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餐桌麵前,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由於昨天一天吃的都很清淡,所以今天阿姨做了鹿鳴喜歡的糖醋排骨,還有小米辣牛肉。


    鹿鳴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小米辣牛肉放入口中,那牛肉的鮮嫩與小米辣的火辣在舌尖上碰撞,瞬間點燃了味蕾,辣度對她來說剛剛好。


    而後,鹿鳴看了看菜品,又看了看林默然,雖然她感冒已經好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她吃了這些辣的菜會不舒服,關心道:“小米辣牛肉有點辣,你要少吃一點。”


    林默然卻不以為然,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她微微揚起下巴,那模樣仿佛在說“這點辣算什麽”。她也是很能吃辣的人,對於美食的熱愛讓她無法抗拒這些誘人的菜肴。而且昨天吃了一天清淡的食物,今天看到這些菜,一下子食欲大增。


    今天好不容易阿姨做了一些下飯的飯菜,怎麽也得多吃一點。她的筷子毫不猶豫地伸向那盤小米辣牛肉,仿佛在向鹿鳴的關心示威。她的動作果斷而堅定,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著。那火辣的味道在口中散開,讓她的味蕾興奮起來。


    鹿鳴看著林默然那倔強的模樣,不禁皺起眉頭。她的眼神中滿是無奈和擔憂。“默然,少吃一點,別吃太多辣的。”鹿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她擔心林默然會因為吃太多辣的食物而身體不適。


    林默然可不聽,她的眼睛調皮地眨了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我才不怕呢,這點辣根本不算什麽。”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自信。說完,又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肆意享受著這刺激的味道。


    突然,一塊較大的辣椒卡在了她的喉嚨處,她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刺激。那一瞬間,仿佛有一團火焰在喉嚨裏燃燒。緊接著,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


    嗆的眼淚直流,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臉漲的如同熟透的蘋果,紅彤彤的,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她彎著腰,雙手緊緊捂住喉嚨,努力想把那股不適應感咳出來。


    鹿鳴見狀,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趕緊去接了一杯水遞給她,林默然如獲珍寶般接過,大口大口地喝著,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試圖緩解那火燒火燎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停止了咳嗽,慢慢地直起身子,喉嚨依然有些疼痛,每一次吞咽都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但她慶幸自己終於緩了過來,那盤小米辣牛肉此刻似乎變得不再那麽誘人了,她心有餘悸地看著它,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心想下次一定要小心一點。


    林默然緩過神後,仍感覺喉嚨處隱隱作痛,還殘留著一絲火辣的感覺。她輕輕撫摸著喉嚨,手指的溫度似乎能減輕一些疼痛。不住地吞咽著口水,每一次吞咽都小心翼翼,試圖緩解那不適。


    她的眼睛因為咳嗽而變得有些濕潤,紅紅的血絲在眼角若隱若現,臉色還帶著些許紅暈,久久不散。額頭上因劇烈咳嗽而冒出的汗珠也在慢慢滑落,她微微喘息著,氣息還有些不平穩,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艱難的戰鬥。


    林默然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鹿鳴,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可憐巴巴道:“你是不是要罵我?”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同受傷的小鳥。


    鹿鳴看著林默然,她現在的樣子可愛極了,那紅紅的臉蛋,濕潤的眼睛,還有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自己哪裏還忍心責怪她啊!鹿鳴微笑著搖搖頭道:“我為什麽要罵你,辣椒不是替我懲罰你了嗎?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


    林默然聽了鹿鳴的話,心裏暖暖的,像是被陽光照耀著,點了點頭,那點頭的動作帶著一絲乖巧。


    兩人快速解決完午飯,林默然原本說她去洗碗,但是鹿鳴怎麽也不肯,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柔:“默然,你感冒剛剛好,需要多休息,這些碗我來洗就好了。”


    林默然隻好把桌子上的殘渣收拾一下,鹿鳴則是迅速地把碗碟疊好,端進廚房,水流聲響起,她開始清洗起來。


    飯後,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她們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氣息。兩隻可愛的小貓就邁著輕盈的步伐跑了過來,它們的小爪子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它們乖巧地趴在鹿鳴身邊,發出輕柔的“喵喵”聲。


    林默然看著依偎在鹿鳴身邊的兩隻小貓,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你看,它們還是更喜歡你。”


    鹿鳴輕輕撫摸著小貓的腦袋, “它們也很喜歡你呀,每次你一來就圍著你轉。”鹿鳴的聲音溫柔而親切。小貓在她的撫摸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林默然覺得鹿鳴說的也沒錯,每次自己經過客廳的時候,它們不管在幹什麽,都會停下動作,邁著小碎步過來看自己一眼,那期待的眼神仿佛在尋求關注。


    林默然看了看日曆,今天已經2月3號了,距離過年隻有7天了。她還不知道鹿鳴過年要不要迴家,這個問題在她心中盤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問她:“你準備什麽時候放假?過年要不要迴家一趟?”她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什麽敏感的地方。


    一問出來,林默然就後悔了。她看到,原本還在開心擼貓的鹿鳴,動作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如同被風吹散的雲朵,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跌落了穀底。


    林默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她從來沒有聽鹿鳴提起過她的家庭,她對鹿鳴的家庭一點也不了解,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麽了解。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她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


    鹿鳴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林默然,她看到林默然原本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鹿鳴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看出了林默然的小心思,她怕她問出來,會給自己帶來困擾。


    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迴吧,大年三十那天迴,在家住兩天。”


    鹿鳴從來沒有跟林默然提起過自己的家庭,無數次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家庭也是鹿鳴之前一直不敢正麵迴應林默然的一個重要的原因。那是她心中的一道傷疤,不願輕易揭開。


    林默然聽到鹿鳴說要迴家過年,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的肩膀微微放鬆下來,仿佛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她怕鹿鳴說她不迴去,因為之前鹿鳴迴過很多次溫江市,可是都沒有聽她提起過要迴家,自己也不想讓鹿鳴一個人在這邊過年。


    她靜靜地看著鹿鳴,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理解。她不知道鹿鳴的家庭情況是什麽樣的,既然她沒有跟自己提起,那麽自己可以等,等到她想說的那天。


    林默然的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信念,她能肯定無論是什麽樣的,她會堅守她現在這份愛,會無條件的支持鹿鳴,會無條件的愛她。


    剛剛還害怕自己說錯的林默然,心情一下子180度大轉變,用歡快地語氣道:“那我買11號早上十點的車票,差不多十二點半就能到溫江市。”


    林默然來迴看著手機上的車票時間,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最早有早上六點的高鐵票,最晚有 23 點的車票,太早跟太晚都不太合適,所以才選定了十點的車票,到溫江市剛好吃午飯,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處。


    鹿鳴點了點頭。


    林默然見她同意了,隨後在手機上選了商務座。她的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點擊著,眼神專注:“你需要把你身份證號碼報給我一下,我添加乘車人信息。”


    “330………06”鹿鳴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身份證號碼報給了林默然。


    鹿鳴邊說,林默然邊在手機上操作著,手指在屏幕上飛舞,選好乘車人,選了 a、c 兩個位置,隨後點了提交訂單,付款成功後,短信立馬就跳了出來,告訴她們購票成功了。


    林默然看著跳出來的短信,她微微仰起頭,目光轉向鹿鳴,詢問道:“車票我買好了,你收到短信了嗎?”


    鹿鳴拿起手機,手指輕輕劃過手機屏幕,點開屏幕一看,有一條購票軟件發來的短信,迴複林默然道:“嗯,收到了。”


    “那就好,到時候時園會來車站接我們,我們一起吃個午飯,之後我送你迴家,好嗎?”林默然在手機上聯係著時園,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輸入著文字,告訴時園,她和鹿鳴11號下午十二點半到溫江市,需要她來車站接一下,然後大家一起吃個午飯。


    “送我迴家?”鹿鳴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透著一絲慌亂。她還是有些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現在還沒辦法跟林默然坦白,隻能拒絕她的請求:“我們可以中午一起吃個午飯,之後不用麻煩你送我迴家,我自己打個車就好了。”她的話語有些急促,急於結束這個話題。


    林默然聽她這麽一說,立馬放下手中的手機,抬起頭看著鹿鳴,眼中滿是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為什麽你會覺得麻煩?我是你女朋友,送你迴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你根本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後悔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說完,隨後又將頭低了下去,像一個受了傷的小動物。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不敢直視鹿鳴的眼睛,怕聽到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鹿鳴深吸一口氣,往林默然身邊靠近了一些,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她想告訴她,她沒有後悔,她沒有不把她當作自己的女朋友,隻是...隻是自己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她的內心在掙紮,在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林默然見鹿鳴一直沒有說話,心裏如同墜入了冰窖,寒冷而絕望。但她還是在心裏又說服自己,鹿鳴肯定是愛自己的,隻是她需要一些時間。


    她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故作堅強道:“沒關係,那我們就一起吃個午飯就好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強裝出的堅強讓人更加心疼。她微微揚起頭,試圖不讓淚水再次落下,但那晶瑩的淚珠還是不聽話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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