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十分不情願的穿上草衣。


    陸雲從烤架上片下來一大塊焦黃鹿肉遞給他,“崖崖,有一件事情讓我想不通。”


    “何事?” 白崖撕了下一塊鹿肉送入口中。


    “嘿嘿,你終於肯理我啦。” 陸雲傾著上半身擱在白崖盤起的腿上,將臉湊到白崖眼皮底下,眨巴著眼,又將眼睛彎起月牙,“你為什麽每出去打一次獵,迴來就長高一些呢?”


    “難道你不讓我出去,是因為你在外麵遇到了助增修為的靈藥?故而背著我偷偷吃下?”


    白崖垂眸看著下方那張沾滿油花一開一合的水潤紅唇,像石橋廊下的紅葡萄,翠豔欲滴,不知有沒有那紅葡萄甜。


    “蛋蛋” 陸雲看著上方麵頰越來越近,那張淡色薄唇就快要貼近自己,他心猛的一提,忙將頭撤了出來, “崖崖!”


    白崖才從方才迴過神。


    陸雲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唇角,這家夥不會是想親我吧,又連忙搖頭,不會不會,他肯定是餓了,想吃我。


    “咳,崖崖,你出殼之後,為什麽沒有再喝我的血了?”


    白崖仰麵靠著青石,一聽到此話,語氣僵硬的道:“我又不是僵屍,為何要吸你的血。”


    “那你是蛋的時候為什麽要吸我的血?”


    白崖閉上眼睛,他也在想,老君將他放在藥爐內百年他都沒有出來。這靈泉水中靈氣再足,也比不上老君配製的仙藥。


    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在陸雲的血上。


    隻是他並不知道,為何這少年的血竟會助他短短時間內就可破殼而出。


    他隱約知道百年前師祖陸壓道君在自己身上打了法術禁製,那禁製中就有不讓他出殼化人的法咒。


    虧的老君還一直以為他自己沒有配對仙藥。


    思想之後,他衝陸雲搖頭道:“我也不知,許是機緣巧合,你的血剛好可以打開殼上的禁製法咒。”


    “什麽?” 陸雲吃驚,“你的意思是,你能破殼而出,全是靠我的血而非這裏的靈泉?”


    “天上的仙泉靈氣比這裏的勝之百倍千倍,若是靈泉能助我化形,那在天上時早就化了。”


    陸雲恍然,怪不得呢。


    “怎麽?”


    “怪不得我泡這靈泉這麽久,我的個子怎麽一點沒長,而且也不像你這般強健。”


    “說實話,你是不是藏了什麽仙丹靈藥?為什麽你每次出門一趟再迴來,就會長高許多?”


    白崖看著眼前人的純澈眼睛,冰冷的臉頰難得泛出些許紅暈。


    “你快告訴我啊!” 陸雲搖了搖白崖的手臂。


    咳咳~ 白崖掩唇幹咳,片刻才道:“你伸出你的右手食指看看。”


    陸雲照做,將食指伸到自己眼前,就見食指指尖有一處紅紅的小點,其他也沒有發現異常。


    白崖繼續道:“其實,每次在你睡著之時,我...我...”


    “你什麽?快說啊。” 陸雲總覺得的接下來聽到的絕對不是什麽好話,突然想到蛋在自己懷裏猥褻自己的事情,雙眼驚恐,“你,你,你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你對我...對我做了...做了...”


    “對!我確實是趁你睡著的時候對你...對你...”


    “妖蛋!色蛋!流氓蛋!我是一個男人啊!” 陸雲氣的跳起來,指著白崖罵道,“虧我還如此信任你,你,你你你竟然對我下手!我的清白,我的清白......”


    “你想什麽呢?” 白崖這才從陸雲的話裏明白了過來,“我是說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吸了你一點血。”


    “你說什麽?”


    “我是說,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吸了你一點點血而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怕你醒著的時候吸血,你會害怕。我便在你睡著的時候,用你的食指吸了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的血竟然可以助我身體成長。”


    陸雲用食指指著白崖,叱問,“所以說,你還是在吸我的血了?”


    “我說了,為什麽每次我醒來,總覺得食指尖痛癢,我以為是睡著的時候被蟲叮咬了,原來是你這毒蟲。”


    “怪不得,每次我食指疼的時候,我就感覺頭暈暈的,泡了這麽久的靈泉,可我的身體就是不長個子。”


    “怪不得,你都會在那一天出去打獵,給我做好吃的。”


    “原來你還是將我當成了你的食物,我真是錯看你了!”


    “是你說的。” 白崖聲如蚊呐。


    “我說什麽?” 陸雲沒好氣的道。


    “你,你說你喂我血,我不吃你,並且助你修仙成功。” 白崖有些懊惱自己的行徑,“我隻是,隻是想盡快恢複身體,找到師父。你不是一直想修成仙道,我若早日恢複,也可早點助你......你你幹嘛?”


    白崖看著突然伸過來的纖長手指,抬起眼睛。


    “吸啊!不就是一點血嘛,我陸雲豈是那小氣之輩,以後不用躲著我了。搞得我好像多怕疼似的。”


    白崖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如玉少年,一時有些看不透。


    “我隻是想你早點恢複,我也能早點步入仙道,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嘛。”


    “快點吸啊!那女子每個月還要痛經流血幾日,你吸這一些血又死不了。”


    白崖雙頰被說的漲紅,“可我現在不需要!”


    “我說你需要就需要。” 陸雲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指一送,直接送入了那微微開啟正要說話的人口中。


    “嗚嗚~ ” 白崖被口中突然伸入的異物驚的睜大眼睛。


    濕熱的舌尖包裹著手指,陸雲直覺的一陣電流從指尖傳到手臂再到心尖,劇烈一顫。


    頭皮也跟著麻木。


    這,這是什麽情況?


    手指不自覺的微圈,掃過滑燙的舌麵,正要抽出。


    白崖再也壓製不住這少年的挑釁,突然貝齒合攏,輕輕咬住那指尖,不讓他逃走。


    陸雲耳尖薄紅,啞聲道:“鬆口!你又不吸咬我做什麽?”


    白崖含著蔥白細長的指尖,“我又改變主意了。” 隨後牙齒輕輕在指尖上用力,舌尖包裹指尖,吮吸了起來。


    陸雲本以為會很疼,卻沒想到,隻覺得指尖先是一點很輕的刺痛,接緊著就是帶著酥癢麻意的觸感。


    他半垂著眼,看著下方那張含著手指的薄唇,以及那垂下的細長鳳眸,長睫蓋住了那合闔的眸子。


    高挺的鼻梁,唿出的氣息輕輕掃著手心。


    陸雲隻覺得這不像是毒蟲在吸血,有點像情人間情不自禁的愛戀,親吻。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快要跳出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白崖沒吸多少,他隻是想給這少年一點教訓,他千年未尋到師父,克製了千年。


    如今被這個長相與師父相似的人挑釁,他不知還能克製多久自己努力隱藏起來的獸欲。


    就像每晚睡著的時候,他望著少年酣睡的麵孔,輕輕開合的唇瓣,若不是極度的壓抑克製,這幾個月的某個晚上,早就將他壓在了身下,以紓解自己千年對師父的思念。


    他隻能悄悄的摟著他,將他擁入懷中,肌膚相貼,他拿起他的手指含在口中,用牙齒磨著那嫩白的指肚。再將頭埋入他的頸間,聞著少年的味道,太像了,他身上的味道與師父太像了。


    白崖用舌頭再次掃了一遍指麵,才鬆了口,將陸雲手指拿出。


    陸雲伸著手指,早已忘記了縮迴去,呆愣愣的看著指上的那一點紅痕與沾著那人的晶瑩銀絲。


    隻覺得自己心髒快要驟停了,快要窒息了。他不懂,自己為什麽會從這裏得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難道自己有受虐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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