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飛鏢運動要求眼睛節奏性的瞄準、放鬆,對於緩解眼肌的疲勞,鍛煉眼力也很有益處,時間長了,林士強也成為個中高手。


    隻是飛鏢為小眾運動,他很難找到誌同道合的鏢友,林誌生性跳脫彪悍,雖耳聞目染,對飛鏢技巧深諳其道,卻一直沒有多大的興趣,隻熱衷於跑酷這類激情澎湃的極限運動。


    兩人玩了幾輪,林誌見方紫隻是亂投一氣,便道:“你這樣投,一輩子技術也提不高。要不要我教你?”


    方紫道:“也不見得你有多好。哼,你比起我來,也強不到哪裏去。”


    林誌道:“我隻是缺乏練習,但是我知道,飛鏢投出去那一刻,必須做到全神貫注,手、眼、身、法、步協調配合。”


    方紫道:“你也就是理論強。那你說說,具體怎麽做?”


    林誌道:“投飛鏢的基本要領,大臂抬起垂直於身體,且不能抖動,就隻靠小臂帶動手腕投出飛鏢,嗯,知道投石機吧?你可以把你手臂想像成一架投石機。”


    方紫暑假期間學習過射箭,雖說時日不長,卻也摸索出一些心得體會:


    射箭和飛鏢同屬射擊運動,有一些共通之處,都是雙眼瞄準,主眼確定方向,副眼配合主眼測距並形成立體空間感。並不是大多數人認為的單眼瞄準,那樣臉部肌肉做不到放鬆,便會影響射擊的精準度。


    飛鏢和射箭一樣,對自身動作的準確性和空間的判斷能力都能有所提高,而且還可培養良好的心理穩定性,鍛煉人的果斷和自信。


    方紫聽得有理,試著發出三鏢,三支飛鏢的散布麵積,果然大大縮小。笑道:“嗯,算你說得也有些道理。”


    兩人越玩越有興頭,到了天黑,依照方紫的意思,還要點著蠟燭繼續玩。


    林誌搖頭道:“我陪你瘋不起了,你對飛鏢好像很有天賦,要是我叔叔在,你們兩個倒是找到對手了,肯定會成為一對飛鏢上的忘年交。”


    方紫道:“你好像很佩服你叔叔。”


    林誌臉上神色肅穆起來,正色道:“為了我,叔叔犧牲了很多,沒有他,就沒有我。”


    方紫道:“你這樣崇拜你叔叔,我真想瞧瞧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林誌挺了挺胸膛:“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第二天吃過飯後,方紫迫不及待便拉著林誌走進茶室,七八輪下來,林誌輸多贏少,方紫笑道:“光這樣玩趣味不大,得帶一些彩頭。”


    林誌微笑道:“你仗著有一些天賦,就想碾壓我是不是?好,你說什麽彩頭?”


    方紫早已經瞄到床下擺著一件啤酒,笑著說:“比分高,一輪下來誰的分數低了,就自罰一......不,還是半杯酒得了,我怕你一會兒就喝醉了,沒有人陪我玩了。”


    林誌道:“好,就是這樣。”


    見存放茶葉的紅木架上掛著五個啤酒杯,便拿了兩個下來,打開啤酒往杯中倒時,方紫“咦”的一聲,說道:“啤酒杯下麵怎麽有字?”


    林誌看時,見啤酒杯下麵貼著寫有人名的小標簽,一個寫著“王海峰”,一個寫著“孔二”,再看其他三個啤酒杯,也寫著不同的人名。沉吟片刻,說道:


    “我明白了,這主人不僅喜歡喝茶,也好酒,他邀請朋友來玩的時候,大家射飛鏢,輸家罰酒。擔心弄錯了杯子,所以把每個朋友的名字都寫在了杯子上。”


    方紫點點頭,忽而又多愁善感起來,想著屋子還是這間屋子,啤酒杯也是這些啤酒杯,但玩飛鏢的也不是那些人了,頓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蒼涼感。


    林誌倒好啤酒,說道:“開鏢吧,你先來。”


    方紫接過飛鏢,穩定了一下情緒,側身屏氣,凝目瞧著鏢盤,小臂一揚,發出一鏢,隻聽“噗”的一聲輕響,正中二十的紅格三倍區。


    她心中一喜,第二鏢和第三鏢就偏離了目標,分別中了一和五的區域,但總分在六十六分,贏麵極大。


    林誌接著發出三鏢,中了兩鏢十九區域,一鏢十四,加起來也沒有方紫第一鏢的得分高,自然是輸了。


    他端起啤酒杯仰脖子喝光,說道:“輸家開鏢,這次我先來。”


    比賽繼續,林誌雖說沒有方紫的天賦,但也不是隻輸不贏,又是三十幾輪下來,方紫輸了七八輪,七八個半杯啤酒喝下去,人也漸漸興奮起來。


    但飛鏢講究平心靜氣,她這一心奮,失誤便多。林誌仗著酒量,兩人漸漸拉近了水平,到了中午,方紫一張小臉罩了一層暈紅,說不出的嬌美可愛。


    林誌終究是少年心性,血氣方剛,心中一蕩,恍惚間將方紫看成了米然,不由自主伸手將她抱在懷裏,目光也變得溫柔起來,朝她櫻唇吻去。


    方紫“嚶啶”一聲,嬌喘細細,靠在林誌身上,眼看四片嘴唇就要婉轉相就,方紫猛然推開林誌,冷冷地道:“我可不願意做米然的替代品。”


    林誌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正情迷時,卻被方紫一把推開,頓如當頭潑了一瓢冷水,喃喃地道:“我...你...你...”


    方紫嫣然一笑,嗔道:“荷爾蒙爆棚了是吧?快繼續玩飛鏢。”說著,將三支飛鏢塞在他手中。


    林誌拿著飛鏢,哭笑不得,玩也不是,不玩也不是,神情極是狼狽。


    飛鏢遊戲需要有超越自我的心態,斤斤計較或心事重重,就玩不出味道來。


    方紫見他已經沒有了狀態,便道:“是你不玩,我做飯去了。”一轉身,幾根揚起的發絲柔柔地拂過林誌的臉頰,弄得他心癢難搔。


    此後十幾日,兩人每天玩兒飛鏢消磨時光,日子雖不瀟灑,卻也自在。


    豆芽成熟後,方紫煮了一鍋豆芽湯,什麽調料也不放,就那樣喝著,也是甘甜可口。


    隻是那一大紅桶的水已經用光,而食物也所剩無幾,又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這天中午,林誌將登山繩在露台的護欄上打了個滑套結,抓著繩子先溜下二樓,隔著玻璃門見客廳中冷清一團,地板上薄薄一層灰,並沒有踩踏的腳印,這才往上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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