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識海內王嬋和浮漓他們玩鬧不知多久,地牢的大門開啟,一對主仆腳步匆匆,徑直來到“殺害三小姐的犯人”麵前。


    牢房裏的王嬋沒有動靜,一副靈力耗盡,昏死過去的樣子,實則識海中四雙眼睛在觀察來人,七嘴八舌地猜測她和三小姐是什麽關係。


    “二小姐,那女的看著快不行了,咱還有必要動手嗎?”


    餘二小姐目光中淬著冰,麵無表情地迴道:“我與小妹自小一同長大,姐妹情深,若不親自替她報仇,我夜不能寐。動手!”


    手下領命,來到牢房門口,正要解開門上的禁製,牢裏“奄奄一息”的女子動了。


    王嬋坐直身體,雙臂抬起,略一用力撐斷號稱“捆仙索”的爛麻繩,活動了下手腕,站起來與對麵的主仆平視。


    手下頓時如臨大敵,一個跨步擋到了他家二小姐身前,大聲喊叫掩蓋心底的恐懼。


    “你你,你怎麽沒事!捆仙索怎麽可能不起作用!”


    王嬋抬手揮出結界,將他二人困在地牢中斷了他們逃跑的去路,麵帶笑意走到手指粗鐵欄杆前,雙手各握住一根,用力向兩邊扯去。


    餘二小姐就眼睜睜看著,那女子把地牢裏用的,玄鐵煉製帶了靈力的欄杆,徒手扯得變了形,然後拍拍手從缺口中走了出來,現在就站在她的麵前……


    “妖怪!來人!地牢中的犯人越獄!”


    “越獄?哈哈,應該叫落獄才對,二小姐你說是吧?”


    手下盡職盡責操動靈力撐起防禦罩,他身後的二小姐被王嬋一句話嚇得嘴唇抖動,雙目圓睜,聲音尖利地催促仆人,要他快點了結犯人的性命。


    王嬋揉揉被吵到的耳朵,“嘖”了一聲,伸手戳破對麵的防禦結界,而後扇了主仆二人各一個大耳帖子。


    “鬼叫什麽,吵得我心煩。你還來惡人先告狀?不殺了我你夜不能寐?怕事情的真相敗露,你殘害親妹的行徑被你們父親知道?”


    “什麽!大膽人犯,竟敢懷疑本小姐!說出去誰會信你!” 疾言厲色否定王嬋的話,二小姐轉身踹了仆人一腳:“你這廢物!防禦罩都使不好!連累本小姐被打!”


    仆人臉上盡是無辜,冤枉啊,他明明一絲不苟維持著的防禦罩,怎麽被那犯人一摸就消失了?!捆仙索也困不住她,牢房的鐵杆她一掰就彎,當真是活見鬼!


    王嬋不欲再和他們多廢話,撿起地上被她扯斷的捆仙索,挽了兩個脖套,左右手各牽一個,大步邁出了地牢大門。


    看守地牢的城主府兵丁哪兒見過這陣仗,他們家二小姐和手下被像狗一樣牽在身後,彎腰低頭,亦步亦趨,踉踉蹌蹌。


    怎麽辦,再不攻擊,犯人要闖入城主府主院了,攻擊的話,又怕誤傷此時靈力被封的二小姐。


    兵丁們急得團團轉,圍在王嬋身邊左右為難。


    “你們不必浪費力氣,直接去稟報你們城主,讓他出來管教不孝兒孫。”


    這個不必王嬋吩咐,人犯突破地牢,二小姐被劫持,城主此時已然得到了消息,正火氣上湧往這邊趕。


    小女兒命喪這賊人之手,現在又來傷害他的二女兒,這人到底和他什麽仇什麽怨?當真是膽大包天,他們餘家勢必要將這狂徒趕盡殺絕,讓她神魂俱滅,再不入輪迴!


    城主餘曆宏,是個金丹中期的劍修,繼承家傳的城主之位前,還做過名劍山的外門弟子,如今盤踞一方,有些本事。


    一道劍氣迎麵襲來,王嬋若有所感,向一側跳去,輕鬆躲過,但手上的牽引繩被劍氣割斷,二小姐跑出去幾步,當即被城主的護衛救下。


    “爹!您終於來了,這兇手害了小妹,如今還要殺我,您快出手了結她,為小妹報仇!”


    餘二小姐的脖子脫出繩套,靈力恢複些許便立即大叫,生怕開口晚了,王嬋會說出什麽。


    餘城主聞言麵色鐵青,人犯是他大兒子親自審過定罪的,應該錯不了,即便錯了,今日衝出地牢,在這裏傷他二女兒總是事實,單憑這個,就夠剮她一迴!


    “冥頑不靈,還不伏誅!”


    揮動靈劍抽出一道劍氣,風聲唿嘯卷起土石,直奔王嬋麵門而來。


    這大叔真是個急性子,看來不先把他打趴在地上,是沒法和他好好講話了。


    劍修們普遍擅長進攻,招式迅捷淩厲,王嬋不願與他拉扯時間過長,怕那個二小姐趁亂逃走,現在她有了防備,到時候抓她又要費一番精力。


    “淩霜,我們上!”


    新來的不能隻偷懶不幹活,展示你上古半神器威力的時候到了!


    “嗡嗡”,一陣急促的琴音,隨著淩霜琴的出現而響徹全場,不是哄主人睡覺時的舒緩柔和,而是截然相反,魔音灌耳,聞者無不神魂劇痛,修為低的直接倒地昏死,餘城主這個金丹期都一陣頭暈目眩,撫著心口嘔吐不止。


    淩霜琴撂倒了場上所有人,順勢還為王嬋擋下了餘城主的劍招,磅礴氣勢落在淩霜琴窄長的琴身,連道劃痕都沒有留下。


    識海內,青鸞鳥扯了扯浮漓的衣袖,委屈地問道:“主人怎麽不召喚我?她不是討厭淩霜哥哥嗎?”


    “你笨手笨腳的,還不把這群螻蟻都碾死了?小公主主動幫餘家破案,自然不想傷他們性命,那破琴擅長神魂攻擊,現在用他最合適,以後,不準質疑主人的決定。”


    “哦,我知道了。” 不情不願地答應,青鸞鳥撅著嘴,手托下巴繼續觀察外邊的情況。


    王嬋環視一圈,見城主府的人七歪八倒,有的在哀嚎,有的直接昏厥,城主大人在最前方,吐得昏天黑地,苦膽都要被他吐出來似的,所有人都暫時失去戰鬥能力,又無人喪命,正是她期望的結果。


    手指撫了撫飄在一旁的淩霜琴,該誇則誇。


    “不錯,威力拿捏得剛剛好,不愧是上古半神器,沒白活這幾千年。這兒沒你事兒了,本小姐掃尾,你迴去吧。”


    淩霜迴到王嬋識海,路過青鸞鳥的麵前冷哼一聲,這小傻子說的話他可都聽見了,誰說主人不喜歡他?隻是他與王嬋接觸時間短,還沒來得及叫她看到自己的好罷了,小屁孩,什麽都不懂還亂說,找時間揍你一頓!


    一步步從兵丁們的身上邁過,王嬋徑直來到暈死過去的餘二小姐身邊,扯著她的衣服將人提在手裏,而後不疾不徐上了高台。


    把他的好女兒丟給餘曆宏,嘔吐不止的一城之主終於麵露驚懼,望著麵前單槍匹馬踏平城主府的小丫頭,開口討饒。


    “不知何處過得罪這位姑娘,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饒不饒的,我本也沒想要你的命,不然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汙我的眼睛?”


    餘城主聞言,趕忙挪動了下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王嬋的視線,不叫自己的嘔吐物惹這位煞神不高興。


    王嬋從儲物戒指裏拿出寫有這次任務的卷軸,丟到餘城主身上,待他看過一遍才開口道:“我本是要護送你家三小姐去渭水城完婚的,進城後聽聞餘穀雨遭遇不測,便來調查一番,也算是給我這個任務畫上句號。”


    抬手一指腳邊的餘二小姐,王嬋沉聲開口:“你這女兒心夠狠,自家親妹妹都能下手,你這個當爹的怎麽教養的兒女?一個兩個都不會做人,還有你家餘大少爺,屈打成招,沒有絲毫證據就給人定罪,也欠管教。”


    王嬋把知道的事實直接擺在餘城主麵前,等著聽他要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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