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見了。”葉兮清看著謝安潯笑了起來,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那臉上的易容術也隨著他沒了氣息之後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半張臉燒傷。


    “鬱淮!”


    葉啟映活了大半輩子,養過的人無數,但葉兮清是流著他血的人,如今就這麽沒了,他如何能不怒?


    “這是報應,你雖於我們有養育之恩,但待我們卻沒有一個真心。”謝安潯冷著臉望著葉啟映,他一點都不傷心,隻覺得很失望。


    “報應?我從不相信什麽報應。”


    隨後,葉啟映便朝他們二人打了過來,舒允之立馬將謝安潯拉在身後,迎了上去。


    隻是舒允之畢竟才突破第十層一年多,如何能打得過修煉過禁術的葉啟映。


    這一掌,生生把舒允之逼退了好幾步,甚至嘴邊還溢出了鮮血。


    “舒允之?”謝安潯連忙扶著舒允之,見他吐血的樣子很是心疼。


    如今舒允之重傷,葉啟映便趁機打了上去。


    謝安潯就在舒允之身側,他不忍舒允之受傷,在那掌即將落在舒允之身上時,謝安潯突然擋在舒允之身前,接下了這一掌。


    “安潯……”


    舒允之瞳孔一縮,連忙拉過謝安潯,趁著葉啟映莫名失神時打了過去。


    而舒向晚也同時從葉啟映身後出手。


    前後夾擊。


    舒允之這一掌是真的怒了,葉啟映本想硬生生的接住,可他低估了舒允之。


    他被這掌傷的徹底,身後又被突然而上的舒向晚打中,最後重傷在地。


    隻有葉啟映死了,他們才能放心,隨後,舒允之手握軟劍生生刺進了葉啟映的心口處。


    他並未查看葉啟映有沒有徹底死了,而是匆匆轉身,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口,衝到謝安潯麵前。


    謝安潯此時背靠在院中的樹下,臉色蒼白,嘴邊溢著血,就連白衣上也沾了血。


    “安潯。”舒允之將謝安潯緊緊抱在懷中。


    謝安潯虛弱的搖了搖頭,這一掌可真疼。


    他曾以為他就算愛舒允之愛到如何也不會為了他去死,卻沒想到,他現在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幫舒允之擋那一掌。


    他是真的怕舒允之受傷,甚至死亡。


    “舒允之,我有點疼。”謝安潯緊緊攥著舒允之的衣角。


    他頭疼,胸口疼,全身都疼,如同被馬車來迴碾壓了數十遍一樣。


    “不疼,馬上就不疼了。”舒允之從舒向晚手中接過丹藥喂謝安潯吃下。


    隨後將其一把抱了起來,衝出這個宅院。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迴了寧雪樓。


    “江淩。”


    舒允之紅著眼眶,還未進寧雪樓就喊著江淩的名字。


    江淩見謝安潯臉色蒼白,衣服帶血的模樣心裏一緊,連忙上前給謝安潯把脈。


    “還疼不疼?”舒允之剛剛給謝安潯吃下的隻是止血和止疼的丹藥,不知能不能緩解謝安潯身上的疼痛。


    謝安潯窩在舒允之懷裏,半睜著眼睛,緩緩道:“疼……”


    江淩皺眉,心脈處都震碎了,如何能不疼。


    他隻能快速的將最近用剩下的火靈芝煉好的丹藥讓謝安潯服下。


    “公子,帶他去冰室,先護住他的心脈。”


    舒允之幾乎沒有猶豫,轉了個方向就去了冰室。


    他把謝安潯小心的放在寒冰床上,手緊緊的握著謝安潯的手。


    感覺那指尖慢慢變涼,舒允之簡直要急得發瘋。


    好在謝安潯現在還有些清醒,他小聲道:“我沒事。”


    江淩更是要瘋了,怎麽可能沒事,一個不小心,他們家公子這位心上人命就要沒了。


    “公子,我現在替他施針,若是……”後麵的話江淩並未繼續說下去。


    施針,他也隻有三成把握。


    但不施針,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沒有若是,無論如何,你都要把他的命救迴來,就算是要我以命換命都可以。”舒允之紅著眼眶,他無法想象,若是沒了安潯,他會怎麽辦。


    江淩連忙點頭,隨後轉身背對著他們道:“公子將他全身衣物褪去,不然剛剛火靈芝的藥性若是在他體內同寒氣抵抗,可能會爆體而亡。”


    舒允之照辦,也不管江淩在不在麵前,當著他的麵把謝安潯的衣服褪下,他坐在謝安潯身側,衣袖蓋住謝安潯的下身。


    江淩這才上前施針。


    謝安潯隻感覺體內又冷又熱,全身上下都疼,最後看到舒允之那一眼是他紅著眼眶,一滴淚從眼眶中滴下的模樣。


    好在,江淩這三成把握將謝安潯救了迴來,他此刻也已經大汗淋漓,他將一顆丹藥喂謝安潯吃下,這才同舒允之道:“他已經暫時無事了,讓他就這般在這,待三日後他醒來就沒事了。”


    “好。”


    舒允之手還緊緊的握著謝安潯的手,他替謝安潯順了順發絲,隨後低頭吻在了謝安潯的額頭上。


    “安潯,你要快快醒來。”


    他堅信,三日後謝安潯一定會醒來,不會有任何意外。


    即使謝安潯現在這般一絲不掛的躺在冰床上, 舒允之也沒有其他想法,若是有他便是畜牲了。


    謝安潯躺了多久,他便在寒冰室守了多久,一口水一顆飯都沒用過,就隻為等著謝安潯醒來。


    可到第三日晚間,甚至子時都快過了,謝安潯還是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他連忙把江淩叫來,江淩看著那床上毫無生氣之人,心裏顫抖了下,匆忙上前把脈。


    好在,謝安潯雖說未醒,但脈搏已經正常了,他鬆了口氣看向舒允之道:“公子,他已經沒事了。”


    “那他為何還沒醒來?”舒允之如何能不著急?謝安潯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屬下不知。”


    江淩愧疚低頭,他也不知道為何謝安潯到現在還沒醒來。


    按理說,這時候的謝安潯應該是已經醒了的。


    舒允之也不為難江淩,他示意江淩離開,繼續在這守著。


    江淩走到門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畢竟他知道,此時就算勸舒允之吃飯,估計也吃不下。


    舒允之又在這整整守了五日,他緊緊的扣著謝安潯的手,想把那冷冰冰的手捂熱。


    若不是江淩說安潯沒事,他幾乎都要以為安潯已經……


    他歎了口氣,起身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杯子倒了杯溫水。


    安潯這麽久也沒吃沒喝,應當是會渴的。


    “舒允之。”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舒允之手中的杯子聞聲落地碎成好幾瓣,他連忙轉身。


    此時謝安潯已經坐了起來。


    他走到謝安潯麵前,一把將謝安潯抱在懷中。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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