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定遠侯府上上下下都能聽到一陣有氣無力的慘叫聲。


    裴柏年此時眼眶已經泛黑,雙手被緊緊綁了起來,雙腿也使不上任何力氣,隻能哭喊著:“爹,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兒子好疼!”


    “年兒,爹這就派人去天機閣請江淩。”裴吾看著如此的裴柏年也無能為力。


    “我要殺了沉獄閣的人,爹,我要殺了他們。”裴柏年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快一個月了,這段日子以來,他每日都在受著這毒的折磨。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你放心,沉獄閣天機閣的人一個也逃不掉。”裴吾站起身來。


    天機閣的人太過囂張,雖說從來沒跟朝廷做過對,但勢力太過於強大,若是哪日天機閣之人想幹涉朝廷。


    又或者說想謀朝篡位。


    以他們開元國的兵力,根本就對付不了的。


    還有沉獄閣,將他兒子害成這般,總有一日,他會讓沉獄閣的人付出代價。


    他親手喂裴柏年吃下止疼藥,等其沒那麽疼睡下之後才出了門。


    “侯爺,太子來了。”


    “嗯。”


    裴吾整理了下衣服,這才朝著書房走了過去。


    一進門,他便朝著楚司澈跪了下去,“求太子殿下為我兒報仇。”


    “嗯,本太子也正有此意,如今天機閣日益壯大,總有一天會成為本太子的心頭大患,你讓他迴來一趟,沉獄閣,天機閣,本太子一個不留。”


    “讓他迴來一趟?可他在沉獄閣潛伏了那麽多年,若是……”


    “無事。”楚司澈背過身走到案桌前,“這些年也並未讓他做過什麽事,他娘還在我們手裏,定然不會有什麽異心。”


    “微臣就是怕,這些年沒讓他做任何事,他會不會……已經投靠了沉獄閣。”裴吾低著頭。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們的一切計劃就都白費了。


    “他敢,他的身份在這擺著,你以為他真的會拋棄榮華富貴,隻願做一個在沉獄閣被人唿來喚去之人?”楚司澈笑了起來。


    他既然有那人的把柄,就不怕那人背叛他。


    “太子殿下,沉獄閣的人那般謹慎,若是他被發現了……”


    “他被發現了那他這顆棋子也不必要了,如今棘手的是天機閣,曾派去潛伏在天機閣的人都被舒允之找出來殺了,你想辦法,讓天機閣和沉獄閣,無論如何都不能結盟,最好讓他們相互殘殺,到時我們便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楚司澈轉過身,眼神中帶著些狠厲。


    “可我們都知道,謝安潯就是那沉獄閣閣主,三皇子就是天機閣閣主,對那謝安潯有那種意思,如今還被皇上賜了婚,怎麽可能會成敵對關係?”


    謝安潯和舒允之的身份,還是那個人告訴他們的。


    他們倒是沒想到謝安潯如此心狠手辣,連親生父親都敢殺。


    更沒想到,開元國那位膽小的三皇子,竟然會是天機閣閣主。


    “你莫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了?”楚司澈一直都裝作不知道他們兩人的事。


    隻是因為一切都還沒計劃好。


    如今不同了,他不能再等了。


    “太子所說的是……”


    “遂司玉。”


    裴吾一頓,剛要開口說話,楚司澈便先他開了口,“你放心,隻是利用他去挑撥那兩人的關係,不會對他怎麽樣。”


    裴吾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做,畢竟當初不同意裴柏瑾和遂司玉在一起時,他們父子二人就離了心。


    如今若是被阿瑾發現他們利用遂司玉,恐怕……他那兒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可……”


    “難不成你還覺得我那三弟會狠的下心來殺了他?”楚司澈歎了口氣,繼續道:“我那三弟做事優柔寡斷,以前同遂司玉又是那關係,定然舍不得動他,到時時機成熟,本太子會為侯爺鋪好所有的路。”


    裴吾連忙俯身道:“是,微臣遵命。”


    楚司澈離開後,裴吾才走到案桌前,他書了一封信遞給管家,讓管家送到城郊小屋裴柏瑾的手中。


    隨後,他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張空白的信箋,拿起一旁的黑色鬥篷,隨意披在身上就出了府。


    他把一切都壓在太子身上了。


    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這邊,謝安潯是在天機閣住下的,他坐在桌前,江淩替他把著脈。


    半晌,江淩捏著他的手腕看了一圈,這才起身,“公子,謝公子的手腕確實有些損傷。”


    “那該如何?”舒允之皺起了眉。


    “公子放心,損傷並不嚴重,屬下定會為謝公子煉丹製藥,隻是……”江淩垂下眼眸,不知該不該開這個口。


    “隻是什麽?”


    “隻是這開元國中少了一味藥引子。”


    舒允之一愣,忙問道:“那藥引子是何物,在哪裏可尋到?”


    “公子莫急,少的那味藥引子正是九溪山木家的萬年火靈芝。”


    又是木家。


    舒允之抬手揉了揉眉心,那萬年火靈芝相當於木家的傳家之寶,恐怕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


    “屬下隻能先配些丹藥暫時給謝公子服用,若要根治,那火靈芝必不可少。”江淩歎了口氣。


    那木家之人如此死板,是絕對不可能把火靈芝拿出來的。


    “嗯,火靈芝一事,待我們迴了九溪山再說。”他們現在身在開元國,就算要拿火靈芝,也隻能等迴去。


    江淩離開以後,舒允之才坐下,手輕輕的搭上謝安潯的手腕,“等迴了九溪山以後,便不會讓你再受這般苦。”


    謝安潯搖了搖頭,“這麽多年我都過來了,而且平時也無異,隻有喝了酒才會疼。”


    “那以後不能喝酒了,最好滴酒不沾。”


    “那可不行,我可以喝梅花釀,梅花釀喝了手腕不會疼。”謝安潯伸手輕輕的拽著舒允之的衣角。


    舒允之瞧著他這般樣子,無奈的笑了起來,“以前怎的不見你這般?”


    “那是以前,反正現在我變了。”謝安潯繼續無理取鬧著,“你能讓我不喝其他酒,但梅花釀不能。”


    “罷了,但隻能微醺不可多飲。”


    舒允之自然知道梅花釀如何,但畢竟是酒,確實不能多喝。


    “嗯。”謝安潯連連點頭,喊出了許久未喊過的三個字,“舒哥哥,你最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震驚!他每天都在自曝馬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棉花糖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棉花糖機並收藏震驚!他每天都在自曝馬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