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意外；下一站，達拉斯（8k6）
盛夏，阿拉巴馬州，塔斯卡盧薩，紅潮隊訓練館。
伊森正在進行例行的傳球練習，投出的橄欖球勢大力沉，橫跨半個球場，精準的擊打在標靶的紅心位置，至於其他隊員，則是站在球場兩邊觀看，幾位今年新加入的球員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驚歎。
這難道就是大學橄欖球的水平？
在這些新人眼中，伊森毫無疑問是大學橄欖球天花板的存在。
相比於往年，今年阿拉巴馬大學獲得了比以往多得多的高中畢業球員申請，這也讓招募協調員羅恩的工作顯得愈發從容。
“嘿，都學著點。”
馬文·哈裏森、特倫特迪爾弗此時擺出一個老大哥的姿態，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學會謙卑。
似乎忘記了，在去年類似的情況下，自己也曾經麵對近距離的伊森而心潮彭拜。
至於資曆更老一些的球員，則將伊森的每年在新人麵前的首次訓練稱之為“第一課”。
瑪麗此時站在人堆中，看著周圍人的反應，倒是覺得今年的第一課效果還不錯。
與去年相比，今年的阿拉巴馬已經完成了新老交替，無論怎麽看，可預見的情況都會比去年好上不少，不再那麽狼狽不堪，而是顯得遊刃有餘。
這是接下來隨著主教練尤金走入訓練場，原本輕鬆的氛圍赫然消失。
“伊森，有一個壞消息得告訴你。”尤金看向伊森。
“ncaa的處罰已經公布，本賽季的前三場比賽你無法上場。”尤金道。
雖然伊森極力想跟獨立碗撇開關係，但單單是叫兩個記者過來為自己洗白，顯然不太可能的，並且他也確實違反了ncaa的相關章程。
聽到這個消息，伊森不僅沒有半點驚訝，反而鬆了一口氣。
塞德裏克·鄧普西果然信守了承諾。
這樣的處罰顯然是象征性的，不僅不會對伊森造成多大的影響，反而會間接地幫助他徹底抓穩獨立碗。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並非是處罰，而是一種“獎勵”，一個來自ncaa主席的獎勵。
而伊森的戰利品也不僅僅是獨立碗，隨著羅伊克萊默走人，羅傑索倫森入主東南聯盟，伊森的觸手就能夠進一步伸向東南聯盟。
他已經和羅傑索倫森達成了默契，合作方式類似於第一年的獨立碗。
羅傑索倫森會將與伊森關聯的體育經紀公司納入東南聯盟的商業合作夥伴之一，名義上負責“為年輕運動員提供商業支持”。
這可不僅僅是橄欖球一項，而是ncaa中的三十項體育運動。
隨著年輕運動員的鬆綁，五大強盟也順理成章的增加和讚助商的合作。
而東南聯盟今年雇傭的諮詢公司負責人正是格蕾絲，在完成了生產之後，格蕾絲再次投入了工作中，伊森用去年在投資市場賺到的錢買下了曾經合作的展望公司，正式進軍體育商業諮詢領域。
簡單的說，就是廣告中介，代理體育聯盟的廣告業務。
伊森此時接過了瑪麗遞來的毛巾，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幹淨。
“去年的你可不會因為這麽一點運動量就出一頭汗，伊森。”細心的瑪麗似乎發現了什麽。
“去年這個時候，伱應該還不在球隊吧？”伊森反問。
“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你。”瑪麗顯得有些急躁。
伊森將毛巾遞迴給瑪麗，接著徑直離開。
“你要去哪？”
“現在球隊不需要我，我得為了提前拿到畢業證而修夠學分。”伊森道。
恰逢禁賽處罰，伊森剛好騰出注意力專注於學業，今年他的任務可是異常繁重。
話雖如此，但是真到了比賽時間，伊森還是出現在比賽場邊，隻是這一次並非是作為球員的身份。
“賴斯，下一檔從左路跑球進攻，親自跑球！”伊森通過無線電係統和比賽場中的賴斯建立聯係。
“可是……我的速度……”賴斯對自己的速度並沒有自信。
“看看對方的站位，特倫特已經吸引了足夠多的注意力，讓他給你打掩護開路，從鋒線衝出去，然後迅速套邊，相信我，這會輕鬆的讓你拿到15碼。”伊森接著說道。
“好吧。”賴斯顯得有些將信將疑。
但是等比賽恢複，賴斯按照伊森的指引，從鋒線衝出去後立刻套邊，對手果然如同伊森所說的那般漏洞百出，賴斯非常順利的拿到20碼。
顯然，站在場邊的伊森已經洞悉了對方的弱點。
本賽季初，阿拉巴馬的首場比賽的非聯盟對手，乃是知名的楊百瀚大學，雖然所處的wac（西部山）聯盟並非是五大強盟之一，但也是d-1級聯盟。且楊百瀚大學在聯盟中是常年作為霸主的存在。
卻被伊森用這種“遙控”的方式打敗，如今伊森的閱讀防守能力可見一斑。
這讓站在伊森身邊的尤金教練心情變得複雜。
那是摻雜著興奮與尷尬的特殊情緒。
“這隻是伊森身為場上球員的特殊嗅覺，真要說起戰術層麵，他肯定是不能和伍迪相提並論。”尤金在心中說著。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下一秒就聽到身邊的伊森接著說道。
“伍迪，我們應該改變戰術了，顯然阿拉巴馬的跑球比傳球更具威脅！”
就這樣，即便伊森並沒有上場，僅僅是憑借在場上遙控賴斯和弗雷迪，阿拉巴馬還是分別取得和楊百瀚，範德堡、阿肯色大學的三場比賽勝利。
而在十月三日，阿拉巴馬迎來本賽季的首場重頭戲——和佛羅裏達大學之間的比賽。
佛羅裏達這幾年一直是東南聯盟中的強隊，今年第四輪就和阿拉巴馬強強對話。
賽前各個媒體就對伊森重返賽場的消息進行了廣泛的報道。
畢竟伊森之前已經宣布了，將在大三賽季結束之後就投身職業賽場，要知道橄欖球賽場從來都不缺乏曇花一現天才，而隻有發揮穩定，“鋼筋鐵骨”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正因如此，所以伊森今年的表現格外受到關注。
“在經曆昨日的冷雨之後，今天的塔斯卡盧薩氣溫驟降，雖然秋天的寒冷已經顯現，但並不能掩蓋球迷們火熱的內心，因為我們等到了久違的伊森·奧康納！”連本場比賽的現場解說員馬特米倫都顯得更有興致。
隨後的幾分鍾裏，伊森帶領球隊走入球場，現場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歡唿，如同1815年喜迎拿破侖歸來的巴黎市民。
至於場外，nfl30支球隊的大學球探總監正密切注視這場比賽的動向，尤其是選秀順位靠前的六支球隊。
分別為小馬隊、閃電隊、紅雀、突襲者、熊、以及公羊。
nfl的選秀規則非常簡單，按照上一年的成績倒序排名，共分為七輪，球隊間選秀簽位可以自由交易。
其中手握狀元簽的小馬隊去年可謂異常不順，上賽季取得自1986年以來最糟糕的開局，開局十連敗，唯一的亮點就是戰勝了國聯冠軍綠灣包裝工。
球隊中三個四分衛表現均排名聯盟墊底，今年的小馬愈發需要一位優秀的四分衛梳理球隊的進攻。
恰好，明年的選秀足足有三個擁有無限潛力的四分衛出現。
單是東南聯盟中就有兩位極為閃耀的四分衛選手，除此之外，還有華盛頓州立大學的瑞恩利夫。
他在去年展現出曆史級表現，場均330碼，一個賽季拿到33個達陣，雙雙刷新pac-10的記錄。
如果不是在倒數第二輪爆冷輸掉比賽，華盛頓州立大概率會取代密歇根進入玫瑰碗。
至於佩頓曼寧，他的風格明顯比瑞恩利夫更加成熟和沉穩，發揮異常穩定。
而伊森·奧康納，更不必說，一個幾乎找不到缺點的四分衛選手，他是球場上的藝術家和魔術師，也是球場上的終結者。
此刻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辦公室內，球隊的總經理吉姆·埃爾森，運營總監比爾·托賓，大學人事總監正匯聚在一起，觀看這場比賽。
“伊森僅僅停賽了三場，假如這場比賽結束，他的表現還和去年一樣，我都想給他直接打電話。”運營總監比爾托賓說道。
“不，別暴露我們的意圖，免得這小子開口要更高的簽字費，6000萬美元可得省著點用。”運營總監開口道。
他口中的6000萬美元，就是預計明年的工資帽份額。
90年代初的工會談判中，球隊老板大獲全勝，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橄欖球運動中單一球員的作用有限，由此nfl正式進入硬工資帽時代。
與nba的軟工資帽加奢侈稅不同，nfl球隊的薪水總開支如果超過工資帽，除了兩倍到三倍的罰款外，還會被判罰沒收選秀權，甚至是狀元簽，這會對球隊的建設產生史無前例的災難。外加上直接取消合同。
所以nfl球隊不可能超過工資帽。
這最終導致對球隊建設起決定性因素的職位，由原本的教練變成了俱樂部會計。
人員的流動開始越來越頻繁，俱樂部會毫不猶豫的砍掉大合同的老將，將薪資空間留給新秀。
成績的漲落輪迴也愈發的快捷，也許兩到三年就能讓一個魚腩球隊變成強手，反之也一樣。
至於新世紀初的“愛國者王朝”……這則部分歸功於湯姆布雷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未要求加工資擠占薪資空間，從而保留了其他位置的競爭力。
而曆來球隊快速崛起的情況中，新秀往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更精準的說法是——新秀四分衛。
例如未來馬霍姆斯之於酋長，高夫之於公羊，威爾遜之於海鷹，卡帕尼克之於49人。
對於球隊而言，一個新秀四分衛以耀眼發揮揚名聯盟，反而並非是絕對意義上的好事，這會在未來幾年擠壓球隊的薪資空間，某種意義上是種悖論。
而四分衛變得至關重要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80年代規則的改變，彼時的聯盟對進攻鋒線的限製頗多，這讓比賽變得難看，而隨著相關規則改變，四分衛愈發得到保護，傳球的重要性就愈發顯現。
舉個例子，聯盟中平均薪酬第二高的位置並非是外接手，更不是跑衛，而是進攻左截鋒——一個站在四分衛盲側，充當四分衛防護欄的位置。
緊接著排名三四的位置分別是防守組中的端鋒和外線衛，這兩個位置最大的作用就是衝傳。
·
拋開那些細節問題，此時的伊森正在比賽場中享受比賽，他用一次精彩的跑球向所有人證明，今年的自己依舊迅捷無比，無人可擋，且會在未來的幾年內繼續保持。
很快阿拉巴馬就推進到了佛羅裏達的半場，伊森再次選擇衝球，在對手的邊線位和防守端鋒還未到達之前，就衝入了對方的鋒線。
隻是這一次，佛羅裏達預判到了伊森的路線，在兩名體重逼近三百磅的防守鋒線球員擠壓之下，伊森失去了支撐，倒在地上，此時的鋒線中一片混亂，伊森感覺有人踩在了自己腳踝的位置。
在被隊友拉起來之後，伊森習慣性的活動了一下左腳。
除了有些疼痛之外，並無太多的不適感。
“怎麽樣，伊森，腳還好嘛？”有隊友關切詢問。
“沒問題。”伊森搖搖頭。
在隨後的兩次兩檔進攻中，伊森都選擇了傳球，但今天的阿拉巴馬運氣非常差，或者說，外接手並沒有適應和伊森的連線。
伊森為了能夠在今年順利畢業，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和麥肯娜還有幾個crimstes一起學習到深夜，直到前天才正式歸隊。
看著近在咫尺的首攻線，伊森選擇再度進行跑球。
這一次他選擇從外側繞過防守隊員，依靠速度再度來到了邊界線附近，麵對前後夾擊，伊森的雙腳雖然還站在線內，但是身體已經來到了線外，正當對方想要將他推出邊線的時候，伊森開始扭轉身軀，全身的力量匯聚於左腳……
突然伊森的動作有了一個停止，緊接著他身體仰倒跌落出了界外。
在慢鏡頭下，能看到防守隊員以巨大的力量衝擊著伊森，而在伊森跌落的瞬間，他的左腳以怪異的姿勢扭曲！
現場傳來一陣驚唿！
此時站在場邊，距離伊森最近的瑪麗立刻衝了上去，接著是其他替補隊員，教練組成員，接著是場上的球員，伊森的傷勢牽動所有人的注意力。
甚至裁判第一時間都忘記吹停比賽。
經過現場醫護人員的簡單勘察，伊森被高爾夫球車送離了賽場……
“不敢相信！這是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結果，伊森看起來受到了嚴重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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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米倫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無比嚴肅，他臉色也同時變得異常嚴峻。
這場比賽在阿拉巴馬大學的主場布萊恩特丹尼球場進行，距離校內的醫療中心很近，在幾分鍾內，伊森就接受了一些列檢查和簡單的治療。
“根據超聲波檢查的結果來看，情況很不樂觀。”麥肯娜的父親，傑夫·艾倫表情凝重。
“踝關節外側韌帶撕裂，三級。”伊森另一側同樣身穿白大褂，神似費雯麗的萊拉說道。
上賽季傑夫遭遇了嚴重車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養傷，萊拉就是那個時候來到的阿拉巴馬。
“怎麽會這麽嚴重？！”坐在伊森身邊的麥肯娜驚唿。
她身上還穿著crimstes的製服，伊森負傷之後，她直接從觀眾看台跳入了場內，衝到了伊森身邊，之後一路跟著伊森離開體育場。
“這不是偶然現象，而是長時間劇烈運動所形成的慢性損傷，這次碰撞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按摩和冷敷和任何輔助手段隻能起到緩解，並不能完全根治這個問題。”萊拉搖搖頭，這類傷勢她見過太多。
“我還能比賽嗎？”伊森倒是顯得非常平靜，隻是眉頭微皺。
他的確服用了止疼藥，但這麽短的時間內，止疼藥可還沒完全奏效。
“不好說，這得看手術情況如何，我的導師是這方麵的權威，他是達拉斯牛仔隊的醫療顧問，我立刻給他打電話。”萊拉立刻走出了房間。
“別擔心伊森，你還年輕，痊愈的概率很大。”傑夫安慰道。
“會留下後遺症嘛？”伊森又問。
“不同的病例之間差異很大。”
“痊愈需要多長時間？”
“起碼……半年。”傑夫頓了一下才說道。
選秀之前出現如此傷勢，說是影響伊森的整個職業生涯都不為過。
shit!
伊森的表情又難看了一分。
傑夫隨後也跟著離開，去和醫療中心的其他外科醫生討論方案，此時病房內隻剩下伊森和麥肯娜。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一點。”伊森看著麵色比自己還要難看的麥肯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原本麥肯娜的淚花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看到伊森故作輕鬆，不由破涕為笑。
“大不了不打球了。”麥肯娜擦拭了下眼角，坐在伊森身邊，替伊森下定了某種決心。
麥肯娜說的也沒錯。
伊森現在可不差那點球員工資，現在伊森可一點也不缺賺錢的方式，可能隻有到頂薪的程度才會讓伊森多看幾眼。在知情人士看來，伊森已經完全財務自由，可以在大學剛剛畢業的年紀，直接過上令人羨慕的生活。
隻是……有點不甘心呐。
“以我的體質，保準會恢複如初。”伊森笑著搖頭，讓麥肯娜安心。
“但你總歸有衰老的那一天。”
“那就早點退役，幾年時間，足夠我締造一個王朝。”伊森道。
一連串的計劃還沒有實現，起碼要等手術結束後再做決定。
正在這時，打完電話的萊拉迴到病房內，看到趴在伊森懷中的麥肯娜，不禁咳嗽了兩聲。
“為了避免伊森受到二次損傷，我不建議他做出任何動作。”萊拉看著麥肯娜道。
隊長嚇得立刻坐直身軀。
接著萊拉才對伊森點點頭。
“導師剛好有時間，原本我建議他今晚飛到伯明翰。但是他讓你過去，去達拉斯。”
隨後進來的傑夫也讚成這個方案。
“理查德·瑞澤教授是運動醫學方麵的權威，而且達拉斯作為德克薩斯的重要城市，醫療條件也優於塔斯卡盧薩。”傑夫解釋道。
“那就安排今晚的飛機……”伊森試著道。
“最快也得明天。”
“也許我能聯係到一架今晚的私人飛機。”伊森想到了一個人。
他給麗莎打去了電話。
“距腓前韌帶撕裂？”麗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格外驚訝。
伊森簡明扼要說明現在的情況。
“飛機的事情我來搞定，我今晚就到達拉斯。”麗莎立刻行動。
接著伊森通知了凱瑟琳，她目前就在德州達拉斯實習。
“天呐……我今晚就過去。”
“不需要，今晚我會到達拉斯。”
“那我在這裏等你。”凱瑟琳道。
“我也跟你一起過去吧。”
伊森放下電話，就聽到麥肯娜開口。
·
深夜，伊森被推出了手術室。
“手術非常成功。”理查德·瑞澤摘下口罩，對在手術室外麵等候的幾人說道。
緊接著她們看到了被推出手術室的伊森。
此時伊森的麻醉還沒有消退，表情失神，嘴裏呢喃自語說著幾人完全沒聽過的語言。
“伊森什麽時候學的漢語？”麗莎第一個聽出來。
凱瑟琳和米婭倒是比麗莎更為疑惑。
疑惑歸疑惑，伊森目前傷情最重要，幾人一路跟著伊森迴到病房。
一路跟過來的麥肯娜這一次倒是跟幾人認識了。
“你們都迴去吧，我今晚留在這裏照顧伊森。”米婭道。
“我也留在這。”凱瑟琳立刻跟著說道。
·
伊森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迴到了老家，繼續從事原本的工作……
“伊森，今晚去打橄欖球吧？”和自己關係要好的同事居然交出了自己的另一個名字。
驟然間，伊森從夢中蘇醒，隻感覺到手臂酸麻，一低頭，看到凱瑟琳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此時外麵已經天亮，看起來應該是早上。
凱瑟琳似乎感應到了伊森的蘇醒，緊跟著抬起頭。
“你終於醒了，左腳感覺怎麽樣？”
此時的伊森左腳已經被完全固定，裏外包著紗布，壓根感覺不到什麽。
“昨天，阿拉巴馬贏了嗎？”伊森沒來由的突然問。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輸了，10比16輸掉了比賽。”凱瑟琳搖頭道。
果然還是輸了。
伊森知道，缺了自己的阿拉巴馬並不是現在這支佛羅裏達的對手。
凱瑟琳一直待到了上午，期間倒是說起許多實習的事情。
至於伊森的傷，凱瑟琳倒是一句沒提，顯然是不想帶給伊森壓力。
到中午時，米亞來接班，伊森讓她去買幾份報紙。
《從邊線起舞開始，到邊線起舞結束，明星大學四分衛前途未卜》
《最新的海斯曼獎得主倒在了選秀前夜》
《賽季報銷，明年選秀的最大變數出現！》
果然，幾乎所有主流媒體在體育版麵或多或少提到了自己。
伊森看到不少評論員言之鑿鑿地表示他的選秀順位會大幅度退後，甚至可能落選，成為自由球員。
“媒體就是這樣，大氣上升兩度就說什麽世界末日，怎麽吸引眼球怎麽寫。”米婭撫摸兒子的額頭。
“受傷也好，我記得上次像這樣撫摸你的額頭應該是你上中學的時候。”米婭笑著道。
“是小學。”伊森更正。
“哈哈，我就知道你並沒有氣餒。”米婭笑出聲。
“你也覺得我不應該放棄橄欖球？”伊森睜開眼睛詢問。
“不然呢？我知道你賺了很多錢，足夠養活一百個女人，但這樣的生活，某種意義上也太無聊了吧。”米婭的視角很獨特。
“15世紀一個叫做哥倫布意大利人發現了新大陸，正是在這種無畏的冒險精神驅動下，才有了今天的我們，總而言之，我希望你是個同樣富有勇氣的人。”米婭趴在兒子旁邊說道。
“雖然這個例子不太恰當，但是意思沒錯。”伊森點頭。
“忘了告訴你，手術很成功，那個醫生說你沒準會康複的很快。我覺得你沒準趕上這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
事實也正如米婭所說的那般，伊森恢複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個月就能夠正常行走。
就連那位達拉斯牛仔隊的醫學顧問也驚訝於伊森的恢複速度，但直言伊森是他見過的同類傷勢中恢複最快的人，但還是建議繼續靜養到明年春季。
伊森現在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麽真正的鐵人，也有受傷的時候，於是最終選擇聽從對方的安排。
而在靜養期間，除了完成學業和時不時關注阿拉巴馬紅潮隊的動向外，伊森大大小小的情人們排著隊和好友們分別來探望他，伊森倒也不寂寞。
至於橄欖球方麵，離開了伊森的阿拉巴馬在輸給佛羅裏達之後，又相繼輸給了田納西和密西西比州立大學，好在以31比17贏得了鐵腕，等賽季結束時，排名直接跌出了全國前20。賽季結束後，阿拉巴馬參加了音樂城碗，最終不敵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結束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賽季。
伊森的到來讓阿拉巴馬快速崛起，而伊森的離去也讓阿拉巴馬迅速跌落，重新迴到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那些老球迷會在酒吧裏喝醉時跟新球迷吹噓，那兩年的伊森是多麽強大，多麽富有想象力，多麽耀眼。
而伊森的大學橄欖球生涯，也如同深秋枯黃的樹葉一般，隨風而逝。
不過自然規律告訴伊森，在萬物歸於塵土不久之後，一切又將迎來新生。
世紀末的最後一年，聖誕節假期剛剛結束，伊森迎來了幾個陌生的客人。
他們直接來到阿拉巴馬大學校園內，親自找上了伊森。
“你看起來恢複得非常棒。”名為斯蒂芬·瓊斯的男人給了伊森一個熱情的擁抱。
盡管比伊森實際上大了足足十三歲，他看起來卻和伊森看起來差不多年齡，圓臉，簡單，缺乏打理的短發，外下巴上的絡腮胡，使他看上去憨厚且年輕，身材矮胖但是精壯，是那種大學校園裏隨處可見的普通男生。
“你是以傑裏·瓊斯兒子的身份，還是以阿肯色大學曾經的隊員身份到這來？”伊森邀請他進來，這個時候才看到他身後跟著另一個人。
“都不是。”斯蒂芬·瓊斯搖搖頭。
“我是以達拉斯牛仔隊首席運營官、球員人事總監兼執行副總裁的身份而來。”
“看來你還挺忙。”伊森示意兩人可以坐下。
這其實不是伊森第一次接待nfl球隊的管理層，但不管是49人還是堪薩斯城酋長隊、紐約巨人隊、新英格蘭愛國者，來的都是大學球探人事總監之類，這些人除了拜訪伊森之外，還會拜訪其他球員。
這是一種提前的接觸，為幾個月後的選秀做鋪墊。
至於那些持有靠前簽位的球隊，例如閃電、小馬、紅雀這些球隊壓根沒派人過來。
顯然，他們會將注意力放在身體條件更穩定的球員身上，而不是一個因傷賽季報銷的“隕落天才”。
現在伊森的優先級很低，自然順位靠後的強隊會來考察伊森，畢竟選秀某種意義上就像是刮獎，多些探查總歸是有必要的。
至於達拉斯牛仔……他今年的順位還算靠前，去年在全聯盟中倒數第八。
“雖然我們不想承認，但我們的確度過了一個極度失敗的賽季，四分衛和主教練巴裏·斯威策之間產生了矛盾。另外迪翁桑德斯擠壓了太多的薪酬空間，雖然他是我們獲得95年超級碗的頭號功臣，但我們還是決定今年將他送走，這會空出3500w的工資帽空間，於是我們考慮要不要引入一位真正有潛力的四分衛。”斯蒂芬·瓊斯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達拉斯的需求。
言下之意，我們有位置，有錢，就看你願不願意來，值不值這個價。
他口中的3500w合同，並非是一年，而是七年，並且額外附帶1300w的簽約獎金，當年這麽做是為了鑽工資帽的空子，後來其他球隊在簽人時紛紛效仿。
這個價格，是目前伊森聽過的最高的。
要知道，這可是最高薪的角衛薪資，而新秀合同一般都不會太高，因為前兩年屬於保障合同，即便球員因傷無法上場，也能白拿絕大部分薪水。
這個價格，達拉斯牛仔完全能簽下佩頓曼寧和瑞恩利夫。
“但我們肯定拿不到那兩人，看看排在前麵的都是誰。至於你，我覺得你被嚴重低估了！根據隊內醫療顧問的情報，你已經痊愈了，我沒說錯，對吧？”斯蒂芬·瓊斯顯露出笑容。
伊森聽出來了，這是想用一輪簽直接帶走自己，不給後麵的球隊機會。
“這是你父親的安排？”伊森問。
“沒錯。”
真要說nfl最成功的經營者，達拉斯牛仔的所有者傑裏·瓊斯認第二的話，沒人敢認第一。
從結果上看，這是一個堪比老佛爺弗洛倫蒂諾的優秀球隊經營者。
甚至用各家媒體的體育團隊價值來看，傑裏·瓊斯所創造的收入超過弗洛倫蒂諾。
在伊森的記憶裏，達拉斯牛仔可是當之無愧的藍星最昂貴俱樂部，超越皇馬，曼聯，湖人……
“這隻是初步價格，我們還可以接受部分上浮。而且球隊的醫療顧問，會持續對你的腳踝進行跟蹤，在其他球隊可沒有這個待遇。”斯蒂芬·瓊斯接著道。
外人隻會覺得牛仔過於慷慨，隻有伊森才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父親的果斷狠辣。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為什麽不呢？”伊森伸出手。
盛夏，阿拉巴馬州，塔斯卡盧薩，紅潮隊訓練館。
伊森正在進行例行的傳球練習，投出的橄欖球勢大力沉，橫跨半個球場，精準的擊打在標靶的紅心位置，至於其他隊員，則是站在球場兩邊觀看，幾位今年新加入的球員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驚歎。
這難道就是大學橄欖球的水平？
在這些新人眼中，伊森毫無疑問是大學橄欖球天花板的存在。
相比於往年，今年阿拉巴馬大學獲得了比以往多得多的高中畢業球員申請，這也讓招募協調員羅恩的工作顯得愈發從容。
“嘿，都學著點。”
馬文·哈裏森、特倫特迪爾弗此時擺出一個老大哥的姿態，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學會謙卑。
似乎忘記了，在去年類似的情況下，自己也曾經麵對近距離的伊森而心潮彭拜。
至於資曆更老一些的球員，則將伊森的每年在新人麵前的首次訓練稱之為“第一課”。
瑪麗此時站在人堆中，看著周圍人的反應，倒是覺得今年的第一課效果還不錯。
與去年相比，今年的阿拉巴馬已經完成了新老交替，無論怎麽看，可預見的情況都會比去年好上不少，不再那麽狼狽不堪，而是顯得遊刃有餘。
這是接下來隨著主教練尤金走入訓練場，原本輕鬆的氛圍赫然消失。
“伊森，有一個壞消息得告訴你。”尤金看向伊森。
“ncaa的處罰已經公布，本賽季的前三場比賽你無法上場。”尤金道。
雖然伊森極力想跟獨立碗撇開關係，但單單是叫兩個記者過來為自己洗白，顯然不太可能的，並且他也確實違反了ncaa的相關章程。
聽到這個消息，伊森不僅沒有半點驚訝，反而鬆了一口氣。
塞德裏克·鄧普西果然信守了承諾。
這樣的處罰顯然是象征性的，不僅不會對伊森造成多大的影響，反而會間接地幫助他徹底抓穩獨立碗。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並非是處罰，而是一種“獎勵”，一個來自ncaa主席的獎勵。
而伊森的戰利品也不僅僅是獨立碗，隨著羅伊克萊默走人，羅傑索倫森入主東南聯盟，伊森的觸手就能夠進一步伸向東南聯盟。
他已經和羅傑索倫森達成了默契，合作方式類似於第一年的獨立碗。
羅傑索倫森會將與伊森關聯的體育經紀公司納入東南聯盟的商業合作夥伴之一，名義上負責“為年輕運動員提供商業支持”。
這可不僅僅是橄欖球一項，而是ncaa中的三十項體育運動。
隨著年輕運動員的鬆綁，五大強盟也順理成章的增加和讚助商的合作。
而東南聯盟今年雇傭的諮詢公司負責人正是格蕾絲，在完成了生產之後，格蕾絲再次投入了工作中，伊森用去年在投資市場賺到的錢買下了曾經合作的展望公司，正式進軍體育商業諮詢領域。
簡單的說，就是廣告中介，代理體育聯盟的廣告業務。
伊森此時接過了瑪麗遞來的毛巾，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幹淨。
“去年的你可不會因為這麽一點運動量就出一頭汗，伊森。”細心的瑪麗似乎發現了什麽。
“去年這個時候，伱應該還不在球隊吧？”伊森反問。
“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你。”瑪麗顯得有些急躁。
伊森將毛巾遞迴給瑪麗，接著徑直離開。
“你要去哪？”
“現在球隊不需要我，我得為了提前拿到畢業證而修夠學分。”伊森道。
恰逢禁賽處罰，伊森剛好騰出注意力專注於學業，今年他的任務可是異常繁重。
話雖如此，但是真到了比賽時間，伊森還是出現在比賽場邊，隻是這一次並非是作為球員的身份。
“賴斯，下一檔從左路跑球進攻，親自跑球！”伊森通過無線電係統和比賽場中的賴斯建立聯係。
“可是……我的速度……”賴斯對自己的速度並沒有自信。
“看看對方的站位，特倫特已經吸引了足夠多的注意力，讓他給你打掩護開路，從鋒線衝出去，然後迅速套邊，相信我，這會輕鬆的讓你拿到15碼。”伊森接著說道。
“好吧。”賴斯顯得有些將信將疑。
但是等比賽恢複，賴斯按照伊森的指引，從鋒線衝出去後立刻套邊，對手果然如同伊森所說的那般漏洞百出，賴斯非常順利的拿到20碼。
顯然，站在場邊的伊森已經洞悉了對方的弱點。
本賽季初，阿拉巴馬的首場比賽的非聯盟對手，乃是知名的楊百瀚大學，雖然所處的wac（西部山）聯盟並非是五大強盟之一，但也是d-1級聯盟。且楊百瀚大學在聯盟中是常年作為霸主的存在。
卻被伊森用這種“遙控”的方式打敗，如今伊森的閱讀防守能力可見一斑。
這讓站在伊森身邊的尤金教練心情變得複雜。
那是摻雜著興奮與尷尬的特殊情緒。
“這隻是伊森身為場上球員的特殊嗅覺，真要說起戰術層麵，他肯定是不能和伍迪相提並論。”尤金在心中說著。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下一秒就聽到身邊的伊森接著說道。
“伍迪，我們應該改變戰術了，顯然阿拉巴馬的跑球比傳球更具威脅！”
就這樣，即便伊森並沒有上場，僅僅是憑借在場上遙控賴斯和弗雷迪，阿拉巴馬還是分別取得和楊百瀚，範德堡、阿肯色大學的三場比賽勝利。
而在十月三日，阿拉巴馬迎來本賽季的首場重頭戲——和佛羅裏達大學之間的比賽。
佛羅裏達這幾年一直是東南聯盟中的強隊，今年第四輪就和阿拉巴馬強強對話。
賽前各個媒體就對伊森重返賽場的消息進行了廣泛的報道。
畢竟伊森之前已經宣布了，將在大三賽季結束之後就投身職業賽場，要知道橄欖球賽場從來都不缺乏曇花一現天才，而隻有發揮穩定，“鋼筋鐵骨”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正因如此，所以伊森今年的表現格外受到關注。
“在經曆昨日的冷雨之後，今天的塔斯卡盧薩氣溫驟降，雖然秋天的寒冷已經顯現，但並不能掩蓋球迷們火熱的內心，因為我們等到了久違的伊森·奧康納！”連本場比賽的現場解說員馬特米倫都顯得更有興致。
隨後的幾分鍾裏，伊森帶領球隊走入球場，現場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歡唿，如同1815年喜迎拿破侖歸來的巴黎市民。
至於場外，nfl30支球隊的大學球探總監正密切注視這場比賽的動向，尤其是選秀順位靠前的六支球隊。
分別為小馬隊、閃電隊、紅雀、突襲者、熊、以及公羊。
nfl的選秀規則非常簡單，按照上一年的成績倒序排名，共分為七輪，球隊間選秀簽位可以自由交易。
其中手握狀元簽的小馬隊去年可謂異常不順，上賽季取得自1986年以來最糟糕的開局，開局十連敗，唯一的亮點就是戰勝了國聯冠軍綠灣包裝工。
球隊中三個四分衛表現均排名聯盟墊底，今年的小馬愈發需要一位優秀的四分衛梳理球隊的進攻。
恰好，明年的選秀足足有三個擁有無限潛力的四分衛出現。
單是東南聯盟中就有兩位極為閃耀的四分衛選手，除此之外，還有華盛頓州立大學的瑞恩利夫。
他在去年展現出曆史級表現，場均330碼，一個賽季拿到33個達陣，雙雙刷新pac-10的記錄。
如果不是在倒數第二輪爆冷輸掉比賽，華盛頓州立大概率會取代密歇根進入玫瑰碗。
至於佩頓曼寧，他的風格明顯比瑞恩利夫更加成熟和沉穩，發揮異常穩定。
而伊森·奧康納，更不必說，一個幾乎找不到缺點的四分衛選手，他是球場上的藝術家和魔術師，也是球場上的終結者。
此刻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辦公室內，球隊的總經理吉姆·埃爾森，運營總監比爾·托賓，大學人事總監正匯聚在一起，觀看這場比賽。
“伊森僅僅停賽了三場，假如這場比賽結束，他的表現還和去年一樣，我都想給他直接打電話。”運營總監比爾托賓說道。
“不，別暴露我們的意圖，免得這小子開口要更高的簽字費，6000萬美元可得省著點用。”運營總監開口道。
他口中的6000萬美元，就是預計明年的工資帽份額。
90年代初的工會談判中，球隊老板大獲全勝，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橄欖球運動中單一球員的作用有限，由此nfl正式進入硬工資帽時代。
與nba的軟工資帽加奢侈稅不同，nfl球隊的薪水總開支如果超過工資帽，除了兩倍到三倍的罰款外，還會被判罰沒收選秀權，甚至是狀元簽，這會對球隊的建設產生史無前例的災難。外加上直接取消合同。
所以nfl球隊不可能超過工資帽。
這最終導致對球隊建設起決定性因素的職位，由原本的教練變成了俱樂部會計。
人員的流動開始越來越頻繁，俱樂部會毫不猶豫的砍掉大合同的老將，將薪資空間留給新秀。
成績的漲落輪迴也愈發的快捷，也許兩到三年就能讓一個魚腩球隊變成強手，反之也一樣。
至於新世紀初的“愛國者王朝”……這則部分歸功於湯姆布雷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未要求加工資擠占薪資空間，從而保留了其他位置的競爭力。
而曆來球隊快速崛起的情況中，新秀往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更精準的說法是——新秀四分衛。
例如未來馬霍姆斯之於酋長，高夫之於公羊，威爾遜之於海鷹，卡帕尼克之於49人。
對於球隊而言，一個新秀四分衛以耀眼發揮揚名聯盟，反而並非是絕對意義上的好事，這會在未來幾年擠壓球隊的薪資空間，某種意義上是種悖論。
而四分衛變得至關重要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80年代規則的改變，彼時的聯盟對進攻鋒線的限製頗多，這讓比賽變得難看，而隨著相關規則改變，四分衛愈發得到保護，傳球的重要性就愈發顯現。
舉個例子，聯盟中平均薪酬第二高的位置並非是外接手，更不是跑衛，而是進攻左截鋒——一個站在四分衛盲側，充當四分衛防護欄的位置。
緊接著排名三四的位置分別是防守組中的端鋒和外線衛，這兩個位置最大的作用就是衝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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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那些細節問題，此時的伊森正在比賽場中享受比賽，他用一次精彩的跑球向所有人證明，今年的自己依舊迅捷無比，無人可擋，且會在未來的幾年內繼續保持。
很快阿拉巴馬就推進到了佛羅裏達的半場，伊森再次選擇衝球，在對手的邊線位和防守端鋒還未到達之前，就衝入了對方的鋒線。
隻是這一次，佛羅裏達預判到了伊森的路線，在兩名體重逼近三百磅的防守鋒線球員擠壓之下，伊森失去了支撐，倒在地上，此時的鋒線中一片混亂，伊森感覺有人踩在了自己腳踝的位置。
在被隊友拉起來之後，伊森習慣性的活動了一下左腳。
除了有些疼痛之外，並無太多的不適感。
“怎麽樣，伊森，腳還好嘛？”有隊友關切詢問。
“沒問題。”伊森搖搖頭。
在隨後的兩次兩檔進攻中，伊森都選擇了傳球，但今天的阿拉巴馬運氣非常差，或者說，外接手並沒有適應和伊森的連線。
伊森為了能夠在今年順利畢業，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和麥肯娜還有幾個crimstes一起學習到深夜，直到前天才正式歸隊。
看著近在咫尺的首攻線，伊森選擇再度進行跑球。
這一次他選擇從外側繞過防守隊員，依靠速度再度來到了邊界線附近，麵對前後夾擊，伊森的雙腳雖然還站在線內，但是身體已經來到了線外，正當對方想要將他推出邊線的時候，伊森開始扭轉身軀，全身的力量匯聚於左腳……
突然伊森的動作有了一個停止，緊接著他身體仰倒跌落出了界外。
在慢鏡頭下，能看到防守隊員以巨大的力量衝擊著伊森，而在伊森跌落的瞬間，他的左腳以怪異的姿勢扭曲！
現場傳來一陣驚唿！
此時站在場邊，距離伊森最近的瑪麗立刻衝了上去，接著是其他替補隊員，教練組成員，接著是場上的球員，伊森的傷勢牽動所有人的注意力。
甚至裁判第一時間都忘記吹停比賽。
經過現場醫護人員的簡單勘察，伊森被高爾夫球車送離了賽場……
“不敢相信！這是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結果，伊森看起來受到了嚴重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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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米倫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無比嚴肅，他臉色也同時變得異常嚴峻。
這場比賽在阿拉巴馬大學的主場布萊恩特丹尼球場進行，距離校內的醫療中心很近，在幾分鍾內，伊森就接受了一些列檢查和簡單的治療。
“根據超聲波檢查的結果來看，情況很不樂觀。”麥肯娜的父親，傑夫·艾倫表情凝重。
“踝關節外側韌帶撕裂，三級。”伊森另一側同樣身穿白大褂，神似費雯麗的萊拉說道。
上賽季傑夫遭遇了嚴重車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養傷，萊拉就是那個時候來到的阿拉巴馬。
“怎麽會這麽嚴重？！”坐在伊森身邊的麥肯娜驚唿。
她身上還穿著crimstes的製服，伊森負傷之後，她直接從觀眾看台跳入了場內，衝到了伊森身邊，之後一路跟著伊森離開體育場。
“這不是偶然現象，而是長時間劇烈運動所形成的慢性損傷，這次碰撞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按摩和冷敷和任何輔助手段隻能起到緩解，並不能完全根治這個問題。”萊拉搖搖頭，這類傷勢她見過太多。
“我還能比賽嗎？”伊森倒是顯得非常平靜，隻是眉頭微皺。
他的確服用了止疼藥，但這麽短的時間內，止疼藥可還沒完全奏效。
“不好說，這得看手術情況如何，我的導師是這方麵的權威，他是達拉斯牛仔隊的醫療顧問，我立刻給他打電話。”萊拉立刻走出了房間。
“別擔心伊森，你還年輕，痊愈的概率很大。”傑夫安慰道。
“會留下後遺症嘛？”伊森又問。
“不同的病例之間差異很大。”
“痊愈需要多長時間？”
“起碼……半年。”傑夫頓了一下才說道。
選秀之前出現如此傷勢，說是影響伊森的整個職業生涯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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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的表情又難看了一分。
傑夫隨後也跟著離開，去和醫療中心的其他外科醫生討論方案，此時病房內隻剩下伊森和麥肯娜。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一點。”伊森看著麵色比自己還要難看的麥肯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原本麥肯娜的淚花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看到伊森故作輕鬆，不由破涕為笑。
“大不了不打球了。”麥肯娜擦拭了下眼角，坐在伊森身邊，替伊森下定了某種決心。
麥肯娜說的也沒錯。
伊森現在可不差那點球員工資，現在伊森可一點也不缺賺錢的方式，可能隻有到頂薪的程度才會讓伊森多看幾眼。在知情人士看來，伊森已經完全財務自由，可以在大學剛剛畢業的年紀，直接過上令人羨慕的生活。
隻是……有點不甘心呐。
“以我的體質，保準會恢複如初。”伊森笑著搖頭，讓麥肯娜安心。
“但你總歸有衰老的那一天。”
“那就早點退役，幾年時間，足夠我締造一個王朝。”伊森道。
一連串的計劃還沒有實現，起碼要等手術結束後再做決定。
正在這時，打完電話的萊拉迴到病房內，看到趴在伊森懷中的麥肯娜，不禁咳嗽了兩聲。
“為了避免伊森受到二次損傷，我不建議他做出任何動作。”萊拉看著麥肯娜道。
隊長嚇得立刻坐直身軀。
接著萊拉才對伊森點點頭。
“導師剛好有時間，原本我建議他今晚飛到伯明翰。但是他讓你過去，去達拉斯。”
隨後進來的傑夫也讚成這個方案。
“理查德·瑞澤教授是運動醫學方麵的權威，而且達拉斯作為德克薩斯的重要城市，醫療條件也優於塔斯卡盧薩。”傑夫解釋道。
“那就安排今晚的飛機……”伊森試著道。
“最快也得明天。”
“也許我能聯係到一架今晚的私人飛機。”伊森想到了一個人。
他給麗莎打去了電話。
“距腓前韌帶撕裂？”麗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格外驚訝。
伊森簡明扼要說明現在的情況。
“飛機的事情我來搞定，我今晚就到達拉斯。”麗莎立刻行動。
接著伊森通知了凱瑟琳，她目前就在德州達拉斯實習。
“天呐……我今晚就過去。”
“不需要，今晚我會到達拉斯。”
“那我在這裏等你。”凱瑟琳道。
“我也跟你一起過去吧。”
伊森放下電話，就聽到麥肯娜開口。
·
深夜，伊森被推出了手術室。
“手術非常成功。”理查德·瑞澤摘下口罩，對在手術室外麵等候的幾人說道。
緊接著她們看到了被推出手術室的伊森。
此時伊森的麻醉還沒有消退，表情失神，嘴裏呢喃自語說著幾人完全沒聽過的語言。
“伊森什麽時候學的漢語？”麗莎第一個聽出來。
凱瑟琳和米婭倒是比麗莎更為疑惑。
疑惑歸疑惑，伊森目前傷情最重要，幾人一路跟著伊森迴到病房。
一路跟過來的麥肯娜這一次倒是跟幾人認識了。
“你們都迴去吧，我今晚留在這裏照顧伊森。”米婭道。
“我也留在這。”凱瑟琳立刻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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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迴到了老家，繼續從事原本的工作……
“伊森，今晚去打橄欖球吧？”和自己關係要好的同事居然交出了自己的另一個名字。
驟然間，伊森從夢中蘇醒，隻感覺到手臂酸麻，一低頭，看到凱瑟琳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此時外麵已經天亮，看起來應該是早上。
凱瑟琳似乎感應到了伊森的蘇醒，緊跟著抬起頭。
“你終於醒了，左腳感覺怎麽樣？”
此時的伊森左腳已經被完全固定，裏外包著紗布，壓根感覺不到什麽。
“昨天，阿拉巴馬贏了嗎？”伊森沒來由的突然問。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輸了，10比16輸掉了比賽。”凱瑟琳搖頭道。
果然還是輸了。
伊森知道，缺了自己的阿拉巴馬並不是現在這支佛羅裏達的對手。
凱瑟琳一直待到了上午，期間倒是說起許多實習的事情。
至於伊森的傷，凱瑟琳倒是一句沒提，顯然是不想帶給伊森壓力。
到中午時，米亞來接班，伊森讓她去買幾份報紙。
《從邊線起舞開始，到邊線起舞結束，明星大學四分衛前途未卜》
《最新的海斯曼獎得主倒在了選秀前夜》
《賽季報銷，明年選秀的最大變數出現！》
果然，幾乎所有主流媒體在體育版麵或多或少提到了自己。
伊森看到不少評論員言之鑿鑿地表示他的選秀順位會大幅度退後，甚至可能落選，成為自由球員。
“媒體就是這樣，大氣上升兩度就說什麽世界末日，怎麽吸引眼球怎麽寫。”米婭撫摸兒子的額頭。
“受傷也好，我記得上次像這樣撫摸你的額頭應該是你上中學的時候。”米婭笑著道。
“是小學。”伊森更正。
“哈哈，我就知道你並沒有氣餒。”米婭笑出聲。
“你也覺得我不應該放棄橄欖球？”伊森睜開眼睛詢問。
“不然呢？我知道你賺了很多錢，足夠養活一百個女人，但這樣的生活，某種意義上也太無聊了吧。”米婭的視角很獨特。
“15世紀一個叫做哥倫布意大利人發現了新大陸，正是在這種無畏的冒險精神驅動下，才有了今天的我們，總而言之，我希望你是個同樣富有勇氣的人。”米婭趴在兒子旁邊說道。
“雖然這個例子不太恰當，但是意思沒錯。”伊森點頭。
“忘了告訴你，手術很成功，那個醫生說你沒準會康複的很快。我覺得你沒準趕上這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
事實也正如米婭所說的那般，伊森恢複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個月就能夠正常行走。
就連那位達拉斯牛仔隊的醫學顧問也驚訝於伊森的恢複速度，但直言伊森是他見過的同類傷勢中恢複最快的人，但還是建議繼續靜養到明年春季。
伊森現在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麽真正的鐵人，也有受傷的時候，於是最終選擇聽從對方的安排。
而在靜養期間，除了完成學業和時不時關注阿拉巴馬紅潮隊的動向外，伊森大大小小的情人們排著隊和好友們分別來探望他，伊森倒也不寂寞。
至於橄欖球方麵，離開了伊森的阿拉巴馬在輸給佛羅裏達之後，又相繼輸給了田納西和密西西比州立大學，好在以31比17贏得了鐵腕，等賽季結束時，排名直接跌出了全國前20。賽季結束後，阿拉巴馬參加了音樂城碗，最終不敵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結束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賽季。
伊森的到來讓阿拉巴馬快速崛起，而伊森的離去也讓阿拉巴馬迅速跌落，重新迴到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那些老球迷會在酒吧裏喝醉時跟新球迷吹噓，那兩年的伊森是多麽強大，多麽富有想象力，多麽耀眼。
而伊森的大學橄欖球生涯，也如同深秋枯黃的樹葉一般，隨風而逝。
不過自然規律告訴伊森，在萬物歸於塵土不久之後，一切又將迎來新生。
世紀末的最後一年，聖誕節假期剛剛結束，伊森迎來了幾個陌生的客人。
他們直接來到阿拉巴馬大學校園內，親自找上了伊森。
“你看起來恢複得非常棒。”名為斯蒂芬·瓊斯的男人給了伊森一個熱情的擁抱。
盡管比伊森實際上大了足足十三歲，他看起來卻和伊森看起來差不多年齡，圓臉，簡單，缺乏打理的短發，外下巴上的絡腮胡，使他看上去憨厚且年輕，身材矮胖但是精壯，是那種大學校園裏隨處可見的普通男生。
“你是以傑裏·瓊斯兒子的身份，還是以阿肯色大學曾經的隊員身份到這來？”伊森邀請他進來，這個時候才看到他身後跟著另一個人。
“都不是。”斯蒂芬·瓊斯搖搖頭。
“我是以達拉斯牛仔隊首席運營官、球員人事總監兼執行副總裁的身份而來。”
“看來你還挺忙。”伊森示意兩人可以坐下。
這其實不是伊森第一次接待nfl球隊的管理層，但不管是49人還是堪薩斯城酋長隊、紐約巨人隊、新英格蘭愛國者，來的都是大學球探人事總監之類，這些人除了拜訪伊森之外，還會拜訪其他球員。
這是一種提前的接觸，為幾個月後的選秀做鋪墊。
至於那些持有靠前簽位的球隊，例如閃電、小馬、紅雀這些球隊壓根沒派人過來。
顯然，他們會將注意力放在身體條件更穩定的球員身上，而不是一個因傷賽季報銷的“隕落天才”。
現在伊森的優先級很低，自然順位靠後的強隊會來考察伊森，畢竟選秀某種意義上就像是刮獎，多些探查總歸是有必要的。
至於達拉斯牛仔……他今年的順位還算靠前，去年在全聯盟中倒數第八。
“雖然我們不想承認，但我們的確度過了一個極度失敗的賽季，四分衛和主教練巴裏·斯威策之間產生了矛盾。另外迪翁桑德斯擠壓了太多的薪酬空間，雖然他是我們獲得95年超級碗的頭號功臣，但我們還是決定今年將他送走，這會空出3500w的工資帽空間，於是我們考慮要不要引入一位真正有潛力的四分衛。”斯蒂芬·瓊斯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達拉斯的需求。
言下之意，我們有位置，有錢，就看你願不願意來，值不值這個價。
他口中的3500w合同，並非是一年，而是七年，並且額外附帶1300w的簽約獎金，當年這麽做是為了鑽工資帽的空子，後來其他球隊在簽人時紛紛效仿。
這個價格，是目前伊森聽過的最高的。
要知道，這可是最高薪的角衛薪資，而新秀合同一般都不會太高，因為前兩年屬於保障合同，即便球員因傷無法上場，也能白拿絕大部分薪水。
這個價格，達拉斯牛仔完全能簽下佩頓曼寧和瑞恩利夫。
“但我們肯定拿不到那兩人，看看排在前麵的都是誰。至於你，我覺得你被嚴重低估了！根據隊內醫療顧問的情報，你已經痊愈了，我沒說錯，對吧？”斯蒂芬·瓊斯顯露出笑容。
伊森聽出來了，這是想用一輪簽直接帶走自己，不給後麵的球隊機會。
“這是你父親的安排？”伊森問。
“沒錯。”
真要說nfl最成功的經營者，達拉斯牛仔的所有者傑裏·瓊斯認第二的話，沒人敢認第一。
從結果上看，這是一個堪比老佛爺弗洛倫蒂諾的優秀球隊經營者。
甚至用各家媒體的體育團隊價值來看，傑裏·瓊斯所創造的收入超過弗洛倫蒂諾。
在伊森的記憶裏，達拉斯牛仔可是當之無愧的藍星最昂貴俱樂部，超越皇馬，曼聯，湖人……
“這隻是初步價格，我們還可以接受部分上浮。而且球隊的醫療顧問，會持續對你的腳踝進行跟蹤，在其他球隊可沒有這個待遇。”斯蒂芬·瓊斯接著道。
外人隻會覺得牛仔過於慷慨，隻有伊森才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父親的果斷狠辣。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為什麽不呢？”伊森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