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在坊市轉了一大圈,見到熟人舊友便聊上兩句,這些人幾乎都是過去擺攤時所結識,聊天之時的話題,也多與市場行情、坊市見聞等等有關。


    在此期間,他有意無意提起有段時間未在坊市見過麵的熟人,了解近況。


    然而一圈下來,了解個遍的白明遠心頭卻愈加沉重——原來那些許久未曾露麵的,多數皆是外出野外,久久未歸。


    並且他也從順利迴歸之人口中了解,外界著實兇險,近年來琉璃山的修士也多是負傷而歸。


    而那些迴不來的,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外麵……


    受詭異侵襲而死的修士,某些情況下也會轉化為詭異,如此一來,野外的詭異數量不減反增。


    尤其白明遠還聽到更難聽的消息——這種情況下,野外殺人掠貨之邪修愈加猖狂?


    殺人放火金腰帶,混亂形式中隻會更加嚴重……


    離開坊市的時候,白明遠的表情是沉重的,意識到死去這麽多相識之人,心頭也湧上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是悲傷嗎?或許有一點,但也有對未來的憂慮——水月宗整治了六年之久,終究是不見好轉,說明這一波詭異之潮非同小可。


    而且貌似範圍囊括不隻是水月宗,席卷了整個南疆野林,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如此一來甚至是斷了逃亡別處的念頭——先不說一路的兇險未卜,且誰知下一個去處形式是否更加嚴峻呢?


    “唉……先在琉璃山好好苟著吧……就不到處惹事了……”


    就這樣一邊盤算著接下來幾年的計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峭壁旁。


    他抬頭看了眼,隻需攀過這一險峰,再沿著狹窄懸崖奔走一裏地,躍過幾十米遠的山峰,就到了自家庭院。


    直線距離不過十公多裏,但若是沿著山道走,九轉曲折,高低起伏,這一路程將擴大近五倍!


    出神入化境界的輕身術,和基礎版本相比完全是脫胎換骨,練氣五層的白明遠施展開來,身法之靈動,速度之縹緲絲毫不亞於練氣後期的修士。


    但如今他不敢在山上大搖大擺施展開來,一些術法天才的確可以將某一法術修煉到神乎其神的境界,這類人畢竟是少數。


    白明遠不想出這個頭,最多也就施展個登堂入室層次的輕身術提提速,對他而言完全夠用了。


    一道白影攀岩走壁,蹭蹭蹭踩著凸出山石而上,比起武俠小說中的飛簷走壁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以為隻是再正常不過的迴家之路,白明遠也一如既往地平靜自如,他身影攀岩而上,很快就要來到險峰之巔。


    但在下一刻,就在露頭的一刹那,眼前視野開闊,同時卻又一道白色匹練嗖地一下朝他脖頸襲來,宛如一索命鐮刀,防不勝防。


    下一瞬就要割掉他的腦袋。


    也就在此刻,白明遠虎軀一震,一股生死危機從頭頂灌到腳地板,渾身汗毛倒豎,警鈴大作下渾身靈力宣泄而出。


    顧不得什麽低調遮掩,輕身術術法瞬間全力而為!


    唰地一下,如驚鴻閃爍,快的看不清的匹練竟從因速度過快而留下的殘影劃過,射了個空。


    閃到旁側的白明遠瞥了眼一閃而過的匹連,聽著耳後音爆聲,腦門浮現一層冷汗,太驚險了,剛才就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心底升起一股子後怕,他的臉色難看下來,胸腔灌滿了熊熊怒火。


    方才絕對是人為偷襲!


    太大膽了,在這琉璃山上還敢如此行事,簡直是不將琉璃山放在眼裏。


    嗯?


    見辛苦醞釀的偷襲未能奏效,隱藏在暗處的一男子忽地輕咦一聲,麵部表情似極為不可思議。


    白明遠那神鬼莫測的身法,同樣也驚到了他,過去從未見過如此鬼魅的身法,簡直神乎其神。


    可細細想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是輕身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自我否定,輕身術怎麽可能爆發出如此迅捷的速度?一定是品質極高的法術,被眼前之人僥幸得到了。


    想到這裏,該男子心頭貪欲愈加濃厚,手持一冰藍色彎刀法器,另一手用力一拍,注入大量靈力。


    彎刀嗡嗡作響,下一刻被其奮力一甩,法器陣法轟鳴下,爆發出類似冰刃般的半月斬。


    站在狹窄的懸崖之上,暗算之人的隱匿功夫了得,正愁找不到敵人蹤跡的白明遠看到冰刃出現一刹那,精神狂震。


    顧不得隱藏實力,為防止對手逃跑,快速解決對手才是王道。


    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腳下如縮地成寸般,一步閃過數米,毫厘之間閃開冰刃的斬擊之後,他心念轉動,靈力傾斜而出,腰間的一枚短小飛劍騰空而起,嗖地一下帶著可怕的鋒芒,如閃電般迅疾地激射過去。


    目標直指一處不起眼的岩石。


    暗算之人似沒想到白明遠的攻勢來的這般快,顧不上隱藏,體表光暈變幻,騰地一下原地彈起,待看清襲來之物是一飛劍,他的麵部表情相當精彩。


    “這般快的速度,怎會是飛劍?禦劍術難道不是練氣後期的法術嗎?”


    此人麵色驚駭,喊了一聲且慢。是的,他慫了,打算賠禮道歉,認輸求饒。


    然而白明遠嘴角勾起冷笑,隨心所欲的操控下,飛劍自下而上劃過,劍光如驚鴻一逝,破開了護體靈光。


    一舉削斷了雙腿。


    隻聽一道‘啊’的慘叫聲自崖上響起,少了雙腿,且無飛行之能,暗算之人撲通落地,狼狽不堪,麵部掙紮痛楚,溢出豆大的汗珠。


    顧不得療傷,連忙苦苦哀求:“道友我錯了,請別殺我,我願支付贖金……”


    白明遠冷笑走來,贖金?老子剛才命都要沒了,還想指望老子放過你?


    殺人者人恆殺之!


    心慈手軟不是一家之主該具備的品質,倘若他今日死於這場埋伏,白家便徹底沒了崛起之希望,後果相當慘重。


    可以說自打對方偷襲的一刻,就注定了兩人之間隻有一人能活!


    念頭至此,不由冷哼一聲,迴應對方的隻有飛劍盤旋迴斬,如青鳥般靈動閃爍,割掉了對方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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