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林雨的難處
林雨陪著宋堯去辦手續，萬幸的是，宋叔這次隻是少量腦出血，手術之後出血很快停止，隻不過現在非常疲憊又睡過去了，這讓林雨的疑問又沒辦法得到驗證。
在聽完醫生的醫囑之後，宋堯和林雨到醫院門口透口氣，宋堯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朝遠處吐出一口霧氣，心事重重的樣子。
“要告訴姨不？”林雨問道，宋堯的母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宋叔發生的事情。
宋堯搖搖頭，“讓她把麻將打完吧，老人家有點開心的事不容易。”
“宋叔平時身體還好嗎？”林雨問道，這也是林雨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關心這個問題，他也突然意識到宋叔也已經到了需要被別人關心身體的年紀。
“老樣子唄，三高啊什麽的，一直不願意去體檢，說是什麽不體檢就能樂嗬嗬地活著，萬一體檢出來什麽病，自己都把自己嚇死了。”
“你別說，還挺有道理的。”即使到了老年，宋叔都一直是一個樂觀活潑的人，林雨倒是對這點很是欣慰。
在林雨的記憶中，宋堯小時候家裏就比較富裕，什麽兒童手表、平板電腦是應有盡有，這也對上了在舊時空裏宋殊曾經說過家裏的經商的故事，不過後來好像宋叔家裏投資失敗，一下子從中產成為了小康，所以宋叔怕自己檢查出來什麽病拖累家裏也是情有可原的。
林雨感到有些心酸，這些年來宋叔一直照顧著林風，現在宋叔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作為晚輩的他也應該承擔起照顧長輩的責任了，他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要迴報宋叔一家人。
宋堯抽完了一根煙，丟在地上踩熄滅之後撿起煙把丟進了垃圾桶，“我們年紀也上來了，也得好好照顧身體，我現在一天就隻抽幾根煙。”
“說什麽呐，你還年輕力壯的。”
宋堯看向遠方，臉上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叔走的那幾天，雖然我爸沒有表現出來，但我能感覺他一直在強撐著，這種時候人越是鎮定說明他越是在強撐，可能我爸的身體也到極限了吧。”
林雨沉默了，低著頭一言不發。從小一起玩到老的死黨比自己先離開人世，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接受。
早就把情誼看得輕於鴻毛的林雨，在這短短幾天裏受到了全方位的洗禮，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林雨都有著煥然一新的體驗，林雨在心中建立起的高牆已然慢慢崩塌。
林雨把手放在宋堯的肩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宋堯點點頭，迴以微笑。
宋媽在收到消息之後很快也趕到，和林雨問候了片刻之後就火急火燎趕往了病房。
就快到了和小影約定的時間，宋堯和林雨也趕往約定好吃飯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就在醫院隔壁兩條街，一家非常適合朋友間聚會的大排檔。
三個人在店門口碰了頭，服務員領著三人直接上了三層樓，來到一處露天的陽台。醫院所在的位置不在市中心，所以在三樓的陽台就能看到城市完整的天際線，太陽就要落山，半遮臉麵，微弱的橙色陽光迎麵照來，隻是沒有什麽暖意。
“怎麽樣，這地方還不錯吧。”宋堯跟大家炫耀道。
“沒想到迎江還有這樣的好地方，長見識了。”小影迎合著宋堯迴答道，她順勢坐下，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隨手翻開在桌上的菜單，“好吧，這價格確實很不迎江。”
宋堯坐在小影的對麵，“地皮貴的嘛，價格自然就會漲一點咯。”
林雨坐在宋堯和小影中間的位置，正麵對著落日的方向，“沒事，吃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這意思是，要請客？”宋堯不懷好意地看向林雨。
林雨微笑著點點頭，“迴來這麽久了還沒正經請過你吃飯，這頓就一起了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小影，今天你就敞開點。”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小影也豪爽地迴答道。
不過一會，桌上就被密密麻麻的各種美食占滿了，鹵毛豆、鹵花生、手撕兔頭、涼拌花甲、蒜末茄子、麻辣小龍蝦再加上其他鹵煮小吃，桌下還放著一箱啤酒。
“敢情你主食沒吃就要快進到宵夜階段啊。”林雨吐槽宋堯。
宋堯正忙著開酒，沒時間迴答林雨，他開了一瓶酒放在小影麵前，“小影老師能喝嗎？”
“平時演出完會和隊友一起喝點，不太能喝，少喝一點吧。”小影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應下來。
“沒事我等會也要迴去照顧我爸，我也少喝一點。”
宋堯給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滿了酒，三個人都舉起酒杯。
“這杯酒敬宋叔吧，祝他身體健康。”林雨提議道。
“好敬我爸。”
“敬宋叔。”
“碰一杯就夠了，先吃菜吧，酒喝多了脹肚子。”宋堯在這方麵倒是很有經驗，林雨也拿起筷子，說起來他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吃過這麽“豪華”的晚飯了，看著這一桌的碳水美食，他也快忍不住了。
飯桌上，宋堯和小影越聊越歡，兩個外向話多的人坐在一起，林雨都沒有插嘴的機會。
天色漸暗，露天台子的燈光亮起，燈泡是掛在木架上的吊燈，發出柔和的微白光線，將整個天台都照得通亮。
小影和宋堯，一個說自己不會喝，一個說自己不想喝，結果兩個人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一箱，在兩個人的帶動下，林雨又再次喝得微醺。
桌上的硬菜都被解決完畢，隻剩下一些毛豆和花生，三個人就著酒一起慢慢消磨時光。
“小雨。”宋堯紅著臉，“你不想迴去，其實是不想麵對你那個老板吧，中午的時候我都看出來了，你連視頻都不想和她麵對麵。”
微醺的林雨笑著點點頭，“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看著她的臉我就不舒服，簡直就是個老妖婆，我可被她折磨得夠慘，才不願意這麽快就迴去。”
“你們說的那個老妖婆。”小影說話也開始一頓一頓的，“她是誰啊。”
“我老板，把我捧紅的那個人。”說這句話時林雨牙齒都癢癢的。
“小雨老師你們實力這麽強，還需要別人捧啊？”
林雨揮揮手，“照她的話來說，我們隻不過是她手下的商品罷了，她想讓我紅我就紅，想讓我不紅我就不紅。”
“那你可以迴國發展啊，國內的音樂市場也挺大的，雖然說我們自己的樂隊還沒名氣，但至少在國內不會讓別人欺負。”
林雨深吸了一口氣吐出，“沒用的，我了解過，以我在國內的人脈如果不簽公司的話根本沒有表演發唱片的機會，如果簽了公司那和我現在也沒什麽區別。”
“你可以開自己的工作室啊。”
“工作室，說好聽點叫工作室，說難聽那就是沒實力開公司但又不想酬勞被抽成，自己組的草台班子罷了，也就自己被叫老板名聲聽起來舒服點。”
宋堯打斷了林雨的話，喝了酒的他說話也直接起來，“小影你別聽小雨亂吹，他喝醉了懂個屁，他那是和公司簽了終身合同，想走也沒辦法。要我看小雨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財富又有名譽，相比起來你吃的那點苦算什麽，你去試試像小影他們樂隊那樣，40度的天氣被安排在大中午唱歌，台下還沒有幾個人，結果還拿不到幾個錢，小雨你可幸福多了。”
小影的臉上有些尷尬，“倒也不必說得那麽仔細哈哈，欸你怎麽知道我們在40度的太陽下表演過。”
“那天迴去之後補了一下功課，才發現小影老師你們的歌其實也還挺好聽的。”
“多謝誇獎，下次演出邀請你來觀看。”
“那必須的。”
“咳咳。”林雨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你把我說得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我也有自己的難處好吧。”
“那你有什麽難處呢？”宋堯和小影同時盯著林雨，林雨有些害羞，但憑借著酒意還是勇敢地說了出來。
“我的一個朋友，他最近獲得了一個超能力，就是他可以穿越迴三十多年前。”
“這算什麽難處，能穿越了還不算好事啊，是我我就當場買幾棟樓，三十年後等著慢慢收租。”宋堯咧著嘴，已經在幻想當收租公的場景了。
小影也幻想起來，“要是我穿越到三十年前，我想去香港紅磡去看那場魔岩三傑的演出，想真實感受一下他們的現場到底是不是那麽的傳奇。”
“好了我是認真的。”林雨臉色嚴肅起來，“我的那個朋友穿越迴去之後遇到了他爸爸，並且還和他爸成為了朋友，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尷尬嗎？”
“不尷尬啊。”宋堯搖搖頭，然後看向小影，小影也搖搖頭，“我也覺得不尷尬，這是件多有趣的事情啊。”
“但是。”林雨欲言又止，“如果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我自己呢？我穿越迴了三十多年前遇到了當時的我爸，你們覺得這還有趣嗎？”
“啊？”
林雨陪著宋堯去辦手續，萬幸的是，宋叔這次隻是少量腦出血，手術之後出血很快停止，隻不過現在非常疲憊又睡過去了，這讓林雨的疑問又沒辦法得到驗證。
在聽完醫生的醫囑之後，宋堯和林雨到醫院門口透口氣，宋堯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朝遠處吐出一口霧氣，心事重重的樣子。
“要告訴姨不？”林雨問道，宋堯的母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宋叔發生的事情。
宋堯搖搖頭，“讓她把麻將打完吧，老人家有點開心的事不容易。”
“宋叔平時身體還好嗎？”林雨問道，這也是林雨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關心這個問題，他也突然意識到宋叔也已經到了需要被別人關心身體的年紀。
“老樣子唄，三高啊什麽的，一直不願意去體檢，說是什麽不體檢就能樂嗬嗬地活著，萬一體檢出來什麽病，自己都把自己嚇死了。”
“你別說，還挺有道理的。”即使到了老年，宋叔都一直是一個樂觀活潑的人，林雨倒是對這點很是欣慰。
在林雨的記憶中，宋堯小時候家裏就比較富裕，什麽兒童手表、平板電腦是應有盡有，這也對上了在舊時空裏宋殊曾經說過家裏的經商的故事，不過後來好像宋叔家裏投資失敗，一下子從中產成為了小康，所以宋叔怕自己檢查出來什麽病拖累家裏也是情有可原的。
林雨感到有些心酸，這些年來宋叔一直照顧著林風，現在宋叔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作為晚輩的他也應該承擔起照顧長輩的責任了，他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要迴報宋叔一家人。
宋堯抽完了一根煙，丟在地上踩熄滅之後撿起煙把丟進了垃圾桶，“我們年紀也上來了，也得好好照顧身體，我現在一天就隻抽幾根煙。”
“說什麽呐，你還年輕力壯的。”
宋堯看向遠方，臉上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叔走的那幾天，雖然我爸沒有表現出來，但我能感覺他一直在強撐著，這種時候人越是鎮定說明他越是在強撐，可能我爸的身體也到極限了吧。”
林雨沉默了，低著頭一言不發。從小一起玩到老的死黨比自己先離開人世，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接受。
早就把情誼看得輕於鴻毛的林雨，在這短短幾天裏受到了全方位的洗禮，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林雨都有著煥然一新的體驗，林雨在心中建立起的高牆已然慢慢崩塌。
林雨把手放在宋堯的肩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宋堯點點頭，迴以微笑。
宋媽在收到消息之後很快也趕到，和林雨問候了片刻之後就火急火燎趕往了病房。
就快到了和小影約定的時間，宋堯和林雨也趕往約定好吃飯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就在醫院隔壁兩條街，一家非常適合朋友間聚會的大排檔。
三個人在店門口碰了頭，服務員領著三人直接上了三層樓，來到一處露天的陽台。醫院所在的位置不在市中心，所以在三樓的陽台就能看到城市完整的天際線，太陽就要落山，半遮臉麵，微弱的橙色陽光迎麵照來，隻是沒有什麽暖意。
“怎麽樣，這地方還不錯吧。”宋堯跟大家炫耀道。
“沒想到迎江還有這樣的好地方，長見識了。”小影迎合著宋堯迴答道，她順勢坐下，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隨手翻開在桌上的菜單，“好吧，這價格確實很不迎江。”
宋堯坐在小影的對麵，“地皮貴的嘛，價格自然就會漲一點咯。”
林雨坐在宋堯和小影中間的位置，正麵對著落日的方向，“沒事，吃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這意思是，要請客？”宋堯不懷好意地看向林雨。
林雨微笑著點點頭，“迴來這麽久了還沒正經請過你吃飯，這頓就一起了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小影，今天你就敞開點。”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小影也豪爽地迴答道。
不過一會，桌上就被密密麻麻的各種美食占滿了，鹵毛豆、鹵花生、手撕兔頭、涼拌花甲、蒜末茄子、麻辣小龍蝦再加上其他鹵煮小吃，桌下還放著一箱啤酒。
“敢情你主食沒吃就要快進到宵夜階段啊。”林雨吐槽宋堯。
宋堯正忙著開酒，沒時間迴答林雨，他開了一瓶酒放在小影麵前，“小影老師能喝嗎？”
“平時演出完會和隊友一起喝點，不太能喝，少喝一點吧。”小影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應下來。
“沒事我等會也要迴去照顧我爸，我也少喝一點。”
宋堯給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滿了酒，三個人都舉起酒杯。
“這杯酒敬宋叔吧，祝他身體健康。”林雨提議道。
“好敬我爸。”
“敬宋叔。”
“碰一杯就夠了，先吃菜吧，酒喝多了脹肚子。”宋堯在這方麵倒是很有經驗，林雨也拿起筷子，說起來他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吃過這麽“豪華”的晚飯了，看著這一桌的碳水美食，他也快忍不住了。
飯桌上，宋堯和小影越聊越歡，兩個外向話多的人坐在一起，林雨都沒有插嘴的機會。
天色漸暗，露天台子的燈光亮起，燈泡是掛在木架上的吊燈，發出柔和的微白光線，將整個天台都照得通亮。
小影和宋堯，一個說自己不會喝，一個說自己不想喝，結果兩個人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一箱，在兩個人的帶動下，林雨又再次喝得微醺。
桌上的硬菜都被解決完畢，隻剩下一些毛豆和花生，三個人就著酒一起慢慢消磨時光。
“小雨。”宋堯紅著臉，“你不想迴去，其實是不想麵對你那個老板吧，中午的時候我都看出來了，你連視頻都不想和她麵對麵。”
微醺的林雨笑著點點頭，“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看著她的臉我就不舒服，簡直就是個老妖婆，我可被她折磨得夠慘，才不願意這麽快就迴去。”
“你們說的那個老妖婆。”小影說話也開始一頓一頓的，“她是誰啊。”
“我老板，把我捧紅的那個人。”說這句話時林雨牙齒都癢癢的。
“小雨老師你們實力這麽強，還需要別人捧啊？”
林雨揮揮手，“照她的話來說，我們隻不過是她手下的商品罷了，她想讓我紅我就紅，想讓我不紅我就不紅。”
“那你可以迴國發展啊，國內的音樂市場也挺大的，雖然說我們自己的樂隊還沒名氣，但至少在國內不會讓別人欺負。”
林雨深吸了一口氣吐出，“沒用的，我了解過，以我在國內的人脈如果不簽公司的話根本沒有表演發唱片的機會，如果簽了公司那和我現在也沒什麽區別。”
“你可以開自己的工作室啊。”
“工作室，說好聽點叫工作室，說難聽那就是沒實力開公司但又不想酬勞被抽成，自己組的草台班子罷了，也就自己被叫老板名聲聽起來舒服點。”
宋堯打斷了林雨的話，喝了酒的他說話也直接起來，“小影你別聽小雨亂吹，他喝醉了懂個屁，他那是和公司簽了終身合同，想走也沒辦法。要我看小雨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財富又有名譽，相比起來你吃的那點苦算什麽，你去試試像小影他們樂隊那樣，40度的天氣被安排在大中午唱歌，台下還沒有幾個人，結果還拿不到幾個錢，小雨你可幸福多了。”
小影的臉上有些尷尬，“倒也不必說得那麽仔細哈哈，欸你怎麽知道我們在40度的太陽下表演過。”
“那天迴去之後補了一下功課，才發現小影老師你們的歌其實也還挺好聽的。”
“多謝誇獎，下次演出邀請你來觀看。”
“那必須的。”
“咳咳。”林雨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你把我說得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我也有自己的難處好吧。”
“那你有什麽難處呢？”宋堯和小影同時盯著林雨，林雨有些害羞，但憑借著酒意還是勇敢地說了出來。
“我的一個朋友，他最近獲得了一個超能力，就是他可以穿越迴三十多年前。”
“這算什麽難處，能穿越了還不算好事啊，是我我就當場買幾棟樓，三十年後等著慢慢收租。”宋堯咧著嘴，已經在幻想當收租公的場景了。
小影也幻想起來，“要是我穿越到三十年前，我想去香港紅磡去看那場魔岩三傑的演出，想真實感受一下他們的現場到底是不是那麽的傳奇。”
“好了我是認真的。”林雨臉色嚴肅起來，“我的那個朋友穿越迴去之後遇到了他爸爸，並且還和他爸成為了朋友，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尷尬嗎？”
“不尷尬啊。”宋堯搖搖頭，然後看向小影，小影也搖搖頭，“我也覺得不尷尬，這是件多有趣的事情啊。”
“但是。”林雨欲言又止，“如果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我自己呢？我穿越迴了三十多年前遇到了當時的我爸，你們覺得這還有趣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