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白明遠原地站起,來到鏡子前。


    伴隨著體內靈力化作紛繁莫測的路線,自丹田分流成無數小溪,肉眼可見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調整變幻。


    不消片刻,鏡子前就變了一張臉,化作了和白明遠有三四分相似的青山模樣。


    不僅僅是外表,就連身材、體型、修為等也是一模一樣。


    單從外表觀察,換做家中任何一個人來看,也看不出任何區別。


    見此,白明遠摸了摸下巴,又在鏡子前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毫無破綻,嘴角不自禁掀起一抹笑容。


    接著仿佛又想到些什麽,笑容一斂,手中多出那塊自李管事儲物袋得到的令牌,觀摩良久,收進儲物袋中。


    李管事的確是失蹤了,由水月宗的人親口承認。


    但至今不見屍首,也成了琉璃山上的一個謎。


    有人說是攜帶宗門巨款叛逃了,也有人說被詭異害死了,也有人說是被敵對宗門暗殺……眾說紛紜。


    如今的琉璃山坊市管事姓王,據說從水月宗調來不久。


    白明遠也曾向其打探過白景芸在水月宗的消息,得到的卻是對方冷淡迴應,不認識。


    腦海中默默迴憶了一遍三月前的經曆,白明遠搖了搖頭,朝門外走去。


    ......


    庭院中,綠蔭隨風晃動,樹葉縫隙的光斑如繁星在陰影中閃爍。


    張桂蘭挺著大肚子,在白青峰的陪伴下,坐在半靠背長椅上,吹著和煦暖風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羅美鳳如今懷胎四月時間,比桂蘭少了近半,肚子還隻是微微鼓起,坐在一個小椅子上擇野菜。


    兩個兒媳說說笑笑,歡笑聲於庭院內不絕於耳。


    今年年紀四歲的白景天,留著小光頭,腦後紮著小辮,嘻嘻哈哈在院裏跑來跑去,邊踢邊追逐白明遠為其製作的蹴鞠。


    走廊前,屋簷下,蹲在掛著籠子裏的小鬆鼠看著南向明媚的光線,毛茸茸小爪子抱著鬆果,花生米般的小眼睛一眨一眨,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明遠沿著走廊出來,逗弄了會籠子裏的小鬆鼠。


    又看到院中景象,溫馨美好,心頭感到濃濃的家庭感,這才是一家人的樣子……


    心情大好的他給小鬆鼠喂了一粒花生米。


    忽然間,撲通一聲。


    嬉笑玩樂正踢蹴鞠的白景天一個不注意,被一根細圓樹枝所滑倒,摔了個狗啃泥,頓時臉上晴轉陰,慘兮兮地哭鬧起來。


    白明遠嘴角掛著淡笑,憑修士的感知力看的出沒摔多大傷,最多擦破層皮,對一個男孩子來說算不得什麽。


    但還是腳步匆匆走上去扶了起來,連哄帶抱,拍打膝蓋和胸口的塵土。


    張桂蘭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見到父親抱起來哄好,沒摔出什麽事,一顆心才鬆下來。


    緊接著才注意到兒子今天換上的新衣服弄得都是灰土,髒兮兮,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兩眼一瞪:


    “景天,給我過來!”


    “今天的古詩讀了嗎,就知道胡亂跑……”


    “你景芸姐姐三歲的時候就知道識字讀詩了,哪像你天天野的不像話……”


    這時,被白明遠抱在懷裏的白景天疼痛勁一過,衝著母親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調皮的不像話。


    “你……”張桂蘭氣唿唿地左右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忽然間想起雞毛撣子在房間裏,不在身邊。


    白明遠見狀,連忙貼在景天耳旁說了幾句,讓其勿再調皮。


    別說還挺管用,景天一落地就往房間裏竄,似乎知道再待在院子裏恐有不測風險……


    笑容和藹的白明遠站在不遠處擺了擺手,勸了桂蘭幾句消消氣。


    同時心底也暗暗感慨,不容易啊,當初桂蘭還是一個內向膽小、脾氣溫和的小媳婦,有了兒子且漸漸長大後,都被逼出了這般大的脾氣。


    嘖嘖,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就是,桂蘭,別跟孩子動氣了,省的氣壞身體影響胎氣,不值當……”


    羅美鳳在一旁安慰,不斷列舉景芸也沒說的那麽好,小的時候是怎樣煩人、不讓人省心等一類的話。


    見桂蘭氣消的差不多了,才從懷中掏出一由數根紅繩捆紮而成的喜結,在手中晃了晃,頗為驕傲道:


    “看,桂蘭,這是我給孩子準備的平安符,是我們家鄉那邊的織法,當初懷景芸時候就做了一個,最近幾個月又做好了一個。”


    “哇,真漂亮啊,精致巧妙,顏色也喜慶。”


    女人總是容易被漂亮事物所吸引。桂蘭也不例外,很快忘卻剛才的事,美目泛著異彩地看著對方手中的平安符,驚歎道。


    羅美鳳摸了摸懷孕的肚子,臉上露著幸福笑容,接著看向桂蘭,“桂蘭,我這裏還有些紅繩,要不我教教你?”


    “好啊好啊,我給景天準備一個,再給肚子裏的二寶也準備一個,向老天爺祈福保個平安……”


    在這個存在仙神、修士的世界,凡人們多少是有些迷信的,張桂蘭當即便向羅美鳳虛心請教平安符的製法。


    隨著從羅美鳳手裏取走些紅繩,兩女很快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許是陽光太刺眼,白明遠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但他對手工藝品並無多大興趣,況且那平安符上也無任何靈力在身,隻能圖個心安,並無實質性的神異之處。


    他在一旁看了會,便興致缺缺地走了。


    坊市中,白明遠到來時發現已恢複往日盛況,人流熙攘,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街道兩側也是占滿了攤位,交易繁榮,這才是一個坊市該有的樣子。


    白明遠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築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階詭異在築基麵前果真就如土雞瓦狗。


    不知自己何時也能達到如此境界……


    暗暗感慨中,白明遠挑好了一處小攤位,和兩邊的陌生攤主點頭示意,鋪開一張灰色粗布,盤腿坐了下來。


    一一擺好丹藥,並掛上一個小木牌,隨後他瞅著一眼兩邊的攤位——一個是賣符籙的,生意不錯的樣子,另一個則是賣些手工藝品、紡織家具的底層修士,生意冷清,賺不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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