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匍匐在自己腳底下的哈登,粲然一笑。


    “別怕,他沒在,也不會過來趕你出去,你就乖乖地待……”


    隻是,話還沒說完,張媽就推門進來了。


    “大小姐,姑爺讓我過來把哈登帶走。”


    她剛才在樓下廚房做甜湯,就接到淩玦的電話,火急火燎的原話是:上樓去把那條蠢狗攆走。


    “嗷嗚~”


    羅威納犬委屈地哀嚎了一聲,就是不願離開。


    黎家有傭人照看它,就是為了防止它跑進黎薇薇的房間。


    沒想到,它趁著傭人上洗手間的時候,輕車熟路地躲進了主人的房間裏。


    “張媽,就讓哈登在這裏陪我吧,它很乖的,就趴在地上,也不會碰到我的。”黎薇薇低頭看了一眼不舍得離開的羅威納犬。


    “淩玦又不在這裏,我們不理他。”


    “這……”


    就在張媽左右為難的時候,淩玦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黎薇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薇薇,你要是繼續讓它和你呆在一起,你就等著吧,三個月的危險期一過,剛才說的那件事,我說到做到。”


    “……”


    黎薇薇聽完,心裏咯噔了一下。


    剛才說的那件事?


    哪件事?是超市她那件事嗎?


    好可怕!


    “我……我讓張媽帶它出去。”


    黎薇薇最終還是屈服於淩玦的恐嚇之下,她相信,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張媽把羅威納犬領走後,黎薇薇又去重新洗了個手,然後才拿了新的吸管開始喝酸奶。


    而墨爾本那邊,淩玦掛完電話,怔怔地盯著黎薇薇剛才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出神。


    然後,滑動屏幕,設置成了壁紙。


    “淩總,一切都安排好了,是現在過去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謙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視線也落在他手機的壁紙上。


    但是淩玦沒有給他看清楚的機會,徑自摁了息屏。


    “走吧。”


    他收起了手機,放進了口袋裏。


    墨爾本的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一個中年男人被鐵鏈捆住了手腳,綁在十字架止,動彈不得。


    他臉上帶傷,身體也是血肉模糊,沒一塊好地兒。


    “你們是誰,抓我來幹什麽?”


    他聲嘶力竭地怒吼,”知道我是誰嗎就綁架我!如果是要錢的話,我家裏人有,隻要你們放了我,要多少有多少。”


    “權先生,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的好,有什麽話,留著等下跟我們主子說,我們這槍可不長眼,萬一走了火,你的小命就沒了……”


    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麵相粗礦,手上還握著一把長槍。


    “你們主子是誰?”


    權萬鬆意識到他們並非求財,可能是要索命。


    “等下,你就知道了。”


    廢棄的地下室也有淡淡的幾縷陽光泄進來,照射在爬滿地麵的苔蘚上,可是,陽光從未撒在他身上,他感覺自己陷入無盡的陰暗裏。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權萬鬆也越來越絕望。


    他們權家,早就敗落了,自己也隱退商界多年,肯定不會和別人有什麽利益衝突,他想不出是誰會想要他的命。


    天色慢慢變暗,傾泄進地下室的幾縷陽光也在慢慢淡去。


    最終,徹底消逝。


    這種漫無目的地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權萬鬆也倏地提起了精神。


    他倒要看看,是誰想要他的命。


    “主子。”


    還是那個粗礦的聲音。


    “嗯。”


    迴應他的,是個男人清冽的聲音。


    好像在哪裏聽過。


    隨著步伐聲越來越近,偌大的地下室也亮起了一盞盞的燈。


    權萬鬆用僅存的一絲意誌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明光鋥亮的皮鞋。


    他忍住身體的痛楚,視線從下到上——


    “淩……”


    他一臉的錯愕,沒想到竟然是他拘禁了自己。


    身上的皮肉已經有深度腐爛的地方,正爬滿了咀蟲,它們啃食腐肉,甚至還有白骨露出。


    “姑父,好久不見。”


    地下室的燈光全部打開,那些咀蟲害怕亮光,開始拚了命地往皮肉深處鑽。


    權萬鬆已經痛得麻木,雙拳緊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你平白無故抓我幹嘛?我的好侄兒。”


    “你們先出去吧。”


    淩玦沉著冷靜地吩咐那群保鏢退下。


    “是。\\\"


    為首的那名大漢微微頷首,繼而朝底下十幾個隨從示了個意,便領著他們離開了。


    “平白無故?嗬……”他冷笑了一聲。


    “百合花生物堿,還有墓園那次,姑父不會忘了吧?”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


    權萬鬆心裏慌了神,表麵卻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


    “別裝了,我如果不確定是你,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這些事,他一直覺得母親死得蹊蹺。


    就算父親飛機失事,母親頹靡了很長時間,最後也振作起來了,不僅如此,還一心想完成父親的遺誌,收購msd的船運。


    抵不住日夜操勞,最終還是病倒了。


    醫生也說了,靜心調理身體即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還是越養越差,最後病死在醫院裏。


    這些年來,他對於母親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也一直在查當年那個莫名失蹤的醫生。


    直到前段時候,才有了點線索。


    那名醫生在權萬鬆的掩護下,躲到了墨爾本,用一個新的身份生活。


    因為自己迫切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可能才打草驚蛇,讓他這個姑父有了戒備之心,才會在墓園雇傭槍手想要他的命。


    後來,順藤摸瓜,黎頌揚幫他找到了指使在墓園對他們下手的幕後人就是那名改頭換麵的醫生。


    那名醫生被當場抓獲,隻交代了是權萬鬆要他的命。


    黎頌揚隻知道這場殺戮可能與msd、突然宣布破產有關,至於牽扯到誰的人命,他不知道。


    幾年前權家的msd航運走私海洛因的事,淩玦本事通天,是栽贓陷害,還是真的販毒,他無從得知。


    “百合花生物堿,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注射進點滴裏,打到身體中,器官會慢慢衰竭,別說醫生了,法醫也檢驗不出來。”


    淩玦從背後掏出了一把銀槍,直接抵在權萬鬆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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