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晗瘋了,被阮臻帶迴了阮府,每日裏木雪晗都是瘋瘋癲癲的模樣,下人們見了也避之不及。


    謝安潯望著那院子裏不顧形象跑過來跑過去的人,他迴頭望著自家舅舅。


    “舅舅,你難不成要養她一輩子?若是你以後成婚怎麽辦?她……”


    “安潯,我一把年紀了,還成什麽婚?”阮臻搖頭歎氣。


    他從未想過要同誰成婚,就這樣也挺好,隻是木雪晗這般,江淩也來看過,受到的刺激太大,也治不好了。


    那日他在阮府門口撿到木雪晗時,他隻覺得惋惜,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般。


    以前木雪晗總喜歡纏著自己,說什麽心悅自己,如今也罷,木雪晗都成這般了,他帶在身邊又何妨?


    謝安潯本還想再勸,舒允之便走到他身側來,低頭輕吻了一下謝安潯的額頭,“舅舅這麽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你也莫要再勸了。”


    “好吧。”謝安潯聽舒允之的。


    “舅舅,我和安潯就先告辭了,許久未迴寧雪樓,不知寧雪樓現在如何了。”舒允之笑著朝阮臻告辭。


    阮臻點了點頭,囑咐他們慢些,便站在原地看他們離開。


    木雪晗癡傻的跑到阮臻身旁來,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問道:“阮叔叔,這是什麽啊?”


    阮臻看著木雪晗手裏的那塊九溪令,笑容也漸漸消失在臉上。


    木雪晗望著阮臻變了臉,往後退了兩步,指著阮臻大叫道:“阮叔叔好可怕,阮叔叔不笑了。”


    阮臻一愣,這才又恢複了笑容,“這塊牌子放在你身上我放心,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塊牌子在你身上,不然……”


    他湊到木雪晗耳邊,輕聲道:“我會殺了你。”


    木雪晗被嚇得隻能呆愣愣的點頭。


    阮臻又迴頭看了眼謝安潯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搖頭笑了起來,隨後才帶著木雪晗迴了阮府。


    謝安潯舒允之兩人剛迴到寧雪樓,就碰上了孔芸分娩,寧青守在房門外急促的等著。


    見舒允之他們來到麵前,才匆忙上前行禮。


    舒允之擺了擺手,偏頭望著江淩,“她如何了?”


    “產婆在裏麵,隻是孔芸本就身子虛弱,恐怕是……”


    “不會的不會的。”寧青紅了整個眼眶。


    孔芸是從小就在寧雪樓長大的,他是後來的,一來就對孔芸一見鍾情了。


    孔芸背叛了公子,刺傷了他,他從來都不會怪孔芸,他隻希望孔芸好好的。


    一陣嬰兒啼哭聲響徹整個寧雪樓,寧青毫不猶豫的衝進房間。


    看到的是孔芸虛弱的躺在床上,被子上還是鮮血。


    寧青連忙上前緊緊的握住孔芸的手。


    “我來了我來了。”


    孔芸虛弱的笑了起來,她抬手撫在了寧青臉上,“我好像從未對你說過喜歡你。”


    “我知道,我知道。”寧青看著這般虛弱的孔芸,他實在心疼。


    孔芸卻搖了搖頭,“不,你不知道,寧青,我好討厭你,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身邊?”


    寧青隻是搖頭,眼角的淚順著孔芸的手背滴下。


    “幫我替公子……說聲對……對不起。”


    言罷,孔芸便垂下了手,再沒了生氣。


    寧青連忙拉住孔芸垂下的手腕,想要把那慢慢變得冰涼的手捂熱。


    可是他怎麽也捂不熱了。


    “孔芸,你醒一醒,我帶你離開,你不要離開我,好麽?”寧青抱著孔芸的屍體痛哭,可無論他怎麽哭,孔芸都醒不過來了。


    嬰兒也在一旁哭了起來,江淩不忍心看,上前替孔芸把了把脈,隨後朝著舒允之二人搖了搖頭。


    他將嬰兒抱在懷中,是個男孩,可憐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娘。


    謝安潯也沉默著,最後他上前看了眼那嬰兒,同寧青很像。


    寧青小心的替孔芸蓋好被子,狼狽的轉身看著舒允之。


    “公子,阿芸讓我替她同你說聲對不起。”


    舒允之一愣,原來孔芸也一直對背叛他的事耿耿於懷,他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寧青知道這個動作是代表公子已經不追究了,他笑了起來,重新迴到床邊,低頭吻在孔芸的唇上,“阿芸,公子原諒你了,你醒過來好嗎?”


    但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房裏的人也漸漸離開了。


    寧青就這般呆愣愣的坐在床邊,“阿芸,我們的孩子是男孩,你說給他取什麽名字好呢?”


    “寧平?太難聽了。”寧青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算了,你快醒來給咱們兒子取個名字,我實在是不會取名字。”


    “阿芸,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


    “阿芸,我們孩子的名字你說給公子取好不好?”


    “你應我一聲……你……應應我,好麽?”


    說著說著,寧青再次趴在床邊無聲的哭了起來。


    他在房間裏守了孔芸三天,將孔芸隨時佩戴的簪子取了下來放入懷中,又剪下孔芸的一縷青絲用錦袋裝起放在身上之後,他才將孔芸下葬。


    他迴了寧雪樓,找到舒允之和舒向晚。


    “你要離開?”舒向晚有些不解。


    “是,我想帶阿芸到處去看看,還有,公子,我想讓你替我兒取個名字。”


    舒允之望著寧青那模樣,最後隻能道:“澤青。”


    寧青輕聲念叨著:“澤青,寧澤青。”


    “澤青,擇青,他是孔芸選擇你最好的證明。”舒允之解釋著。


    “澤青,擇青。”寧青笑了起來,最後看了眼寧澤青,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看著寧青離開的背影,舒向晚歎了口氣,“罷了,這孩子便養在寧雪樓吧,若是以後寧青同意,便讓他當寧雪樓樓主了。”


    “嗯。”


    “對了,哥,那塊九溪令有下落了,在……”舒向晚悄悄的同舒允之說著。


    舒允之皺起了眉,“先讓人暗中觀察著,若是他做的太過分,傷害到安潯,不用過問我,你便動手吧。”


    舒向晚一愣,點了點頭。


    晚間,舒允之同謝安潯依偎著坐在寧雪樓最高的房頂上。


    身旁擺著兩壺梅花釀,一同望著那天上的一輪明月。


    “舒允之,沒想到你挺有情調的。”謝安潯喝了一口梅花釀,往舒允之懷裏靠了靠。


    “什麽?”舒允之垂眸溫柔的望著謝安潯,寵溺的抬手替他拭去嘴邊的酒漬。


    “澤青,擇青,挺好的一個名字。”謝安潯扭頭看著舒允之,問答:“假如我們以後也有孩子,那你準備叫什麽名字?”


    舒允之眉頭輕蹙,“這個……還真沒想過,若是你真能給我生出來,我定然會取一個更好的名字?”


    “你……怎麽這樣?”謝安潯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樣?生不生?”


    “不生,我又不能生,你要生就去找其他女人,別來找我。”


    言罷,謝安潯故作起身離開。


    舒允之一把扣住謝安潯的腰,將其帶到懷中,“不找別人,就找你。”


    謝安潯偏頭不去看舒允之,不過他倒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他挑著舒允之的下顎,問道:“你叫什麽?”


    舒允之輕笑出聲,“我沒叫啊。”


    隨後,舒允之低頭吻在謝安潯唇上,蜻蜓點水般。


    他也問道,


    “你叫什麽?”


    謝安潯呆愣了下。


    “啊?我沒叫啊!”


    如同當年一樣,單純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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