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向晚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身上的燥熱讓他越來越不容控製。


    他也不知身處何地,胡亂走著,最後隱約感覺自己靠在了一根柱子上。


    他手中緊緊的握著劍,努力想看清楚這是哪裏。


    隻是還來不及看清,他就感覺幾雙手往他身上摸,衣領也被那些手扯開了大半。


    “滾……”


    舒向晚握著劍亂揮,不知是不是傷了人,他能感覺到自己手心中多了些粘膩感,還隱隱帶著些血腥味。


    “你這賤人,這樣子明明是那樓中的小倌,何必裝成這般。”


    那些人本就是這街上的乞兒,一輩子沒碰過什麽男人女人,好不容易來了個看著就不對勁的人,雖說戴著麵具看不出是何長相,但這身體,一看就讓人癡迷。


    “滾……”


    舒向晚從始至終就隻重複著這一句話。


    他手上使不上力,什麽都看不清,隻想著快些離開這,快些找到鳳卿。


    他從來沒有這般期盼過鳳卿立馬出現在他麵前。


    畢竟現在的他身在開元國,隻知道鳳卿一人。


    他真的很無助。


    就在那些人要再次碰上舒向晚時,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紫衣之人,手拿利劍,也不管是多少條人命,手隨意揮了幾下,那群乞兒便紛紛倒在紫衣之人腳邊,死不瞑目。


    鳳卿看清舒向晚,連忙走到舒向晚身旁,緊緊的將他抱住。


    “我來了,沒事了,我來了。”


    “滾啊……”


    舒向晚還在握著劍,嘴唇顫抖著,拒絕著鳳卿的擁抱。


    “鳳卿,鳳卿……”


    舒向晚一直重複著鳳卿的名字。


    “阿晚,我在。”


    鳳卿不敢想,如果自己來晚了會怎麽樣,自從收到從九溪山寧雪樓來的信以後,他每日都在找著舒向晚。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舒向晚來了開元國以後,竟然會去了嶽州。


    他一把將舒向晚抱了起來,走出破廟,迎麵而來的是蘇清,他帶著沉獄閣的屬下紛紛往這邊趕。


    見鳳卿抱著一衣衫不整的男子從破廟中走出來,他立馬挪開了眼神。


    “馬車呢?”


    蘇清連忙吩咐人將馬車趕過來。


    鳳卿快速的抱著舒向晚上了馬車。


    舒向晚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他伸手扯著衣衫,緊緊的靠在鳳卿懷中。


    “馬上就到客棧了。”鳳卿伸手將舒向晚的麵具取下,露出那張他無比熟悉的臉來。


    前幾日他才收到下屬說在嶽州查到舒向晚的行蹤,他立馬從京都朝著嶽州趕,馬不停蹄。


    卻沒想到到嶽州時奔了空,他又匆匆趕了迴來,剛進京都,就聽街邊幾個乞丐在議論破廟中之人。


    一身白衣,戴著麵具。


    他敢肯定,破廟之人就是舒向晚,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趕了過來。


    因為沒時間了。


    今日便是十五。


    他們去了淮永客棧,蘇清安排了一間上房,便離開了。


    鳳卿帶著舒向晚迴了房間,他剛剛在馬車上時就被舒向晚蹭出一身火來。


    他俯在舒向晚身上,低頭吻在了後者眼睛旁的淚痣,耳根……最後那一吻落在了舒向晚的唇上。


    舒向晚此時已經被軟媚蠱折磨的快死了,但他那隻受傷的手還在緊緊的抓著鳳卿的衣角。


    “鳳卿,鳳卿。”


    “我在,阿晚,我在。”


    鳳卿看著那受傷的手腕,心疼的不得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舒向晚身上的軟媚骨,他隻能拿一塊手帕將那傷痕草草的包紮好。


    兩人衣衫盡褪,燭火作伴,身影搖曳,靡靡之音……


    ……


    ……


    ……


    次日清早,鳳卿醒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幫舒向晚重新包紮了下傷口,又吩咐人去成衣店重新買了套衣服放在床邊。


    隨後他便坐在桌前側頭看著舒向晚。


    不行,舒向晚身上的軟媚蠱一定得解了,若是再發生像昨晚那樣的事,他真的很怕。


    床上的舒向晚也漸漸醒了過來,他皺了皺眉,似乎是因為身上很是不適。


    隨後,他突然睜開眼睛,強忍著不適坐起身來,在看到桌前的鳳卿時,他才鬆了口氣。


    他愣了下,嘶啞著聲音道:“鳳公子。”


    話一出,他就皺起了眉。


    雖說他不知他昨晚是怎麽了,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像……現在自己卻一絲不掛的同鳳卿在一個房間,不用想也知道怎麽迴事。


    他幹脆問鳳卿,“我昨晚是怎麽迴事?”


    鳳卿起身走到舒向晚麵前替他把了把脈,好在,並未有其他症狀。


    不過他心裏也有更多的疑惑。


    比如現在的舒向晚為何在他麵前如此冷淡?


    “你不記得?”


    如今麵具都被摘下了,舒向晚也知道隱瞞不下去了,隻能老實道:“嗯,不記得了,我兒時受過傷,總之,舒向晚和舒無名都是我,隻是我不知該如何同你說。”


    鳳卿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隻道:“我不是說過,讓你在寧雪樓等著我迴去麽?無論如何,我十五都會迴去。”


    “嗯,你是說過,可舒向晚不知道,現在同你也說不清,我究竟是怎麽了?每月十五又會如何?”舒向晚抬眸望著鳳卿。


    眼角那顆淚痣甚是明顯。


    “軟媚蠱。”鳳卿歎了口氣。


    說到底也是他的不對。


    他伸手拿過床邊衣服,想要幫舒向晚穿上衣服。


    畢竟那脖頸上的痕跡實在太考驗他了。


    舒向晚卻往後躲了下,他怔怔的看著鳳卿,顫抖的問道:“軟媚蠱?我怎麽會中軟媚蠱?那藥……那你又是怎麽迴事?”


    “上月你幫我擋下了孔芸朝我撒過來的軟媚蠱,為了解你的毒,所以我……”


    “你這樣隻是在幫我解毒?若是這般,我寧願死。”舒向晚聽說過軟媚蠱這種毒。


    這般下三濫的毒卻毒性極強,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中這樣的毒。


    而且,鳳卿還隻是因為幫他解毒,所以才……


    這麽說來,他同鳳卿有過兩次?而兩次都隻是因為他體內的軟媚蠱?


    “並非隻是幫你解毒。”鳳卿知道舒向晚不能接受。


    “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向晚打斷了,他冷聲問道:“你可以什麽?因為這毒每月十五同我做一次這般荒唐事,直到我死?鳳卿,你把我當什麽?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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