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價也太大了,還要白給一個二等功!”


    “這也沒辦法。”


    戚萱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歎聲道:


    “畢竟主動權不在咱們手中,若隻是參與進去,不僅平添變數,連軍功也要分出去一部分。”說著,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鍾,拍了拍手道:


    “都六點多了,小羽你先迴吧,有事明天再說。”


    “好吧!”


    陸羽也是無奈,轉而問道:


    “頭,我那個關注函發往一中了吧?”


    “今早發過去的,估計這兩天他們會派人來見你。”


    “希望不是劉正義!”


    陸羽嘀咕一聲,帶著兩小告辭離開,騎上自行車,向城外趕去,穿過西城門後,關掉通訊器,一路迴到獅頭鎮,此時正好六點半,天色將黑。


    ......


    與此同時,奉縣一中教務樓內,一身長袍的劉正義被叫進了校長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吱呀~~”


    劉正義推門而入,就見昏暗的燈光下,矮胖的鄭茁正倚在椅子上吞雲吐霧,頓時皺眉道:“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老師身為一校之長,卻這般放浪形骸,給同學們做了個壞榜樣,還如何教書育人?”


    “囉裏囉嗦,好了好了!”


    鄭茁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努了努嘴:“喏,今天靖安局剛到的關注函,還熱乎著呢,你也嚐嚐吧。”


    “......”


    劉正義臉上一黑,走過去撿起了關注函。


    鄭茁端起黃茶飲了一口,漱了漱口,又重新吐迴了茶碗中,出聲道:


    “正義,你怎麽看?”


    “......”


    劉正義默默將關注函放下,揉了揉肚子,答非所問道:“老師,最近天氣轉涼,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請假兩天。”


    “哈哈哈~~”


    鄭茁笑的像個彌勒佛,指著劉正義的鼻子罵道:


    “滑頭!”


    說完,往椅子上一靠,歎息道:


    “真要說起來,我那侄兒的死,根本原因在我這裏,前段時間我在飯莊休息時,魂遊靈境,當時有一隻大夢魘饞我身子,想要取而代之,我和它周旋許久才將其趕跑,當時沒功夫留心其他。”


    “現在想想,應該還有小夢魘尋著味追了過來,這才有了這場風波,細說起來,其實我才是罪魁禍首啊。”


    劉正義有些苦惱,問道:


    “那陸羽......”


    “算了,你就別管了。”


    鄭茁擺了擺手,壞笑道:


    “有人想拍馬屁,可惜沒拍對地方啊,我鄭閑人堂堂二階【布衣秀士】,還能和自家窩裏的學生鬧別扭不成?真是笑話,哼,誰拉的屎,誰餂幹淨就好了嘛。”


    “行吧,那沒事我迴去了。”


    劉正義實在受不了自己老師的粗鄙不堪,直接摔門而去。


    劉正義離開後,鄭茁瞬間換了一副神態。


    他默默來到窗前,伸手拉開厚厚的窗簾,望著蹦蹦跳跳,交頭接耳離去的最後幾個學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溫柔撫摸著窗檻,喃喃自語道:


    “好孩子好孩子,不要著急,慢一點才好呢......”


    說完後,他重新拉上窗簾,反鎖房門,關掉燈盞,抱著雙膝縮在櫃子裏,垂下腦袋,嘀咕道:


    “天黑了,又是一場好夢喲~~”


    ......


    夜色已晚,明月高懸。


    在北城門下蹲守的人群早已散去,卻有一個人影摸黑爬上了城牆,他提著一個水桶小心翼翼向呆頭鶴走去。


    “哇??”


    呆頭鶴叫了一聲,將細長的脖子從翅膀中伸了出來。


    人影嚇了一跳,見呆頭鶴沒有攻擊,稍稍緩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又接近了幾步,他將水桶放下,彎著腰,從水桶裏捧出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鯉魚,可惜已經死去多時。


    呆頭鶴眼睛一亮,歪了歪腦袋。


    “給!”


    人影用力將死魚扔到呆頭鶴身前,催促道:


    “吃啊,你不是最喜歡吃鯉魚?快吃啊!”


    “哇??”


    呆頭鶴叫了一聲,低了低腦袋。


    人影頓時喜道:


    “對對,吃,快吃掉!”


    “哇??”


    呆頭鶴輕輕在魚身上啄了一下,甩了甩腦袋,似乎有些嫌棄。


    人影怒道:


    “吃掉,快吃掉啊,一口吞下去。”


    “哇!!”


    呆頭鶴的音調突然一變,窩著的身體站了起來,直立的體型比人影還要高上兩頭,眸子中閃爍著幽幽的寒芒,顯得有點嚇人。


    “你...你要幹什麽!!”


    “不要過來!”


    人影下意識後退兩步,尖叫一聲,繼而,轉身就跑。


    “撲棱棱~~”


    “啊啊啊~~”


    ......


    “割肉遺妻!”


    “歲更其婦!”


    “大隱於朝!”


    “刷刷~~”


    天色蒙蒙亮,陸羽就在院子裏練習劍法,弟弟陸飛則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時不時點一下小腦袋,陸羽將公車劍法演練一遍後,生氣道:


    “小鬼,伱不想當大俠了?”


    “想啊想啊!”


    “那你還打瞌睡。”


    “......”


    陸飛努力著睜開大眼睛,問道:


    “大鍋,當大俠不睡覺嗎?”


    “對啊!”


    見陸羽認真點頭,陸飛頓時精神一震,起身,拍得小胸脯“砰砰”響,奶聲奶氣道:


    “那...那以後額也不睡覺了。”


    “有誌氣!”


    陸羽豎了個大拇指,正在洗臉的父親陸元豪翻了個白眼,碎碎念道:


    “怎麽起這麽早,小時候上學都沒這般早過。”


    陸羽無奈迴道:“練劍的天賦不重要,貴在一個勤字,你白天又沒工夫,隻能早起會練上一練,不然的話,你們再學十年也學不出個門道來。”


    “這般折騰,早知道就不練了。”


    陸元豪又吐槽了一句,還是撿起了自己的那把木劍,深吸一口氣:


    “開始吧!”


    “好!”


    陸羽滿意點頭,手執木劍,講解道:


    “劍之一字,全在基礎,常用的基礎劍招大致共分十三種,分別是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今天我們先從最簡單直接的【刺】開始。”


    “刺!”


    “刺!”


    “刺!”


    “手上要用力,要穩,要想著力貫劍身和力達劍尖。”


    “即使暫時做不到,也要想著!”


    陸羽一遍遍教授著父親陸元豪,突然想起弟弟陸飛好一陣沒動靜了,轉頭一望,卻見對方趴在小黃身上睡著了,頓時哭笑不得,無奈道:


    “我嘞個大俠吆~~”


    隨後,又有些擔心會因此著涼,幹脆提起弟弟,嫌棄般扔迴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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