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錢東帶上老媽一早從鄰居家買的兩隻大母雞,而且還一早給處理好了,畢竟是去看望一個老人,帶上煙酒不太合適,兩隻老母雞價值不高,可是卻是一份心意,初次登門送重禮也不合適。


    開車按照記憶中的地點來到了董老爺子家門口。


    青瓦紅磚的帶著一個小院子,前麵池塘邊上種著幾棵柳樹,處在村子邊緣,倒也多了幾分幽靜,院落被不算高的圍牆圍著,院門敞開。


    錢東在將車停在院子邊上,拿上處理好的兩隻雞,站在院子門口就看到一個老人正在院子裏打著一套莫名的拳法,慢悠悠的。


    “你好,董爺爺。”


    錢東看著董老爺子,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多了些蒼老,而且看樣子有些虛弱,本想等老人打完再出聲招唿的,可是老人也看到了錢東,止住動作,看了過來。


    “你是?”


    董老爺子有些疑惑的打量著錢東,不是空手來的,手上拿著個塑料袋,顯然是有事,隻是對錢東印象不深,所以問了一句。


    “董爺爺你好,我叫錢東,是錢元友的孫子。”


    錢東禮貌的打著招唿,還說出了爺爺的名字,這種老爺子,和他爺爺同輩,報爺爺名字才是最管用的。


    “哦哦,元友老哥的孫子啊,一下這麽大了啊,這麽久沒見,還真是認不出來了,來來來,進來坐。”


    董老爺子聽完恍然大悟,然後開始變得熱情了起來,並且招唿他進屋坐。


    “小東,你這次來是?”


    兩人進屋,董老爺子給錢東倒了杯茶,閑聊了幾句之後,董老爺子問起了來意,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錢東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董爺爺,這次來,主要是來看望一下您,然後也是想跟您學習一下拳法。”


    錢東前麵已經將禮物送上,現在既然已經問起,那就不再多說,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


    “哦?學習拳法嗎?”


    董老爺子收起笑容,端起茶杯,慢慢的開始喝茶,一邊還打量著錢東的臉色。


    他對錢東的來意很好奇,他前段時間才出事,被捅了12刀,外麵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而且以前沒人來找他學武,這個時候來,意味就有些不明了。


    “是的,董爺爺,我其實一直都想學習我們華夏流傳的武學,隻是以前要麽是讀書,要麽是就是為了生計而奔波,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放棄這個想法,這次迴老家,會待挺長一段時間,所以特意過來找您學習的。”


    錢東站起來神色認真的盯著董老爺子,口中大聲的說著,說完還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老頭子我以前都是教那些小娃娃打拳,也想過讓人把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傳承下去,可惜沒人願意多學,一到上學的年紀就都走了,本來以為不會有人願意來學的,沒想到這次出事,倒是有人願意過來找我學武了。”


    董老爺子將茶杯放下,盯著錢東看了很久,確認他確實是來學武的,這才微微歎了口氣,自嘲的說著。


    “董爺爺,我學武不為別的,沒想過爭強鬥狠,隻為強身健體,而且關鍵時刻能有個防身的手段,要是董爺爺需要我拜師也沒問題的。”


    錢東怕董老爺子會嫌棄他年紀,所以語氣誠懇的繼續說著。


    “嗯,你有心了,拜師就不必了,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教你是沒問題的。”


    董老爺子看著錢東的模樣,臉上再次掛上微笑,點著頭和錢東說著。


    其實錢東確實年齡大了些,如果放在半年前錢東過來,他怕是不會答應,現在嘛…


    “哎,就當是看在元友老哥的麵子上吧。”


    董老爺子心裏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嗯嗯,那董爺爺,您現在有時間嗎?你看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嘿嘿”


    錢東眼見老爺子同意,馬上換了個麵孔,不再剛才的嚴肅,而是笑嗬嗬的湊到董老爺子麵前,低聲問著。


    “嗬嗬,伱啊,還真是猴急猴急的,那就來吧。”


    董老爺子也不計較,既然已經接受了,現在也就不用再那麽嚴肅了,而是笑嗬嗬的起身,帶著錢東向著房子後院走去。


    錢東連忙跟上,向著後院走去。


    後院的不大,一個口水井,一顆大樹,大樹下邊是一塊空地,並沒有錢東想象中的那樣到處是練功器具的模樣。


    “嗬嗬,有些失望吧,以前這裏各種樁子,柱子的都有,不過後來年紀大了,也沒人願意來學習了,所以啊我也就將那些給拆了。”


    董老爺子看著後院,剛剛看到錢東的神色還有臉上的失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所以也就開口解釋了一句。


    “我也不跟你講解什麽的了,直接一點吧,我先慢一點打一次,你仔細觀察,等下我再跟你講解。”


    董老爺子也是個幹淨利落的,直接來到空地,開始打起了拳法。


    老爺子動作不快,在不大的空間中輾轉騰挪,動作不怪,但是很有美感。


    錢東看得很是認真仔細,雖然看過之後沒記住些什麽,不過卻越發期待了起來。


    “知道我練的是什麽嗎?”


    老爺子打完收功,微微有些氣喘,顯然剛剛打的這一遍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沒那麽輕鬆的。


    “我對這個不是很明白,不過小時候聽說您練的是八卦掌,想來剛剛就是了。”


    錢東實話實說,這種事情撒謊沒意義,他是第一天接觸這個,不懂很正常。


    “嗯,我練的是傳統的八卦掌,也叫遊龍八卦掌,講究的就是一個身法和閃躲騰挪。”


    董老爺子耐心的解釋著。


    “既然是講的閃躲騰挪,那您怎麽會……?”


    錢東小聲的問著,他其實對於老爺子救人被捅12刀這件事情很好奇,按理來說老爺子雖然已經年邁,但是去製服一個小夥子,不應該被捅這麽多下才對。


    前麵閑談是不好問,現在嘛,已經開始熟悉,正好剛剛老爺子的解釋,而且也能借機試探一下老爺子的性格,所以他話隻說了一半,如果老爺子裝作沒聽到或者假裝沒聽明白,他也就不會多問,說明老爺子愛麵子,以後捧著點就準沒錯。


    要是老爺子坦然接受,並且解釋的話,說明老爺子還是很坦誠的,並且不拘小節,以後可以不用明天那麽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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