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宮殿內,一片靡靡之音,戲月側臥在一方軟榻之上,身周同樣躺著二三個男人。


    “好好伺候本宮,將本宮伺候舒服了,想要長生丹還不容易。”


    一個長相妖嬈的男子趴到戲月耳邊,“小的想要長生丹並不是為了自己,就是想...可以長久的伺候宮主。”


    “就你會說話,哈哈!”戲月將男子擁了過去,親了一口,“本宮又怎麽舍得讓你離開呢。”


    另一個長相帶些清秀的年紀稍小的男子擁了上去,“宮主就疼他一個,都冷落我了。”


    戲月咯咯笑著,將另一個男子直接推倒在自己身下,騎跨上他的腰,俯身下去抬起男人的下巴,“瞧你最近都瘦了,本想讓你休養休養,你卻這般耐不住。”說著女子就親了上去。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戲月猛的抬頭,就見殿門突的被一道勁風重重的踹開,其中的一扇被勁風掃的已經脫離了門框倒向了一邊。


    可見來人是有多麽的憤怒。


    後夷進去直奔軟榻而去,走到近前,看到幔帳內隱現的春色,忍住怒氣停下腳步。


    戲月看清來人,推開男人,緩緩起身,“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後少主。”


    她也不穿衣衫,隨手罩上一件輕薄紗衣便走下了床,“怎麽,不去陪你的小心肝,來我這做什麽?” 她故意挺胸靠近後夷,輕紗之下若隱若現的曼妙身軀。


    “ 難道後悔了,他沒我的身子柔軟?咯咯~ ”


    後夷將她的手打了下來,別過頭去。


    “以後少打他的主意!”


    “嘖嘖嘖~ 你來這就是為了訓我? 哼~ 少主好大的威風。你當我這紫殿是吃素的麽!” 戲月冷笑。


    “我想要誰就要誰,你管不著。我還沒嚐過能讓你惦記的人,是個什麽滋味兒呢! ”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後夷看著她,“你就是個瘋子!”


    戲月咬牙道:“我就是瘋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後夷猛的伸手掐住戲月的脖子,一股冰冷的殺意彌漫四周。


    戲月喉嚨被突然掐住,窒息感讓她的麵容扭曲通紅,身體猶如被一股巨力抓起,她雙手伸向脖子,試圖掙脫那雙鉗製她的手指。


    就在她將要失去意識之前,脖子上的力道一鬆,身體也重重的摔迴了地麵,也顧不得疼痛,雙手撐著地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抬起頭,拭去口角處的血漬,看著上方這個冷漠狠厲的人。


    “哼!就算我不動手,還有其他人,你阻止得了嗎?”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把解藥給我!”


    戲月瞪著上方冰冷到可以殺人的眼神,將解藥丟給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就不怕......”


    後夷接過解藥,”有什麽事讓他找我!“


    戲月冷嘲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後夷腳步一頓,還是向殿外走去。


    “說我是個瘋子,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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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慎言站在老君的八卦銅鏡前,看著人間的景象以及景象中熟悉的麵孔。


    “你還是那樣兒一點沒變。”他獨自對著鏡子道。


    “不知道你重生之後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忘記前塵?”


    “可我不會忘,我記得你的每一世,每一次你重生之後,在一壺花前醉下,我得將你的每一世的糗事都與你講一次。我記得我已經講了九百九十八次了。”


    眼前仿佛迴到了千年前。


    那一日。


    白崖正躺在園內的一方茵茵草地上,枕著手背,翹著二郎腿。


    鶴慎言來到他身後,從高處石階上一躍而下,走到他的身側,也學著他的樣子躺了下來。


    迎著溫和的日光,上方樹影婆娑,零落的梨樹花瓣飄飄落落。


    那人閉著眼睛,聞著鼻尖上的一瓣梨花,“你怎麽來了?”


    他將身子側過來,伸手將那片花瓣拿起,放在鼻間嗅了嗅,淡淡的梨花香,“你還剩下最後七日時間了!”


    “你倒是清閑,還有心思在這裏曬太陽。”


    白崖懶洋洋的說:“不清閑著也是七日,清閑著也是七日,為何不讓自己過得快活一些,最起碼也多賺了七日。”


    鶴慎言一抬下巴,“有什麽後事要交代的嗎?”


    “滾!我還沒死呢。”


    “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包辦了!” 鶴慎言起身,拍了拍胸脯,一副肝膽俠義之態。


    白崖迴頭看著他,“要不,等到了那一天,你來陪我?”


    鶴慎言搔首撓鼻,“我倒是想,可你的師父也不見得同意。”


    “對了,今日我看到你師父去找我師父了。我見他們兩個老東西躲進了密室裏不知在商談些什麽。”


    “我猜,一定是為七日後你渡天劫之事。”


    “沒興趣聽!”


    鶴慎言又將身子側過來,手支著頭,又將梨花瓣扔過去,“哎,你這人 忒不識好歹了,哥哥惦念你,才特意趕過來告訴你,順便提前為你送送行。”


    “喂,你有沒有什麽臨終的話...需要交待...” 話還未說完,腦門上就挨了一記。


    鶴慎言揉著腦袋不死心道:“亦或者 什麽珍寶法器之類的?”


    白崖收了拳,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不勞你這恬不知恥的兩腳獸惦記!”


    朝穀外走去。


    鶴慎言也起身,“哎~你上哪去?”


    “打隻靈雞去!”


    “你要做荷葉雞?”


    鶴慎言一聽忙小跑跟上,一臉殷勤的道:“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白崖鄙視的看了一眼鶴慎言,從頭頂到腳趾,然後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 “想 得 美!”


    “別那麽小氣嘛!您老歇著,我來幫你捉雞?”


    “不用!”白崖瞟了一眼用力擠出來的笑臉,“又沒你的份兒。”


    “喂!不會吧,你這也忒狠了吧,想想師哥我那麽疼你,你師父不在時,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帶著你玩——”


    白崖猛的迴頭,露出一雙陰鷙淩冽的眼神,“帶我去極寒之地跳進玄冰湖裏泡澡?帶我去彩虹湯穀裏偷看九天玄女洗澡?帶我去偷孔雀明王的神蛋?”


    一想起鶴慎言帶著自己闖的那些禍事,兩人還差點被孔雀明王吞入腹中。


    鶴慎言撓了撓翹起的亂發,\\\"嘿嘿吃雞吃雞去~\\\"


    說著,自己搶前一步往外走,“我知道哪裏的雞最肥,還有兔子......”


    “不吃兔子”


    “我吃!”


    “不吃兔子”


    “我吃!”


    “不 吃 兔 子”


    “好,不吃...那吃靈蛇吧...”


    “不吃!師父怕蛇。”


    “又是你師父!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你可愛又可俊的慎言師兄!”


    “反正不吃!”


    白崖先是捉了兩隻靈雞,兩隻兔子。鶴慎言說不夠,又捉了兩隻靈雞兩隻兔子,說是要帶兩隻迴去給師父與小麅子。


    白崖看著灶台上的四隻靈雞,四隻兔子,搖頭歎息,還得自己動手。


    他將清理幹淨的靈雞撒上特製的佐料醃製,再用荷葉包裹,放入炭爐中用鬆木炭烤。


    又炒了個麻辣兔肉。


    鶴慎言一手啃著噴香四溢的雞腿,端起杯中花前醉,撅起油唿唿的小嘴一吸,入喉甘甜絲滑,腹內一股溫熱迴腸九轉。


    “暢快,不愧是師叔釀的花前醉。”


    “享受美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神仙路漫漫,如果沒有美酒佳肴作伴,那得失去多少樂趣啊!”


    說著二人便唱起了神仙笑:


    “一醉神仙笑,


    二醉逍遙道,


    三醉神仙忘了人間妙,妙妙妙!”


    神仙雖好,天上枯燥。


    神仙雖好,俗世皆拋。


    神仙雖好,百味沒了。


    神仙雖好,不如人間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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