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希望即將到來。


    離患的心神,已然於緊繃漸至放鬆。


    在它看來,隻要自己越過酒坊大堂盡頭的那扇窗,便可以得見希望。


    而這場戰鬥,也會因為希望的到來而迎來轉機。


    於無數酒壇之間,小心翼翼的前行,而那扇象征希望的窗戶,也是越來越近。


    附近樓閣倒塌而形成的塵煙,已然彌漫在窗外的胡同之中。


    且有些許明光,透過塵煙灑落,不僅照在窗前的地麵之上,更是映在離患的眼中。


    也許僅僅是離患的錯覺。


    也許是傳說中的丁達爾效應。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許的明光,已然讓那扇窗戶於離患眼中擁有了些許神奇的模樣。


    宛若通往天堂的門戶,隻要走入其中,便可擺脫人世間的種種苦難。


    隨著越發臨近窗戶,離患那緊繃的心神,也是越發的鬆懈了下來。


    同時尚有於酒坊外、遠近不同之處不斷傳來的樓閣崩碎之聲,也是讓它相信了...自己跳入酒坊時,並未被絕雨發現,而這也是讓它的心神...進一步鬆懈。


    而隨著心神的鬆懈,它的腳步...也不再是那般輕柔。


    吱嘎...待至相距明窗三丈,離患爪下的地板即是響起了老舊的聲響。


    “因為臨近成功,而產生了鬆懈嗎?”


    “不過也沒有關係,因為在這個距離之下,縱是引起樓閣崩塌,我也可以在其崩塌之前,跳出窗外!”


    “等一下!會不會有這麽一種可能...我所產生的一切想法,都是那扁毛畜生想讓我產生的想法?而我的一切舉動,都在它的算計之中?”


    啪...!隨著地板起聲,角落中的梁柱,也是傳來了刺耳的斷裂之聲,而酒坊整體也是因此有了些許傾斜之意。


    按理來說,離患應該迅速跳出窗外,但隨著它的懷疑,其前行的腳步即是有所減緩,甚至是...停駐。


    離患側首,看向沿街一側的門窗,雖然能夠見到些許蔚藍,且能聽到接連而起的崩塌聲響,但...它始終不曾得見絕雨的蹤影。


    離患再側首,看向了一旁的酒壇,隨後又看向了那象征希望的窗戶,且是透過窗外的煙塵得見...隔壁的樓閣,並非是傳統的木質樓閣,而是少見的磚石建築!


    啪...!於酒坊微微傾斜之後,即有炸響聲接連而起,隨後更是產生了大麵積的崩碎、坍塌。而離患見狀也是毫不猶豫的對著窗口奔跑而去,顯然是堅持了原有的想法,打算跳入隔壁樓閣,去尋找自己最後的希望!


    踏簷而起,越窗而出,如若烈馬躍崖,騰空而起,且是順利離開了逐漸崩碎的酒坊,來到了樓閣之間的胡同之中。


    隻要再進一步,離患即可衝入修士所在的樓閣之中,隨後再做出一定程度的交涉,便可與其聯手對付絕雨。


    但是...正如離患之前所想那般,它能夠想到的一切,都是絕雨想讓它想到的。


    不是刻意的引導,而是在絕對實力的壓製下,斬斷了離患所有的道路,唯留一條...它想讓離患走的道路。


    例如說...在離患跳出第一間樓閣之時,絕雨便已經發現了它。而在發現之後,絕雨便始終盤旋於酒坊上方,且在盤旋的過程中於周圍樓閣之頂抓起瓦片,並丟向附近的樓閣,從而引發崩碎、倒塌。


    為的僅僅是營造出一個...它不曾發現離患所在的假象,從而讓離患掉以輕心。


    而在掉以輕心之後,隻要些許的、小小的失誤,便可讓它死無葬身之地!


    如若此刻這般...


    離患成功跳出了窗口,且是對著隔壁樓閣的窗戶躍去,而在高空得見離患躍出的一幕後,絕雨也是自胡同深處而來,對著離患俯衝而下。


    這一次絕雨看清了,看清了躍出窗口的是離患,而不是一個人類用來睡覺的枕頭。


    不過由於觀察,絕雨顯然是錯過了最佳的俯衝時機,畢竟於雙方速度、距離來看,離患一定會率先進入那石質樓閣,從而讓絕雨的這一次攻擊落空。


    但讓離患不曾想到的是,距離窗戶僅有數寸之遙的自己,竟是瞬間陷入了驚慌狀態,且是發自本能的做出了驚慌下的反應。


    見其一雙前爪已是觸及窗戶外簷,不過卻是不曾向後發力,致使自己的身軀向前移動,而是發自本能的向前推動,致使自己的身形如若蜻蜓點水般...反折而起。


    看上去就像是窗戶上,有著某種驚世駭俗,且是絕對不可觸及之物。


    而這所謂的驚世駭俗、不可觸及之物,僅僅是一根...翠綠的、新鮮的、且是頂花帶刺的...黃瓜!


    貓咪會懼怕黃瓜!


    實則,這種說法並不嚴謹!


    嚴謹一點來說,是貓咪隻能識別幾種有限的色彩,而在這幾種有限的色彩中,貓咪對黃色和綠色尤為敏感。


    敏感的色彩,忽然出現在視線範圍之中,再加上黃瓜細長,形狀如蛇,貓咪自然會下意識的,且是發自本能的進行躲避。


    “該死!利用了我的本能嗎?!”離患大驚,且於半空得見小巷深處,絕雨那如若剃刀般俯衝而來的身影。


    而絕雨也是在俯衝之際,放聲傲言...


    “知道低等智慧與高等智慧的區別嗎?!”


    “低等智慧,隻會遵循自己的本能進行狩獵,而狩獵的形式也僅有單一的撕咬!”


    “而高等智慧則會於狩獵之前去獲取獵物的相關情報,並通過這些情報而得知獵物的習性,以及種族的優勢及弱點!”


    “通過習性、優點、弱點而製定出計劃,並利用它們,讓自己的計劃趨於完美!”


    “雖然你我種族不同,但在此之前,我已獲取了足夠多貓科生物的相關情報,甚至可以說...我對貓科生物的了解,完全在你之上!”


    絕雨放聲傲言,且在傲言之間,臨至離患身側。


    而離患此刻,也僅是剛於窗簷之上躍起,不僅無法於半空躲閃,更是沒有任何能力去抵擋絕雨的“剃刀”特性。


    似乎沒有絲毫懸念。


    但在離患臨近一瞬,卻是發現...離患竟是化作了濕漉漉的模樣!


    “毛發為何會濕?”絕雨震驚,因為對貓咪無比了解的它很是清楚,貓咪周身上下的汗腺極不發達,且是沒有通過汗液調整體溫的能力,而這也就意味著...離患身上的水,絕非是它的汗!


    絕雨未曾想到答案,不過離患卻在生死一瞬,給出了答案。


    僅見其一雙後足,瞬間蹬踏而出,而幹燥的指甲,則是於貓爪之中瞬間彈出,不僅蹬踏在石質窗沿之上,且是讓鋒銳的指甲,高速於石質窗沿之上瞬間擦過。


    唰!


    貓爪所觸,若有若無的火星即是瞬起,而離患周身濕漉漉的毛發,也是於瞬間燃燒。


    火光乍起,倒映於咫尺間的絕雨眼中,而絕雨也是瞬展驚慌,不僅下意識的調轉方向,更是迅速迎蒼而起,從而錯過了自己辛苦塑造出的...絕命一擊!


    “為了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不惜引火自焚嗎?!同時也是憑此,激發了生物對火焰畏懼的本能嗎?”絕雨扶搖,震驚而言。


    絕雨顯然是利用了貓咪畏懼黃瓜的本能,而離患則是利用了一切生物,都畏懼火焰的本能。


    “不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而是為了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縱是身死,我也在所不惜!”離患放聲呐喊,且是迅速跳起,衝入了那石質建築之中。


    嘴上說的很是漂亮,但成功跳入大堂的一瞬,即是無比狼狽的在地翻滾起來。


    雖是烈焰加身,亦是驚慌失措,但離患還是迅速得見,自己進入的是一間糧鋪。而它也很是機敏的跳到了一旁的貨架之上,並對著貨架上整齊堆放的雞蛋撲去,且在無數雞蛋上連翻打滾,方才利用蛋液使周身烈焰漸熄漸滅。


    離患成功到達了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而與此同時...絕雨也是穩住心神,壓製住了對火焰的畏懼,且是再展雙翼、迎空而上。


    於迎空之際,亦是得見離患那已然落地,卻又再度跳起,並跳入糧鋪的景象。


    “跳進去了?!”


    “不對勁!按照常理而言,它對火焰的畏懼,應該遠在我之上!”


    “於烈火焚身之際,絕對會下意識、驚慌失措的在小巷中逃竄,而不是再次躍起,跳入商鋪。”


    “為何它能壓下心中畏懼?又為何能夠保持理性?難道說...它一開始便將這間商鋪視作目標?”


    “為何非要逃入這間商鋪之中?因為它是石製建築?能夠避免被我切割,從而暫作藏身、喘息之地?”


    “還是裏麵有著反製的方法?”


    “或者說是裏麵暗藏著幫手?”


    絕雨於蔚藍之下盤旋,且於頃刻之間做出了思考,甚至是在短瞬思考後...做出了應對方法。


    而對於絕雨而言,所謂的應對方法即是...先下手為強!


    “別說是區區磚石壘砌出的建築!就算是鋼鐵澆築出的建築,也絕對無法阻擋我的切割!”


    “對於遊隼而言,雙翼之上的每一片羽翼,都蘊含了以鋒銳為名的無上思想與意誌!”


    “隻要這座磚石建築倒塌,無論裏麵有著什麽,都會被掩埋於廢墟之下!”


    絕雨俯衝,且似暗影,對著離患所在的糧鋪垂直而下。


    而在絕雨俯衝之際,離患也僅是剛剛熄滅周身火焰,且是剛剛跳下了貨架。


    “嚏、嚏...在二樓嗎?!”離患落地,即是輕嗅,卻因鼻腔堵塞,而發出了沉悶的噴嚏之聲,不過縱是如此,亦是嗅到了人類的味道,且是通過味道,確定了對方所在。


    雖是身負重傷,周身體力亦是透支,甚至是在體內感受到了霖安、梓嫻明顯的替換之意,但離患還是對著一旁的樓梯,邁出了無比堅定的步伐。


    “尊嚴這種東西...”


    “一旦失去,便再也取不迴來了!”


    “與之相應的,一旦得到,便再也棄之不掉了!”


    “往日卑賤如我,卻於明主手中獲得尊嚴!為了維護這份尊嚴,我絕不允許我在這場戰鬥中做出任何退縮!”


    “對於曾經被人視作草芥,且是受人驅趕、蔑視、冷眼的我來說,得到平等的對待,即是得到了尊嚴!”


    “而所謂的平等,不是他人不做什麽,我便不做什麽,也不是他人做什麽,我便可以做什麽,而是...他人能夠做到什麽,我...便一定也要做到什麽!”


    “我主可以獨自戰鬥,亦可於絕境之中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取得勝利!”


    “那麽我離患哪怕是賭上性命,也要維護這份尊嚴!”


    “我應似我主,當於絕境之中...扭轉乾坤!!!”


    “這!便是我的覺悟!!!”


    離患堅聲,且是用著體內所餘不多的力量,迅速衝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而且在它看來...隻要到達樓梯盡頭的房間,便可與房間中的修士做出交涉。


    於當下局勢來看,房間中的修士根本就沒有任何拒絕離患的餘地!


    因為於當前戰局來看,一切徘徊在離患身邊的人類修士,都是絕雨打擊、擊殺的目標!


    隻要這個修士不是傻子,且是不想被絕雨殺死,那麽他便要幫助離患對付絕雨。


    至於逃跑...離患是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因為離患一開始便是抱著將其拉下水的目的,方才至此。


    離患的想法很開,且隨前行,也是距離樓梯的盡頭越來越近...


    但是,似是看破一切的絕雨,並不打算給離患這個機會,而離患也注定得不到與那人類修士交涉的時間。


    哢...啪...


    正當離患即將登上二樓之際,大堂之中即是瞬傳崩碎之聲,同時尚有劇烈的搖晃、震顫感伴隨聲響瞬起。


    “這、這是...”


    “那畜生一點機會都不打算給我嗎?!”


    離患大驚,且是連忙向著二樓衝去,不過卻因體力不支、傷勢嚴重、以及樓閣整體的搖晃而跌倒,甚至是於樓梯之上滾落而下。


    而在滾落的同時,石質的樓閣亦是轟然倒塌...


    轟...


    於絕雨的視角俯瞰而下,糧鋪轟然倒塌,煙塵亦是肆起,且待煙塵漸消漸散,方見糧鋪已然化作廢墟。


    絕雨緩落而下,倒也不曾落於廢墟,而是落在了廢墟邊緣、街路對麵樓閣的屋頂,而一雙銳利的雙眼,則是對著廢墟瞧看而來。


    僅是一眼,便察覺到了離患所在。


    此刻離患已然是側倒在地,雙目已然閉合,舌頭也是耷拉於口齒之外,四肢無力置放在地,身軀也不見絲毫起伏之意。


    “死了嗎?不過...卻是不大對勁。”


    “死相不對!”


    “如果是在進入樓閣之後被火焰燒死,那麽它理應化作焦炭。”


    “如果是被磚石砸死,那麽它的身軀之上理應有著磚石砸過的痕跡,例如說...骨折所來帶的肢體扭曲、骨骼凹陷,同時也應該有鮮血順著口鼻流淌才對。”


    “是詐死?可如果是詐死,那麽它變應該有著反製的手段,否則對於當下局勢而言,借助煙塵再度逃走才是上上之選。”


    絕雨立身房屋之頂,看著離患那似是死去、也似未死的身形,做出了合理的分析。


    不過在它分析的同時,也是發現...離患不遠處的廢墟,竟是有所顫動,且見一隻染血的人類手掌,於中瞬間伸出。


    先是手掌伸出,隨後方見一位頭破血流、滿麵血汙的男子,似是用盡周身力氣,掀開了壓在身上的碎石,不過可惜的是...離開廢墟的隻有他的上半身,而下半身則是被沉重的斷壁死死壓住。


    “救、救命...”


    虛弱的唿救聲於男子口中瞬起,而在唿救的同時,他也不曾放棄自救,一雙滿是血汙的手按在了斷壁之上,不過可惜的是...縱是他用上周身力氣,斷壁也是未動絲毫。


    知道難以自救,男子便絕望之中環顧起了四周,似是打算看一看附近是否有人,而在環顧的同時,他也是發現了倒在不遠處的離患,以及傲然立於樓頂的絕雨。


    而在得見絕雨一瞬,男子心髒既是有了驟停之意,而本是虛弱的唿吸,也是猛然急促了起來,同時尚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而下。


    僅是一隻遊隼...但男子畏其,如畏死神。


    “嗯?原本藏身於樓閣中的無毛畜生嗎?難道說...它執著進入樓閣的原因,便是這個人類?”


    絕雨好奇,倒也不曾貿然進攻,因為這人類男子所在之處,與離患倒地之處太近了。


    而且...養過貓的也好,觀察過貓的也好,都會知道,貓咪的身軀之所以看似不小,僅僅是因其毛發濃密、厚重所帶來的錯覺。例如說,一隻體態看上去頗為健碩的貓咪,在周身毛發染水、濕漉之後,便會變小許多,乃至化作“骨瘦如柴”的模樣。


    此刻離患即是如此,隻不過其“骨瘦如柴”的原因不是因為毛發濕漉,而是因為毛發已被燒光。


    四寸!


    此刻離患的厚度,僅有四寸!


    側倒在地,僅有四寸厚的身形,不禁讓絕雨感到了萬般棘手。因為它的剃刀之能想要合理、有效的運用,便要於滑翔、俯衝之際施展,而且它若是想將自己的攻擊作用於離患身上,便要保持極小極小的飛行高度。


    直觀而言便是...想要讓“剃刀”作用於離患身上,絕雨便要保持四寸以裏的飛行高度!


    飛禽可以沿低空飛行,但這所謂的“低”,絕對不是無限製的低。例如說在距離地麵四寸之處,絕雨絕對無法有效利用空氣流動而控製自己的飛行速度。


    也就是說...於當前局勢之下,絕雨的攻擊手段隻有兩種。


    一種是對著離患俯衝而下,利用雙爪致其於死地。


    另一種則是垂直打擊,就像是...一柄剃刀忽然豎起,於原本“刮”的方式瞬間轉變為“斬”。


    前者十拿九穩,不過卻要與離患近距離接觸,絕雨擔心有詐。


    後者代價很大,畢竟“剃刀”於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雙翼的延伸,絕雨想要將這份能力作用於隻有四寸厚的離患身上,便要與地麵做一次親密的接觸,也就是...垂直落下、撞擊在地。雖然這份撞擊不會給它帶來絲毫傷勢,但是於落地之後,卻是需要重新調整身形方可再度飛起,而且眾所周知的是...“刮”是刮一片,“斬”是一條線。


    直觀而言,若是離患沒死,完全有可能避開絕雨“斬”出的這條線,並利用它重新調整身形的時間,對它做出偷襲。


    正當絕雨思考該用那種方式時...


    倒地似是死去的離患,身形雖是未動絲毫,但嘴巴卻是微微開合,且是發出了隻有不遠處人類男子才能聽到的聲響。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也許之前有過,不過卻都是被它給殺了。”


    “如果你不想步他們的後塵,那麽我...便是你此刻唯一的希望。”


    “也就是說,我活下你才能獲救,我若是死了,縱是它不殺你,也絕不會有人前來救你。”


    “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值得你信任的交易。畢竟你我之間沒有任何仇怨,而我活下來...救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如果你依舊渴望活著,便要在此向我展露你的價值...”


    離患雖是有聲,但一雙刻意偽裝成呆滯之色的雙眼,卻是始終看向一旁的廢墟,而不曾看向男子半眼。畢竟對於離患而言,男子長什麽樣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著怎樣的價值,而這所得價值,則是體現在其靈力特性之上。


    待話音落下之際,尚未等到男子做出迴應,盤旋於高空的絕雨即是通過男子看向離患的目光,而察覺出了端倪。


    “在溝通嗎?!”


    “怎麽可能給你們這個機會?!”


    經片刻猶豫,絕雨即是俯衝而下,且從正對離患俯衝而下的模樣來看,它顯然是選擇了第一種方法。


    雖是十拿九穩的一擊,但在絕雨俯衝的過程中,卻是發現周圍的廢墟之中,竟是爬出了許多微小的...甲蟲。


    甲蟲就是甲蟲,形狀細長,大小如若指甲蓋,看上去灰溜溜的,倒也沒有什麽稀奇、異常之處,而且從整體數量上來看,倒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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