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是不曾理解之前那個故事...”借勢蹙眉而言,似是認為霖安過於蠢笨。


    “之前的故事?”霖安蹙眉,覺得自己已經理解,但於當前局勢來看,自己似乎真的遺漏了什麽。


    小國放棄險要的地理位置,而是選擇了對自己極其不利的平原地帶作戰...


    霖安不是很懂,故而再一次垂首,緊盯起了身前的棋盤,似是打算將棋盤上的局勢,與之前那個故事關聯起來。


    但無論霖安如何去想,都想不明白二者之間有何關聯,畢竟...小國放棄險關,前往平原這一舉動,可以視做...鳥入山林、魚歸大海。但是此刻自己的局勢卻是...舉世皆敵、稍動即死,直觀而言便是...手中的棋子無論落在哪裏,都會被借勢的棋子憑“勢”圍殺。


    麵對必死之境。


    如何求活?


    霖安至此,毫無頭緒,不過卻是思考起了這場戰鬥的本質。


    是修士的戰鬥,充滿離譜的戰鬥,將一切常理轉變為非常理,即是修士的戰鬥。


    看似是圍棋,實則是修士的戰鬥,且在戰鬥之中...借勢又將話題扯到了那小國的故事上。


    也就是說...這個故事中不合常理之處,即是關鍵。


    霖安至此,思路頓開,且是思考起了故事中不合常理之處...而所謂的不合常理,即不是小國那險要的地理位置,也不是將士放棄險要關卡、選擇平原作戰的舉動,而是....


    憑什麽?


    憑什麽小國、弱軍,能夠戰勝列強?


    哪怕是...內鬥之後,損傷慘重的列強?


    直觀而言即是...瘦死的駱駝,為何會沒有馬大?


    借勢...霖安思來想去,也隻能將這個問題,往這場戰鬥的中心思想,也就是“借勢”之上想。


    不知是否得到了答案。


    不過霖安卻也不再迷茫,僅見其執子瞬落,且是落在了棋盤邊緣處的星位之旁,也就是借勢的白子之旁。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答案。”借勢垂首,觀棋而言。


    “你怎麽知道?”霖安不解。


    “落子有聲,其聲清脆,雖然依舊不足掛齒,不過卻也有了幾分模樣,最起碼...已然不再迷茫,且是具備了幾分...自信。”借勢輕笑,似乎依舊未曾將霖安放在眼中,而且也不曾執棋,僅是微微側首,看向了院落的邊角。


    僅見春桃,已然出現在了院落的邊角,且是那吐出寒霧的鴨子附近。


    “雖然很是殘忍,卻也請你...竭盡全力、極盡可能的為我開辟出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霖安側首,放聲呐喊,且是自對弈以來,第一次對鬼姬開口講話。


    “承蒙信任,定不辱命!”春桃展露心聲,雖不聞聲音散發,卻也抱拳行禮,給予了霖安些許迴應。


    春桃心聲一落,即是蹲伏於寒霧之中,不知她做了什麽,僅見她再度起身之際,即見那懸垂過膝的黑紗,竟是被截斷了一大塊。


    不知黑紗去了何處,僅見春桃緊握染血骨釵,開始向前邁步緩行,似是打算找出...隱於寒霧中的鴨子。而這也是對規則的一種利用,即是...棋盤之上,兩顆棋子相臨,那麽院落之中...兩位對應棋子的生物,也就必然會相鄰。


    直觀而言即是...既然霖安將自己的黑子落在了借勢的白子之旁,那麽春桃也就必然會出現在那吞吐寒霧的鴨子之旁。


    顯然是找到了,也必然會找到,不過卻也未曾得見鴨子的身影。


    那麽為何要稱之為找到了呢?


    因為春桃越是向前,寒氣的溫度便越發的低下,而溫度低下的直觀體現即是...寒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於春桃體表。


    漆黑的覆體黑紗,很快便化作了潔白無瑕。


    本是妙曼且靈活的身軀,也是化作了無比僵硬的模樣。


    種種跡象表明,春桃正逐步走向寒霧的最中心,也就是整個院落中氣溫最低之處。


    “該死,體溫在不斷下降!”


    “體內的鮮血在逐漸凝結,而用於邁步向前的腿足,也是逐漸失去了直覺!”


    春桃展露心聲,卻也未曾停下腳步,也許知道自己注定會死在前進的道路上,但她卻是發誓...就算用生命,也要為霖安開辟出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再往前一步,你便會死去!你注定無法的見我的身影,又為何讓生命的消逝,獨上一層平白無故?”鴨子那充滿高傲的聲音,於寒霧之中傳出,且似利刃直擊春桃心靈。


    “生命之中沒有那麽多平白無故!也許會有平白無故的生,但一定沒有平白無故的死!”春桃心聲再度展露,且隨前行可見,其雙腿已然掛滿寒霜,且有不堪負重的裂痕,不斷乍起於上。


    “擾亂一方安穩秩序的罪孽,注定無法走到道路的盡頭,更是無法得見盡頭的曙光!”鴨子的聲音再度於寒霧中傳出,似在訴說著春桃當下的愚蠢之舉。


    “隻要有路,無論多麽艱難,都一定會有人能夠走到盡頭,也一定會有人得見那所謂的曙光!”春桃堅聲,且是再度向前一步。


    “但那一定不會是你!”高傲之聲,再度於寒霧中傳出。


    “就算不是我也沒有關係,也許我僅僅是...想要化作基石,掩蓋道路上的坎坷,填平道路上的坑窪,鋪墊在肮髒與泥濘之上,為後來之人增添到達盡頭的便利與希望!”春桃再度向前一步,且是於寒霧中成功得見鴨子的身影。


    就在身前,就在腳下!


    不過對於這僅有咫尺之隔的敵人,春桃卻是難以展開任何意義上的攻擊,因為行至此處...寒氣不僅讓她的身軀無比僵硬,更是讓她的身軀化作了瓷器般的易碎品。


    雖然能夠抬手,更是能夠揮動手中的骨釵,寒霜似冰,封住了她的腰肢,致使她無法做出彎腰的舉動,而這...也是讓她的攻擊,難以落在一尺高的鴨子身上。不過春桃卻也未曾放棄,最起碼她那已然僵硬的手臂,還是伸向了自己的腰腹之間,確切的說是...腰腹處的黑紗之下。


    遠處霖安見狀,很想再落一子,讓其她鬼姬幫助春桃。


    但礙於圍棋規則,在借勢落子之前,他根本就無法再落一子。而同樣深知此點的借勢,自然也就不會給霖安任何落子的機會,畢竟對於當前局勢而言...借勢想要擊殺春桃,根本就不廢吹灰之力。


    不過...借勢還是給了霖安機會。


    僅見借勢看了看春桃那緩慢伸向腰腹的手臂,隨後即是微微側首,看向了院落邊角的池塘處。


    池塘處的生物似乎也是受意,當即射出了一枚飛行物,不僅以極速飛向春桃的腰肢,更是瞬間貫穿了她那如瓷般易碎的身軀。


    啪...!


    瓷器炸裂之聲瞬起,春桃腰肢瞬間破碎,而她也是化作了上下兩截,各自對著地麵落去。


    而在尚未落地之際,那尚未凝固的鮮血即是噴灑而出,而在鮮血之中,更是可以清晰得見一團染血黑紗,被即將落地的春桃抓在了手中。


    寒霧能夠冰封體表,卻是無法將人瞬間凍死,那麽也就是說...春桃的身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禦寒氣,而體內的鮮血雖說是趨於凝固,但隻要身軀尚可移動,血液便不會在真正意義上凝固。


    直觀而言即是...春桃體表被冰封,但身軀內部卻已然有著溫度。


    “將黑紗藏於腰腹之內,不僅可以讓它保持柔軟,更是可以讓它沾染大量的血液。”


    “染血的黑紗離開體內一瞬,依舊可以保持原有柔軟形態,但隨著時間推移,黑紗上的血液便會凝固、凍結,致使黑紗被冰封!”


    “將尚是柔軟的黑紗包裹在鴨子的腦袋上,待其冰封之後,便可化作枷鎖般,封住它那吞吐寒霧的嘴巴!”


    春桃於倒地一瞬,再一次發出了心生,且是道出了...一開始為何蹲伏在地、截斷黑紗的原因。而在展露心聲之時,她那抓著染血黑紗的手也是極力伸出,似是打算...將黑紗套在鴨子的腦袋上。


    黑紗蓋頭而來。


    可惜的是...在即將蓋住鴨頭的一瞬,鴨子即是...躲閃開來。


    啪!染血黑紗落地,且是平攤在地,宛若一碗麵糊瞬間落在熱鍋之中,於柔軟瞬間凝集成固態,而同樣落地的春桃,則是化作無數碎片四濺開來,隨後即是離開院落,再度迴到了邊緣處。


    “天真的想法,愚蠢的手段,難道在你眼中,我是那不會動的木樁不成?”鴨子的聲音再起,不過卻也僅有聲音,依舊不見其蹤、不見其影。


    失敗了。


    但這一次的失敗,似在所有人的意料當中。


    無論是霖安還是借勢,甚至是院落之旁的六位鬼姬,麵色皆是平淡如水。


    霖安側首,看了一眼寒霧籠罩的院落,隨後又看了一眼借勢棋盒中的棋子,不曾蹙眉,而是讓嘴角微微上揚,呈現出了一副頗具自信的模樣。


    霖安至此,已經通過實戰而摸索出了些許...遊戲規則。


    而規則的中心點,並不在於自己吃掉了對手多少棋子,或者說自己被對手吃掉了多少子,而是在於...棋子的用法。


    結合修士先手進攻、後手反製的常態戰鬥方式來看...當前對弈亦是如此,畢竟這場對弈的本質也是修士之間的戰鬥。


    借勢占據先手,且是掌握主導,如若故事中的群雄,將整個棋盤視做故事中的“險關”想要拚命占據,隨後再利用該險關...或立於不敗之地、或吞並一切。而這便是修士戰鬥中主攻的一方,想要利用自己的靈力特性,在極短的時間內至對手於死地。


    霖安占據後手,且是處處受限,如若故事中小國的弱兵,於對戰之中損兵折將,直至此刻...“險關”之中無棋半顆,已然到達了不得不放棄“險關”的境地。而這便是修士戰鬥中後手反製的一方,隻要弄清對手的特性並找到反製之法,便可釜底抽薪、極限翻盤、取得勝利。


    對弈的關鍵是什麽?


    是棋子!


    棋子被吃掉後不會消失,而是會重新迴到棋盒之中。


    再看雙方棋子數量,皆是隻有六顆,也就是說...隻要棋子落於棋盤後,便無法繼續移動,隻有被吃掉之後、重新迴到棋盒內,方可執棋再落。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在借勢六子皆落後,霖安的棋子若是皆在棋盒之中,便可連落六子。


    畢竟圍棋的規則是...黑子先落,白子後手,於常規對弈之中,選手要按照黑、白、黑、白、黑、白...的順序落子。如果白方棋盒中沒有棋子可用,那麽落子的順序便是黑、黑、黑....。


    雖然很是離譜,但離譜才是修士戰鬥的本質!


    而連下六子,以及這場對決的中心思想“借勢”,霖安至此已然摸索出了大概,也就是說...待至借勢六子皆落之後,便是霖安發起反攻之際,同時也是故事中小國於平原地帶,反攻、瓦解群雄之時。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同時也是理解了這場戰鬥的本質。”借勢笑言,且是執子再落,落於棋盤天元,而在落子一瞬,那低頭尋穀的母雞,也是重新迴到了院落中央的寒霧之中。


    “承蒙先生引導。”於生死攸關之際,霖安展露出了謙遜,畢竟於過往種種來看...借勢明顯是有意放水,他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執子再落,而這一次則是落在了棋盤邊角,也就是那莫名的半月形攻擊乍現之處。而伴隨棋子落下,秋葵也是再一次迴到了院落的邊角,也就是她曾站立過的地方。


    於出現一瞬,秋葵不曾環顧四周,反而是迅速垂首,對著自己的手腳、胳膊、大腿瞧看而去。似是想要得知,究竟是怎樣的攻擊,才會讓那些半月形的缺口出現在自己身上,而丟失的半月形血肉,又去往了何處。


    至於為何是觀察手腳、胳膊、大腿,而不去看腰腹、胸膛?是因為在此之前,秋葵察覺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便是...這些缺口,會率先浮現在自己暴露於空氣之下的皮膚、肢體之上。也就是說...黑紗包裹、遮掩的胸、腹、背等位置,並不是那莫名生物優先攻擊的目標。


    “也許會因此迎來死亡,但對我而言卻也無妨,因為這是一種犧牲,取決於我個人意誌的思想!”


    “最起碼於此時此刻所展露出的,是我在蔚藍天空之下的自由意誌,而不是籠中鳥那般,被人強加在身的想法。”


    “是我的選擇,而這便是自由選擇的權利,我注定要將這份權利運用在通往勝利的道路之上,並讓我的生命化作奠定勝利的基石!”


    秋葵展露心聲,且在展露心聲之際,忽感小腿上瞬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涼。


    小腿雖然本就在寒涼的寒霧之中,不過這一絲寒涼,還是被秋葵所察覺。而在寒涼過後,秋葵即是感到一陣刺痛,待將腿足抬起方才發現...小腿之上赫然出現了半月形的缺口。


    “就是這個!”


    “一定是有什麽東西在寒霧中發起攻擊!”


    秋葵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卻也不曾立即撥開寒霧去找,甚至不曾對腳下的寒霧瞧看半眼,而是抬起雙臂,伸向身前,致使兩隻手臂最大限度的呈現於自己的視野之中。


    所有心神,所有注意力,全然擊中在雙手之上。


    絲絲縷縷的寒涼,再度起於雙腿之上,且是接連不斷的起於雙腿之上,宛若蠶食葉片的青蟲,一點點向上蔓延,而僅經片刻...秋葵的身形即是猛然下沉,似是平白無故的矮了一截。


    在外看來,就像是跪在了地上一般,


    但無論是誰都能知道,不是秋葵跪在了地上,而是寒霧遮掩下的小腿,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肉,而僅餘骨架的小腿,自然難以支撐整個身軀的重量。


    雖在寒霧之中,但豆大的汗珠還是起於秋葵那鵝蛋般的頭顱之上,且是未曾滑落在地,便已凝結成珠。沒人知道秋葵經曆著怎樣的痛苦,也沒人知道寒霧之中,秋葵的身軀經曆著怎樣的折磨,能夠知道的僅是...秋葵至此,依舊保持著雙臂向前伸出的姿態,而所有的注意、所有的心神,依舊集中在雙臂之上。


    啪!很快,伴隨一聲輕響,秋葵的身軀再度矮了一截,在外看來...就像是癱坐在寒霧之中。


    秋葵知道,自己的大腿至此已是消失,不過縱是如此...秋葵依舊是保持著原有的姿態,甚至是將注意力進一步擊中在雙臂之上。


    因為秋葵知道,下半身的血肉已然消失,而自己的腰腹、胸背皆有黑紗包裹,那麽接下來...那無形的攻擊,一定會作用在自己這沒有黑紗包裹的雙臂之上。


    “來了!”


    秋葵瞬感一絲寒涼,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下方,也就是自己難以看到的位置。


    不過卻也沒有關係,因為在寒涼乍起之時,秋葵即是猛然轉動手臂,對著寒涼處瞧看而去。


    於翻轉手臂一瞬,半月形傷口已成,不過秋葵還是清晰得見...一道尚沒有指甲蓋大的黑影,瞬間隱於寒霧之中。而在隱於寒霧一瞬,一絲寒涼即是再度起於手臂下方,而秋葵依舊是僅見黑影閃爍,半月形傷口即是再度乍起於手臂之上。


    黑影的速度很快。


    致使秋葵無論如何集中注意,也是難以得見其模樣。而僅在片刻過後,秋葵也是再一次被送迴了院落邊緣,而霖安的棋子,也是再一次被“吃”迴到了棋盒之中。


    看似沒有結果。


    但迴到院落邊緣的秋葵,卻是暗自琢磨了起來,而在琢磨了片刻過後...竟是向後退了一步,不僅離開了院落,更是逃向了來時那曲折的道路之中。


    看上去頗有一股臨陣脫逃之意。


    沒有人理會秋葵,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借勢那最後一枚棋子之上。


    “知道嗎,執子而落,看似是對攻的手段,實則僅僅是排兵布陣的過程,很多圍棋對弈到了最後,比的不是誰吃掉的對手的棋子多,而是比...雙方的棋子各剩多少。”


    “這是我的最後一子了,也是我的最後一手,在此之後...你能否後發製人、扭轉乾坤,看的不是那六位鬼姬,而是...你的個人能力!”


    棋子瞬落,依舊是星位,不過卻不是邊角處的星位,而是棋盤邊緣處的星位。


    而這一星位所對應的,則是院落邊緣處的...大槐樹!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生物出現在槐樹之上,而最後一子落下之後,借勢即是倚於椅上,直視著身前的霖安,亦是直視著身前的期盼,似是期待...霖安能夠上演一出好戲。


    霖安垂首,發現借勢的棋子,其中三顆占據三方邊角處的星位,一顆占據中腹處的星位,一顆占據天元,尚有一顆則是占據邊角。直觀而言即是...占據了棋盤的四方邊緣、中天元、一側腰腹。


    如此局勢之下,霖安的棋,隻要落於棋盤中心,便會被立刻封鎖,且因“四方合圍”這一規則,而在落子一瞬便被吃掉。而這也就意味著,霖安想要落子,便隻能將棋子落於星位之後的位置之上,也就是棋盤邊緣處、最外側的三條線上。


    “稚子不敢在此豪言,亦是不敢在先生麵前班門弄斧,些許雕蟲小技,還請先生...給予點評。”霖安深知局勢,卻也依攜自信執棋,瞬落於棋盤的邊角處、星位之後。


    夏梨瞬現,且是現身於院落池塘後方,且在出現之後即是對著身前的池塘緩步走去。


    於前行過程中,擔心那半月形的傷口是否會浮現在自己的身軀之上,但隨著前行她即是發現...自己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啪!


    半月形的傷口雖然不曾浮現,不過那莫名飛行物卻是瞬臨,而且發起攻擊的生物似是抱著一擊必殺的想法,故而此擊所瞄準的,正是夏梨的頭顱。


    沒有絲毫懸念,頭顱瞬間被貫穿,鮮血更是四濺而出。


    夏梨身形瞬間癱軟,且是跪在了地麵之上,不過神奇的是...跪倒在地的身形並未消散,也就是說...夏梨這枚棋子,並未被判定“被吃”,因此也就不曾出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喚陸離的光怪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萍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萍瀾並收藏名喚陸離的光怪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