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薇薇站在門口,身後積疊的桌椅被她移開了一條縫,她鑽了出來。


    “老公,我肚子餓了。”


    她撚著指尖,眉眼帶笑,睡袍也遮不住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


    男人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往前跨了一步,箍著她的雙腕便將人抵在了門上。


    手裏兩張碟片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淡色的薄唇懲罰性地重重地印上了那張紅唇,掠奪也更加放肆。


    他昨晚連哄帶騙,好話說盡,她也不肯張嘴來幫他。


    還罵他變態!


    一想到這,他心悸難抑,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熾烈的吻。


    直到懷裏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了,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


    “你懂那麽多招式,平時肯定沒少看這些吧,變態!”


    黎薇薇不經意瞥見地上的光碟,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推開。


    昨晚他那麽強勢蠻橫,那股狠勁就像哈登發情時看到隔壁的小母狗一樣,她手裏拽著韁繩也得被拖十幾米。


    黎薇薇卷長的羽睫半垂著,在眼瞼處打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她心尖微顫,突然有點後悔逞口舌之快。


    “看就變態了?”淩玦眸色暗了暗,“那做起來呢?”


    指骨分明的手指挑起了一縷發絲,漫不經心地纏繞在無名指的銀色婚戒上。


    “沒看。”


    他扯了扯唇,“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年前在倫敦那家叫思卡頓的酒店裏,我對你一見鍾情,在和你結婚前,你一直都活在我的夢裏,我昨晚隻不過是把夢裏的場景全部都演繹了一遍而已。”


    “……”黎薇薇如驚弓之鳥,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麽變態。


    “哦不……昨晚這裏還沒用上。”


    他輕輕地摩挲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一臉的惋惜。


    “變態!”


    “……”淩玦努了努唇,想辯解,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吧,是挺變態的。


    黎薇薇看著他瞳孔灼灼,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換做以前自己不搭理他的時候,她聽到這種話肯定會覺得他可怕,甚至對他避而不及。


    但是現在,她心裏隻覺得甜蜜,是她對他的愛鍍了一層濾鏡。


    “走吧,變態抱你去喝湯。”


    “……”他居然對號入座。


    淩玦第二次見到克麗絲老夫人的時候,已經是在三天以後,他一改往日換了件白色的襯衫。


    白色看起來顯得隨和一些。


    這是黎薇薇第一次看他穿白襯衫,袖口挽起兩圈,手腕上的名表泛著冷銀色的光澤,和無名指的婚戒相得益彰。


    儒雅清雋,不可褻玩。


    以凡體之軀,來比肩神明。


    而她,把神明拉下了神壇,讓他為自己神魂顛倒。


    “外婆,淩玦昨晚定了餐廳,我們中午一起出去吃飯吧。”


    黎薇薇從中調和,努力讓氣氛不至於冷下去。


    她的小手被包裹在淩玦的大掌裏,很溫實。


    克麗絲老夫人冷眼相待,腳邊的羅威納犬“嗷嗚嗷嗚”地仰頭看著黎薇薇搖頭邀寵。


    想跑過去,又畏懼她身邊的男人。


    “看吧,這年頭,連狗都欺善怕惡。”


    這個外孫女婿很不討喜,但是他卻很會下蠱,他們家薇薇為了他,漸漸迷失了自己。


    瞧!她看他的眼神都是眸光璀璨,一臉的癡迷。


    “外婆,你有沒有喜歡的餐廳,我讓薇薇再重新去定。”


    淩玦對於克麗絲老夫人剛才的陰陽怪氣選擇了忽視,置若罔聞。


    “讓薇薇去訂?你平時就是這麽使喚她的嗎?”


    她嗤之以鼻,替自己的外孫女抱不平。


    黎薇薇看著身邊男人的臉色漸漸變得不耐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她外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難纏了?


    “我怕我訂的菜不合你的胃口,薇薇在巴塞羅那呆了兩年,她對這裏熟悉,也知道你的喜好。”淩玦耐著性子解釋道。


    他選擇在長輩麵前放低姿態,除了她是黎薇薇的外婆之外,主要是因為他和黎薇薇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


    華文酒店的套房裏,那些堆積的情趣衣物,他哄騙他老婆穿,她死活不肯。


    最後,黎薇薇拗不過淩玦才鬆了口。


    她說,等什麽時候外婆打從心裏接受了他這個孫女婿,自己可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一件一件全都穿給他看。


    通往勝利的道路是曲折的,可是戰利品卻是誘人的。


    “怎麽?莊園裏的廚師都比不過外邊餐廳的?迴家了還想著去外邊吃?”


    克麗絲老夫人雖然語氣不善,但是臉色已經舒緩了一些。


    “好呢外婆……”黎薇薇上去挽住她的手肘親昵地蹭了蹭,“我們就在家裏吃。”


    “薇薇,你去廚房吩咐多加幾樣菜色,再去地窖挑兩瓶葡萄酒。”


    “那我讓我老公陪我一起去。”黎薇薇滿口答應。


    “他在這裏你還怕我吃了他不成?”


    克麗絲老夫人臉色再次板了起來,但是臉上鬆弛的皺紋讓她看起來少了一分威儀。


    “老婆,你自己去吧,我陪外婆說說話。”淩玦心領神會地想把黎薇薇打發走。


    “那……那好吧。”


    黎薇薇妥協。


    隻不過,轉身離開之後,五步三迴頭。


    直到羅威納犬確定印象裏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沒隨她一起去,它才歡騰地朝那抹倩影奔去。


    “外婆,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淩玦淡淡地開口,他知道她是故意把他老婆支開的。


    “淩玦對吧?”


    克麗絲老夫人抿了一口紅茶,看了一眼遠方井然有序的梧桐樹。


    “玦者,缺也,這名字取得不好。”


    她年少時愛慕並如願嫁給了黎薇薇的外公,天天聽他之乎者也,所以對於漢語也並不是一竅不通。


    淩玦沒有反駁,把左手揣進褲兜裏,口袋裏緊緊攥著那枚嵌著佛珠的玉玦。


    很快,那塊冰涼的玉玦被他掌心的溫度給捂出了一絲熱意。


    “薇薇從小到大,乖巧懂事,從來沒忤逆過家裏人,除了擅自從紐約跑來巴塞羅那,並且改了專業,說要學畫畫……”


    淩玦心裏了然,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我這個外孫女,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麽,偏偏這時候,你們把她騙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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