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霖安、梓嫻與娟開展交涉工作之時,知節、南嶽即是做好了準備工作。


    這次戰鬥,誰都不認為能夠戰勝當前的蘇家,也正因如此,這次戰鬥的根本性目的是...有效削弱蘇家實力,從而為即將到來的增援做好鋪墊工作。


    至於增援從何而來?


    自然是三十三天於臨近的子城中抽調人手。


    至於三十三天對金陵城發生的事情是否知曉,以及知曉後是否會真的抽調人手前來增援...其實也沒人知道。


    但霖安、知節等人卻是認為...一定會有增援的,而這麽認為的根本性原因,不是因為他們多麽信任海瀾廟堂,而是於當前局勢下,他們不得不將這種想法當做一種心理慰藉。


    就像走在滿是坎坷的道路上,人們時常會告知自己,隻要走過當前的坎坷,隨後即是康莊大道。


    直白一些說便是...頗有望梅止渴之意。


    反製“謠言中來”的手段很是簡單,便是利用謠言,去對付謠言。


    於蘇康提供的情報來看,謠言中來這種特性,是屬於加持型特性,例如說...將靈力加持在整座金陵城內,那麽金陵城內的謠言便會悉數成真。換句話來說便是...隻要謠言中來這份特性施展時,金陵城內部的所有謠言,無論是誰散播的,都會變成現實。


    往日,蘇家散播著謠言、引導著謠言,所以才能讓謠言唯自己所用。


    今日,散播謠言的不再隻有蘇家,隻要蘇家不讓歡顏散去加持在金陵城的靈力特性,那麽這份特性,自然也能由霖安、知節,也就是當前的鎮城廟堂所用。


    不過卻也存在弊病,便是...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謠言雖然能夠散播出去,不過卻是無法被合理引導。畢竟謠言這種東西,需要百姓的口口相傳,到了最後...傳成了什麽樣,誰也不會知道。


    -----


    當前蘇家散播的謠言是...鬼神契約。


    而廟堂散播的謠言則是...根本就沒有什麽鬼神契約。


    知節、南嶽的想法很簡單,隻要百姓將這份謠言散播出去,那麽當前的鬼神契約也好,那些不死不滅的鬼怪也好,都會瞬間消失。


    但是隨著謠言傳播,傳著傳著就成了...所謂的鬼神契約不過是頑皮少年的惡作劇,被家中爹娘教訓了一頓後,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這種說法很是離譜,大家都是不大相信的,畢竟已經有了不少百姓見到過鬼神契約,也有不少百姓見到了簽訂契約後的鬼神。


    雖然不大相信,但是...謠言這種東西,架不住大夥兒瞎說,而且說著說著,也就變了味兒。


    傳著傳著便成了...一個少年含冤而死,死後怨念化作了鬼神契約,希望有人得到力量後,為其伸冤報仇。


    傳著傳著又變成了...含冤而死的少年,其爹娘是山上的道士,得知孩子死於世俗,故而利用契約將百姓變成了鬼怪,其根本性目的僅僅是為了報複。


    隨著傳播越發離譜...少年乃是上古魔神轉世,此次前來是想利用契約的形式召集戰士,從而再次殺上天闕。


    到了最後,大夥兒更是說...上古魔神轉世成為少年,大羅金仙則是轉世成為道士,道士得知少年於人間作祟,即是下山而來,打算將其降服。


    而受想象力限製,傳到這上古魔神、大羅金仙這裏,大夥兒也就不傳了,而是紛紛琢磨著...到了最後,兩個人誰贏了。


    琢磨來、琢磨去,大家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那鬼怪遊蕩的街路之上,仔細想想...如果這大羅金仙若是贏了,鬼怪又怎麽可能繼續遊蕩於街路之上?


    所以說...謠言到了最後,即是成了大羅金仙敗給了上古魔神。


    但是...兩人於何處交的手?若是大羅金仙真的敗了,又敗在了哪裏?


    問題似乎沒有答案。


    卻也架不住百姓們瞎想。


    到了最後的最後...隨著百姓們散播的謠言,現實世界中真的出現了...上古魔神、大羅金仙,而且隨著百姓們的腦補,金陵城內更是出現了...陰陽界、無上秘寶等概念,而他們的戰鬥也是真真切切的於金陵城內上演。


    總結一下便是...


    上古魔神變成了少年,且於金陵城內散播著鬼神契約,將無數百姓化作他的傀儡,從而為接下來開天之戰做準備。


    大羅金仙變成了道士,且是來到金陵城內尋找著魔神所在,於多方搜尋之後,方才得知...對方竟是藏身於陰陽界中。


    二人於陰陽界內展開大戰。


    曆經三百迴合。


    道士終是不敵魔神,從而隕落在陰陽界內。


    不過在臨死之前,卻是將周身精血噴灑在所使用的秘寶之上,且在最後告知...有緣人若得此物,便可斬邪祟、誅鬼神,還乾坤朗朗,複陰陽皆明。


    這段戰鬥,是真實發生在金陵城內部的。


    但是...畢竟開展在所謂的陰陽界,無論是誰也不曾見到。


    而且...上古魔神所化的少年是什麽樣,大羅金仙精血所染的秘寶是什麽,所謂的有緣人又是誰?


    受百姓想象力限製,這些問題,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


    “陰陽界!無上秘寶!有緣人!我們去哪找?”廟堂之中,公堂之上,知節看著一臉賤笑的蘇康蹙眉而言。


    “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兩隻老虎不上樹。半醉半醒日複日,一樹梨花落晚風嘛。”蘇康賤笑,且是開了個玩笑。


    “嗬嗬...你倒是能夠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金陵城內既然有著不同的謠言散播,也就意味著有人知道了謠言中來的特性。蘇家隻需要去問那些散播謠言的百姓,便可以順藤摸瓜,迅速的找到這裏來!你要知道,謠言中來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沒有人知道它的原理,而利用這份靈力特性的蘇家,是絕對不會放任咱們將其原理散播出去的,而最好的、最直觀的、最有效的解決方法便是...殺人滅口!”知節上前,抱著蘇康的肩膀沉聲而言,似是希望他能夠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正如知節所說那般,在他們散播謠言之際,蘇家便已經知道...當下的鎮城廟堂已經知道了謠言中來的特性情報,而當下的蘇家為了避免情報泄露,自然會選擇殺人滅口的方式來消除隱患。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麽?說不定我們可以進一步散播謠言,就說陰陽界就在廟堂?就說無上秘寶是把桃木劍?就說有緣人...是你、是我、是梓嫻?”霖安上前,摸著腦袋傻兮兮的說道。


    “難道令尊就沒說過,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梓嫻倒是冷靜,覺得蘇康既讓能在性命攸關之際依舊保持著賤兮兮的樣子,便意味著他一定有恃無恐。


    “其實我總覺得...潛風在隕落之前,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而且也是或多或少的猜到了我父親的靈力特性,隻不過...並無實際論證而已。”蘇康賤笑依舊,不過卻是側首,看向了一旁蹙眉不語的南嶽,而眾人的目光也是因此,聚集在了南嶽的身上。


    相處時間雖短,但蘇康卻也是知道了南嶽的靈力特性,而且在他看來...廟裏的仙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貨色,若無利益可言,他會那麽好心的將南嶽於登仙戰場上帶迴?當然,這些話也僅是蘇康的心裏話,他畢竟不會蠢到當著知節的麵,揣測人家的前輩。


    “沒有陰陽界,我們可以創造出一個陰陽界。”


    “想象不到秘寶,我們便可以製造假的秘寶,讓那些散播謠言的百姓去看,隻要他們看到了、相信了,那麽這份謠言也就成立了,而成立之後,假的秘寶自然也就成為真的了。”


    “至於有緣人...到達陰陽界,拿到秘寶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是有緣人了,畢竟在百姓散播的謠言中,不是有緣人拿到了秘寶,而是拿到了秘寶的,才叫做有緣人!”


    眾人不解,不過南嶽還是上前道:“我該怎麽做?”


    “很簡單,發揮你的特長,於此廟堂中肆意揮灑筆墨,從而描繪出...陰陽界!”蘇康笑言,也許眾人不解,但他自己卻很是了解自己父親的特性。百姓通過散播謠言而創造出了陰陽界,那麽也就意味著陰陽界是存在的,且是存在於金陵城中。既然沒人知道它在哪,也沒人知道它是何模樣,也就意味著...一切皆有可能。


    隻要他們創造出一個陰陽界。


    那麽也就意味著,這個陰陽界,便是百姓口中所傳的那一個。


    直觀而言即是...通過迎合謠言,來讓自己所創造出的東西,變成謠言所傳的那一個。


    “所謂陰陽,即是於某點為分界點,分呈陰陽兩麵。如果說咱們此刻所在的是陽界,那麽隻需要創造出一個與陽界完全相同的世界,便可借助謠言中來的特性,順理成章的創造出一個陰界。而那個分界點,便是於陰陽兩界自由穿梭的門戶。”蘇康賤笑而言,雖是刻意裝出世外高人的模樣,但無論如何去看、去瞧,都僅是透露著一股狗頭軍師的意味。


    “創造出一個...完全相同的世界?”眾人不解。


    “謠言中來的特性範圍僅是金陵城,你隻需要將金陵城繪畫而出便好!”蘇康直視南嶽而言。


    “這怎麽可能?就算他能畫,又去何處尋找能夠廟會整座金陵城的畫卷?”霖安蹙眉,覺得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沒問題!古人可用丈餘畫卷繪河圖,我何不用以四壁寫金陵?”南嶽堅聲,且是看向了公堂四周的潔白牆壁。也許在世人看來,於壁上作畫頗有不便,但是對他而言...於壁上作畫,宛若吃飯飲水,不值一提。


    眾人聽聞,即是迅速上前,搬開四周牆壁之前的雜物,致使四方牆壁皆如潔白畫卷。


    南嶽凝聚出了燒火棍,且是撩開寬鬆衣袖,露出了由筆墨所繪的雙手,於牆壁之上細描速繪,且經片刻,即是勾勒出了巴掌大小的...鎮城廟堂。


    很是真實,也很細節,無論是屋頂的瓦片,還是庭院中的青草,皆是栩栩如生。


    而就在眾人欣賞著南嶽這神乎其神的技藝時,離患即是瞬間豎起了雙耳,且是對著門庭中的大門瞧看而去。


    “好似...有人來了。”離患輕聲提醒。


    “是蘇家的人嗎?”知節雖是早有預料,不過卻也未曾想到,對方竟是來的如此之快。


    “有多少人?”霖安沉聲而問。


    “其形似如潮水,其勢堪比暴雨,其數...難以計量。”離患沉聲作答。


    眾人皆驚,縱是南嶽,亦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沒事的,待至風雨過,天色依為晴。”梓嫻抬手,輕撫霖安肩頭,溫柔笑言。


    “可我們...等不來天晴又當如何?”得見梓嫻溫柔笑臉,霖安即是冷靜了不少。


    “如果我們等不來,便頂著風雨前行,主動一些,去尋找天色晴明之處。”梓嫻笑言,且待話音落下,即是走出了公堂,待至庭院,即將靈力加持於門窗之上。


    啪...!


    一陣清脆聲響過後,公堂的門窗即是皆閉,而梓嫻也是走出庭院,於廟堂大門前展露出了...一夫當關之意。


    梓嫻前去。


    霖安相隨。


    不過也僅是走到門前,知節即是將其攔下。


    “你不能去。”知節沉聲。


    “我為何不能去?”霖安不解,且是認為,手足置身暴雨中,他何來不隨之理?


    “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知節側首,看著繼續在牆壁上描繪金陵的南嶽而言。


    “更重要的事?”霖安不解。


    “你要前往陰陽界!找到無上秘寶,成為有緣人,擊殺上古魔神!”知節莫名笑言,而這也是他在潛風死後,第一次展露笑容。


    “為什麽是我?”霖安很難理解,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會讓蠢笨的他來做。


    “因為南嶽要描繪陰陽界,而我...沒有奔赴陰陽界的勇氣與覺悟。”知節苦笑而言,似在訴說著自己的膽小與無能。


    霖安蹙眉,且是下意識的側首,看了看一旁那滿臉賤笑的蘇康,覺得對謠言中來這份特性知根知底的他,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而且眾人與真正的蘇遠河,也就是歡顏的交易中,也明確提及了...要護蘇康周全。


    “可是梓嫻...”霖安蹙眉,還是覺得不妥。


    “如果你真的關心他,便要想辦法迅速解決上古魔神,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將那些不死不滅的鬼怪盡數解決,而解決掉它們之後,梓嫻的安全才能得以保證。”知節開導起了霖安。


    “好!我去!”霖安接受,而且他很清楚...一個沒有勇氣與覺悟的修士意味著什麽,不過嘴上雖是應下,但他卻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也去!”一旁的離患堅聲而言,似是認為霖安去哪,它便應該去哪。


    “不行,他隻能一個人去。”知節拒絕。


    “為什麽?”離患不解,而一旁的霖安也是不解。


    “因為那些散播謠言的人,似乎很喜歡個人英雄主義。所以在他們的謠言中,得到大羅金仙秘寶的一定是有緣人,而戰勝上古魔神的也一定是有緣人!一切的一切,都將由個人去完成!”知節作答。


    “好吧...”離患沮喪,且是蹲坐到了一旁。


    “可以了嗎?”知節側首,對著牆邊的南嶽而問。


    “可以了!”南嶽作答。


    “我該怎麽做?”霖安上前,來到牆壁之前。


    “閉上眼睛,集中心神,於心中想象這公堂的模樣,最後再邁步向前。”南嶽笑言,之所以笑,並不是覺得某樣事物好笑,而是打算利用微笑,減緩霖安的心理壓力。


    按照南嶽所說,霖安順利走入了牆壁之中,且是到達了他筆下所繪的陰陽界中。


    “你為什麽不去?”公堂之中,蘇康收起賤笑,不解而問。


    “於謠言來看,有緣人找到秘寶,戰勝魔神皆是必然,畢竟百姓是以無數傳奇故事為模板,製造出的謠言。所以說...這到達陰陽界的有緣人,不會遇到什麽危險,而鎮守廟堂也好,平定混亂也好,都是我這個衙役,應該做的,以及...必須做的!”知節苦澀笑言,且待話音落下,即是推開房門,走到了門庭之中,顯然是在梓嫻之後,為南嶽、蘇康、霖安構建起了第二道防線。


    蘇康雖是無言,不過卻是在知節離去後撇了撇嘴,且在心裏下意識的嘀咕道...這你可就說錯了,因為結合謠言中來的特性,以及當下的局勢來看,陰陽界,要遠比這裏更加兇險!


    -----


    眾人於廟堂內部準備之際,蘇家的兩隻神獸,即是帶著一幹鬼神來到了廟堂之外。


    陣仗倒也不大。


    畢竟嚴格來講,來的僅有兩個人,一個是蘇常安,一個是蘇常寧。


    至於黑霧繚繞的鬼怪,也不過區區萬餘而已,且似之前離患所講那般,如潮覆街,似雨傾路。


    縱觀八方,皆是黑壓壓的一片,且與那似無盡頭的街路,一同無盡。


    而梓嫻此刻,不僅獨自麵對常安、常寧,更是展露出了以一己之力抗衡數萬鬼怪的意味。


    “是你?”常安上前,看著梓嫻溫和笑言。


    “是我。”梓嫻廢話,且是樂於廢話,畢竟於當前局勢來看,時間拖延的越久,對他們便有利。


    “你似乎不是廟堂中人,為何要趟這渾水?是盯上了蘇家的財富?還是想要通過戰勝蘇家立下功業,從而得到廟堂的賞識,且是憑此步入三十三天中?”常安不解,且是猜測而言。


    “和他囉嗦那麽多做什麽?直接殺了,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常寧在旁,陰冷而言。


    梓嫻並未正麵迴答,而是環顧四周黑壓壓的鬼怪,致使麵色於溫柔漸至猙獰、癡狂,同時更是開口道:也許我的兄長還很稚嫩!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已然具備了肩負正義的資格!”


    “正義?”常安側首,滿腔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常寧,似乎對這一詞匯很是陌生,故而向她尋求著答案。


    “嗬嗬...正義?那不過是世人用來製裁他人時,合理的、不合理的手段!你要知道,於人前道上幾句符合世人道德觀念的、批判他人的話語,便可通過這些毫無意義的屁話迎合主流思想,從而彰顯出自己的正直與不凡!而這便是所謂的正義,而這所謂的正義,不過是世人為了滿足自己虛榮心理的廉價概念而已!”常寧陰冷笑言,似對正義這一概念不屑一顧,而且在她看來...越是強大的人,便越是不該去相信正義這種東西,因為那隻不過是弱者自我心理安慰的廉價把戲而已。


    “尊重一切生命形式。”


    “善待並合理使用一切物質。”


    “於客觀角度看待所有問題。”


    “並站在問題的根源之上,於根本上著手解決問題。”


    “這,便是正義的本質!”


    “唯有具備這種本質之人,才有資格去道上一句正義!”


    “這種本質,即是兄長的理念與信仰。”


    “而我的兄長,也注定會帶著這份理念與信仰,在正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至於道路的盡頭...”


    “得見真正的自己!”


    梓嫻獰聲而言,狂熱而言,且是癡狂而言,仿佛就像是在說...霖安的信仰是正義,而他的信仰則是...霖安。


    蘇常安、蘇常寧,彼此對視了一眼,且是紛紛覺得梓嫻若不是腦袋出現了問題,便一定是瘋了。


    得知言辭無法溝通,也就不再溝通。


    常安攜溫和微笑無動,但常寧卻是抬手瞬落,吩咐如潮鬼怪瞬間上前,打算擊殺梓嫻並踏平鎮城廟堂。


    而在如潮鬼神瞬動之際,數字亦是浮現於梓嫻頭頂,不過與之前尋常修士的四位數、五位數相比,梓嫻的數字明顯要恐怖的多...


    七位數。


    七百萬。


    。


    於顯現一瞬,常安與常寧,無論是麵色還是心中,皆是一驚。


    不過再多的數字,似乎也是難逃規則,僅在數字浮現一瞬,即是變成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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