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看著熟悉的酒壇,嘴角露出笑容。他當然知道了,因為這酒就是他自己埋下的。


    他將幾壇酒取了出來,揮去上麵的沉土,直接坐在了梨樹根下,打開封口蓋子。


    瞬間一股濃烈的酒香飄出,一陣微風掃過,酒香被飄落的梨花瓣帶去很遠。


    老虎與小狐狸聞著飄出來的酒香,眯起了眼睛,不住的嗅著鼻子,“這是什麽酒,好香啊!”


    白崖就著壇子喝了一口,甘甜微辛的酒順著喉嚨流進心田。他將頭枕著樹身。


    還是這個味,這是他與師父特意釀的醇酒,味道要比別的花前醉烈上幾分,這也是他哄騙他的好師父喝下此酒沉醉不睡的酒。


    小狐狸轉迴身一溜煙的跑了沒影,不一會就又跑了迴來,口中銜著三片小一點的荷葉,將荷葉遞到白崖身前,變迴了少年身形。


    “我也要喝!”


    白崖心情好,拿起酒壇將酒倒進了碗形的荷葉裏麵。


    老虎就著荷葉喝著,少年端起荷葉喝了起來。


    俠白嚐了一口酒,眯起眼睛迴味著口中甘甜酒香,“這是什麽酒?”


    白崖端起荷葉,“梨花釀酒,我給他起名叫花前醉。”


    “花前醉?” 俠白念著名字,好像與自己家鄉的桃花釀很像嘛,不過桃花釀沒有這麽辛辣,甜味更多一些。


    說起來自己很久都沒有喝過桃花釀了,便說道,“有時間我請你去我家鄉喝我們家鄉特產的桃花釀。”


    老虎用嘴將空荷葉推了推,“白兄,我老虎許久不曾喝酒了,這酒真好吃。”


    白崖又給它倒了些,“這酒會醉人,你們悠著點。”


    俠白也不甘示弱,“我從小便開始喝酒了,酒量好著呢。” 端起滿荷葉酒對著白崖與老虎,“幹!”


    白崖輕笑,便同著他們喝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俠白便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梨花樹下,“今日少爺我高興,給你們舞一曲。” 對著白崖說,“你來伴奏?”


    白崖攤了攤手,“沒有琴如何伴奏?”


    “你不會變出來一個嘛!” 俠白打了個酒嗝,“虧,虧你還是個妖妖精,妖精不都會變化麽。”


    白崖輕笑,長手伸出手中出現一朵晶瑩剔透的荷葉,荷花變幻,先是變了個長笛。


    俠白搖了搖頭,“換個!”


    白崖又變了個玉簫。


    俠白又搖了搖頭,“換一個!”


    白崖又將玉簫變做了一把古琴。


    俠白這才滿意,“曲子你隨意彈,我隨性而舞。”


    白崖想了想,便彈起了花前醉。


    指尖撥動琴弦,琴音悠悠飄出。婉轉連綿,悠悠揚揚。


    俠白隨著琴音嫋嫋,舞動著身姿,一身朱紅衣裳伴著梨花飄落,舞姿輕盈如春燕展翅,動作卻又不似女子那般柔若無骨。紅衣裹著雪白的麵容上顧盼生姿,身姿綽約,裙袂飛揚!


    一曲舞罷,俠白又飲了些花前醉,對著白崖醉顏一笑,“再來!”


    白崖看著小狐狸一身紅裝站在雪樹花下,又彈了一曲十分應景的曲子。


    隻見他十指撥弄,琴音似水,悠揚悅耳如珠落玉盤。


    梨樹花箋碧間紅,霓裳起舞在其中。


    綽約多姿分明見,恰與君身舞相同。


    眼前仿佛君親至,昔日今朝相如一。


    疑從魂夢唿召來,似著丹青圖寫出。


    玉樹瓊花聽我語,我愛玉雨君合知。


    君不見我歌雲,亦可知我思君?


    君不見我詩雲,亦可知我慕君?......(注1)


    暮色蒼茫,山水林木都蒙上了一層淡色朦朧紗幔,晚風清涼,浸漫著殘酒香。


    白崖又喝了些酒,靠在梨樹下閉目休憩。老虎趴在一處打著鼾聲,俠白又變成了小狐狸,四腳同步,搖搖晃晃的走到白崖身前。


    一個跳躍,蹦上了白崖胸前,小小的腦袋湊到上方那張俊美的睡容上,雖是沉睡眉頭卻還是緊緊的蹙著,似有萬千心事。


    小狐狸借著酒意,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那緊緊蹙在一起的眉心,見眉目舒展開來,便窩在白崖懷裏,拿腦袋蹭了蹭,便合眼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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