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三個人?兩個人聯手抓走了白禾嗎?不對,如果都是天脈一族的人,為什麽要抓走白禾,不過白禾好像對同族人很恐懼?如果按照前麵的猜想來說,有可能是天脈一族裏麵起了什麽變故,她是逃難出來的,現在被仇家找上門了?可她之前說是出來曆練....


    難不成是不想拖累我?不太清楚,先過去看看是不是白禾吧。


    慶長雲控製身形落地,朝著“意”的方向走去,沒過多久,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剛剛賭石現場,吳季純身後的兩個成年男性,而在他們的麵前,白禾孤零零地站著,身體微微發抖,臉偏向一邊,看到慶長雲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跑到了他身邊。


    “誒喲,白禾,你一個人晦氣就算了,還要找一個無辜的人來墊背啊?”高一點的男子說道。


    此時慶長雲才仔細打量兩人,發現這兩人身上穿的顏色不同於白禾身上那件青綠色,而是月白和橙黃,但款式相似,看樣子就是白禾所說的,同為天脈一族的人了,林隼身上的天脈氣息,看樣子就是有這兩人在背後,不知道給了他什麽,才沾染上的,可現在看來,這同一族的人,怎麽對白禾惡言相向?


    另一個略微肥胖的男子說道:“你叫慶長雲吧,看來白禾沒跟你老實說過自己是什麽身份吧哈哈哈哈,真是可憐,被罹難天煞命給纏上,哈哈哈!”


    罹難天煞命?怎麽蹦出了個聽不懂的名詞?慶長雲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白禾,而白禾則是埋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慶長雲,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不是很明白你們在說什麽,不過,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帶白禾走了。”慶長雲瞪著兩人說道。


    “嗬,會天境的臭魚爛蝦,跟陰溝裏的老鼠還真是相配。”


    “你說什麽?”慶長雲剛剛就憋下的火一下子就爆發了,這裏沒有其他人,慶長雲沒有太多壓力,挺身而出。


    “哦喲?”高個子男性感到有些驚詫,“剛剛還畏手畏腳的垃圾居然有勇氣跳腳了?哈哈哈哈哈,居然會為了這樣一個晦氣之人動怒,來來來,我來說說你身後的白禾是個什麽東西吧,哈哈哈。”


    “這家夥可是天生極陰之體,陽脈受阻,陰鬼纏身,從小出生就黴運伴隨,還影響到了身邊的人,她的媽媽可就是因為這個...”


    “閉嘴!別說了!”白禾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在做陣的過程中遭到反噬,下身截癱,怎麽,不敢麵對事實啊?你這個隻會給人帶來厄運的垃圾,哈哈哈哈哈!”高個男子肆意嘲諷著白禾。


    白禾攥著慶長雲衣衫的手越發變緊。


    另一個肥胖的男子接著說道:“不知道她跟你說自己是什麽原因出來的,這裏我可跟你提醒一句,你猜她為啥十六歲便半步破開?哈哈哈哈,這人可是偷了天脈一族的司命禁術,修為才漲得這麽飛快,不停地去找著陰氣重的地方待著,就跟蒼蠅一樣,專門找臭氣熏天的地方待著,我說的對不對啊,被逐出族門的晦氣玩意。”


    腦海裏一些覺得奇怪的東西,忽然就對得上了,慶長雲轉頭低聲問道:“白禾,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白禾驚恐地抬起頭,一邊搖頭一邊無助地說:“不要...”


    “迴答我。”慶長雲不依不撓地繼續問。


    看著慶長雲要問到底的模樣,白禾麵如死灰,攥著衣衫的手鬆了開來,身體停止了顫抖,也不再抽泣,低下了頭,失魂地點了點,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對嘛,離這種晦氣玩意遠一點,這樣對你自己也好。”高個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看著慶長雲,一個人稍微多一點就不知所措的,怎麽會有什麽勇氣去替一個災星出頭,趨利避害才是他應該做的嘛,聽完之後,甩下白禾一個人,飛快的遠離才是正常的。


    兩個天脈一族的男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等著慶長雲和白禾翻臉。


    “好了,她承認了,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什麽?兩個天脈男子懷疑自己聽錯了,白禾也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慶長雲。


    慶長雲神色沒有絲毫動搖:“她這人確實挺過分的,居然不跟我老實交代自己的來曆,認識了也快十天半個月的,還不真心換真心。”


    “嘁,沒趣,武鬥會上等著被林隼打得屁滾尿流吧,會天境的垃圾玩意。”兩男子自覺著沒趣,沒有看到預計的畫麵,便轉身離去,現在他們可不敢隨便出手,武鬥會期間可是有仙人頂的人來監督的,為的就是製止私鬥,要是隨便出手,仙人頂的製裁他們可受不起。


    “長雲......”白禾其實從那句“我可以帶她走了嗎”之後,就聽不清任何聲音了,眼裏水霧彌漫,一直盯著麵前這個,用著淡淡的語氣說著她從未聽過的話的人。


    “走吧,我們迴去,他們要擔心了。”慶長雲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原本是做好了出手的打算,但看樣子好像對方有所顧慮,也算是運氣不錯了。


    “嗯!!!”白禾重新攥緊了慶長雲的袖子,重重點頭。


    ————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麽慶長雲還沒有迴來?”蘇何月看著毫無收獲的陳杉子,焦急地說道,雖然白禾不是替文心商會參加武鬥會的選手,可這幾天下來,蘇何月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自己作為一個獨生子女,頭一迴感受到了當姐姐的感覺,以前總覺得有個比自己小的孩子要照顧的話,肯定很麻煩,現在覺得,要是白禾是自己的妹妹話,累點也無所謂。


    所以蘇何月現在是心急如焚。


    “我們迴來啦!”


    蘇何月和陳杉子聞言抬起頭順著聲源望去,看到了慶長雲和他身後的白禾。


    “哎呀,小白禾!”蘇何月連忙衝上去,捧起她的臉蛋。


    “這是怎麽了?怎麽眼睛都哭腫了?慶長雲啊,發生什麽了?”


    慶長雲沒有開口,而是看向身後的白禾,白禾閉上眼睛深唿吸,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蘇何月看到她這個樣子,便讓大家進去內廳裏,讓下人擺好一些水果,給白禾倒了一杯熱牛奶。


    白禾喝了一口熱牛奶,開口說道:“我在賭石現場,看到了我的兩個同族,高的叫白乾,胖的叫白衍,我....不想被他們看到,於是悄悄離開了現場,可是我好像走錯方向了,然後在一片林子裏迷了路,但他們還是找上我了,可能是因為....我身上陰氣太重吧...”


    “陰氣?”蘇何月不解。


    “就是...”白禾將自己是罹難天煞命的事情,以及自己為什麽離開天脈一族的事情統統說了出來,平時自己的竹簍裏,除了一些吃的東西之外,放的就是一些陽性溫補的藥材,為的就是壓製體內的陰氣,自身陽脈受阻,陰脈則是侵蝕了身體的大部分,若是換下身上的長袍,便會發現任督二脈上,是黑壓壓的一片。


    白禾出生起,產婦就發現了不對,天脈一族本就修的是醫、術、天命,對靈魂陰氣這一類比較敏感,所以產婦一下子就發現了白禾背上,浮現於皮下的黑色脈絡,從產婦接生完白禾之後,便大病了一場,自此白禾被黴運纏身,逐漸地影響了身邊之人,於是就被冠上了晦氣二字,隨著年齡的增長,黑色脈絡一點點向身體四周擴散,被判定為罹難天煞命。


    白禾平靜地講完,內廳裏陷入寂靜,此時的白禾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是第一次被嫌棄了,之前路上,每每碰到嘴上說著不介意她體質的人,大多是認為白禾是在開玩笑,畢竟罹難天煞命上一次出現已經久遠到沒有記載,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罹難天煞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其可怕之處。


    “啊..沒事就好。”蘇何月長舒一口氣。


    陳杉子也鬆了一口氣:“要是你出了啥事我可就要內疚死了,畢竟是我沒看好你。”


    慶長雲在旁邊輕笑著吃了一口翠王葡萄,兩人的迴答和他心中想的無二,陳杉子心思單純,蘇何月氣量如海,都不會在意所謂天煞命帶來的所謂“黴運”。


    “謝謝你們!”白禾眼中掉下豆大的淚珠,往日以來的委屈,全部掉進了半杯熱牛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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