子真是桃花命呀,走到哪裏都會有美女傾慕。”


    風宇沒理無雙,對著走到跟前的獨孤伽羅說道:“弟妹怎麽也在醉仙居呀,別來無恙?”


    伽羅看到無雙及豐兒和風宇在一起,說道:“風公子,這兩位娘子可是風公子的朋友?”


    風宇看了看豐兒和無雙,向獨孤伽羅點了點頭。


    獨孤伽羅說道:“既然兩位娘子是風公子的朋友,那我們就到樓上的廂房一起用餐如何?”


    風宇三人站在哪裏,沒有說活,但也沒有拒絕。


    伽羅會意,轉頭對尉遲惇講道:“尉遲公子,奴家在這裏先給你道歉,來日到柱國府單獨去賠罪,現在請尉遲公子行個方便可否?”


    獨孤伽羅給足了尉遲惇麵子。


    尉遲惇自小驕縱慣了,但獨孤伽羅已經發話,要論輩分,伽羅還長他一輩,而且又給足了他臉麵,就不好再說什麽。


    但看到倒在地上的跟班痛苦地大叫,於是說:“將軍夫人,不是在下不給你麵子,其它人都可以走,但打我府中之人的這位女子不能走,必須要當麵給我道歉。”


    獨孤伽羅臉色一寒,正要說話,但無雙已經站了出來,對著尉遲惇沒好氣地說:“小子,你好沒理,剛才有人給你道歉,你還不知足,還要在這裏耍威風,本姑娘收迴剛才這位女子的道歉,愛咋咋地,要是再囉嗦,連你一塊打了。”


    風宇知道無雙的脾氣,打小她就沒吃過虧,何況以她現在的修行境界,她更不會吃虧,於是,站在那裏,一句話沒說。


    伽羅剛才已經給尉遲惇道過歉,不好再說什麽,也沒有再發話。


    豐兒不想惹事,雖然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怕事,對無雙說道:“算啦,隻要他們讓我們離開,就各退一步吧!”


    可是,尉遲惇看到豐兒有些妥協,心理又鼓起了些勇氣,大聲說道:“不行,她必須要道歉,否則,我誰的麵子也不給。”


    無雙沒有廢話,尉遲惇的話音壞沒有落下,直接給了尉遲惇兩個巴掌,打的尉遲惇轉了兩圈,懵在那裏,不知道那裏出了錯。


    看熱鬧的眾人都很吃驚,他們絕沒想到,在長安城,竟然有人敢打柱國將軍府的公子,這些人到底什麽來曆,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


    尉遲惇從懵圈中醒來,發瘋似的拔出佩刀,向無雙砍來,伽羅大吃一驚,正想向前攔住尉遲惇,但還沒等她動身,就聽見兩聲脆響,尉遲惇已經倒在地上,滿口吐血,牙齒都掉了兩顆。


    眾人驚唿:“事大了,事大了,出人命啦,柱國將軍的公子被打死啦!快叫布憲大人。”


    布憲大夫是北周六官中,專司社會治安的長官,屬於秋官府。其它五官為天官,地官,春官,夏官和冬官。


    柱國將軍也有自己的府兵,在尉遲惇被打到在地時,已經有人出去,向柱國將軍府通報去了。


    風宇沒有想到無雙出手會那麽重,但他沒有埋怨無雙的意思,但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已經影響到了獨孤伽羅。


    於是,風宇對獨孤伽羅說道:“伽羅妹子,這件事有點意外,你還是不要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伽羅知道風宇的背景,風宇這樣說,她也不好再問,於是對風宇講:“風公子,來到長安,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你掃興,事後,奴家向你賠罪。”


    “哪裏話,伽羅妹妹,這本不關你的事,隻是碰巧,有些人不知進退,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風宇讓伽羅撇開了這事。


    由於這件事情牽扯很大,不光牽扯到了柱國將軍尉遲迥,而且牽扯到了隋國公楊忠和驃騎大將軍楊堅以及獨孤家族。


    布憲大夫不敢做主,直接上報到秋官府的長官、大司寇豆盧寧那裏。


    豆盧寧屬於宇文泰時期最早的十二大將軍之一,和揚忠前後被封。


    尉遲迥論資排輩還不如豆盧寧及楊忠兩人,更不能和最早的八柱國將軍獨孤信比。


    但世事變遷,獨孤家族已經沒落,但人氣還在,尉遲迥和楊忠現在都是當朝重臣,權勢和威望相當,楊忠稍站上風。


    要不是因為牽扯到了獨孤伽羅,風宇三人不會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直接會一走了之,但現在已經牽扯到了獨孤伽羅以及伽羅的夫君楊堅,風宇覺得他們現在不能走,要把事情處理完再走。


    吵雜間,大司寇豆盧寧已經騎馬趕到醉仙居,來到了醉仙居的大堂,柱國將軍尉遲迥和隋國公楊忠以及驃騎大將軍楊堅前後也已經來到。


    獨孤伽羅前後向幾人行禮問好,來到大司寇豆盧寧的麵前。


    豆盧寧問了伽羅事情的經過,伽羅一一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豆盧寧。


    豆盧寧轉頭看向柱國將軍尉遲迥,問道:“尉遲將軍,這件事你怎樣看?”


    尉遲迥知道,大司寇把問題推給了他,如果他就此息事寧人,自己的兒子和府中下人被打成這個樣子,確實沒有臉麵,無論事情起因如何。但要是揪住女子打人不放,自己的兒子和下人先失理不說,光是自己兒子和下人被一個女人打成這個樣子,臉麵也好不到哪裏去。


    於是,尉遲迥站在那裏,臉被憋的通紅,不知道怎樣開口。


    尉遲惇看到父親親自前來,膽子壯了不少,從地上爬起來,走向他的父親,指著無雙幾人說:“阿爹,這幾人身份不明,而且下手極重,一定要先抓起來,仔細拷問,看是不是他國來的細作。”


    “夠了,你丟的人還不夠,伽羅侄女認識的人會是細作,虧你想得出,馬上迴家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好好在家反思一個月。”尉遲迥隻能這樣教訓自己的兒子說。


    風宇看到尉遲迥這種態度,也想緩和一下矛盾,站出來高聲說道:“尉遲將軍大量,剛才出手的確魯莽,還望你們海涵,但在下的確有要事在身,還請各位大人行個方便,容在下先行離開。”


    楊堅來到醉仙居,本來想直接和風宇打招唿,但風宇示意他不要那樣做,楊堅理會風宇的意思,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講話,況且,來的人,都是位高權重,還輪不到他說話。


    風宇話音一落,楊堅正想向前去和風宇寒暄一下,可尉遲迥卻大聲說道:“小子,我讓你離開了嗎?我征戰沙場幾十年,見過的高手也不少,你們打了我的兒子,我不和那女子一般見識,你要是能打過我,你們可以自行離去。”


    風宇聽到尉遲迥的講話,他知道習武之人的想法,他們寧可戰死,也不願被人瞧不起。


    於是,風宇說道:“尉遲將軍,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兒子被打不丟人,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的層次太低,如果你看到我接下來的出手,認為能抵擋的了,再說剛才那話也不遲。”


    尉遲迥從來沒聽到過這麽狂妄的話,豆盧寧和楊忠也從來沒聽說過,真想看看風宇到底有什麽手段。


    但獨孤伽羅知道風宇的手段,知道風宇這是給尉遲迥一個很好的台階下,不然,要是真動起手來,尉遲迥一生的名望就會損失殆盡。


    風宇看著眾人,然後雙眼一蹬,兩道無比燦爛的光芒射向大堂中的香鼎,香鼎直接被擊的粉碎。


    風宇接著右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真氣籠罩住剛才飄散的碎末,然後五指一攥,飄散的粉末又被壓實,成為一個鐵疙瘩,落在剛才的位置。


    眾人全部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到想些什麽,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等他們醒來以後,風宇三人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眼睛能殺人,隻有神話傳說中才有,今天,他們切切實實地看見了,而且是很多達官貴人一起看見的,這一定不會有錯。他們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但那麽多人在一起,絕對不可能是在做夢。


    尉遲迥知道,他兒子得罪了幾個他們絕對得罪不起的人,不過,這幾人並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不然,他們怎麽死的都會不知道。


    尉遲迥馬上迴過神來,走到伽羅麵前,鄭重地說道:“伽羅侄女,請你一定要向剛才幾人代我向他們賠罪,是我們瞎了眼,不知高人前來,得罪了他們,我們罪該萬死,如果他們有所要求,盡管告訴我這老不死的。”


    伽羅忙扶住尉遲迥,說道:“尉遲將軍,小女如果能再見到他們,一定會把您老人家的話帶到,但我也不知道何時能見到他們?”


    伽羅說完,看向楊堅,他們兩人的臉上都露出無邊的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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