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與梓嫻重新迴到了長街附近。


    長街就是長街,開展“奇跡明虹”的地方。


    尚未迴到街上,離患、梓嫻便重新融入了霖安的身軀之中。


    而霖安也是打算迅速迴到街上,重新得到“奇跡明紅”的庇佑,且是繼續開展新一輪的遊戲。


    但是讓霖安不曾想到的是...僅是迴到街路附近,便發現許多白衣修士正在小巷中、樓閣中友好的切磋著。


    所謂切磋,即是切磋,看似出手招招狠辣,靈力特性也是層出不窮,但是...卻有有著一股明顯的點到即止之意。


    “這...不是蘇家的核心修士麽?”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這...又是在做什麽?”


    霖安不解,卻也不曾主動招惹麻煩,而是鬼祟祟、灰溜溜的小心前行,且經片刻繞路,終是迴到了長街之上。而迴到長街的一瞬,霖安更是發現...本有無數修士的街路兩側,此刻已是化作了空蕩蕩、冷清清的模樣。


    倒也不至空無一人,最起碼還有兩人尚在,且是各立長街左右。


    左邊的是中年男子,藍衫青衣、發如墨河、玉冠鎏金、腰環寶珠、腳踏銀紋,於穿著來看不僅大富大貴,其麵色更是滿載俠義之色,舉手投足間更是散發著一股正氣,看上去不僅為人正直,更似傳聞中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


    右邊的是中年女子,紅裙粉衣、墨發飛瀑、金釵束髻、珍翡綴身、腳踏羽繡,於穿著來看顯然是人間富貴至極,其麵色則是滿載陰毒之意,舉手投足間所散發的則是奸邪之感,看上去為人不僅為人惡毒,更似傳聞中為非作歹、為禍一方的...窮兇極惡之輩。


    男子為兄,名喚...蘇常安。


    女子為妹,名喚...蘇常寧。


    於霖安歸來之時,兄妹二人的目光,即是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哥哥常安示以友好、親切、和藹、陽光沐人的儒雅微笑。


    妹妹長寧示以陰冷、狠毒、憤怒、滿載敵意的寒涼目光。


    看上去就像是...哥哥想要和霖安交朋友,妹妹則是想要將霖安碎屍萬段。


    不過出奇的是,兄妹二人誰也沒開口、誰也沒動手,而是任憑霖安跨過街旁玉闌,重新迴到了“奇跡明虹”的範圍之內。


    “散去這可笑的靈力特性!”命令的口吻,於妹妹常寧口中道出。


    “這可不行,若我散去這份靈力特性,這位小兄弟以及他的小朋友,便要死在無數修士的特性之下,而且那名喚歡顏的老者,也絕對活不成。”無奈的口吻,於哥哥常安口中道出。


    “爹爹的靈力特性,被他們幾個知了去。”妹妹於街路之左、玉闌以裏,向前而行,且在前行間陰冷側首,正對街路對麵的常安陰冷相視。


    “咱們為何不坐下來談談?難道遇事...非要大動幹戈不可?”哥哥於街路之右、玉闌以裏,亦是向前而行,且在前行間正對街路對麵的常寧微笑相視。


    “於當下局勢來看,殺了他們,才是最為直觀有效的解決問題之法,畢竟隻有死人,才會永遠的保守秘密。”妹妹依舊前行,對街路中央的霖安視若無睹,一雙陰冷如蛇的目光,始終盯著街路對麵的兄長。


    “無論是財富還是地位,都不該建立於鮮血與生命之上。”哥哥言辭正義,且是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對著妹妹瞧看而去。


    “難道要建立在卑鄙、無恥、滿腔齷齪之上嗎?”妹妹不屑,且是用著似是看穿了一切的輕蔑目光,對著哥哥瞧看而去。


    “嗬嗬...”哥哥常安駐足,且是對著街路中央的霖安,以及於霖安身後駐足的妹妹瞧看而去。


    “嗬嗬...”妹妹常寧駐足,亦是對這街路中央的霖安,以及於霖安身後駐足的哥哥瞧看而去。


    兄妹而言,看似僅是於理念上有著些許的、小小的...不合。


    不過隻要於金陵城內生活過一段時間,便會知道...蘇家的這對兄妹,看似是傳聞中的正直兄長、刁蠻小妹,實際上卻是活脫脫的兩隻...神獸。


    哥哥想要成為下一任家主,奈何於當前局勢來看,希望卻是十分渺茫。因為在此之前,蘇遠河即是將家中生意雙分,且是分別交給他這個哥哥與妹妹蘇常寧打理。他負責的是...青雲路中的人員管理、商品加工、以及對外的外貿生意,而妹妹負責的是...奢華地的生意打理、利潤抽成、以及與權貴們的來往、牽製活計。


    於負責的活計來看,下一任家主,很有可能是妹妹蘇常寧。


    哥哥蘇常安若想成為家主,便要想方設法的除掉蘇常寧,或者是直接了當的...除掉蘇遠河、蘇常寧,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唯一的繼承人,從而繼承蘇家的家業。不過礙於自身實力與妹妹相近,以及自身實力與蘇遠河相距懸殊,所以僅憑他自己,是無法將兩人除掉的,如果想...便需要一個機會。


    而對於哥哥蘇常安的想法,妹妹蘇常寧也是十分清楚,為了避免自己被除掉,為了避免蘇家家業被哥哥奪走,她則是打算先下手為強。不過礙於父親蘇遠河不希望他們手足相殘,所以蘇常寧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的機會。


    兄妹二人,都想爭奪家主,不過卻都需要一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於今日已然到來。


    哥哥要做的,是確保霖安等人將“情報”送到廟堂,而在廟中仙人潛風得到這份“情報”後,便會對蘇遠河出手,隻要這兩個人鬥至兩敗俱傷,他便會坐收漁翁之利,製造潛風“因公殉職”、蘇遠河“被廟堂針對而死”的假象,隨後再順理成章的成為新一任家主,至於他的妹妹蘇常寧,自然要死在這場“奇跡明虹”之中。


    妹妹要做的,是借哥哥蘇常安“胳膊肘往外拐”,想要幫助外人對付自己父親為由而對其出手,且是借此原由將其合理擊殺在此。在將其擊殺之後,她再將“情報”鏟除,那麽不曾得到“情報”的廟堂,自然也就不會輕易對蘇家出手,待局勢安穩,她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家主之位。


    看似局勢清晰明了。


    隻需要兄妹二人在這條長街上分出個生死便好。


    但實際上...此刻長街之上的局勢卻是...三方製衡。


    所謂三方,與霖安等人無關。


    一方為哥哥蘇常安。


    一方為妹妹蘇常寧。


    一方為權貴家的修士團體。


    此刻長街看似冷清,實際上權貴家的修士們並未退去,而是受蘇家核心修士到來的影響,紛紛躲進了兩側的樓閣之中,或者是附近的建築之內。


    之所以會躲,是因為...在蘇家尚未倒下之前,沒人敢觸及蘇家的眉頭。


    畢竟當前這場“奇跡明虹”事關蘇家的安穩,“情報”更是可以說直接影響到了蘇家家主蘇遠河的性命,他們這群修士此次前來的目的雖然可以說是世人皆知,卻是不可當著人家兒女的麵,去爭奪那份性命攸關的“情報”。


    若是經此一役後蘇遠河沒死,那死的可就是這些權貴家的修士了。


    除非...這兄妹二人自己動手,他們再於暗中幫襯,到了最後就算兩個人死了,也是死於彼此的內鬥之中,到時候...蘇遠河就算沒死,也無法追究到他們身上。


    而此刻場上的三方製衡是指...


    哥哥蘇常安若是動手,便會與實力相差無幾的妹妹鬥至兩敗俱傷,而在兩敗俱傷後,隱藏於暗處的權貴修士一定會落井下石將他擊殺,因為隻有他死,“奇跡明虹”才會結束,而這些修士才有出手爭奪“情報”的資格。他若是死了,計劃也就不成立了,到時候就算潛風得到了情報並將蘇遠河擊殺,他也無法繼承家主之位。


    妹妹蘇常寧若想動手,完全可以借助“結束奇跡明虹”為由,讓周圍的權貴修士幫她鏟除哥哥蘇常安,不過...單純的鏟除蘇常安不是目的,目的是解決一切不安定的因素,致使家主之位落於自己之手。如果此刻動手,蘇常安也許會死,但在他死後,這場奇跡明虹也會結束,而蝸牛所攜帶的“情報”,便會毫無防備的暴露給所有人。一旦權貴奪走這份情報,那麽蘇遠河便很有可能會死,蘇遠河一死,便意味著世家被推翻,而蘇常寧的所謂“繼承”便會淪為空談。說的直白一些便是...蘇常寧有把握擊殺蘇長安,不過卻沒有把握在蘇常安死後將“情報”鏟除。


    權貴修士們不敢貿然動手,且是都在等街上這兩隻“神獸”展開內鬥,畢竟...向蘇家開戰這種事,他們絕不可能牽頭。能夠做的...僅僅是在兩隻神獸內鬥之時,給予一定程度上的...“幫扶”。


    看似當前局勢有著些許的、微妙的平衡,但這份平衡...絕對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例如說...在十二場戰鬥結束之際,也就是奇跡明虹這場遊戲結束之時,三方勢力應該都會到達廟堂之前。而在奇跡明虹結束之際,廟堂勢力便會參與進來,而這三方微妙平衡的局麵,也注定會因為第四方的涉入而失衡。


    廟堂,職責是針對、限製世家,而不是推翻世家,最起碼在世家尚未“潰爛”之前,是不會將其推翻的。


    廟堂,職責是維護一城的安穩,而如當下這般,因為一份“情報”而弄得滿城風雨,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廟堂,要得到這份情報,從而壓下一切紛爭,而在情報到手之後,應該做的是...印證蘇家是否“潰爛”。如果“潰爛”才會出手,如若沒有,便會一如既往的進行針對、限製。


    直觀而言,結合職責來看,廟堂仙人潛風,一定要得到“情報”。


    而蘇常寧、權貴勢力,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份情報落入潛風之手,所以在這場遊戲結束之際,妹妹蘇常寧、權貴實力一定會聯手對付潛風,而蘇常安則會幫助潛風得到這份情報,再加以其它因素,讓潛風認定當前的蘇家已經“潰爛”,從而引導他去對付蘇遠河。


    說的直白一些便是...在這場遊戲結束之際,大戰...便會一觸即發。


    當然,在蘇長安、蘇常寧、權貴修士來看,事情是這樣的,但實際上...事情卻又不是這樣的。


    例如說...在整個事件之中,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漏洞。


    而這所謂的漏洞即是...被世家家主視作生命,乃至比生命更加重要的特性情報,怎麽可能會輕易泄露出去?又怎麽可能恰巧被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尋常百姓知了去?


    起初,權貴們是不相信的。


    隨後,權貴們覺得...如果是陰謀,那麽這陰謀是不是太可笑了?


    最後,隨著蘇長安、蘇常寧這兩隻神獸的到來,權貴們縱是不信也得信。而且在他們這個群體中,一定會有人相信,如果這份“情報”是真的,那麽那些不信的...自然會與“世家”失之交臂。


    直白一些說便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在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下,權貴們家的修士可謂是傾巢而出,也許尚有幾個看家護院,卻也皆是些難登大雅之堂之輩。


    再結合蘇家的核心修士已經被兩隻神獸帶到了長街之上,便意味著...世家、權貴所在的龍鳳棲中,已經到達了守備薄弱的程度。


    蘇家,隻剩下了蘇遠河。


    權貴們的家中,隻剩下了權貴。


    而這便意味著,有心之人,完全可以於此刻...趁虛而入。


    誰會趁虛而入?


    二狗會趁虛而入!為何會趁虛而入?因為他弟弟小乞丐的...貪婪。小乞丐沒有蠱惑二狗些什麽,而似梓嫻時常教導霖安那般,教導了二狗...什麽叫做野心。


    廟堂會趁虛而入!為何會趁虛而入?因為潛風看的很清楚,整個事件完全是蘇遠河一手策劃的,其目的便是讓自家守備空虛,且是引他入甕。


    正當奇跡明虹穩定開展之際,潛風已是帶著一幹衙役,來到了龍鳳棲外的仙門廣場之上,且是站在了仙門之下。


    “大人,我們不去爭奪那份情報嗎?”知節在旁,輕聲而問。


    “沒有什麽情報,你要知道...你看到的、想到的、聽到的,甚至是當下要做的,往往都是敵人刻意安排的。”潛風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輕浮笑言。


    “大人的意思是說...那份情報是假的?”知節猜測。


    “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這蘇家是否潰爛,如果爛了...這守備空虛之時,便是咱們絕佳的出手時機。”潛風輕浮依舊,且是遙望仙門而言。


    “會不會是...陷阱?”知節蹙眉,覺得仙門之後,滿是妖邪。


    “的確是陷阱,可世事就是這般奇怪。聰明的人不知道前路之上是否有陷阱,僅僅因為一份猜疑,便會繞路前行,蠢笨的人明知前路之上有陷阱,卻依舊會選擇前行。所以說...聰明的人於人間風雨中奔波,而蠢笨的人則多坐廟堂享受香火。”潛風笑言。


    “大人,我不懂...”知節迷茫。


    “嗬嗬...蠢人在得到香火之後,總想著為那些遞上香火的人們做些什麽,而聰明的人總是在想...如何即得香火,又什麽都不必去做。”潛風依舊輕浮,且是說著生澀難懂的話。


    “這...”知節更迷茫了,顯然不知這“蠢人”與“聰明人”與當下的局勢有著什麽關係。


    “呐,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人們將神仙請進廟中,其根本性目的是什麽?”潛風有問。


    “是為了讓神仙保佑風調雨順、安康常寧?”知節作答。


    “金陵城當下正逢山雨欲來之勢,且是隨時都會陷入風雨飄搖之境,你說這金陵城裏的神仙是否應該做些什麽?”潛風反問。


    “大人的意思是說...?”知節似懂。


    “有些話不必說出來,神仙不是靠著一張嘴坐在廟堂裏的,而且有些話若是說多了反而不好,畢竟這個世道講的是一個...點到即止。”潛風打斷了知節,且在話音落下之後,即是轉過身來,看向了一幹衙役:“待進入龍鳳棲後,若是發現形式不對,大家直接出手便是,而在世家傾倒之後,其家中資源的百分之五十,可由各位合理分配。”


    廢話雖然說了很多,但不可否認的是...金陵城廟堂,還是對世家出手了。


    也許是提劍拜訪,也許是揚劍奪命,至於是哪種,全看蘇家家主蘇遠河的態度。


    既然目的已然明確,便有衙役上前,不僅來到了仙門之前,更是將手掌貼在了厚重、莊嚴的仙門之上。


    靈力散發,加持於巨大的仙門之上。


    特性發動,仙門即於頃刻間變了模樣。


    門裏變成了門外,門外變成了門裏。


    原本大門之上正對仙門廣場的黃金龍鳳,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根巨大且粗壯的門閂。


    取下門閂,推開仙門,潛風便可帶著一幹衙役進入龍鳳棲中,不過在動身之前卻又駐足側首,看向了素來被他帶在身旁的知節。


    “你留下。”潛風摸著下巴,輕浮而言。


    “這是為何?”知節不解。


    “看門?接引?把風?後手?嗯...一線生機?”潛風不曾解釋太多,似乎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太好的說辭,在一番莫名的說辭之後,即是帶著一幹衙役進入了龍鳳棲中,唯留知節一人站在大門外...滿腔疑惑。


    雖然不知為何,但知節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了門外,因為在他看來...潛風讓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有些話並不能直接了當的去說。


    知節在外,老老實實的守著大門。


    潛風帶著一幹衙役入內,且在頃刻間便遇到了意外。


    這所以這麽快便遇到意外,是因為蘇遠河知道潛風一定會在這蘇家守備薄弱之際前來,或者說是...蘇家也好,整個龍鳳棲也好,守備之所以會薄弱,完全是蘇遠河一手策劃的。


    目的就是為了引潛風前來。


    既然來了,身為蘇家家主,自然會大刀闊斧、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的進行“友好”的招待。


    而招待的方式,依舊是...謠言。


    奇跡明虹,僅是開展在朝聖之地,而參禪之地、自由之地中的百姓,並未太過於關注這場遊戲,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多是放在了...一份忽如其來的小道消息之上。


    據小道消息所說,蘇家闊綽,請來了兩方戲班子,並讓他們在龍鳳棲之中上演各式各樣的戲碼。


    而且雖說是戲班子,但戲子們卻未曾搭台,而是均勻的分布到了龍鳳棲以裏的各個路口、街路之上,上演著不同於傳統,卻又被人們津津樂道的...戲碼。


    至於所謂的兩夥兒戲班子...自然是指兩夥兒人,一夥兒是謠言之下的產物,而另一夥兒自然是...剛剛到達龍鳳棲內的衙役們。


    -----


    刻舟求劍的故事。


    於衙役們進入龍鳳棲的瞬間,即是紛紛消失在了仙門之前,同時也是紛紛出現在了各不相同、相距甚遠的陌生街路之上。


    “這是...受規則影響,而被傳送到了此處?”畢竟是經驗老道的衙役,僅在瞬間便認清了局勢,同時也是篤定蘇家已經潰爛。


    “是規則型修士?還是加持型修士?”衙役緩步前行,且於前行間環顧著四周,似是尋找著敵人的身影,同時也是警惕著四周,不過在前行片刻之後,卻是未曾發現絲毫異常。


    “在哪裏?我的劍,在哪裏掉了下去?”


    “在這裏?不對...應該是在那裏,也不對,不過應該就在附近。”


    “啊...找到了,我的劍,就是於這裏掉了下去。”


    待衙役前行片刻,即聞一陣碎碎念的聲響於身後傳來,待其轉身更是發現...一位於穿著打扮來看似是劍客之人,此刻正拿著錘、鑿四下尋覓,且到最後...更是來到了衙役曾經站立過的地方,也就是他剛剛出現的位置。


    “這裏就是寶劍落水的地方,我要在這裏做上一個記號,等到岸邊,我便可以在此處將寶劍撈上來。”劍客神神叨叨的說著,且是彎腰垂首,用著手中的鑿子,於衙役曾站過的地麵上畫了一個“x”。


    “敵方修士嗎?也許那錘、鑿便是他靈力特性的產物。抱歉,既然你選擇主動出現,那麽我便絕對不能給你出手的機會!”衙役警惕,且是未似傳說中的蠢笨之人上前詢問對方是否為自己的敵人,而是選擇了先發製人,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縱是對方有可能是無辜之人,他也絕對不會猶豫半分。


    “瞬息萬變!”衙役輕聲,且於瞬間發動了自身的靈力特性。


    而在“瞬息萬變”發動的一瞬間、一刹那,即見萬物似是定格,時間也是忽然停駐,而無數道相同的身影,則於衙役體內瞬間分離而出,且是用著截然不同的方式,對著那俠客男子殺去。


    有人持劍迎麵衝殺、有人取刀一躍而起、有人持弩扣動扳機、有人蹬上一側院牆居高臨下、有人持矛投擲而出...甚至有人轉身即逃。


    身影萬千,攻擊方式亦是不同,看似招招致命,實則皆是幻影。


    衙役的特性原理是,於一瞬間對敵人做出無數假設,例如說...假設自己持劍迎麵衝殺、假設自己取刀躍起...而在無數假設之下,敵人同樣會做出無數應對措施,例如說...敵人取劍反擊、敵人會迅速躲閃...


    但在無數種假設之下,終究會有一兩個會成功傷及敵人,甚至是直截了當的將敵人擊殺,那麽在假設之後...衙役隻需要按照之前假設那般去做,便可以將敵人瞬間擊殺。


    直觀而言便是...於無數次假設之中,取得一個成功的結果。


    靈力特性很是強大,但是讓衙役不曾想到的是...於瞬間做出的無數假設,竟然全部成功了!


    “怎、怎麽可能?”


    “難道真的是無辜百姓?”


    “不可能!無辜百姓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龍鳳棲中!”


    “難道還有其他修士藏在附近,而這一個...僅僅是對方拋出的誘餌?”


    見自己的假設身影盡數成功,衙役即是再度分離出無數假設分身,且是均勻的進入了周圍的宅邸之中、街巷之內去查看。而在一番查看過後,依舊是...一無所獲。


    “就算真的是無辜百姓...那也對不住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出現在了你不該出現的地方!”


    衙役狠心,於無數假設之中瞬取一種,便是憑借兩點之間直線最快的原理,正對劍客奔襲而去,且在臨近一瞬即是取刀入手,正對其脖頸迅猛而落。


    噗!


    伴隨一聲輕響,衙役瞬間得手。


    不過讓衙役深感意外的是...劍客頭顱雖落,卻無絲毫鮮血噴灑,而他那無頭身軀不僅蹲伏在地,而那落地的首級也是如常開口道:“就是這裏!我的寶劍,就是掉在了這裏。”


    隨著話音落下,身軀手中的鑿子,也是頂在了地麵“x”的正中心,而手中的錘子,也是對著鑿子的末端兇狠而落。


    似是打算砸開地麵磚石,將寶劍取出來...


    但是鑿子所對之處,並沒有寶劍掉落,那僅僅是...衙役曾經站過的地方...


    啪!隨著錘子落下,鋒利的鑿子也是破開磚石,不僅於地麵留坑,更是深陷於地麵之中。


    “怎、怎麽可能?”衙役震驚,不是震驚於劍客未死,而是震驚於...隨著地麵磚石被刺穿,他的胸膛亦是被刺穿,而被刺穿之處,剛好是心髒所在的位置。


    而心髒被刺穿後,衙役自然會迎來一個...鮮血噴灑,身軀軟倒,氣絕身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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