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一公子少年高挺著脖頸走來,身後跟著憫憐雪與江亭二人。


    這走在前麵些的少年公子,手中劍通體全是幹淨的白,劍上有銀絲雕刻,百花與鳥雀,閑情逸致,卻鋒利無比。周圍有院子裏點亮的微光,光下,劍鞘通體閃耀。世間絕沒有第二個人能擁有此劍。坐在竹亭下,刺眼的光,趙方關一眼認出。


    “馮明江安?”趙方關終於起身,走近來此的三人,到馮明的麵前,“你就是清世的朋友!”


    “前輩。”馮明恭敬的拱手,行禮。


    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他手中的那一柄劍器,陷入無盡的思念。老者言:“你師傅他老人家……”


    “師傅不在了。”


    “是啊……老夫也聽說了一二……”眼裏常含淚水,故人又已去,“這柄卓染終究還是到了他最欣慰的徒弟手中。”


    提及風鳴山老者,是馮明江安的師傅。如同生父一般的人如今已經不再。忍著心裏的落寞,強烈的情緒心中躁動,咬緊的牙關,馮明說出:“師傅他老人家一生都是善者。是有不善之人……”


    瞪大了雙眼,尋求到共鳴。老者神色激動,一把握住馮明手臂:“不善之人!你懷疑……”


    話未說完,馮明便毫不猶豫的點頭。


    未說完的話,二人彼此心知。


    江亭好奇,站在馮明的身後悄悄說得一句:“酒仙,這位前輩認得你!”


    未轉身都能想象得到江亭一臉花癡又驚訝的模樣。馮明言道:“江小公子,還是喊我馮明吧。我與前輩確是相識,小時候在風鳴山師父身邊,前輩常常拜訪。”


    聽聞馮明給身後公子的答案,趙方關好奇心趨勢,猛地發現馮明喚作“江小公子”的少年也是眼熟的。


    目光落到公子身後少年,見少年唇紅齒白,星辰藏於眼中,模樣好似可愛。像極了那個很會賺錢的好友,一個曾是天真鮮活的少年。


    趙方關認出來男孩兒:“江亭。”


    說得一句,趙方關輕輕笑笑:“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本想隱藏自己的少年沒辦法再躲,隻能從馮明的身後站了出來:“前輩好!”


    瞪大了眼睛,很是恭敬的樣子,但其實他根本並未想起麵前老者究竟在哪見過。


    老者寵溺的一笑,默默注視慌亂的少年郎:“我知你不記得。我與你父親是舊交。”


    又轉身,看向被自己遺忘在角落的徒弟,又看馮明。突然的大笑驚了眾人,老者才不在意,隻是自說自話著:“我也曾像你們一樣!同你的師傅,和你的父親!在那一代的江湖中掀起過驚濤駭浪!”


    “為何是曾經,”風折柳故意詢問這話,“是因為故者老去,還是究竟另有隱情?”


    與風折柳一應一和,馮明站在老者的對立麵,看出老者的猶豫,酒仙乘勝追擊,“當年究竟是避世,還是威脅?”


    麵對二人的配合,直麵著問題而來的,趙方關實在沒法再躲避。看看身旁少年人幾個,無奈搖頭。


    老者招手,在前,引路,帶著眾人進竹屋:“早就入夜了,天很冷,各位,進屋裏坐。”


    少年郎諸位跟上,跟趙方關進去屋裏。


    寒冷漏風的竹屋,並非衣不蔽體,可這房子屬實破敗。


    隻有一床鋪,一竹桌,三柄竹凳。外麵看著小屋,可竹屋裏麵確是空曠。


    吱呀吱呀,伴著這破敗生,眾位少年郎進屋裏,尋空曠的地麵尋找基本上沒有可停留的地方歇息。


    老者坐在其中一把竹椅。另外兩隻板凳,一隻,風折柳坐到了老者的對麵。另一隻,少年們將它留給了憫憐雪。


    並沒推辭,姑娘也明白是身後少年公子的客氣與好意。


    拍拍幾天奔波下,身上早已堆積不能下的塵埃。隻有衣裳下仍舊單純漂亮的臉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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