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捏了捏手邊的狐狸皮,想著那隻大狐狸不能出來實在是太好了,眼下公主姐姐獨屬於他一個人,機會難得,誰要和凡夫俗子糙漢子擠一間房?!


    “我要和我姐姐一起睡!”


    這句話剛說出口,他家公主姐姐一個五指消音掌,捂上了他的嘴。


    王嬋都快尷尬死了,不知該如何麵對陳家大哥,還有他那震驚中帶著探究的目光。


    蒼天啊,本小姐要的是衣錦還鄉,榮歸故裏,不是剛一迴家就社死,丟人丟到凡塵界!


    “嗬嗬嗬,那個,這,您別見怪,我們不是親姐弟來著…… 您看……”


    “哦哦哦,姑娘不必解釋,不關我的事,那什麽,我給您二位燒些熱水去。”


    陳海打了兩句哈哈,找了個方便的借口,頭也不迴地飛速離開堂屋。


    隻剩下她和倒黴孩子,王嬋一個腦崩彈在俊朗男子的額頭上,叉著腰教育道:“以後不準這樣口無遮攔,剛剛差點尷尬死我!”


    青鸞摸了摸被女子嫩蔥般的指尖觸碰過的地方,痛並快樂著,扁著嘴委屈道:“哦,對不起,下次不敢了,姐姐別生我的氣。”


    王嬋總還記得之前無數個夜晚,她給眼前這個小呆子講故事的場景,記不起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呆子一晃之間長這麽大。


    不過依舊那麽黏她,那麽聽話。


    算了算了,誰忍心真和這樣一張臉生氣,明天他們二人就離開這村子,再也不會見陳海這個人,丟臉就丟吧,無所謂了。


    從儲物法寶中取出幹淨的被褥,鋪在火炕之上,王嬋屈膝側坐,抬手想拆下頭上的發簪。


    “我來,姐姐坐著,這些事情交給青鸞。”


    一隻手輕輕抽走簪子,如瀑的青絲霎時散下一半,發間的淡雅幽香迎麵拂在男子臉上,染紅了他的雙頰。


    青鸞吸了吸鼻子,喉結滾動,不自覺地唿吸急促,心跳加快,要刻意控製才平複一點。


    這感覺他從未有過,很陌生,很奇妙,卻不令人抵觸,漸漸的,他想探尋更多,他想靠身前的女子,近一點,再近一點。


    “姐姐…… 這個火炕,是不是燒得太旺了?姐姐熱不熱?我,我熱……”


    王嬋本不覺得熱,但忽然耳垂的位置被一道熱烈的氣息包裹,薄薄的皮膚瞬間接收到了每一個細微的觸感,傳遞到周身各處,引來股股震顫。


    “青鸞,等等,先別鬧,燈……”


    話音剛落,一道掌風準確地熄滅了桌上的油燈,同時也斷絕了屋外靠近的腳步聲,陳海原路返迴,躲進另一間屋子,“嘭”得一聲撞上門,突兀的動靜,引得王嬋一陣心虛。


    “姐姐別怕,抖什麽,我家姐姐,可不是瞻前顧後的膽小之人。”


    被男子從背後抱住,靠在寬闊的胸膛上,安全感十足,王嬋用手肘頂了他的肋骨一下,小懲大戒。


    “膽子大和不要臉是兩迴事,你又連累我出糗了,不乖,今晚沒有睡前故事給你聽。”


    頭頂傳來低沉悅耳的笑聲,聽得人百爪撓心,思緒萬千,王嬋暗道邪門,他小時候明明外號是“小音癡”來著,怎麽男大十八變,現在,光一個笑聲就能把她聽得麵紅耳赤?


    低頭一吻,印在女子的額角,青鸞附在王嬋耳邊低語,帶著濃濃的蠱惑:“沒關係,青鸞長大了,也可以講睡前故事給姐姐哄睡,親口講,隻給姐姐一人講……”


    隨後,王嬋明白了這個“親口”是什麽意思,故事雖沒聽到,不過,哄睡的目的達到了,酣暢過後,格外好眠。


    次日晨起,王嬋將陳海賣給她的狐裘,高高地裹在領口,遮掩明明已經看不太出來的零星痕跡,她的身體向來恢複得很快,可無奈做賊心虛,欲蓋彌彰的樣子,看得一旁的男子低頭輕笑。


    “傻樂什麽!走了。”


    王嬋斜了青鸞一眼,威嚴不足,嬌媚有餘,毫無震懾作用,倒更像是獎勵,看得某人巴不得馬上就天黑。


    麵色如常地來到小院裏,王嬋繃著臉和陳海打招唿,提出要買他家的一匹馬。


    這位姑娘出手相當大方,昨日已經見識過了,因此聽她要買馬,陳海欣喜萬分,樂顛顛地帶路,請王嬋隨便挑選,看上哪個,盡管騎走。


    馬廄裏隻有三匹雜色馬,看著都不是什麽太名貴的品種,但勝在自小生長在嚴寒的地帶,皮毛厚實,高大強壯,看得出來平時被照顧得不錯。


    “姐姐,買一匹就夠了,我和姐姐一起坐。”


    王嬋想了想,同意了,青鸞從小就沒見過馬,本身就是坐騎靈獸,他也許不會騎馬吧,看來隻能由她帶著了。


    “陳大哥,就要這匹最大的,麻煩您幫我解下來吧。”


    聽到他的公主姐姐真的采納了他的建議,同意與他同乘一騎,青鸞眨眨眼,藏起小心思得逞的滿足笑意。


    他就算從小沒見過馬,可這凡塵界的動物,總還是遵從獸族血脈壓製的,靈獸青鸞,修為元嬰期,沒學過騎馬也能輕易上手,是他家姐姐關心則亂,都沒想這麽多。


    真不錯,果然是撒嬌的弟弟最好命,自己雖然實力最低,比不過浮漓和淩霜,可是在招人疼這方麵,還是有天然優勢的,能得姐姐偏心,修為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才不在乎。


    一手遞出銀子,另一手拉過韁繩,王嬋腰部發力,輕輕鬆鬆地翻身上馬,拍了拍馬的脖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說不出地灑脫帥氣。


    向一旁定定看著她的男子伸出一條胳膊,王嬋道:“上來,我們該走了。”


    青鸞聞言,露出一個乖順的笑容,連忙握住麵前,姐姐的那隻瑩白素手,下一秒,就被女子輕鬆提起,坐在了她的身後。


    不用王嬋囑咐,他也知道要扶穩,伸出雙臂摟住身前纖細挺拔的腰肢,擔心太緊又放開了一些,有點不知所措。


    隻聽王嬋已經在和陳海道謝,而後修長的雙腿一夾馬腹,二人一騎,飛快地衝了出去。


    跑了一會兒,眼看身後的村子隱沒在了白茫茫的雪裏,王嬋這才讓馬慢了下來,單手拉著韁繩,騰出一隻胳膊,捶了身後這人一下。


    “你要勒死我啊,馬鞍上有鐵環,也能固定住你,鬆開我!”


    這話說出口沒多久,腰上的手臂果然離開了,王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突然覺得身後一空,迴頭看,一個青衣公子趴在雪裏,清俊的眉眼粘了些許糖霜,淩亂又不失美感,看著脆弱無助,惹人憐惜。


    不是,這小子,不讓他摟腰,還真能摔了啊……


    王嬋扶額歎息,妥協道:“你扶哪兒順手就隨你扶吧,別再掉下去了。”


    “哦,好的,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青鸞從地上爬起,借著低頭撣雪的動作,狡黠一笑,然後迴到了王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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