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冰的話,李傑不由得咧咧嘴。那天在山穀祭台宿營,第二天起床後的確將兩個人的背包都收到了空間中,之後一通忙亂就將這事忘了。


    李傑連忙向滿麵通紅的徐冰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賴我,賴我!我真忘了。”


    “靠,對不起就完了?你丫知道我受了多大傷害嗎?”


    “傷害?”


    “對傷害!肉體上的就不說了。就說心靈上的吧。我扛著你在山裏亂轉,好不容易看見幾個老鄉,我正高興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讓那幾個老鄉把我給放到了,拿出小繩就將我給捆上了。我當時都蒙了。偉大祖國建立了這麽多年,現在還有人再幹--占山為王這種職業嗎?這麽奇葩的事怎麽讓我趕上了?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一個月前,有人在這山裏殺人埋屍,兇手一直沒找到,上級正組織附近的老鄉們巡山呢。可巧兒這個節骨眼上,老鄉們看見我扛著您滿山溜達,以為我正打算給您找地呢!


    我解釋半天,說咱們是旅遊的,你丫作死玩攀岩,手潮掉下來了,我扛著您是打算求救,不是找地埋人。


    老鄉們就問:旅遊的?你有證件嗎?我說有,在包裏呢。你們的包呢?我說為救你,包掉山溝裏了。你知道現在老鄉們的警惕性有多高?爺費了老半天勁,嘴都快起泡了,老鄉們才將信將疑,看你沒死才把咱倆帶迴村子。


    村裏的醫生到挺牛,巴拉了你幾下說沒大事,一時半會死不了,把你纏好了擱屋裏炕上了。我當時琢磨著怎麽也要管頓飯啊,沒想到老鄉們轉頭繩都沒解,就把我關小黑屋了,連口水都沒給我。


    一直到當天晚上,也不知道從哪來了個警察,對我好一通審,連勾引帶嚇唬。萬幸那警察還是有水平,看出我不是壞人,這才把我放出來。


    不過,卻不讓我出院子,非讓我們領導拿介紹信來領人。我那敢讓公司知道我讓人抓了啊。哥們好歹是個腕,丟不起這個人啊。我就說我沒工作,讓我們那的警察來領成不成,警察倒是同意了。”


    “你叫你們那的派出所來人領你?”


    “靠,哪能啊?我有一個朋友,是個警察,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來領咱們。”


    “哦,那你這身衣服?”


    “靠,吃飯上藥不要錢啊?”


    “你拿衣服換錢了?不至於吧,這裏的人怎麽。。。。。”


    “嗐。。。。。。也不能都怪人家。老鄉說了,要是好人有困難能幫就幫了,我這不是還頂個嫌疑人的帽子嗎?我也想了,我要真是壞人,讓警察往大牢裏一送,老鄉們找誰要飯錢去?所以我把我身上那身衣服壓村裏了。老鄉人不錯,沒讓我光著,就給我換了這套。”


    “哦,那好,我現在醒了,和老鄉們解釋清楚估計就沒事了。我看也不用再麻煩你朋友來了。”


    “靠,你以為你昏迷了多久?”


    “多久?”


    “老大,你暈了三天了?估計我那朋友就要到了。”


    “這麽久?”


    “你以為呢?你沒看,當時我找到你時你那樣子--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跟拖把似的,一條一條的,全身的皮裂滿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子,一身的血,尤其是右手,都沒一塊好地方了,也難怪老鄉懷疑我要埋你,我第一眼看見,也以為你game over了。。。。。。對了,我還沒問你呢,最後發生了什麽?怎麽搞的那麽慘?在你身邊的那個大蟲子是怎麽迴事?還有那個滿身是螞蜂的家夥呢?”


    “嗐,別提了。。。。。。”李傑靠著牆就把後來發生的事情大致的和徐冰說了一遍。


    “哦,這麽說,最後發生了什麽你也不知道?”


    李傑點點頭。


    “唉,非人的世界,理解不了啊。”


    “滾,你丫才非人呢!”


    “草,你丫還敢說。”


    。。。。。。


    很快兩人間的談話就進到了兩人最熟悉和放鬆的胡說八道階段,正當兩人這幾天崩的緊緊的神經在相互笑罵中慢慢放鬆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兩人停下說話,扭頭向屋門看去。


    房間的門一開,陸陸續續從外麵走進五六個人。


    最先進來的是一個老人,從穿著打扮和神態上看應該是本地人。看他的動作,很可能就是這間農舍的主人。在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男警察年級較大,身材不高,皮膚黝黑,一身半舊的警服穿在身上稍顯有些肥大。在他身邊的那名女警察身材高挑勻稱,一頭利落的短發,皮膚白淨,五官俊美,一身幹淨整潔的警服透出一股幹練英氣。跟在他們身後進來幾人,看樣子應該是當地的村民。


    徐冰看到幾個人進來,從床邊站了起來,先對那個女警笑了笑,而後側頭對那個男警察說道:“趙警官,我朋友醒了,那些事您可以問他。”


    趙警官看了看靠在牆邊正衝自己微笑打招唿的李傑,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道:“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夥子,要是身體頂得住,一會咱們做個筆錄,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


    李傑連忙笑著點頭說:“沒問題,隨時都可以。”


    “哦那太好了。”趙警官說著走上前,將小炕桌向李傑旁邊挪了挪,從隨身帶的黑色皮夾子裏拿出一張筆錄紙,放到桌上。迴頭對那個老人說:“老柴,你們先出去下,有什麽事一會再說。”


    那個老年人答應了一聲,帶著幾個村民出了屋子,隨後那名女警也和趙警官打了聲招唿,帶著徐冰,走了出去。屋裏隻剩趙警官和李傑,趙警官簡單地詢問了幾句,李傑也就按照徐冰的說法迴答了,很快一份簡單的筆錄做完。


    簽字之後,趙警官將筆錄收起又語重心長的勸解了李傑幾句,意思無外乎就是年輕人要愛惜身體等等。潛台詞就是沒事別作死,自己難受還給別人添麻煩。


    李傑隻得滿臉尷尬的連連認錯。不過最後趙警官倒是垮了徐冰幾句,說徐冰是個實誠人,這個朋友交的好之類,而後趙警官就起身走出房間。


    沒過多一會,徐冰帶著那位女警迴到了屋內。兩人來到土炕前,徐冰對著李傑眨眨眼,李傑微笑著點點頭,徐冰就笑著介紹道:“傑子,這是我的朋友東方淩,這位是我的哥們李傑。”


    李傑衝那個女警笑了笑說:“你好,這次麻煩您了。”


    東方淩麵色冰冷,嘴角微微動了動,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下審視著李傑嘴裏說道:“不用客氣,隻是幫徐冰一個忙。”


    冰冷的語氣輕蔑的眼神,讓李傑微微有些不高興。不過人家大老遠的趕過來幫忙,李傑也不太好說什麽。李傑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東方警官,這次的確是麻煩你了,你。。。。。。。”話說到一半,李傑猛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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