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做...謠言中來!”


    蘇遠河直言不諱的道出了自己的靈力特性,甚至是毫無顧忌的說出了這份靈力特性的...原理。


    “隻要散播些許小道兒消息,人們便會將其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且是口口相傳。”


    “傳的人多了,知道的人也就多了,而這些人往往會利用誇張的方式,將這小道消息吹的神乎其神,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查證這小道消息的真實性。”


    “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真是假,人們在聽到這小道兒消息之後,都會通過自己的想象力,開始腦補,並將其補全,從而讓它...越發真實。”


    “例如說...一開始,我在暗地裏散播消息,就說...城南農戶,家中雞蛋孵出了一隻鴨子。”


    “人們聽到之後,便會將這一消息進行誇大,隨後再散播出去。”


    “例如說...城南農戶,家中雞蛋孵出了鴨子,若是不夠吸引人,人們便會誇大,去說...城南農戶,家中雞蛋孵出了騾馬。”


    “若是騾馬還不夠吸引人,人們便會說...城南農戶,家中雞蛋孵出了虎狼。”


    “若是虎狼還不夠吸引人,人們便會說...城南農戶,家中雞蛋孵出了龍鳳。”


    “這種謠言,怎麽可能會有人相信?”歡顏震驚,就連一旁的離患,也是覺得遠河定是得了癔症。


    “空口無憑,僅靠一張嘴去說,自然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不過我的靈力特性即是如此,隻要人們通過謠言進行想象、腦補,那麽想象中的事物、腦補出的生物,便會出現在現實之中!”


    “也許這個世上是有龍鳳的,但也絕對不會由雞蛋孵出。”


    “但進行想象、腦補的人多了,隻要城南農戶的家中有雞蛋,那麽某個農戶家中的雞蛋,便一定會孵出龍鳳這種生物來。”


    “就像當年,人們通過想象、腦補,認為那歹人是個好人,那麽他縱是再卑劣、再惡毒,也是一個好人!”


    “而我的靈力特性也是如此,人們通過想象、腦補,認為謠言中的是事物真實存在,那麽這謠言縱是再離譜,它也是真的!”


    “早些年,我不斷於金陵城中散播謠言,且是靠著這謠言的力量,成為了這金陵城的...王!”


    遠河的故事講完了,靈力特性也講完了,空曠的大堂中唯有明燭燭光在跳動,而他與歡顏以及離患,皆是化作了一動不動的模樣。


    歡顏震驚,離患亦是震驚,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份靈力特性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無敵!


    如果遠河說的是真的,別說是些許江湖修士,別說是金陵城廟堂,就算是天王老子來,隻要他的謠言散播的夠快,便可於轉瞬之間,創造出另一個、兩個、三個...乃至無數個天王老子。


    “你、你每天都會與我說這些嗎?”歡顏震驚,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知道了遠河的秘密,而保守秘密的絕佳方式即是滅口。


    “往日隻說笑話,靈力特性的事,隻有今天說過。”遠河獰笑,且是起身,推開了大殿的殿門,看向了門外的星河與月明。


    “那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歡顏驚慌,且是下意識的想到了...死。


    “身為說書先生的你,應該能夠理解,一段故事想要引人入勝,便一定要給故事加上一段陡然直下的...轉折。”遠河笑言,負手而立,遙望天地。


    “什麽樣的故事?又是什麽樣的轉折?”歡顏壓下驚懼,試探相問。


    “名喚世家更迭的故事,走向...崛起或隕落的轉折!”遠河轉身迴首,直視歡顏作答。


    “我、我不明白,您能否與我詳細的說上一說?畢竟離開這裏之後,我便會失去在這裏的一切記憶。”歡顏鬥膽,再次試探。


    “海瀾皇朝為了讓世家始終保持新鮮,會在新興世家逐步走向陳舊之時,將這陳舊的世家推翻,從而扶持新的世家。而我蘇家,已經在這世家的位置上做了數十年之久,雖然不曾為禍一方,也不曾欺壓、刁難百姓,但是...皇朝為了刺激權貴鬥爭,一定會推翻蘇家。”


    “而我要做的便是...在這名為世家更迭的故事中,展開陡然直下的轉折。”


    “或...先發製人,推翻金陵廟堂,並以金陵城為據,逐步擴大勢力,從而占據一方,擁有與整個海瀾皇朝相抗衡的實力!”


    “或...先發製人失敗,我蘇家敗於金陵廟堂之手,從而走向滅亡!”


    “而且就算我不對廟堂發起反抗,隻要世家更迭開始,我蘇家一樣要走向衰落、走向滅亡。”


    遠河說了很多,且是直視著歡顏的雙眼,輕描淡寫的訴說著...足以株連九族的大逆不道之言。


    而歡顏聽聞後,已然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就連一旁始終沉默的離患,也是忽然覺得...膽子能夠包天的,不單單是狗。


    “最、最後一個問題。”歡顏鼓足勇氣,再度作問。


    “為何你我有著相同的模樣,對嗎?”遠河笑言,不過這一次的笑容卻無半分猙獰,反倒像是歡顏那般的樂嗬嗬。


    歡顏點頭,一旁離患也是豎起了耳朵。


    “謠言中來。”遠河抬手,輕撫歡顏肩膀,微笑而言。


    “你的意思是說,是這份靈力特性,創造出了...我?”歡顏震驚,滿是褶皺的臉,瞬化蒼白。


    “不是這份靈力特性創造出了你,而是這份靈力特性創造出了...我!”遠河淡然,似在過往的年月中,接受了這一事實。


    “什、什麽意思?”歡顏不解。


    “還記得剛剛的笑話嗎?”遠河反問。


    “記得...”歡顏點頭。


    “你才是寒鑄的孩子,而且那歹人的所作所為,也算得上是為你提供了一個成功的案例、優秀的模板。在你覺醒了靈力特性之後,便是利用人們的眼睛、耳朵、嘴巴、乃至想象力,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副聖人的模樣。”


    “不過這所謂的聖人,也不過是表麵文章,真正的你...在當年逃竄之時經曆過種種偏見、排擠、汙蔑、羞辱、背叛之後,已然是化作了陰冷、狠毒、乃至是無比偏激的模樣。”


    “而這也就導致了...你有了兩幅麵孔。”


    “而有了兩幅麵孔的你,也是通過自己的靈力特性,創造出了我!”


    “例如說...通過散播謠言的方式告知世人,蘇家蘇遠河有著一個性格暴戾的孿生兄弟,那麽這個性格暴戾的孿生兄弟,經過世人的腦補、想象,自然也就出現了。隨後再將謠言的能力作用於自己身上,通過世人的腦補、想象,讓自己變成...和善、有愛、樂於助人的完美形象,最後再喝下一碗忘憂茶...歡顏,也就出現了。”


    “可我為何要這麽做?”歡顏不解。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真的如我所說那般,打算對世家更迭的政策發起反抗,也許如你所說那般,你僅僅是想要去過...不好也不壞的日子。”遠河有答,不過答案卻是模棱兩可。


    不知歡顏是否能夠接受自己才是蘇家家主的事實,但一旁的離患卻是完完全全的懵了。


    仔細想想這叫什麽事?


    讓蘇家家主蘇遠河自己,來到蘇家宅邸打探自己的靈力特性。


    別說能否將情報帶出去,就算能...蘇遠河,難道還會自己害自己?


    而且...知道了這麽多秘密,就算自己來時喝過忘憂茶,離患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


    “別擔心,你們會離開這裏的。”遠河看著周身炸毛的離患樂嗬嗬的說著,不過隨後卻是再度開口道:“不過離開這裏之後,你們能否活下去,便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什、什麽意思?”離患無言,僅是向後退了兩步,而一旁的歡顏則是再度詢問。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畢竟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不是麽?而我...隻不過是其中的參與者、執行者而已。”遠河微笑,笑的格外猙獰,格外陰沉,於月光襯托之下,宛若惡鬼。


    “我...策劃了什麽?”歡顏拍著腦袋不解而言,似是極力的迴想著自己的過往。


    “待你離開這裏之後...我會將你得到了我特性情報的消息散播出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遠河有問。


    “意味著...所有想要取代蘇家的權貴,都會想方設法的於我口中獲取這份情報!”歡顏震驚,且因心中驚懼向後退了數步,似是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即將化作群狼眼中的肥肉。


    “如果你不想死,便隻能逃出這朝聖之地,並到達參禪之地向那廟堂中的仙人尋求庇護。”遠河獰笑。


    “如果我失敗了便會被權貴捉走,而他們也會為套取情報,將我折磨至死...如果我成功了,就算我什麽都不與仙人說,在無數權貴看來,我也是將這份情報告知給了他。而無數權貴為了獲取這份情報,便會拚了命的向廟堂發起猛攻?”歡顏猜測,卻也不知自己猜的是否正確。


    “先讓權貴們因爭奪這份情報而相互撕咬,隨後再讓剩下權貴與廟堂相互撕咬,待至他們兩敗俱傷,我蘇家便會橫掃金陵,且是獨據金陵!”遠河獰笑如舊,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了夜幕中的月亮。


    “如果我不幸死在這朝聖之地呢?”歡顏輕聲,似是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不會的,因為你的孩子,已是自認為聰明的...為你安排好了一切。”遠河微笑,似乎對自己口中所說的孩子很是滿意。


    什麽孩子?


    安排好了什麽?


    歡顏很想進一步詢問,一旁的離患也依舊是保持著全神貫注傾聽的模樣。


    但可惜的是...於遠河話音落下一瞬,即見其大袖一揮,使歡顏與離患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待歡顏與離患迴神之際,它們竟是出現在了仙門廣場之上,也就是龍鳳棲的大門之前。


    雖然有去往蘇家的過程,也是得到了遠河靈力特性的情報,卻是沒有任何歸來的過程。


    沒有歸來的過程,也就意味著...沒有將情報刻在身上的機會。


    再加上忘憂茶的效果,一人一貓歸來時,不僅忘記了遠河那名為“謠言中來”的特性,更是忘記了遠河的計劃,甚至是丟掉了...自己在喝過忘憂茶後,也就是進入蘇家之後的一切記憶。


    “您沒事吧?”


    “得到情報了麽?”


    見歡顏歸來,霖安、梓嫻即是迅速上前,且是關心相問。


    離患雖在迴想之前,不過卻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此刻不僅焦急的揉著自己的腦袋,更是化作了滿地打滾的模樣。


    歡顏不知道自己是否打探到了情報,不過結合去往蘇家之前便已定下的計劃,此刻當即於周身上下摸索了起來,且待摸索無果之後...更是撩開衣袖、敞開衣襟,試圖尋找出自己於身上留下的情報。


    但可惜的、注定的是,無論歡顏如何尋找也是無果,而且讓歡顏感到奇怪的是...往日歸來,皆在午夜,今日歸來,竟在清晨。


    “看來是失敗了...”遙望天邊漸起的朝陽,歡顏詫異而言,亦是失望而言。


    “沒關係,您沒事就好。”霖安傻笑,似乎一開始便不曾對歡顏抱有太大期望,仔細想想...於街路上隨便找位老人,便能打探到世家家主的靈力特性?


    打探不到是常理。


    能打探到,才是怪異。


    “我們先離開這裏,隨後再從長計議。”梓嫻提議。


    “不妨先去找狗子,看看他是否還有其它辦法。”霖安笑言,且是抱起了滿地打滾的離患,而他口中的狗子,即是二狗。


    沒有拒絕。


    歡顏依舊處於一個迷迷糊糊、滿腔疑惑的狀態,且是下意識的跟著霖安、梓嫻離開了仙門廣場,來到了青雲路、奢華地相交的長街,也就是整個朝聖之地最寬的長街,亦是直通參禪之地的長街。


    已至清晨,無數百姓出門而來,有奢華地中開門做生意的掌櫃,也有閑逛於這裏的尋常百姓,尚有許多在這裏做工的夥計。


    長街於冷清漸至熙攘。


    三三兩兩的百姓也是漸化人潮。


    未出片刻,霖安、梓嫻即是帶著歡顏、離患行於人潮之中。


    兄弟二人在前,一人一貓則是在後跟隨。


    看似萬般皆如常,但三人一貓不知的是...一則小道兒消息已是悄然無聲的擴散於朝聖之地中。


    時常於街頭巷尾說書的歡顏,打探到了蘇家家主、蘇遠河靈力特性的情報!而此刻他正帶著這份情報,去往參禪之地,欲要將這份情報告知廟裏的仙人...潛風。


    而這小道消息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僅僅是些許談資,但對於朝聖之地的權貴而言,這是足以讓他們取代蘇家成為新世家的重要情報!


    成為世家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通過鬥爭,取而代之。


    另一種是通過廟堂之手扶持,看似說的好聽...但大多數仙人在扶持新世家的同時,都會將舊世家的大部分底蘊據為己有。


    在權貴們看來,莫說廟堂是否會扶持自己成為新的世家,就算會...得到的也不過是世家之名而已,而世家的底蘊,則會被潛風那狗官收入囊中。


    所以對於權貴而言,由廟堂施舍的,遠不如通過自己的雙手爭取的。


    -----


    以爭奪歡顏,從而得到蘇遠河特性情報為中心、重心,金陵城的第二場戰鬥,自然也就開始了。


    -----


    於熙攘長街之側前行。


    霖安邊走邊琢磨,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梓嫻則是琢磨著...歡顏在蘇家做的是什麽工,為何每日歸來都會失去記憶。


    兄弟二人在前,邊走邊琢磨,但也不曾琢磨太久,即聞...離患的驚唿聲於身後傳來。


    “你、你怎麽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


    聞聲,霖安、梓嫻迴首,街上百姓亦是側首,八方目光皆於此瞬聚集在了歡顏身上。


    僅見歡顏身形漸至佝僂,背脊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不僅趴在了地麵之上,身形更是漸漸縮小,直至最後...地麵上僅剩下了粗布麻衣及一雙草履。


    “發生什麽事了?”霖安震驚。


    “有修士在暗中出手嗎?!”梓嫻側首,環顧四周,不過放眼所見也皆是聚集而來的圍觀百姓。


    “有、有東西在動!”離患震驚,且是下意識的跳到了一旁。


    僅見地上的粗布麻衣之下,竟是有著某種東西在緩緩蠕動,且在片刻後...即是於衣物之下爬出。而爬出的一瞬,眾人方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蝸牛!


    而且還是...羅曼蝸牛!!!


    “是蝸牛?!”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竟是當街變成了蝸牛?”


    “一定是修士的靈力特性所致!”


    無數百姓議論紛紛,而霖安、梓嫻也是對著四周瞧看而去,似是想要找出那暗中出手之人,而此刻的他們...還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對一個尋常的小老頭兒出手。


    原以為對方會隱藏在百姓之中。


    卻是不曾想,對方竟是明目張膽的前來,且似從天而降般,落在了街對麵樓閣的屋簷上。


    “此間一般,是一場戲!”


    “此間萬般,是戲萬般!”


    “而這所謂的戲,可以將其當做戲曲,也可以將其視作遊戲。”


    “而這...便是我贈予各位的一場遊戲。”


    來者姓寒,名喚如鐵,年歲尚稚,僅在十二,臉蛋兒紅撲撲,神色笑眯眯,身上雖著書童裝束,但無論如何去看、去瞧,都散發著頑皮的模樣。


    “是你將他變成蝸牛的嗎?”霖安翹首,且是質問。


    梓嫻無言,僅在刹那,即是掌劍瞬出,化流光而直擊寒鐵額頭之上,不過意外的是...長劍擊額,不僅未見鮮血絲毫,反而受反震之力飛至一旁。


    “這就是我為什麽會討厭大人的原因,因為他們總是認為自己比孩童強,且是嚐嚐使用暴力的方式,讓孩童做出屈服、退讓,到了最後再說上...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寒鐵無奈笑言,而微笑中更是透露著一股...對此萬般鄙夷的意味。


    “可這也不是你將大人變成蝸牛的理由!”霖安蹙眉而言。


    “我不是說了嘛,這不是他變成了蝸牛的問題,而一場遊戲至此展開的事實!”寒鐵笑言。


    “遊戲的方式有很多,何必將無辜的老人牽連進來,如果你想玩,我們陪你玩便是,不過你要將他變迴原來的模樣。”霖安嚐試溝通。


    “那可不行,而且我也希望能夠明白,這場遊戲看似是針對你們,實際上卻是給你們製造了機會,至於是否能夠把握住這份機會,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寒鐵立身屋頂,微笑而言。


    “機會?什麽機會?”霖安不解。


    梓嫻在旁,似是察覺到了什麽,故而上前拉了拉霖安的衣袖,示意他向四周瞧看而去。


    霖安環顧,方才發現...四周除了圍觀的百姓,尚有許多麵色不善之人,正對著他們瞧看,同時尚有許多氣勢不凡、來勢洶洶之人,正對著他們急步走來。


    “被盯上了?”霖安不解。


    “為什麽會被盯上?”梓嫻也是詫異,不過還是看向了地上的蝸牛,覺得歡顏於蘇家之中,一定是經曆了什麽。


    “別胡思亂想了,你們之所以被盯上,是因為你們打探到蘇遠河靈力情報的消息,已是被散播在這朝聖之地中。”寒鐵坐於屋簷上微笑而言。


    “不對,我們並未打探到蘇遠河的情報!”霖安瞬作反駁,不過一旁的梓嫻卻是臉色一黑,顯然是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陰謀之中。


    “誰知道呢?也許是你們嘴硬,也許是你們真的不曾打探到情報,但對於這朝聖之地的權貴而言,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值得他們拚了命的去嚐試,畢竟這是他們唯一搬到蘇家並取而代之的機會。”寒鐵笑的很是開心,似是已然預測到自己的遊戲,一定會順利且精彩的開展下去。


    “是什麽樣的遊戲?”霖安本想繼續說些什麽,但一旁的梓嫻卻是知道...無論說什麽,都難以改變當下局勢。


    此刻唯一的希望即是...寒鐵之前所說的那句“這即是一場遊戲,也是他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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