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心中正在暗自盤算,突然聽到一人過來稟報:“稟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宮門外沈太尉已經帶著人在衝擊宮門了。”


    太子一驚,扭頭看向皇後:“母後!”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再是成熟穩重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有些慌張。


    皇後握住了太子的手,眼神鎮定地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你父皇還沒有醒來,此刻就需要你穩住宮中局勢,為你父皇、為母後守好這皇宮。母後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皇後的鎮定從容立刻撫慰了太子那惶惶不安的心,他長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朝著皇後堅定的點點頭:“是,母後,兒臣一定不負父皇和母後的期望。”


    於懷安也安慰太子:“太子殿下,不要慌,咱們已經安排好了,臣等一定拚命也要護得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平安。”


    秦明軒沒有說話,隻是麵帶微笑朝著太子堅定的點點頭,於慎不像他爹那樣激動話多,也朝著太子點點頭:“太子殿下,我也會一直站在殿下身邊。”


    四皇子此時也從裏間走了出來,站在了太子殿下身邊,仰著臉朝著太子說到:“太子哥哥,景瑜也要保護好母後和哥哥。”


    欣禾看柳娘正在輕聲安撫娘親,就拉著楠兒的小手站在了門邊,看著皇後他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欣兒和楠兒也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夠勝利。爹爹不要擔心我們,欣兒會照顧好娘親和弟弟的。”


    胖團子楠兒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依然跟著姐姐堅定的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嗯嗯,楠兒很乖的,不搗亂。”


    皇後看著欣禾和楠兒,欣慰的點頭微笑,看著楠兒可愛的小模樣就想起了欣兒小時候和四皇子兩個胖團子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歡樂模樣。


    皇後看向四皇子,輕歎一聲,大人之間的仇怨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孩子。她微笑的衝著四皇子說到:“老四,你還小呢!平叛有你太子哥哥和幾位大人就好了。你來跟欣禾一起來保護母後吧!”


    四皇子看著皇後衝著自己伸出的手,感覺兩眼發脹,他仰起臉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哽咽地喊了一聲母後,依偎在皇後身邊不再吭聲。


    於慎看了看欣禾,想過去交代她一聲,欣禾也看向了於慎,隔著幾個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欣禾衝著於慎也笑了,張開嘴卻沒有出聲。


    於慎卻看清楚了欣禾的唇形,欣禾說的是“慎哥哥,小心!”於慎點點頭,無聲地笑了。


    太子心中無限感慨,此時有自己的母後、老師、弟弟和好朋友都站在自己身邊,有他們的支持,自己更不能露怯。他要做讓父皇母後驕傲的孩子。


    成郡王心中暗哼一聲,可是自己也不能幹站著,此刻就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怎麽能落後呢。


    他也上前躬身行禮:“臣雖然久離朝堂,可是此刻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臣萬死不辭,但請皇後娘娘和太子吩咐。”


    太子朝他微笑:“皇叔送進宮重要的物證,已經幫了父皇和孤很大的忙了,謝謝皇叔,此刻外邊情況不明,一旦孤和兩位大人要出去迎戰沈賊,還請皇叔待在宮中,務必要護著母後安全。”


    能將皇後托付給成郡王,可見太子對成郡王還是很信任的。秦明軒聽了太子的話,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說話。


    此時,又有人跑來急報:“稟報皇後娘娘和太子,沈太尉已經攻進來了,馬上就要闖到坤寧宮了。”


    於懷安和秦明軒都有些吃驚,盡管已經安排好了陷阱,本意就是要引沈拓攻進來好甕中捉鱉。但是沈拓能進來的這麽快,還是有些出乎他們二人的意料。


    可見,沈拓還是做足了準備,能這麽快就攻進來,宮中一定還有內應,這個賊子在朝中經營多年,暗中培植了自己的許多黨羽,還是有些手段的。


    不過倒也不怕,皇上本來就是要借助這次機會把暗藏在前朝以及宮中的那些內鬼都給揪出來,趁此機會清理一下前朝後宮,不然也不會發現中到底有多少是有異心的人。


    於懷安對身邊的兩個暗衛首領耳語幾句,兩人點頭領命閃身退下。於懷安衝著秦明軒點了點頭示意宮中守衛已經安排好,秦明軒心中稍安。


    皇上假裝中毒昏迷,並故意放鬆宮中護衛,都是為了引沈拓進宮好一舉拿下。這本是事前皇上和於懷安、秦明軒二人商量好的計策,而且當時於懷安的暗衛首領送進宮的毒藥說了隻是昏迷幾日,到了事發當天皇上必定能夠清醒過來。


    現在一切都在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行動進行,唯一的變數就是皇上到了時間還是沒有能夠清醒過來,秦明軒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其實,當初秦明軒是不讚成皇上吃藥真正昏迷的,但是皇上堅持要吃了藥真正昏迷幾天。


    皇上之所以以身犯險,一是害怕宮中沈拓耳目眾多,如果被人探知皇上並沒有中毒,沈拓則不會輕舉妄動,第二個原因就是皇上要給太子一個機會,太子漸漸成長起來,還需要曆練,皇上就要通過這樣一個機會鍛煉鍛煉太子。


    秦明軒還記得當時皇上含笑喝下了配置好的藥劑,對著他說到:“明軒隻管放心,朕終會老去,太子不能總是被護在朕和皇後羽翼之下,總是要讓他去經曆一下風雨的。有你和懷安在,朕放心。”


    秦明軒看向皇上休息的那個房間,此時此刻如有皇上坐鎮,秦明軒心中會安穩許多。


    盡管太子這幾日的表現也是無愧於一國儲君的名號,盡管於懷安也做好了一切準備,秦明軒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正當秦明軒心中忐忑的時候,一聲巨響,坤寧宮的宮門已經被用巨木給撞開了。眾多持刀的兵衛湧了進來,隨意前麵的兵衛紛紛閃開一條路,從兵衛之中走出一人,正是沈太尉沈拓。


    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看著沈拓走到了自己和太子麵前,他洋洋得意地站在殿中,並不行禮,還想繼續上前。


    皇後看著倨傲的沈拓紋絲未動。太子上前一步,喝止沈拓:“沈太尉,你大膽!見了母後和孤,膽敢無禮?”


    沈拓看看太子,忽而發出一陣狂笑:“無禮?臣要是守禮的話又怎麽能站到了這裏呢?”


    他隨後一揮手,大聲喝道:“請各位大人上前來,做個見證吧!”身後,幾個兵衛拉扯著朝中幾位六部重臣上前來。


    幾位重臣早上還在睡夢之中,就被沈拓的兵衛攻進了府門,不由分說監禁起府中家眷,隨後就將幾位大臣帶進了宮中。


    幾位大臣看見太子和皇後,頓時老淚縱橫的撲倒在地:“臣等給皇後和太子請安!臣等是被沈太尉抓來的,臣等的家眷還被沈拓人扣著呢!臣等什麽都不知道啊!”


    沈拓上前去踹了那位大臣一腳:“少在這裏嚎嚎,我有大事要做,就是要你們幾個老家夥做個見證,省得你們說我沈家謀反!”


    皇後娘娘此時不怒反笑:“沈太尉,你劫持朝中重臣,帶兵闖進坤寧宮,你這還不是謀反是什麽?”


    沈太尉傲慢地一拱手:“皇後娘娘,臣並非謀反,臣今日前來乃是護駕而來。”沈太尉用手一指太子“臣得到消息,太子下藥毒害皇上,妄圖謀朝篡位。皇後娘娘可不要被太子蒙蔽了。”


    皇後忽的一下站起:“一派胡言,皇上乃是被你借沈嬪之手所謀害,你居然還賴在太子頭上,簡直是無恥!”


    沈拓不為所動:“臣等都知道太子是皇後娘娘一手撫養長大,可是謀害皇上乃是不赦之罪,子害父,天理不容,皇後娘娘可不要包庇太子。”


    沈拓衝著皇後和太子一伸手:“說臣下毒,證據何在?”太子看向秦明軒,秦明軒將剛才成郡王呈送給太子的證物“啪”的一下扔到了各位大臣麵前。


    秦明軒冷笑地看向沈太尉:“既然太尉大人請各位來做個見證,那就請各位大人好好看看咱們的沈太尉在南疆都做了些什麽事情吧!”


    各位大臣看了沈太尉一眼,還是戰戰兢兢地撿起了地上的證物,看過之後忍不住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不敢再看沈太尉,隻是麵麵相覷,不敢多說一句。


    沈拓上前一步,奪過大臣們手中的證物仔仔細細看過也是心中一驚。這上麵記載著自己在南疆的種種行徑樁樁件件甚是詳細,他下意識抬頭去看向成郡王。


    他在南疆的種種行徑成郡王都是知道的,而且有很多還是成郡王出人出力幫助自己才成事。


    沈拓有自信皇上和太子是不可能拿到自己在南疆行為的證據的。以前在江南的證據都被自己給除了個幹幹淨淨,南疆更是成郡王的地盤,怎麽會被皇上和太子拿到證據。


    除非是成郡王親自把證據拿給皇上和太子,否則的話皇上他們怎麽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證據的。


    他狐疑地看向成郡王,不可能的,成郡王是自己的同夥,怎麽可能在這樣即將成功的時候倒戈一擊呢?


    沈拓想起來昨晚成郡王還派人送信給自己,說是成郡王以探視皇上的理由已經提前進宮,送信的人說王爺會在宮中提前做好準備幫助沈太尉成事。


    沈拓還記得那送信的人言之鑿鑿地說王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請沈大人放手一搏,今日必能成事。


    沈拓怎麽也不相信成郡王會害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沈拓下意識的搖著頭,成郡王一定不會背叛自己。


    成郡王麵對沈拓的打量,隻是垂下眼瞼,默不作聲。


    沈拓大手擦擦幾下把那一本證物撕了個粉碎,隨手扔了一地紙屑,沈拓揚眉不屑地看向秦明軒:“秦大人,你和於懷安找不到證據,就隨手偽造這份假證物來混淆視聽?”


    於懷安大怒:“你這個老匹夫,皇上對你諸多恩厚,你居然對皇上下毒,還膽敢明目張膽地銷毀證物,你真是狗膽包天!”


    沈拓怒視於懷安:“老夫乃是當朝一品太尉,於懷安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於懷安氣得要跳起,於慎伸手拉住了自己的爹爹。他用眼神示意爹爹不要急躁,上前一步向沈拓一拱手:“慎不才,敢問沈太尉,即使您所說太子有罪,我朝自有查證的一套流程,據師傅所講授,太子有罪,自有宗正奉旨查探實情才能按律處罰。”


    他毫不畏懼看向沈太尉:“太尉大人本不是我朝宗正,有何權利追查太子罪責?臣子未經傳召帶兵闖入皇宮,可是以下犯上?麵見皇後和太子,倨傲無禮,可是以下犯上?慎乃無知小兒,請太尉大人明示!”


    沈拓被於慎問了個啞口無言,惱羞成怒:“你這小兒,此處哪有你說話的地方?你...你給我閉嘴。”


    於懷安看著沈拓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無比暢快,頓覺讓自己兒子跟著秦明軒讀書真是很正確的事情,自己是個急脾氣的莽夫,氣急了隻會跳腳罵娘。


    還是兒子這樣的,出言如刀,寥寥幾句就把沈拓那老賊說了個啞口無言,真真是痛快。


    於懷安與有榮焉的拍了拍兒子的小肩膀,得意的問沈拓:“是呀,沈大人,你今日種種行徑,應該如何認定呢?”


    沈拓不想再與他們父子二人廢話,抽出腰間寶劍,指著太子說到:“太子謀害君父,罪不容赦,我奉太後懿旨保衛皇上,眾將聽令,擒拿太子,阻攔者殺無赦!”


    沈拓身後的將士麵露兇相,劍拔弩張就想上前。於懷安和秦明軒急忙擋在了太子身前。於懷安高喝一聲:“弓箭手何在?”


    此時坤寧宮的宮牆四周出現了眾多弓箭手,一個個箭在弦上,隻等一聲號令就可以萬箭齊發,宮內的眾多叛軍將無處可逃。


    沈拓臉色大變,看向於懷安和秦明軒:“你們原來早有準備?我倒是小瞧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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