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的情景,讓東方淩覺得腸胃一陣攪動,強烈的惡心直頂腦門。她的臉色變得煞白,下意識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嘴。


    畫麵依然在亮著,各種尖叫哭啼聲忽高忽低,所有站立不動的雙腿,都在開始移動,都在向那血腥的花園,一蹭一蹭的移動。。。。。。


    東方淩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難道所有人都要死在那聚光燈下的花園,都要像那個男人那樣成為一堆血肉的沙堆?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畫麵猛然被一道強光映得白茫茫一片。


    即使是坐在屏幕前的東方淩也被晃的眯起了眼睛。


    好在這白光隻是出現了一瞬間,很快畫麵又恢複了清晰。


    隻見在這道白光閃動之後,那些向中間移動的雙腿都停了下來。過了一會,所有人似乎都擺脫了束縛,恢複了自由。


    現場頓時大亂,人們開始尖叫著四散逃竄,掉在地上的攝像機在幾個人連續踩踏之後,停止了工作,畫麵變成一片漆黑。


    東方淩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半天沒有移動。


    她身後的兩名警察,雖說都不是第一次觀看這段視頻,但依舊麵色蒼白,一動不動的沉默著。整座個帳篷中隻餘下略顯粗重的唿吸聲。


    東方淩微微活動了下頭,頸骨竟然傳出輕輕的吱嘎聲。她長長的唿出一口氣,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一點一點合上。轉頭看著帳篷內燈光照射不到的黑影處,輕聲問的:“這就是全部?”


    老廖咳嗽了一聲,聲音幹癟的說:“是的!”


    “你們有什麽看法?”


    “不好說啊,一切都。。。。。。太詭異了”


    “唔,不好意思,我能先出去一下嘛?”那個年輕的警察突然打斷了老廖的話,也不等兩個人的同意就快步的跑了出去,很快就聽到帳篷外一陣幹嘔的聲音。


    老廖對東方淩苦笑了下說道:“這種案子,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邊說著邊看著東方淩。


    東方淩說道:“按照規定,要接手這樣的案子,至少需要一名高階人員。我隻是一名普通人員,級別並不夠。不過,我剛剛得到了總部的授權,可由我和另一名正在趕來的普通級同事共同接手這個案件。”


    “好的。好的。你能接手就好。”老廖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需要等我的同事嗎?”


    “不不,你現在就可以辦案。”


    “那好。”東方淩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問一下,你們是不是已經詢問過劇組的人了?”


    “是的,我們已經做過初步的詢問,我這就將詢問筆錄和現場收集的一些證據拿給你。”


    “好,謝謝。”


    “不用客氣,希望你們能盡快找到兇手,這個案子實在是。。。。。。”老廖歎了口氣走出了帳篷。


    沒過多久,老廖和那個年輕的警察拿著幾個文件夾和證物袋走了進來。


    東方淩拿起一個證物袋借著燈光仔細查看。


    袋子裏裝的是一塊三角形厚鐵片,鐵片大約有三十公分長,十五公分寬,厚度有五公分左右。斜麵鋒利,在鐵塊中間有兩排均勻的孔洞,帶著血跡風幹後的深紫褐色。


    東方淩用手提著證物袋,另一隻手又拿起一隻同樣裝著三角形鐵塊的證物袋,相互比較了一下,可以看出這兩塊鐵塊原本應該是一塊完整的長方形鐵塊,被強大的外力沿著長寬麵上的一條對角線撕成兩半。


    老廖在一旁解釋道:“這兩塊墊鐵都是我們在案發現場已經找到,那塊染有血跡的,就是遊柯用以肢解殺害女主角王媛和自殺的兇器,另一塊則是在屍體附近找到的。根據現場目擊者的供述,鐵塊是被導演遊柯徒手撕裂的。”


    “哦?徒手?”


    “是的。我檢查過,刃口很新,沒有發現裂紋或是陳舊傷。”


    “哼,好大的力氣。”東方淩隔著證物袋仔細的查看那兩塊被撕開的鐵,老廖繼續說道:“據劇組人員辨認,這塊墊鐵是劇組為擺放那些假花,防止假花翻倒而加在假花底部的。”


    “嗯。”東方淩放下手中的證物袋,拿起一個文件夾,裏麵大概有二三十幾張筆錄的樣子,東方淩快速的瀏覽了。片刻之後,她放下筆錄皺著眉想了想,對老廖問道:“你剛才說劇組的人大部分都還在這?”


    “是的,就在另外的幾個帳篷裏。”


    “那好,我想再找幾個現場的證人詢問一次,麻煩你叫這幾個人過來。對了,在現場的那兩名派出所兄弟也麻煩他們來一下。”說完東方淩從筆錄中抽出幾張遞給了老廖,老廖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東方淩獨自坐在帳篷中,微微抬著頭,俊美的麵孔在燈光的照射下微微發白,兩道烏黑的秀眉緊緊皺著,兩隻眼睛輕輕眯著,十個白嫩的手指緊緊的攪在一起。


    東方淩在特偵署--這個專門查辦超常案件的組織中,也曾遇到過不少古怪的案件。比如,曾有武道高手使用特製的武器或暗器,甚至用紙張樹葉殺人的案子;也有用某些隱秘的邪教利用盅毒毒殺的案子;甚至還有一些特出的古老遺族使用藥物配合咒術,使人發狂的案子。然而,像今天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法殺人,東方淩還是第一次遇到。


    東方淩一隻手輕輕地揉著額頭,另一隻手抽了一張白紙,將心中不時閃現的疑問一一用筆在紙麵潦草的畫著:


    第一,導演遊柯為什麽要重複拍攝那一段掌摑的片段?


    第二,重複拍攝時為什麽隻有男配角徐冰表示過不滿,其他劇組成員卻去毫無表示?


    第三,導演遊柯為什麽會突然發瘋?


    第四,女主角被殺時為什麽不會躲閃?


    第五,遊柯為什麽能撕開那塊墊鐵?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第六,根據目擊證人的口供,遊柯在肢解殺害女主角之後,用墊鐵先將自己除握著兇器的手外其他三肢,自行肢解後,才將自己的頭割了下來,是什麽力量支配他做出這個舉動?


    第七,男主角為什麽會單獨被殺?並且是以那種奇怪的方式?


    第八,在發生兇殺案時,目擊者為什麽站立在原地?既不阻止也不逃跑?


    第九,那道白色的閃光是什麽?為什麽在那道白光閃動之後,所有人都恢複正常?


    東方淩看著自己隨手寫下的問題,用筆在紙上一下一下輕輕地點著。突然間東方淩停下了所有動作,眉頭緊皺,很快又用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下了幾個字:那幾名失蹤人員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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