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什麽樣的功法對他來說,都不如尋找到莫叔來得重要!


    “待會兒,你們可以先走一步,如果一直等我,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冬青說道。


    二人點頭,隨即繼續向前方走去。


    果然,冬青再一次進入了失神的狀態之中,泠縈心與江朝風相視一眼,也沒再等他。


    之後,江朝風讓泠縈心也先行一步,他一個人則慢慢參悟,倒也覺得自在些。


    不知走過了多少塊巨石,江朝風隻覺得越往後麵,越覺得參悟困難,甚至是連走路都艱難了許多。


    當他正對著一塊巨石上的劍痕比劃著的時候,從他身後傳來冷哼聲,將江朝風嚇了一跳。


    轉過身子,不知何時,一個穿著白色衣裳之人出現在他的身後。


    “哎,我說兄台,你走路怎麽沒有一丁點的響動?嚇死我了!”江朝風這般說道。


    白衣男子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兇狠,道:“你是誰?”


    江朝風被眼前之人問得一愣,道:“你管天管地,還管我是誰?”


    “你最好告訴我你的來曆,否則,我便殺了你!”白衣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


    江朝風大怒,他又沒得罪此人,上來便要取自己性命,天下哪裏有這般完全不講道理之人?


    “我說你是有病吧?我他媽的是殺了你老母,還是剁了你老爹?上來便要殺我?”江朝風怒罵道。


    “哼,找死!”


    白衣男子見江朝風不說出他的來曆,當下便不再囉嗦,眼中寒光一閃,一把長刀出現在手中。


    江朝風眉頭一皺,手中緊了緊曲固刀的刀柄,眼前之人氣勢強盛,道行不知深淺,隻怕不可小視。


    刀光一閃,白衣男子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向著江朝風斬來,速度之快,讓人心驚。


    刀芒襲來,風聲赫赫,地麵之上,碎石滾滾,風沙四起,讓人睜不開眼睛。


    這人道行之高,竟遠超江朝風,他不敢硬接,身形一閃,繞到巨石之後,借著巨石之重,暫且躲了過去。


    可對方緊追不舍,刀刀斬至江朝風的要害之處,顯然是要致他於死地。


    若不是此處地形複雜,有利於他躲避,隻怕早就被白衣男子一刀斬了。


    江朝風隻覺得自己頭暈眼眩,他能走到這裏實屬不易,又遇見一個厲害的對手追殺,實難對付!


    巧恰泠縈心又早已遠去,無人相幫,隻得盡力躲避,能甩掉對方最好,甩不掉的話隻怕危矣。


    原本他還想著向身後跑去,卻又害怕冬青尚未迴神,那豈不是害了他?


    身後,白衣男子緊緊咬著江朝風不放,卻又始終差了一點,見地上有一塊碎石,便一腳踏地,將石頭反震於空中,接著長刀一轉,猛地一拍,刀身將石頭擊飛而出,正中江朝風的後背。


    “噗!”


    石頭打在江朝風的後背之上,一股巨痛傳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向前跌去,慌忙用手中的曲固刀抵住地麵,這才沒有翻倒在地。


    幸好他依然穿著護身內甲,那石頭地擊打並未傷他太深,隻是那股巨力將他震得氣血翻湧。


    然而,這一擊也讓江朝風停了下來,白衣男子已然追趕而上,他身子騰空飛起,手中長刀高高抬起,道道刀芒耀眼無比,如一顆小太陽一般。


    江朝風冷汗直流,隻覺得渾身僵硬無比,動作緩慢,但是危急關頭,容不得他退後半步,咬著牙用盡全力抬起曲固刀來抵擋。


    對方長刀與曲固刀相撞,“鐺”的一聲脆響,一股強大的氣浪震向四方,而處於下方的江朝風直接受到這股巨力,喉嚨一甜,腦袋一偏,又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白衣男子手中的長刀遠遠不及曲固刀之威,但是江朝風發揮不出多少曲固刀的威力來,不足以將對方打傷,也隻能勉強將他震開。


    在空中翻了幾圈,白衣男子橫出一腳,踏在一旁的巨石之上,身子反震出去,在空中翻轉幾下,長刀之上寒芒飛揚,在距江朝風仍有幾丈遠時,一刀狠狠劈下。


    無數道大大小小的刀芒旋轉著,自上而下對著江朝風怒劈而去,威力之大,竟連空氣都仿佛被一分為二了。


    如此狠招,若是劈在身上,別說是血肉之軀,便是一旁的巨形盤石也得削去幾分下來。


    生死存亡之際,江朝風左掌伸出,堙江掌氣刃包裹而住,猛地一拍地麵,身子以平躺之姿,在空中翻轉幾圈,然後向右側滾落。


    與此同時,白衣男子那一記刀芒落下,欻的一聲,堅硬的地麵上火星四濺,一條長約十數丈長、三尺多深的溝痕,赫然出現!


    江朝風看著依然冒著煙霧的巨大溝痕,死死地咬著牙,今日命懸一線,卻仍然不知道為何會被殺,著實有些窩囊!


    “原來是名揚城江家人!”白衣男子哼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我?”江朝風將曲固刀抵地,強撐著身子問道。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我隻能告訴你,你今日必死無疑!”白衣男子一如既往地冷漠。


    江朝風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心想:“真不甘心,死了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殺手,就算冬青找到了自己的屍身,都不知道要找誰報仇去!”


    既然都要死了,那麽一定要死得頂天立地,與其站著等他來殺,倒不如衝殺上去,拚盡自己最後一口氣!


    想著,他深深吸進一口氣,然後一手持刀,另一手掌之上,堙江掌氣刃升騰而起,主動向著白衣男子殺去。


    白衣男子眼神微眯,冰冷的臉龐之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即一閃而逝!


    拚死一搏的江朝風速度之快,宛若掣電,曲固刀上都浮現出了絲絲光芒來,再配合堙江掌,威力強悍至極。


    見白衣男子提刀直刺,江朝風將曲固刀在手腕處一轉,刀身旋轉一圈,由直刺變成橫斬,白色刀芒閃過一道弧線,光芒漸漸擴大,直往白衣男子腰眼處劈去。


    豈料對方同樣將長刀一轉,刀尖往下,再由下往上揮刀,豎向刀芒迎上橫向而來的刀芒相撞,在空中爆炸開來。


    這時,江朝風趁機欺身而上,左手掌的堙江掌刃狠狠地刺向白色男子的喉嚨。


    眼見堙江掌的氣刃離白衣男子的喉嚨越來越近時,白衣男子身子向後一偏,腦袋向後高高揚起,卻是被他躲了過去,堙江掌氣刃隻是在他的下巴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還未等江朝風倒退身子,與白衣男子拉開距離,就見他伸出一隻手來,一掌擊在了江朝風的胸膛之上。


    江朝風再也堅持不住,身子向後倒飛而出,手中的曲固刀脫手而出,插在了白衣男子身前。


    白衣男子將曲固刀拔出,緩緩地走向跌落在地的江朝風,道:“你不該拿這柄刀的。”


    倒地的江朝風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根本聽不見白衣男子在說什麽。


    “哼,作為江家人,能死在曲固刀下,也算是了了你一個心願,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


    白衣男子舉起手中的曲固刀,刀尖光芒一閃而過,直直地向江朝風的胸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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