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明迴家看見許四富跟舅舅坐在桌上卷旱煙,當然認識張幺舅,不過那是扮乞丐的時候,張幺舅不認識自己,在這種惟妙的情況下,還是不認識的好,就隻能招唿姐夫,說道:“姐夫難得來做客?”


    許四富道:“弟弟,你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家娘舅,你也喊一聲舅舅。”楊思明道:“舅舅來做客,我爸爸出診去了,一樣都沒準備,舅舅見笑了,姐夫你就陪著舅舅談心,我有事耽擱一會,迴來在陪舅舅。”


    說了自己去提一個買酒的瓦罐罐,放在一個簚絲背筐裏,上街買了五斤酒,十斤肉背迴來,蔬菜,巧頭,土裏有的是,張老幺見楊思明能幹,心裏見眼就喜歡,有這樣的女婿不嫁,還等什麽?


    楊國照迴來,見了麵張老幺對許四富說道:“我們就改口叫親家的好,這樣含含糊糊的不太好!”就這樣親家!親家地喊起來了,這可樂壞了楊思明,看來名花我是主,這門親事成了。


    自從兩家開親後就根本沒有來往,女家隻有張老幺知道有這門親,把一家人都隱瞞了,到了第二年,許四富來給伯父說,幺舅說你們裝箱,送期一概勉了,你們付舅舅一百塊聘禮錢,舅舅把庚書寫給你,你們把兩人的八字合一下,擇一個吉期,我給幺舅說一下,你們去接人就是。


    這張老幺的城府有多深,六月大熱天,家來曬了一廠壩的豆子,兒,兒媳,女兒,老婆正在忙忙碌碌,清打豆稈上的包殼。


    突然發生一件怪事,一家人大驚,看見一隊接清隊伍朝自家門前來,不知是怎麽迴事,張老幺說道:“把黃豆稈收拾規範,豆子撮起來上在圍包裏,迎親的來了,安板凳,燒茶煮飯。”


    一家人才如夢初醒,張珠蘭知道父親把自己嫁了,把豆稈丟了跑進臥室哭泣,她哭的真正原因不是舍不得父母家人,是哭喜事來得太突然,也太當經了,自己目前還無法見人,左邊臉上長了一個肉菌,有一分高,有小指尖那麽大,東西雖然不大,但對麵容的破壞力很強。


    在家人麵前習以為常,突然就要麵對陌生人,而起是自己的丈夫,臉上這個東西會影響夫妻情誼,越想越傷心。


    第二天四更天梳妝,五更天上轎,辰時就要周堂,迎親隊要趕時間,東方發白,新娘辭別高尊遠祖,拜別父母上轎。


    新郎官楊思明有點不高興了,陪嫁的被子,帳子,枕頭都是張珠蘭用過舊物,媒人公許四富道:“兄弟你高興才是,幺舅說了,二十擔良田作陪家。”楊思明心裏平靜了下來。


    張珠蘭的哥哥嫂嫂不知道父親要陪嫁土地,感覺很丟人,都不去送親,張老幺火了,你們不去就算了,我和你們媽去送親,老丈人,老丈母就送不得親了嗎?把箱子打開,取二十擔良田的契書,放在陪嫁箱裏。


    二十來裏路,楊思明接親迴府,吉時辰已到,隨即周堂拜天地父母,四拜四禮夫妻對拜禮畢進入洞房,到了洞房發現新娘子好像在哭泣,迫不及待挑開新娘子的紅蓋頭,又出現一幕更為驚奇的事。


    新娘子用青沙遮麵,隻露兩個眼在外麵,眼淚汪汪的,楊思明再也沒動,輕輕地問道:“珠蘭你不喜歡我?”


    張珠蘭沒說話,搖了搖頭,思遠說道:“夫妻家有什麽不可麵對的?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共度人,有為難的事我能解決的我解決,不能解決我們共同解決。”


    張珠蘭一把將青沙抓了下來,說道:“夫君滿意了吧?”


    楊思明說道:“嗯!如花似玉。”


    張珠蘭撲哧一笑了,說道:“你沒看見人家臉上長有一個肉灸灸。”


    楊思明道:“娘子是為了這個才哭,我是醫師我保證給你除掉,還你一張櫻花臉。”大話是說了,詳細看了後心裏有些吃驚,這是一個毒菌,是醫家們稱絕症,口裏說道:“沒事的,我不給你去掉我不配行醫。”


    話是這麽說,心裏打了一個結,新婚之夜,不把擔憂露在臉上罷了,酒席一過,楊國照看兒媳左頰鸛上長一個肉菌,背地裏給楊思明說:“你妻子這顆毒菌沒生好,不是一般的瘡瘍,從位置來看正是心經的經絡上,手少陰心經起於心中,循著胸脯上行在腮邊上分經入舌尖為止。


    另有分經上到眼睛為止,這顆毒菌正是生在心經的經絡上,本來毒菌該長在舌尖上,一旦潰爛奇臭無比;珠蘭這個毒菌說明脾髒經積毒少,心經上積毒盛,舌菌移了位,按古代醫家定為絕症,你要盡力早治。”


    楊思明本來就認出這毒菌是一個致命的東西,最可怕的就是不紅不腫,不痛不癢,慢慢地膨脹,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開花,楊思明想既然是毒結於止,純用內服解毒慢,怕的是解毒沒有積毒快,既然張在皮肌上,用內服外攻雙管齊下。


    關鍵是這種毒不是火毒,火毒是陽性好辦,內服清熱解毒,那是理所當然,可是這種贅肉是陰性,一般解毒藥是寒性,所以清熱解毒,可是這種贅肉是陰性,陰性隻有溫陽,可是溫經藥又不解毒,也隻能少用。


    突然想到煙油,煙油是指悍煙杆裏的焦油,很多鄉村老人用焦油敷無名腫毒,自己在童年,胯縫裏硬一塊,奶奶說是羊子,奶奶說沒事的,把你太祖父的煙杆的焦油塗抹一次,瘡沒散在抹二次,果然一次就好了。


    想焦油雖霸道對人傷害小,可以試用,楊思明每隔一天,把父親的煙杆每隔一晚,用釺子去通煙油,通了幾次就沒了,楊思明想沒了煙油這麽辦?


    還有一招,用生大蒜切開敷在肉菌上麵,敷一次毒菌萎縮一次,萎縮一次脫一層白皮,沒過多久臉就平了,那麽古人認為絕症毒菌是煙油,還大蒜敷的,也說不清了,為了清除內髒的餘毒,買了兩斤蒜,一次剝一斤蒜燉雞,一家人都可吃,吃了兩次,也不能多吃或常吃,可以解身上的毒,就再也沒有複發。


    張珠蘭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肉灸灸不在了,拯救了我一生的幸福,丈夫不嫌棄,破了相貌,自己永遠都是胸中都是一塊心病。


    一天張珠蘭對楊思明說道:“我想學醫,古人說:“不怕生錯命,就怕得壞病”這是我親身體會,要不把我臉上的肉疙瘩去掉,我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楊思明道你是我的嬌妻,我怎麽要你摸其他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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