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陸知秋當然不會讓自己落入江水之中,腳下猛地一踏,江水飛濺中,他已經升到了大船的上方,然後穩穩當當的降落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


    陸知秋登船的動靜,自然也引來的船上的注意,或者說船上的人一直都有注意他,隻是沒想到,陸知秋差點就撞上了自己的船,然後又登上了他們的船。


    船上的水手最先反應過來,但是他們也隻敢站在遠處觀望著,不敢向前,更加不敢對陸知秋刀兵相向。


    陸知秋那踏浪而行風姿,還深深的震懾著他們,高大門閥出生的他們知道,麵前之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最好不要惹怒麵前之人,以免給船隊招來毀滅的打擊。


    “不知前輩架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人未到,聲先行。無一不展示著來人不俗的內力修為。


    聲音波陣陣,陸知秋感覺自己的的內髒都隨著聲音一陣陣的震動。


    “嗯?先天高手?”陸知秋眼前一亮,來人絕對是先天宗師級別的高手,也是目前自己見過的最強的人。


    對於這種試探的行為,陸知秋沒有在意,先不說自己貿然登船,自己在他們麵前就是一個陌生人,分不清有沒有敵意,這聲波就是最好的試探。


    如果陸知秋有敵意,那麽他們自然就是優先逃命了,雖然不知道以陸知秋的‘輕功’,他們能不能逃脫,但是總是有希望。


    同時也是展示自己實力的一種行為,讓陸知秋估量他們實力是否值得自己冒險出手。


    如果陸知秋沒有敵意,那自然皆大歡喜,來人也能跟他認識,看看是否有深交的可能。


    對於這種試探,陸知秋是深知肚明的,因此也沒有生氣,畢竟也是自己不對在先。


    不一會,兩男一女在眾多水手的簇擁中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陸知秋打量了他們一下,其中一個年紀少長的男性年約四十,卻滿頭白,長著一把銀白色的美須,但半點沒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且神態非常謙虛客氣。


    而女的約二十五六間,頗為妖媚,與男的態度親昵,且神情體態,甚為撩人,給人有點不太正派的感覺。


    讓陸知秋莫名的想到了,那種想跟你談一筆兩百塊錢的愛情的女子,不過她的姿色卻勝過那些女子不少,至少臉蛋是天然的。


    至於那個年輕的男人端的長得瀟灑英俊,風度翩翩,他身材較高,神態平靜溫和,脊直肩寬,雖是文士打扮,但是腰跨中的寶劍,讓他表現出他絕對不是那些文人般的弱士。


    看到他們的麵貌打扮,在結合船上懸掛的旗幟,要是陸知秋還猜不猜他們的身份,那他就白看了那麽多年的小說了。


    陸知秋在大量他們的同時,宋魯也在打量著陸知秋。


    “俊俏,年輕,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宋魯心中十分震驚,要知道他自己也不能做到如此長時間的踏浪而行,或許自家的大哥才有這份功力,但是自己已經是宋家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也就是說僅從輕功這一方麵來說,麵前這個年輕人,就已經是跟他們閥主一個級別的高手了。


    “服飾打扮也是盡顯大家風範,”宋魯默默盤算到,“最重要的是我居然沒有感應到他的任何修為。”


    要知道,就算是自家的閥主宋缺,自己也是能感應到的,雖然感到的隻是深不可測。


    但是麵前之人,自己居然一點都感應不到,你要說陸知秋一點武功都不會?那怎麽可能?難道之前自己看到的踏浪而行是假的?


    所以宋魯也隻能歸咎為陸知秋的武功已致化境,能夠保持青春甚至返老還童,就跟佛門的了空大師一樣。


    更何況宋魯從在陸知秋的身上覺察到了深深的危險,雖然他隻是平靜的在那站著,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但是宋魯感覺到,自己麵對的是隨時能夠吞噬自己生命的惡魔。那種獵物,麵對食物鏈最頂端掠食者的恐懼,如同兔子見到老虎一般。


    陸知秋自然不知道宋魯的心裏活動,不然陸知秋絕對會對他的結論真的呲之於鼻,不過人嘛,隻會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但是陸知秋對於宋魯最後的結論絕對很認同的,黑光病毒作為可以無限進化的病毒,就是以完美為目標,自己的身體在黑光病毒的改造之下,已經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物種了。


    生命層次的躍升,對於低等生命有著壓製,同時也對低等的生命更加有吸引力,這也是陸知秋明明保持著原來的樣貌,要是按照他的標準來說隻是小帥,但是對於宋魯來說,他已經是俊男了。


    “在下‘銀須’宋魯,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宋魯客氣的對陸知秋拱手說道。


    在宋魯看來,陸知秋就是功參造化能夠保持容顏不老的的前輩了。


    陸知秋也沒有點破,因為在他的感知裏,宋魯沒有多大的威脅,雖然宋魯是先天高手沒錯,但是現在的陸知秋也是先天。


    雖然他剛入先天不久,也許在真氣的量上還不如,這些經過數十年積累的高手名宿。


    但隻要自己戰力全開,催動黑光病毒的力量,拿下他最多十招。拳頭大的自然就是老大,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陸知秋淡淡道:“姓陸,名知秋!字一葉”


    宋魯正正神,麵向陸知秋道:“觀陸前輩登萍度水,踏浪而行如磊平地,不知陸前輩師承何處?”


    他問出口後,不僅宋師道凝神,就連那些水手也是豎耳傾聽。


    陸知秋笑了笑道並沒有迴答,雖然他修煉的是道心種魔大法,這個隻有魔門邪極宗曆任邪帝,才能修煉的核心功法,但是他的確不是邪極宗的人,更不是邪帝。


    同時他也不想編造謊言,畢竟一個謊言就需要,數個甚至更多的謊言去掩蓋,總有一天會穿幫的,反正自己遲早是要顯露武功的,他們看到自己的武功,自然會聯想到自己的出處。


    陸知秋可是什麽都沒有說,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腦補,而且他們自己也會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比他自己編造一個身份來的更加的讓人確信。


    看到陸知秋沒有迴答,宋魯他們也沒敢在追問,有時候江湖仇怨就是因為你多問了一句話,甚至隻是多看了一眼。


    宋魯再一揖到地道:“陸前輩可是有要去的地方?前輩若不嫌棄,宋家倒可以載前輩一段水路。”


    絕口不提陸知秋差點給他們的船開了個大洞,同時私自登上他們船舷的事情。


    陸知秋淡笑著他一眼,方才迴道:“我要到江都。”


    宋師道在一旁微笑道:“剛好順路,不如前輩到艙內小酌幾杯,稍作休息?”


    陸知秋想了想,現在心煩意燥的,靜一下心也好,於是額首道:“也好!”


    宋師道虛一禮,道:“請!”


    宋魯對於陸知秋沒有半分怠慢,當陸知秋他們進入艙廳的時候,裏麵已先設下酒席,奢華且隆重。


    但是現在的陸知秋對於食物的需求幾乎沒有,他隻要有能量就能夠存活。


    所以他也就隨意的吃了幾口嚐了一下味道,又喝了些他們珍藏的酒水後,就停止了進食。


    “前輩對於酒席可有不滿?”宋師道看陸知秋吃了幾口,就停下手中的筷子,於是小心的問道。


    “沒有,隻是心有所思,吃不下罷了!”陸知秋搖了搖頭說道,宋師道他們有沒有欠他什麽東西,人家主人家都用心的招待你,是想結交你這個朋友,這點麵子陸知秋還是要給的。


    見陸知秋對食物沒有興趣,宋師道也在一旁岔開話題,說起此行的趣事,來緩和氣氛,拉進雙方的關係。


    原來宋家現在是在鍛煉宋師道,畢竟以後宋師道是要繼承宋家的。


    宋師道此行是將南方的特產帶到川蜀,然後有把川蜀的食鹽運送到南方,這個時代食鹽貿易可是暴利的,之前一直有官府把控,但是現在時值亂世,官府對於天下的把控力下降。


    那些高大門閥也過來分一杯羹,其中宋閥就是最大的私鹽販子,宋家有這個實力,也通過販賣私鹽獲取了高額的利潤,又把這些利潤轉化成了實力。


    陸知秋倒是記得宋缺一直致力於漢統,當年楊堅橫掃天下,建立大隋,唯獨嶺南不曾拿下。


    當年楊堅雖以十萬大軍征伐嶺南,但宋缺隻率一萬精兵迎敵,結果雙方決戰蒼梧,宋缺竟是十戰十勝,差點斬盡十萬大軍,逼的楊堅潰敗而逃,自後不得不采取懷柔之策,封宋缺為鎮南公,南征之事就此作罷。


    要說宋缺在大唐雙龍中,可是近乎完美的一個人,無論是相貌武功,還是兵法戰略,都可謂當世絕頂,唯一不好的就是眼光。


    當初居然被梵清惠迷得神魂顛倒,自鎖南方,後來有選擇可寇仲這個白眼狼,使得自己對於漢統的大興理想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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