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他發現了什麽嗎?”


    “為什麽同一條街路要搜尋兩次?”


    “迴馬槍?還是有著某種搜尋的手段,不過卻隻能得到一個大致的範圍?”


    霖安震驚,心中雖於瞬間猜想萬千,但這萬千猜想卻又因身後瞬起的寒意而瞬間停駐。


    吱嘎...


    是房門開啟的聲響。


    於聲響傳來一瞬,霖安即是猛然迴頭,對著房門瞧看而去。


    僅見男子此刻正手持長刀立身門外,且是對著他瞧看而來。


    “怎麽可能?!”


    “難道如若鬼魅般毫無道理的出現在四周,便是他的靈力特性嗎?!”霖安想也未想,當即跳出窗外,不僅狼狽摔於長街之上,更是連滾帶爬的起身,對著遠處逃竄而去。


    霖安逃入了小巷,不過在小巷的深處,卻是再度見到了男子的身影。


    翻牆而過,遁入商鋪後院,且是順著後院而出,於胡同中逃竄,不過在逃竄的過程中...男子卻是推開前方的院門,不僅後院中走出,更是擋住了霖安的前路。


    推開後門,逃出後院,步入大堂,霖安更是得見...男子的身影,竟是出現在了店鋪的大門前,此刻雖是背對著他,卻也散發出了些許恭候多時的意味。


    登樓而上,步入房間,破窗而出,欲要跳到隔壁商鋪二樓的陽台上,卻是不曾想...剛剛破開窗戶,霖安即見男子竟是站在隔壁二樓房間的窗前,且是對著他呆滯相視。


    於二樓跳下,且是再度來到長街之上,但尚未確認下一步的逃跑路線,即見男子持刀,於遠處緩步向他走來。


    “怎、怎麽可能?”


    “這已經不是行如鬼魅了,這簡直就是預測未來!”


    “難道他能預測到我的逃跑路線嗎?!”


    “為什麽每一次都能出現在我的前路之上?!”


    霖安驚慌,心髒猛跳,不僅六神無主,更似陷入了走投無路之境。


    “不對勁!他的速度變慢了?”


    “不對!是他想要像貓戲老鼠那般,將我一點點蹂躪致死!”


    雖是詫異,卻又於瞬間恍悟,而在恍悟之後,霖安又迎來了新的問題。


    而新的問題便是...敵人就在眼前,此刻應該是放手一搏?還是繼續狼狽逃竄。


    而在問題出現的一瞬,霖安即是得到了答案,並且通過實踐給出了答案。


    霖安未曾展露絲毫猶豫,於男子尚未臨近之際,不僅轉身即逃,更是再一次逃入了街旁的小巷之中。


    畢竟...貓追老鼠,老鼠是不會於寬敞長街之上逃竄的,因為老鼠知道...隻有遁入複雜曲折的道路,才能掌握一線生機。


    想法雖是異常美妙,但在辭別長街,步入小巷的一瞬...霖安即是化作了驚懼之形,而在短瞬驚懼之後,又化作了呆傻、詫異、不解的模樣。


    之所以驚懼,是因為霖安倉惶逃入小巷的一瞬,即是撞在了男子那迎麵而來的身軀之上。


    之所以詫異,是因為霖安雖因撞擊而跌倒在地,但被撞的男子...竟然也是重心不穩而倒在一旁。


    雖是詫異,卻也狼狽起身,且是慌慌張張的對著小巷深處逃竄而去,而在逃竄之中更是迴首,對著那緩緩掙紮、笨拙起身的男子瞧看而去。


    “怎麽迴事?”


    “他的實力...真的變弱了?”


    霖安不是很懂,畢竟在仙門廣場之上,男子還似山嶽般難以撼動絲毫,此刻竟因不慎撞擊而跌倒在地?


    如果按照之前猜想,男子僅是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愚弄自己,那麽他完全沒有理由被愚弄的對象撞到在地才對。


    思來想去...無論霖安如何思考、迴憶過往中的細節,都是感到...怪異極了。


    看上去自己在沿途遇到的男子,與仙門廣場之上的那一位,都是判若兩人。


    於逃竄之間,即是抱起了試試看的態度,欲要對男子發起反擊,而在逃出小巷的一瞬,霖安即見男子正於街路對麵的茶樓中緩步走出。


    蘋果瞬間凝聚在手,且是拍在了自己的膛前,致使自身擺脫了一定程度上的重力束縛後,即是化作疾風暗影,瞬跨街路臨於男子身前。


    淩空躍起,淩空飛踹,正中男子膛前。


    啪!男子橫飛三丈,猛撞於牆壁之上,而在落地一瞬...即是展現出了神奇的一幕。


    僅見男子落地,不曾咳血,不曾受傷,僅是掙紮了兩下,便化作白光消散不見。


    待霖安上前查看,方才得見...一個小紙片人兒,竟是靜靜躺在男子消散之處。


    小紙片人兒大小僅在三寸,由白紙裁剪而成,其上有著血色字跡三個...韓公竹。


    “韓公竹?”


    “是那修士的名字嗎?”


    “可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難道這才是他的靈力特性?將這紙片兒人化作無數分身,並散播於街路之上,從而搜尋我的下落?”


    “不對!若是如此...我的位置應該早已暴露才對!”


    完全理解不了公竹為何會這般強悍,也是無法理解他的靈力特性是怎麽一迴事。


    正當霖安好奇之際,公竹即是於遠處小巷中走出,且是對著他緩步走來。


    於呆滯麵色來看。


    於緩慢的行走速度來看。


    對方應該也是公竹的分身,而霖安見狀後,也是打算再度出手,看一看對方的靈力特性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倒也不曾貿然接近,而是迅速遁入一側商鋪之中,待麵色呆滯的公竹於門前走過,即是猛然竄出,對其撲殺而去。


    原以為自己能夠出其不意。


    卻是未曾想到對方...也是這麽想的。


    霖安臨近,且是成功擒抱於公竹腰間,欲要發力將其抱起並猛擲於地麵,卻是不曾想...縱是用上周身勁力,公竹亦是紋絲不動。


    於一瞬之間,霖安即感自己擒抱的不是人,而是難以撼動的山嶽。


    長街寂靜,公竹無動,霖安亦是保持著擒抱之姿而無動,不過麵色卻是化作了呆滯、蒼白之色。


    微微翹首,方見公竹此刻正垂首,用著神靈蔑視螻蟻的目光,對著自己瞧看。


    如若稚童,路遇猛虎,一時間不禁忘記了逃走,也是忘記了反抗,甚至是忘記了唿吸,或者說是不曾相忘,僅是清楚...於此時此刻,無論做什麽都毫無意義。


    心髒驟停,麵至蒼白,且有冷寒奔湧,順著臉頰兩側滑落。


    公竹不曾用刀,僅是微微抬手,將手掌按在了霖安的天靈之上,而霖安亦是在手掌落下一瞬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此刻充斥在心中的...僅有一字,便是...死!


    砰!


    手掌猛然下壓。


    如若星辰墜於霖安天靈之上,使其身形瞬趴在地,而麵門也是與大地做了一次並不友好的接觸。


    地麵崩碎,坑塹瞬成,煙塵肆起,且見鮮血伴隨煙塵同飛而出。


    “叢林法則!”


    “在這世界上,所謂的法則有很多!”


    “但在無數法則之中被稱之為最的,僅有叢林法則!”


    “不是這至高的法則塑造了世界,而是塑造了世界的人們,無比真誠的信奉著這所謂的叢林法則!”


    “是適者生存的法則,也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於過往之中我百思不得其解。”


    “人們於現實層次之上,拚命的擺脫了那茹毛飲血、黑暗寒涼的時代,畢竟隻有那個時代...才會講述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適應不了黑暗寒涼的注定要被生存環境所淘汰,而在沒有太多文明的時代中,弱者自然也會淪落為強者的食物。”


    “不過在漫長的歲月中,人類通過點滴積累、含辛茹苦的方式創造了文明,並在文明之中講述起了...齊頭並進、團結互助、共惠共贏等一係列概念,從而極力的擺脫最初的黑暗時代。”


    “可在擺脫那個黑暗時代之後,人們又於精神層次上,拚了命的信奉起了這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法則。”


    “到了後來...我終是得到了答案,得到了一個就連兇狠如我、殘忍如我都不願意去麵對的答案。”


    “原來這個世界是有強弱之分的,而這強弱之分甚至於隱約間...淩駕於好壞之分、對錯之分。”


    “是強者,在講述著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是弱者,在唿籲著團結互助、共惠共贏。”


    “我原以為隻有信奉叢林法則,才能迅速且有效的成為強者,所以才會有越來越多的信奉這著它。”


    “但是到了後來我才發現...並不是信奉叢林法則才會成為強者,而是成為強者之後,他們才會去訴說這一法則。”


    “其根本性原因僅僅是...強者僅是為自己那吞噬弱者的肮髒、卑劣、齷齪行徑找了一份說辭、一個理由而已,而弱者則是靠著這份說辭...給自己的無能找了一個理由。”


    “是遮羞布!”


    “人們所信奉的至高法則,不過是一塊遮羞布而已。”


    “遮擋著他們違背了人類文明的肮髒與齷齪!也是遮擋著人們因肮髒、齷齪而起的無能醜態!”


    “如今我已成為強者,那麽這一法則,注定要遮擋今日我殘害你這個弱者的...遮羞布!”


    “當然,你也可以訴說上一句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遮擋自己那無能的醜態。”


    “嗬嗬...當人們通過這一法則認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文明之中的法理、道德等觀念,都會淪為不折不扣的笑話!”


    “而我所做的一切肮髒與齷齪,都會順理...成章!”


    長刀瞬落,揮砍而下,但讓公竹詫異的是,這一刀...並未給他一個想要的結果。


    霖安跑了,且是借助煙塵的遮擋,以及公竹廢話的時間,跑的無影無蹤。


    “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嗎?”


    “不對...應該僅是垂死的掙紮。”


    之所以公竹會說這麽多廢話,是因為他很清楚霖安當下那已被嚇破膽的狀態,畢竟於絕望充斥之際,尋常人是不會想到反抗或逃走的。


    霖安在逃。


    且是逃竄於曲折的小巷之中。


    此刻麵孔之上唯有血汙,就連口中牙齒也是僅餘幾顆,模樣可謂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一邊跑還一邊哭...


    “我失敗了嗎?”


    “沒能阻止這場荒唐的登仙之戰!”


    “沒能打敗蘇家讓金陵歸於安穩!”


    “此刻更是看不到絲毫戰勝對手的希望!”


    “我的意誌、我的思想、我的理念、我的信仰、乃至於我的一切,皆於此刻化作了風中殘燭,等待消亡嗎?”


    小巷很是曲折,但再曲折的小巷,也終有盡頭。


    隨著霖安跑出小巷,即是再一次來到了長街之上。


    而來到長街的一瞬即是得見...公竹持刀,立身中央,且於高傲、自負、略顯猙獰的笑容來看,顯然已是恭候多時。


    雖然相隔尚遠。


    雖然身高不足六尺。


    但公竹的身影,卻是再一次於霖安眼中呈現出了擎天立地、峨比山嶽的巨大模樣。


    “對你而言,我為強者。”


    “強者之言,訴與弱者。”


    “無垠天地,適者生存。”


    “人間至法,弱肉強食。”


    公竹高傲笑言,且是緩慢抬步,亦是緩慢落足。


    落足雖緩,但在落地一瞬,其身形即似流光暗影而瞬臨。


    長刀化作寒芒,正對霖安脖頸橫掃而去。


    “喵嗚!!!”


    正當長刀臨近一瞬,即聞一聲貓叫於一旁牆頭瞬起,亦見殘影瞬落,正對那臨頸的長刀撲去。


    似於關鍵時刻前來救場。


    卻是沒有絲毫作用。


    貓咪及時到來,且是於長刀斬頸之前,撲到了長刀之上。


    但長刀卻是不曾因外力而改變軌跡,不僅掀飛了貓咪,更是毫無懸念的斬斷了霖安的咽喉,致使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啪!


    霖安倒地,亦是趴在地上,發自本能的抬手捂著頸上傷口,似是想要挽迴些什麽,但到了最後...不僅化作了無動的模樣,更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公竹不曾去看必死的霖安,而是看向了落於遠處那微伏身形、周身炸毛、且對自己齜牙咧嘴的貓咪。


    是髒兮兮的貓咪,也是患有貓癬的貓咪,還是沒有任何名貴血統在身、且是於城內隨處可見的流浪貓咪,亦是曾經死於霖安懷中,且於霖安懷中感受到過人間溫暖的貓咪。


    “主、主人!”


    “你不能死,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也尚未給我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貓咪見霖安倒地,倒也不曾執著於齜牙咧嘴,而是迅速奔跑上前,對著霖安那滿是鮮血的臉頰蹭了起來,似是打算用這種方式將其喚醒。


    “是你殺死了我的主人!”


    “你為何要這樣做?”


    見霖安無動,貓咪即是猛然側首,明知公竹實力遠勝自己,卻也怒目相視、厲聲質問。


    “活著的才是主人,死去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難道你要認一具屍體為主?”


    “寒微如你,應該能夠理解叢林法則,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在這至高的法則之中,弱者當依附強者,才能活下去,而這種行為結合人類的話語來說便是...狗,當仗人勢!狐,當假虎威!”公竹垂首,不曾出手,僅是看著貓咪那髒兮兮的模樣,以及那滿身的貓癬自信笑言,似是認為...經曆過種種苦難,飽受過種種黑暗與寒涼的貓咪,一定能夠認同他所說的觀點。


    “呸!”


    “這是什麽狗屁道理?”


    “不,應該說這道理似比狗屁還臭!”


    “弱者當奉強者為主?弱者難道不該奉善待自己者為主嗎?”


    貓咪翹首,厲聲而言,雖然感受到了公竹的強大,卻也未曾展露出絲毫畏懼的模樣。


    “他善待過你?”公竹不信,畢竟若受善待,又怎會淪落為髒兮兮的模樣?


    “所以我才稱他為主人!”貓咪堅聲,畢竟在患上貓癬之後,無論是人類還是同類,都對它避而遠之,隻有霖安將它溫柔抱入懷中,給了它些許卻又難以忘卻的溫暖。


    “我也可以,而我之善,完全可以勝過他!我可以讓你食物富足,也可以讓你遠離病患,甚至可以讓身為貓咪的你高人一等、睥睨天下!”公竹笑言,且是對著貓咪伸出了友善的手掌,而這也是為何他不曾急於動手的原因,畢竟...貓咪能夠口吐人言,便意味著...它已覺醒。


    “為什麽?”貓咪不解,卻也未曾放下戒心,依舊是呈現著身形低伏,耳朵倒豎的模樣。


    “因為覺醒了靈力特性的你,是有價值的。”公竹笑言。


    “這就是我討厭你們人類的原因,你們穿著華貴的衣裝,說著美妙動聽的話語,行著無可挑剔的禮節,擁有著光鮮亮麗的模樣。看似很是文明,實際上卻又將一切建立在價值之上,並用這所謂的價值去闡述他人的好壞、對錯、乃至是決定他人的生死!”


    “在我看來,不是文明孕育了價值這一概念,而是價值...孕育了你們所謂的文明,也許過往不是這樣,但不可否認的是...如今,已然成了這樣!”貓咪厲聲而言。


    “追求對自己有利的因素,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就像是鳥兒織巢,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愛情。”


    “就像是鼴鼠鬆土,是為了讓自己尋找食物。”


    “就像是你至此處尋主,是為了擁有一個善待自己的主人。”


    “而人類講述價值,並追求價值,也是滿足自我的方式與手段,這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公竹說了很多,目的即是為了說服貓咪,讓它認自己為主。


    “也許你是對的,但我還是要問上你一句...在我流落街頭、人人喊打的時候遇見了你,你是否會像今日這般對我伸出招攬之手?在我深陷黑暗與寒涼,且是垂危待死之際,你是否又會將我擁入懷中?”貓咪反問。


    “不會。”公竹堅聲迴答,身為強者的尊嚴,似是不允許他說謊。


    “你當然不會,因為你注重的是價值,而沒有絲毫價值的我,自然難入你的法眼!而這也就是我不願認你為主的原因,也許都是滿足自我的一種手段,但我注重的是用情感滿足自我,而你注重的則是用價值滿足自我。”貓咪堅聲拒絕公竹,且是放棄了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是話不投機?還是不識好歹?”公竹沉聲。


    “僅僅是因為物種不同,所導致的價值觀差異罷了。”貓咪沉聲。


    公竹沉默,貓咪亦是沉默,四目相對...兩相無動。


    公竹如龍,貓咪似虎,前者於刹那瞬動,後者周身毛發瞬寒。


    “我的視覺竟跟不上他的速度?”貓咪震驚,畢竟貓咪引以為傲的不單單是那似若無骨的靈活身軀,尚有那近於人類四倍的動態視力。


    可縱是人類的四倍,也依舊無法捕捉到公竹的身影。


    於公竹消失同瞬,即是現身於貓咪身後,而貓咪也是瞬感寒意於身後乍起,而憑本能向旁躲閃而去。


    啪!公竹落足,雖是擊空,卻也崩碎地麵,致使碎石飛濺,於貓咪身側留下道道血洞,而貓咪也因碎石加身而微微失衡。


    而公竹也是借此機會閃身而臨,手中長刀瞬起瞬落,且攜開天辟地之威,正對貓咪當頭而落。


    啪!


    長刀落下,貓咪依舊是憑借本能躲閃,看似是躲閃開來,實際上...於長刀落下一瞬,即見刀罡如若江河奔湧而出。


    噗!貓咪右前腿足於刀罡之下成齏消散,而其身形亦受刀罡波及而橫飛,猛撞於遠處牆壁方才落地。


    雖然疼的厲害,卻也掙紮起身,縱是猛烈喘息,也不忘對著公竹齜牙咧嘴。


    “嗬嗬,不用你的靈力特性嗎?如果你的靈力特性出眾,說不定我還能留你一命。”公竹笑言,似是打算讓貓咪展現自己的價值。


    “留我一命?笑話!野貓獨行,經風曆雨,塵如甲,霜如胄,縱死亦由寒雪掩骨,區區生死...何懼之有?!”


    “而且在我們野貓之中,更是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貓咪嘶聲,且將話題扯到了傳說之上,同時目光也是向著霖安所在之處看了一眼。


    “什麽傳說?”公竹笑言,明知貓咪的心思,卻也不曾道破,畢竟在他看來...對於修士而言,咽喉被斬斷不是致命傷,致命的是...血液噴灑的速度要遠勝其自愈速度,換句話說便是...咽喉若斷,一定會失血而死。


    “此生死為忠義,來世當遇仁主!”貓咪堅聲,且在聲音落下,即是對著公竹撲殺而去。


    雖然貓咪的速度在公竹眼中十分緩慢,甚至是十分可笑,但公竹卻是笑不出來。與其說是笑不出來,不如說是...強者的尊嚴,絕不允許他於此刻展露笑容,也絕不允許他輕視貓咪的忠義以及赴死的決心。


    “我認可你,認可你的決心,認可你的意誌,認可你的忠義,乃至你的一切!”


    “甚至我可以認可身為貓咪的你,遠勝絕大多數的人類!”


    公竹傲言,且於刹那揮刀數十次,致使刀罡如潮,正對貓咪接連而去。


    啪...!


    刀罡落地,炸響不斷,貓咪雖是靈活躲閃,亦見道道傷口於周身接連乍現。


    待刀罡落盡,貓咪雖至垂危,卻也於地麵猛然躍起,且於半空揚爪,正對公竹麵門抓去。


    啪!利爪雖擊於麵門,公竹未傷絲毫未傷,反觀貓咪之爪卻是瞬間崩碎,而貓咪在這一擊之後雖是對著地麵落去,但公竹根本就不會給它落地的機會。


    於貓咪落下一瞬,公竹即是微微轉身,且使腿足如若低鞭,瞬擊於貓咪那柔軟的腰腹之上。


    啪!聲響如若鐵鞭破風,貓咪橫飛撞牆,待至落地...鮮血順著口鼻噴湧,唯見上半身不斷掙紮,下半身卻是始終無動,且經片刻掙紮過後...終究是未能再度站起。


    僅剩下一隻眼睛了...但這隻眼睛,卻是不曾看向一旁的公竹,而是對著遠處的霖安遙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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