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大驚失色,他們沒有想到,這黑衣就這般隨意地說出江歸年的名字來。


    原本還想著使用諸多手段來嚴刑逼供,讓他先吃一番苦頭,然後再說出這柄刀其實就是曲固刀,同時也是江歸年的佩刀,讓他明白他的一切偽裝都隻不過是不入流的伎倆罷了。


    可讓幾人意外的是,他們還未使用任何法子來逼問,這黑衣人卻自己說了出來,他們掌握的主動權瞬間被對方奪了過去,使得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快快說來,這刀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江朝風大怒,道。


    “你不必生氣,我沒有其它意思,我隻是單純地覺得,你們幾個活不了多久了!”黑衣人嗤笑一聲,說道。


    “是嗎?”


    冬青好奇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隨即說道:“這荒山野嶺的,我們殺了你,誰也不知道是我們幾個做的,就算你背後的勢力有著驚天的實力,也無法對我們做什麽,不是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曲固刀我們已經做了偽裝,可你們仍然認出它來,說明你們對這刀極為熟悉,不是曲家人就是江家人。無論是哪一家的,刀在你們手中,就必然會引起我們的人的注意,可不就是活不了多久了嗎?”


    冬青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對你們的勢力很有自信啊。”


    黑衣人也哼了一聲,道:“你們根本不清楚自己惹下了什麽樣的禍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就算是江家,又或者是曲家,都無法與我們相提並論。你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放了我,我看你們的實力不錯,將來可以扶持你們坐上族長的位置。這在你們家族內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吧?”


    關於這點黑衣人倒是猜錯了,無論是冬青四人,還是泠縈心,都與江家或者曲家沒有直接的關係,更談不上什麽坐上族長的位置了。


    “喝,你沒迴答我們的問題,卻居然想著要如何策反我們,你是怎麽想的?”冬青道。


    江朝風不待黑衣人迴答,怒喝一聲道:“別跟他廢話了,先從他嘴中撬出我們要的線索才是正經。”


    說著,他一把拽住黑衣人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道:“說,你們到底是誰,江歸年到底在哪裏?”


    黑衣人自是不肯開口說出半個字來,江朝風右掌一伸,一道氣刃彌漫其上,欻欻聲響令人心驚。可即使如此,黑衣人也是緊閉嘴巴。


    江朝風右手自下而上,對著黑衣人的耳朵輕輕一揮,隻見血光衝天而起,一隻血淋淋的耳朵掉落在地。


    黑衣人痛苦地大喊了一聲,接著喘了幾口氣,嗬嗬冷笑道:“你們倒是小瞧我了,少年小子就是少年小子,也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吧,還有其它的手段嗎?”


    幾人聽之大怒,江朝風的氣刃再起,尖端對準了黑衣人的一隻眼睛,氣刃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耀得黑衣人閉上了雙眼。


    “啊!”


    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徹整片竹林,黑衣人的眼眶中不斷地流出血水,一隻眼珠子早已變成了一團血肉,看著恐怖至極。


    一旁的泠縈心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雖然知道這群黑衣殺手不是善類,可女孩子的心終歸是害怕看見這等血腥的場麵的。


    “你連死都不怕嗎?”江朝風見這黑衣人仍然什麽也不肯說,喝道。


    黑衣人咬牙譏諷地說道:“無知的小子,死又算得了什麽?你是想象不到我們的訓練有多麽地殘忍,就你這種程度的傷害隻配給我撓撓癢罷了。”


    這時齊天民將另一個暈過去的黑衣人拖了過來,用水將之潑醒,可正要問他些什麽的時候,兩個黑衣人的眼神對視了一眼。


    冬青的眼睛很尖,看見他們之間的眼神奇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大喊一聲,道:“快,掐住他的嘴巴。”


    說完之後,他也同時出手,一把掐住了他身旁的這個黑衣人,結果卻是晚了一步,這黑衣人早已咬破了藏在後槽牙中的毒囊。


    另一邊的那個黑衣人速度還更快些,毒囊破裂的一瞬間,兩個黑衣人便從嘴角流下了鮮血來,不多時便沒了氣息。


    “都是我不對,我早該想到的,這個黑衣人與我們周旋半天,並不是當真要收服我們,而是在拖延時間,他是要確定另一個黑衣人先死去,他才會自殺!”冬青自責地說道。


    一旁的江朝風上前拍了拍冬青的肩膀,慚愧地說道:“冬青,你不用這樣,我們不也是沒有想到這些嗎?說到底,咱們還是經曆得太少了。”


    冬青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這些還情有可原,自己卻是不應該,前世他看過那麽多的電影,關於殺手在任務失敗被擒之後會做些什麽,他是清楚的。


    隻是,以前都是假的,現在真實發生在自己身邊,他一時間卻沒有往那方麵想。


    “都怪我,是我見這黑衣人嘴巴太硬,這才想著換一個人來逼問,沒想到……”齊天民低著頭硬咽地說道。


    江朝風作為幾人中年紀最大之人,當下又拍了拍齊天民的肩膀,說道:“不必自責,這兩個黑衣人不像是一般的殺手,他們受過嚴格的訓練,不是我們能撬開嘴的,就算不將他弄醒,結果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唉,太可惜了,師父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師叔的消息,我們也不知道走了什麽大運,才遇見這麽重要的線索,結果就這麽斷了,真是好不甘心啊!”葉千紅恨恨地說道。


    冬青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才剛出離山,便發現了曲固刀,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之事,老天爺是不會給第二次的。”


    幾人均陷入了深深地自責當中,這是可以想象的,說到底他們也才是初出茅廬的少年人而已,之前能夠成功刺殺鬼耀,已是運氣極好了。


    “你們去搜一搜他們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線索?”泠縈心道。


    她的心情也同樣複雜,曲清瀾在她心中有著非比尋常的情感,為此她不惜孤身闖天下,也要為她尋到江歸年,隻是天下之大她又從何找起?


    無奈之下隻得去離山碰碰運氣,卻又發現了鬼愁養屍人的身份,令她憤怒不已。一番波折之下,隻能暫時離開離山,卻不想在這荒山野嶺遇見了這兩個黑衣人,還意外發現了曲固刀。


    本以為能根據這兩個黑衣人順利找到江歸年的所在,二人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自殺了。


    江朝風眼睛一亮,道:“對呀,人死了,屍體還在,說不定他們身上就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說著,幾人一把將兩個黑衣人翻來覆去地摸索了一通,還真就找到了一些東西,其中有一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沒有文字,隻有一個模糊的圖案,幾人輪流細看了一遍,卻是不知道上麵刻著的是什麽東西,大概是某種靈獸!


    之後,葉千紅又在黑衣人手臂上發現了與令牌上同樣圖案的刺青,依然是看不清模樣。


    如此一來,雖然還不清楚這兩個黑衣人是屬於什麽組織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圖案與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同樣是一個很重要的發現,他們不知道,可是江家與曲家勢力龐大,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


    又或者是,在未來如果還能再遇見這群殺手,豈不就又有線索了?


    冬青將令牌塞進了後背的背包中,此時不說在這本就光線幽暗的竹林中了,就是竹林外頭也已看不見日光了。


    竹林中,幾人合計了一下,決定先前往常稀城,原因有三:


    其一,常稀城離此地不遠,此時天色已晚,去常稀城最為合適;其二,常稀樓作為距離山最近的城鎮,無論是冬青尋找莫叔,還是江朝風幾人尋找江歸年,這都是一個必不可忽略的地方;其三,鬼耀為了活命,曾說起常稀樓中藏有神級功法之事,或許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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