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潯迴到自己的客房時,小二已經上好了菜。


    房裏兩人見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迴來,盛懷偏頭低聲的在林成鬱耳邊調侃道:“這是郎君別,不知處,獨自一人愁呢。”


    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被謝安潯聽到,他紅了臉,微微皺眉,“誰愁了,我才不愁。”


    “有說你麽?我恰巧想到罷了,話說,你去做什麽了,嘴紅腫成這般?怎麽,辣不辣?”


    言畢,謝安潯幾乎是一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你在說些什麽,辣,那紅椒甚辣。”


    盛懷捂著嘴笑了起來,一旁的林成鬱狀況之外,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


    隻覺得有趣。


    盛懷偷瞄了眼謝安潯,在林成鬱耳邊解釋道:“會郎君,他郎君那般性子,抓住他就是一頓猛親,嘴腫的像是吃了辣椒般,你說辣不辣?”


    林成鬱呆愣愣的點頭,“辣。”


    “……”


    謝安潯隻當沒聽到這兩人的話,走到鏡前看了眼自己那略微紅腫的嘴。


    用過飯已經快過午時,三人離開了客棧坐上了馬車一同迴沐湘書院。


    林成鬱有些小心的望著謝安潯,“你那郎君是天機閣閣主?”


    天機閣威名甚大,就算他常年臥病在床也是聽過的。


    謝安潯一愣,警告的看了眼盛懷,這才道:“不是郎君,隻是朋友。”


    林成鬱連連點頭,“你那朋友是天機閣閣主?”


    “嗯。”謝安潯其實不想跟林成鬱有任何關係,但這人老是小心翼翼的湊上來,他又實在不忍不搭理他。


    “天機閣,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閣下有堂主宋栩,莫語,南宮深,嚴欽,江淩,寧青,孔芸等人,其閣主舒允之更是心狠手辣,繞是朝廷官家都不敢輕易招惹,你們怎麽會變成朋友?”林成鬱實在是好奇。


    畢竟朝廷之人,在懼怕天機閣的同時也在討好天機閣。


    若是能得天機閣一助力,別說是新皇登基,就是改朝換代都有可能。


    天機閣,不僅僅隻有他們看到的一麵。


    不然這麽久了,朝廷從來都不敢派人去圍剿天機閣。


    謝安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天機閣裏人名這般的齊全,那些個堂主,他好像隻有嚴欽和孔芸沒見過。


    “人那位閣主就好咱安潯這一口唄,還能是因為什麽?”盛懷在一旁打趣著。


    他後來得知,他和謝安潯認識的日子同舒允之認識謝安潯的日子差不多。


    但沒辦法,人家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唄。


    可憐謝安潯這麽一顆清清白白單單純純的小綠豆,就被舒允之那隻大王八吃的死死的。


    不過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定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若不小心被天機閣的人知道了,別說是他了,就是他嶽州盛家,也逃不過。


    “不過除卻天機閣,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沉獄閣?”林成鬱小聲詢問。


    盛懷挑了挑眉,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成鬱,笑道:“你不是常年臥病在床麽?怎的會知道這麽多江湖事?”


    “就是臥病在床實在無聊,所以才會去了解江湖趣事的。”林成鬱不好意思的笑笑。


    若是他平日裏能出來到處走走,也不會專門去了解江湖中的這些事。


    謝安潯倒了杯茶喝了下去,他搖搖頭,“不知道,先前隻聽盛懷說過。”


    “沉獄閣同天機閣齊名,但沉獄閣實在太過於神秘,最起碼天機閣閣主我們還能知道是誰,但那位沉獄閣閣主,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既然不知道,為何又能同天機閣齊名?”謝安潯再次倒了杯茶,他伸手將茶杯遞給林成鬱。


    林成鬱一愣,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將那茶一飲而盡。


    “我不知沉獄閣閣主,但我知其閣下一個名為咚咚的女子,殺戮果斷,其心狠程度堪比舒允之。”


    盛懷見林成鬱那有些癡迷的樣子,笑問道:“你見過?”


    林成鬱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慚愧,隻聽過,沒見過。”


    “那你這般癡迷作甚?不知道還以為你愛上那位咚咚了。”盛懷歎了口氣,本以為能聽一出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的好戲,卻沒想到,一切都不過是這林成鬱的想象罷了。


    “並非癡迷,隻是佩服,身為一個女子,竟然能如此殺戮果斷,若我不是常年臥病在床,我定然要加入沉獄閣。”這也是林成鬱一直以來關注江湖事的原因。


    他不想一直待在丞相府。


    朝廷中的爾虞我詐他看的太多了。


    “加入沉獄閣?就你這小身板?人沉獄閣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去了恐怕就是拿人錢財被人消災。”盛懷大笑出聲。


    林成鬱搖搖頭,歎氣道:“盛兄莫要取笑我,若我有一日身子能好起來,定然要找個師父習武。”


    謝安潯盯著林成鬱看了許久,問道:“我看著你也並非太過於虛弱。”


    “謝兄不知,我如今能這樣,還多虧了國師大人的丹藥,若不是他手裏的丹藥,恐怕我在及冠之日就死了。”


    謝安潯認真的聽著,指尖似有節奏的敲在杯緣上,“國師這般厲害?”


    “嗯,國師確實很厲害,也很神秘。”


    “聽你這麽說,丞相府同國師倒是交好。”謝安潯玩笑的開口。


    林成鬱擺了擺手,“謝兄哪裏話,在外人瞧著確實國師同丞相府走的近,但實際上,國師根本就不屑於同我父親交好,就算偶爾來丞相府,也隻是為了替我看病。”


    “替你看病?”盛懷挑了挑眉,又好奇了起來,他問道:“那國師倒是對你挺好。”


    “嗯,國師對我確實不錯,隻是偶爾我能看出國師有些糾結。”


    “糾結?”盛懷又問,“糾結什麽?”


    “不知,他眼神裏總感覺有太多故事,我又實在不敢多問。”林成鬱歎了口氣,有時國師待他很好,有時國師又不願搭理他。


    就像……


    林成鬱看了眼謝安潯,後者一直都在安靜的喝茶。


    就像第一次見到謝安潯那時,謝安潯不願同他做朋友,現在的謝安潯又時而隻同他說幾句話那般。


    隻願認識,不願深交。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是什麽原因。


    並且,他還有一點覺得奇怪。


    他感覺謝安潯有些像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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