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是毫無意義的。”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的存在是毫無意義的。”


    “人的存在意義?”


    “生命的意義?”


    “將那些看似毫無意義的東西加以利用,從而使其具備意義。”


    “看似毫無意義的事物,讓那些看似毫無意義的事物擁有意義,便是這毫無意義之物的存在意義。”


    霖安剛剛救下自己的陀螺,重國即是立身遠處喃喃自語,訴說著霖安完全理解不了的話語。


    霖安不知,但重國自己卻是清楚,他口中那毫無意義的事物,即是...話語。


    本是毫無意義的廢話,至此已是給霖安帶來了太多的心理壓力,而在心理壓力之下,霖安不僅喪失了大部分思考能力,更是至此都不曾想起...自己尚有靈力特性可用。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因為壓力這種東西之所以會可怕,是因為它總是忽如其來,一旦被人接受,便會逐漸適應。


    例如說...霖安至此,已是擺脫了最初那驚慌失措的模樣,而是逐漸開始思考起來,而在他思考之際,重國亦是於遠處再度放聲傲言。


    “知道你與我的差距有多大嗎?”


    “那不單單是經驗上的差距,也不是對於遊戲的理解,而是同樣身為遊戲者,我全然在想如何才能取得勝利,而你...僅僅是在思考如何自保!”


    “就像是兩個如履薄冰之人,一個立身薄冰之上,思考著如何才能迅速離開冰麵,而另一個則全然想著,如何才能讓自己不掉入冰麵之下。前者用著莫大的勇氣在始終前行,而膽小如鼠的後者則始終在原地躊躇。”


    “所以說,你與我的差距,即是勇氣與膽怯的區別!”


    重國放聲而言,也是提醒著霖安,看似好心好意,實則是打算利用言語,引導霖安思考的方向。


    例如說...在此番言論過後,霖安會下意識的去想如何進攻,從而忽略了最重要的防守,以及於防守中弄清重國靈力特性的可能。


    “既然如此,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放手一搏!”霖安沉聲,且是對著腳下的陀螺瞧看而去,同時也是思考,自己將陀螺抽打出去,並將重國的陀螺撞飛的可能性。


    正如重國所想,霖安的思維已經被其引導,而其接下來的舉動,也必然會是轉守為攻。


    直觀而言即是...戰鬥至此,雙方看似一攻一守,實則重國始終掌握著主動權、主導權,再直白一點說便是...重國一直在牽著霖安的鼻子走。


    啪!


    正如重國所想,霖安欲要抽鞭,似是打算將陀螺抽出,從而轉守為攻。不過就在軟鞭即將落下之際,他的左手竟是不由自主的瞬起,且是莫名其妙的拍打在自己的腦門之上。


    “這是...梓嫻?”一個巴掌,瞬間打斷了霖安的想法與舉動。


    “為何要拍我一下?”霖安不解,且是對著自己剛剛落下的左手瞧看而去。


    看著自己的左手,霖安即是下意識的想到了梓嫻那溫柔的笑容,而在笑容浮上心頭的一瞬,那焦慮不安、驚慌失措的情緒也是進一步得到了減緩。


    略微的恢複了些許的思考能力。


    而這份思考能力,也是讓霖安陷入了迴想。


    記得梓嫻上次拍打自己腦門是什麽時候?


    是在剛剛成為胡同街街主之時,閑暇飲茶之際...


    -----


    茶館中。


    梓嫻與霖安玩了個小遊戲。


    三個碗,扣在了桌案之上。


    一個球,放在了三碗之旁。


    梓嫻拿起球,微微掀起倒扣在桌的茶碗,並將球放在了茶碗之中。


    隨後更是當著霖安的麵,不斷變換三個茶碗的位置。


    待三碗停駐,梓嫻便讓霖安猜,才那個球在哪個碗中。


    霖安猜測三次,原以為會猜中,卻是不曾想...在梓嫻將茶碗接連掀開之後,他才知道...任何一個茶碗的下麵,都沒有小球的存在。


    “為什麽會這樣?”霖安有問。


    “你覺得這局小遊戲的道具是什麽?”梓嫻笑言。


    “一個小球兒三個碗,還有一張桌子?”霖安傻笑作答。


    “其實你也是我的道具,而且是至關重要的道具,隻不過你自己全然不知而已。”梓嫻笑言如舊。


    “我也是道具?”霖安迷茫。


    “例如說...我利用了你的雙眼,以及你一定會認為球兒在碗裏的慣性思維。”梓嫻耐心解惑。


    “我不懂。”霖安如常犯蠢。


    “不懂也沒關係,霖安隻要記得,任何時候都不要被他人的所作所為影響到自己。就像剛剛那般,我掀起了碗,但也僅僅是掀起了碗,並未像你想象中那般,將小球兒放在了碗裏。所以在這場小遊戲中,你應該思考的不是球兒在哪個碗裏,而是應該思考...我是否將球兒放在了碗裏。”梓嫻溫柔笑言。


    “梓嫻的意思是說...不要因為他人的某種舉動,而讓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認為理所應當的,恰恰是敵人想讓你這麽認為的,隻有打破這所謂的理所應當,且於客觀角度思考並看待事物,你才能保持自我。”


    -----


    迴憶結束了。


    霖安也是略微冷靜了下來,且經迴想剛剛的戰鬥,方才發現...重國不止一次用言辭給自己施加壓力,從而讓自己保持一個驚慌失措的狀態。


    且待冷靜之後,霖安更是發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重國看似始終站在遠處,實則一直在用自己的靈力特性戰鬥,那麽自己為何不去使用自己的靈力特性呢?


    “哦吼?”


    “冷靜下來了嗎?”


    “陷入思考了嗎?”


    “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積攢下足夠的要素,而這些要素也足以讓勝利的天平完全傾斜於我。”


    “讓我來猜猜看,接下來你會想起那根本就不曾動用過的靈力特性,並結合這份靈力特性對我發起反攻。”


    “但是沒有用!因為時至此刻,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翻盤的能力!而接下來我也會讓你切身感受到,什麽叫做真正的修士,什麽叫做真正的戰鬥,什麽叫做真正的...失敗!”


    重國看了一眼冷靜下來的霖安後,即似朝聖者那般微微翹首,對著蔚藍蒼穹瞧看而去,待話音落下一瞬,即是再度揮鞭,致使陀螺再對街旁而去。


    依舊是執著於街旁的玉闌,也依舊是執著於“z”形移動。


    啪...!陀螺撞擊玉闌所產生的清脆、有力之聲瞬起,而霖安在陀螺尚未到來之際,也是在這場持續了許久的戰鬥中...第一次凝聚靈力在掌。


    霖安相信!相信自己於“全隨機”之下得到的靈力絕對不會太差!


    最起碼不會比重國那似是名為“巧合”的靈力弱上絲毫!


    它一定能夠改變當下局勢!


    且是讓自己對重國發起反攻,從而讓勝利的天平完全傾斜於自己!


    靈力在掌,光芒閃耀,且待光芒消逝,霖安即是得見自己的靈力產物,竟是一根...牙簽。


    竹質的牙簽,且是一端鋒銳、一端平鈍的牙簽,承受些許微不足道的力量後,更是會微微彎曲的...牙簽。


    “怎麽會這樣?!”


    “難道是讓我用這牙簽將敵人戳死嗎?”


    “全隨機之下的靈力特性,並不對等嗎?有著明顯的強弱之分嗎?”


    啪!正當霖安震驚之際,重國的陀螺已然到來,精準的撞在了他的陀螺之上,且是再一次使其橫飛而出。


    “是什麽呢?”


    “沒看清,不過從他那驚慌失措的神色來看,他的靈力特性絕對不會太強。”由於距離過遠,重國並未看清霖安手中的靈力產物。


    “不對,不應該說是不強,而是...他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靈力特性的強大之處,畢竟靈力特性這種東西,隻要運用得當,便沒有任何強弱之分。”重國雖是一擊得手,但他卻是非常清楚,區區撞擊,是無法成為製勝手段的。


    “該死!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霖安見陀螺橫飛,即是慌忙追趕而去,右手軟鞭瞬起的同時,也是將那毫不起眼的牙簽牢牢握在了左手之中。


    於緊張之中,抽出了軟鞭,從而救下了陀螺。


    於緊張之中,拇指即是按壓在了牙簽尖銳的那一端。


    垂首,見到了穩定下來的陀螺,也是見到了自己被刺破的拇指。


    出奇的是,拇指雖被刺破,卻是沒有任何鮮血流淌,僅見一個小小的洞孔浮現,而拇指的大小...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幹癟。


    “這是...?”霖安震驚!


    “開始挖掘自己特性的使用方式了嗎?!”重國亦是察覺到了端倪,顯然不想給霖安過多思考的機會,僅在自己的陀螺歸來之時,再一次迅猛揮鞭,且是放棄了“z”形移動,對霖安的陀螺筆直而去。


    “能行!我一定能夠用這根牙簽做些什麽!他之前說的沒錯,與其立身薄冰之上猶豫不決,到不如大膽前行,放手一搏!”霖安放聲呐喊,且是將靈力加持於手中軟鞭之上,並在抽打陀螺一瞬,將軟鞭上的靈力轉移到了陀螺之上。


    啪!兩個陀螺瞬間相撞,霖安的倒飛而出,重國的則經“巧合”倒退而歸,亦是平穩而歸。


    “該死!沒有效果嗎?”霖安驚聲,且是覺得...竹製的牙簽根本就無法刺破木質的陀螺,更何況是高速旋轉中的陀螺。似是認為反擊無果後,便對著自己的陀螺追趕而去,而自己的陀螺在被撞飛數次卻也未曾停駐後,區區撞飛,倒也不會再給他帶來多少心理壓力。


    “不會有效果的!在你開發靈力特性之前,我便會讓這場戰鬥迎來結束!”重國放聲,不給霖安絲毫喘息的機會,於陀螺歸來一瞬即是再度抽打而出。


    陀螺瞬出,不過這一次...重國卻是大感意外!


    原因無它,僅因自己的陀螺旋轉速度雖快,但在移動之時,卻是呈現出了略顯搖晃之意,看上去...不怎麽平穩了。


    “怎麽會這樣?”重國震驚。


    “成功了嗎?!”霖安震驚且意外,剛剛穩住自己的陀螺,即見重國的陀螺狀態明顯不對,從而也是由此得知自己的靈力特性並非沒有效果,而是效果顯現的...並不是那般迅速、直觀。


    見陀螺襲來,霖安即是迅猛落鞭,倒也未曾攻擊或躲閃,而是用上了絕佳的防禦方式...讓其在原地高速旋轉!


    轉的越快!平衡性越強!平衡性越強便是越穩!而在穩定的基礎上,霖安也是用著有限的智力,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防禦方法!


    啪!陀螺瞬間相撞,但這一次倒飛而出,僅有重國的陀螺,而霖安的陀螺雖是受到了撞擊,卻也僅是於原地稍稍擺動了一下身體,隨後便是迅速歸於穩定旋轉。


    “怎麽可能?!就算我的陀螺不穩定,受到撞擊後也絕無可能毫無效果!”重國震驚,且是再一次利用“巧合”效果,致使陀螺歸於腳下。


    “這是...受到了傷害嗎?!到底是怎樣的靈力特性?!”而在歸於腳下一瞬,重國即是發現...自己陀螺的搖擺幅度,竟是更大了!


    雖然明知是受到了傷害,但由於陀螺高速旋轉,隻要停下便意味著遊戲結束,而這也就導致了...重國根本就無法從陀螺的傷口上得知,受到的是怎樣的傷害。


    重國雖然不知,但霖安自己卻是十分清楚。


    靈力而成的牙簽並沒有那般不堪,其運用方式也並非隻有刺向敵人。


    牙簽似乎有著可以刺破任何物體的能力,或者說是...任何被牙簽刺中的物體,都會似霖安的拇指那般迅速幹癟。


    而幹癟的原因則是...漏氣。


    就像是刺破氣球那般,於氣球表麵留洞後,內部空氣便會外泄,從而致使氣球漸漸幹癟。


    而霖安則是將靈力加持在自己的陀螺之上,且是運用在了自己的陀螺之上。


    之所以能夠對重國的陀螺造成傷害,是因為...牙簽貫穿了陀螺的邊緣,且是卡在了邊緣之上。就像是牙簽刺穿乞求的一側,並於另一次刺出,而牙簽不離開兩端,便意味著...被刺穿的兩個位置,都由牙簽所堵塞。


    不過與氣球不同的是...霖安的陀螺邊緣處有著兩根牙簽。


    至於為何是兩根,因為要分別刺在陀螺左右兩側,隻有這樣才能讓陀螺保持平衡,從而避免重心偏移。


    帶著牙簽的陀螺高速旋轉,且是受到了重國陀螺的撞擊,那麽重國的陀螺自然會與牙簽接觸,從而被其尖銳的一端劃破。也許劃出的傷口不大,但不可否認的是...隻要被牙簽弄出傷口,無論是劃痕還是洞孔,都會有空氣從中泄出。


    無論是劃痕,還是外泄的空氣,都會讓陀螺於一定程度上失去重心,並逐漸趨於幹癟。


    至於霖安的陀螺為何不會被撞飛,自然是因為...在陀螺的底部,也就是與地麵接觸的那一點上,尚有一根牙簽。


    牙簽由陀螺內部向外刺出,且是刺入了地麵之中,隨後再讓牙簽與陀螺一同旋轉,便可讓牙簽與陀螺形成一個整體!隻要牙簽不斷,那麽陀螺便不會被擊飛,當然...也許有著失衡、停駐的風險,但隻要手持軟鞭的霖安在旁,這份風險便會無限降低。


    “抱歉,在我使用靈力特性的那一刻起,這場對決的勝利注定會屬於我!”


    “所謂的對決,並非是你與我的對決,而是陀螺與陀螺的對決!”


    “而在這場對決之中,則是有著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便是...想要讓對方的陀螺停下,便要用自己的陀螺去撞擊!而你的陀螺一旦撞上我的陀螺,不僅不會將我的陀螺撞飛,反而還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也就是說...在這場對決之中,我已立於不敗之地!”


    霖安放聲而言,似是提前訴說著這場對決的結果。


    “嗬嗬...”


    重國聽聞失笑,且在失笑過後,更是放聲而言...


    “天真!天真!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年輕!年輕!年輕...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像今天這樣失去原本靈力特性,並於臨陣獲得新特性的戰鬥,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場嗎?”


    “無論是怎樣的靈力特性!我都能迅速接受並開發,且是合理的去使用!”


    “今天我就讓你這初出茅廬之輩見識一下,什麽才叫真正的修士!”


    重國放聲呐喊,且於呐喊聲落下之際,即是全力抽打陀螺,使其正對街旁玉闌而去。


    啪...!依舊是“z”形移動,也依舊是撞擊玉闌所產生的聲響,雖然因漏氣的原因而在移動時搖搖晃晃,不過在“巧合”的靈力特性之下,它還是避開了地麵上的凹凸不平,更是借助磚石之間的縫隙穩定身形並調整方向。


    “來了嗎?!不會有效果的!受傷的隻能是你自己的陀螺!”霖安放聲,不再畏懼,且是猛然揮鞭,致使自己的陀螺於原地高速旋轉,從而提升穩定性。


    陀螺瞬臨,且經刹那即臨霖安腳下,且是臨於他的陀螺之前,而在臨近一瞬,遠處的重國方才放聲呐喊:“看來你還沒有搞懂,我的靈力特性並不是巧合!而是叫做...霸王卸甲!”


    啪!


    霖安本是不解,且在他不解之際,即聞一聲炸響起於腳下,而重國的陀螺也是當著他的麵...炸了!


    所謂的炸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炸了。


    而似真正的霸王一般...卸去了身上的甲胄!


    本是木質的陀螺,於臨近一瞬表皮即是碎裂,而碎裂的表皮也是受旋轉所產生的離心力影響,化作無數碎片向著四外疾射而去。


    啪...!碎片疾射,不僅刺破了霖安的小腿,更似細小的釘子、銳刺,刺在了霖安的陀螺之上!


    “怎麽可能?!這又是什麽特性?!”霖安震驚,且是連忙揮鞭,抽打在自己的陀螺之上,不過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麽抽打,陀螺始終呈現著搖搖晃晃的模樣,原因無它,僅因木屑僅是刺在陀螺的一側。


    木屑雖然不多,且似釘子一般牢牢釘在陀螺之上,且隨軟鞭抽打,不僅不會將其擊掉,反而會讓其更加深陷。而伴隨陀螺的重心偏移、失衡,其旋轉起來自然會不斷搖晃。


    “戰鬥至此,告訴你也是無妨了。”


    “我的靈力特性叫做霸王卸甲!”


    “而所謂的霸王卸甲,不僅有著殊死一搏之意,也是有著隱退之意,當然還有一層意思是...風水寶地!”


    “是字麵上的意思,也是風水玄學的術語。”


    “將先人葬在霸王卸甲之地,後人便可以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如果將我視做先人,將陀螺視做後人,那麽隻要我站在霸王卸甲之處,陀螺自然會呈現出一副...曆經無數巧合,從而達成自己目的的模樣!”


    “而表層破碎,即是霸王卸甲字麵上...殊死一搏的意思!”


    重國傲聲而言,似因自己靈力特性的強大而高傲,也似因自己迅速開發出靈力使用方式的這份才華而驕傲。


    驕傲之際,其陀螺即經“巧合”重歸至腳下,且是一改之前那搖搖晃晃,呈現著平穩旋轉之形,不過...在施展完霸王卸甲之後,其大小明顯是小了一圈。


    “該死!因為脫了層皮,劃痕也是因此消失了嗎?”霖安愁眉,原以為局勢有所逆轉,卻是不曾想...局勢僅是逆轉了一瞬,便又再經逆轉。


    如果霸王卸甲的能力能讓劃痕消失,那麽霖安唯一的倚仗,便可以完全說是被這份能力所克製。


    最要命的是...


    霖安覺得,重國讓自己的陀螺不斷撞擊街路兩側玉闌是有目的的!


    而且從重國的言辭來看,霸王卸甲似是有著三種使用方式。


    利用風水製造巧合,他一直在用。


    蛻皮一般的殊死一搏,他剛剛用處。


    尚有一種至此未用的,應該是...卸甲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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