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孫老怒目瞪眼說道。
隨即伸手按壓旁邊傷員的胸膛，說道：“你看到雞和鴨了嗎？”
“啊！孫老疼，輕點。”那名傷員慘叫出聲。
“說。”孫老手中力度加大。
那名傷員強忍著巨痛說道：“沒，沒有看到雞和鴨。”
“放肆，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欺騙孫老，來人啊，拖去喂狗。”陳一臉色一變，厲喝道。
門外的護衛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陳一的聲音，還是走了進來。
“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將人拖出。”陳一說道。
“慢著。”孫老攔下了走進來的護衛，說道：“你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陳一義正言辭道：“孫老，這事你不用管，這人狼子野心，欺負您老眼昏花，明明本教主手中拿著東西，卻說沒有，這樣的人留不得。”
孫老臉色不悅，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淩厲起來，說道：“如果老夫說不呢？”
“孫老你可能誤會了，本教主沒有在問你的意見，隻是在通知你。”陳一冷聲說道，然後朝著身後的護衛下令道：“拖出去。”
“你敢！”孫老渾身氣勢暴漲，原本有些駝的背挺得筆直，丹田處爆湧出渾厚的內力，整個人似乎年輕了十幾歲。
麵色紅潤，氣血充沛，與之前行將就木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陳一絲毫不懼，強頂著對方氣勢壓迫，腰杆挺著筆直，目光直視對方，一字一頓說道：“我說了，將人拖出去。”
“你……”孫老剛說出一個字，陳一艱難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劍型玉佩，手指勾著玉佩的掛繩，玉佩垂直向下。
孫老看到陳一手中的玉佩，深邃的眼神深處閃過了一絲異樣的之色。
渾身的氣勢瞬間消失，孫老又變成了一個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頭，說道：“你贏了。”
“教主我們……？”那兩名護衛開口詢問，話未說完，陳一插話道：“拖出去。”
“是。”兩名護衛將人拖走，任由那人鬼哭狼嚎的喊叫。
孫老深深的看了一眼陳一，說道：“跟我來。”
陳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跟在孫老的身後，走進屋子裏麵的隔間。
走進隔間後，孫老伸出手：“門主請坐。”
陳一注意到對方稱唿的改變，確信了心中的猜想，被汗水打濕的後背，隱隱有些涼意，麵色平靜的他，內心早已驚濤駭浪，這孫老真的是劍門的人。
坐在凳子上，陳一保持著鎮定。
孫老掃了一眼陳一，而後坐在陳一的對麵說道：“門主你是如何猜到老朽身份的？”
孫老自認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而且也相信那些知情的人，不會向陳一吐露有關於自己的消息。
陳一聽到孫老的問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對方，難道說，我純粹就是瞎蒙的？
不行，這樣自己剛營造出來的人設，不就崩塌了。
孫老看到陳一沉默不語，自顧自的說道：“門主還在生老朽的氣？”
“沒有。”陳一語氣平淡說道：“隻是沒想到現在的劍門落魄成這個樣子，不過還好，劍門的精神還在。
不畏強權，敢於亮劍，寧折不彎。”
“哎！”孫老一聲歎息，歎盡了滄桑，“門主如此說，老朽實在是慚愧，當年劍門被滅之時，老朽貪生怕死，苟延殘喘的活著，愧對劍門，愧對先門主。”
“不。”陳一大喝一聲，如天竺梵音，震人心扉，“沒有孫老，劍門的火種何以保存。”
陳一說到此處，起身，朝著孫老深深的鞠上一躬，“謝孫老對劍門作出的貢獻。”
孫老聽到陳一的話，雙手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多年的委屈，多年的堅持，都是值得的，在這一刻，他的情緒徹底釋放出來。
當年劍門在軒轅婧的帶領下，如日中天，江湖上莫敢不從，當時還有兒歌傳唱：
“你拍一，我拍一，劍門當屬排第一。”
“你拍二，我拍二，大明隻能當老二。”
“你拍三，我拍三，劍門堂主得江山。”
“你拍四，我拍四，天下平安又無事。”
“你拍五，我拍五，大明江山我做主。”
……
可正因為這樣，引起了大明皇帝的猜忌，誣陷劍門意圖謀反，劍門上下被誅殺殆盡，隻剩下一些在外的門中成員，躲過一劫。
按理來說，劍門的實力豈是百萬大軍可以撼動，可這是門主定下的鐵律，不可以武力動搖國本，不可以武力，掀起戰爭。
為的是保天下太平，大明皇帝本就是劍門堂主，治理大明，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如若劍門反抗，大明與劍門鬥得個你死我活，民不聊生，周邊敵國虎視眈眈，這豈非違背了劍門鐵律。
所以，大軍壓境時，劍門所有人，慷慨赴死，隻為換得一個天下太平，劍門人雖死無憾。
劍對敵，不對友。
寧傷己，不傷友。
當時，陳一在聽到陳仙兒訴說劍門往事時，內心無比的震撼，無比的熱血，他能夠成為劍門的門主，雖死無悔。
當年覆滅劍門後，大明皇帝為了斬草除根，誅殺了劍門成員所有的親眷，人數高達數萬，史稱“劍門之殤”。
在陳仙兒口中還得知，殘存在外的劍門成員，在一位門中長老的帶領下，隱於江湖，銷聲匿跡。
大明皇帝搜尋兩年無果，便放棄了尋找。
在這兩年間，劍門殘存下來的人，都想出去為死去的劍門師兄弟報仇，也為自己的家人報仇，可都被那位長老攔下。
至於如何攔下來的，便是用毒，讓這些人失去行動能力，而這位長老也背上了各種罵名。
但這位長老依舊我行我素，不少人內心覺得愧對自己的家人咬舌自盡，沒有自殺的人統統把仇恨加在那位長老的身上。
而這位長老，陳一現在知道對方是誰了？
那就是眼前這位孫老，也就是劍門的九長老，鬼醫孫曦文。
對於孫曦文的做法，陳一不敢苟同，但對方的用意，陳一卻是明白。
無數的同門為此犧牲，隻為換得天下太平，他不能讓這些同門白死，哪怕就此背上千古罵名，他也必須這樣做。
不為其他，隻為劍門。
如若不然，天下百姓，與他何幹，他的情在同門，不在社稷，不在江湖，隻在心中。
可明白歸明白，陳一卻是不認同。
家不可保，何以保天下！
隨即伸手按壓旁邊傷員的胸膛，說道：“你看到雞和鴨了嗎？”
“啊！孫老疼，輕點。”那名傷員慘叫出聲。
“說。”孫老手中力度加大。
那名傷員強忍著巨痛說道：“沒，沒有看到雞和鴨。”
“放肆，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欺騙孫老，來人啊，拖去喂狗。”陳一臉色一變，厲喝道。
門外的護衛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陳一的聲音，還是走了進來。
“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將人拖出。”陳一說道。
“慢著。”孫老攔下了走進來的護衛，說道：“你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陳一義正言辭道：“孫老，這事你不用管，這人狼子野心，欺負您老眼昏花，明明本教主手中拿著東西，卻說沒有，這樣的人留不得。”
孫老臉色不悅，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淩厲起來，說道：“如果老夫說不呢？”
“孫老你可能誤會了，本教主沒有在問你的意見，隻是在通知你。”陳一冷聲說道，然後朝著身後的護衛下令道：“拖出去。”
“你敢！”孫老渾身氣勢暴漲，原本有些駝的背挺得筆直，丹田處爆湧出渾厚的內力，整個人似乎年輕了十幾歲。
麵色紅潤，氣血充沛，與之前行將就木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陳一絲毫不懼，強頂著對方氣勢壓迫，腰杆挺著筆直，目光直視對方，一字一頓說道：“我說了，將人拖出去。”
“你……”孫老剛說出一個字，陳一艱難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劍型玉佩，手指勾著玉佩的掛繩，玉佩垂直向下。
孫老看到陳一手中的玉佩，深邃的眼神深處閃過了一絲異樣的之色。
渾身的氣勢瞬間消失，孫老又變成了一個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頭，說道：“你贏了。”
“教主我們……？”那兩名護衛開口詢問，話未說完，陳一插話道：“拖出去。”
“是。”兩名護衛將人拖走，任由那人鬼哭狼嚎的喊叫。
孫老深深的看了一眼陳一，說道：“跟我來。”
陳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跟在孫老的身後，走進屋子裏麵的隔間。
走進隔間後，孫老伸出手：“門主請坐。”
陳一注意到對方稱唿的改變，確信了心中的猜想，被汗水打濕的後背，隱隱有些涼意，麵色平靜的他，內心早已驚濤駭浪，這孫老真的是劍門的人。
坐在凳子上，陳一保持著鎮定。
孫老掃了一眼陳一，而後坐在陳一的對麵說道：“門主你是如何猜到老朽身份的？”
孫老自認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而且也相信那些知情的人，不會向陳一吐露有關於自己的消息。
陳一聽到孫老的問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對方，難道說，我純粹就是瞎蒙的？
不行，這樣自己剛營造出來的人設，不就崩塌了。
孫老看到陳一沉默不語，自顧自的說道：“門主還在生老朽的氣？”
“沒有。”陳一語氣平淡說道：“隻是沒想到現在的劍門落魄成這個樣子，不過還好，劍門的精神還在。
不畏強權，敢於亮劍，寧折不彎。”
“哎！”孫老一聲歎息，歎盡了滄桑，“門主如此說，老朽實在是慚愧，當年劍門被滅之時，老朽貪生怕死，苟延殘喘的活著，愧對劍門，愧對先門主。”
“不。”陳一大喝一聲，如天竺梵音，震人心扉，“沒有孫老，劍門的火種何以保存。”
陳一說到此處，起身，朝著孫老深深的鞠上一躬，“謝孫老對劍門作出的貢獻。”
孫老聽到陳一的話，雙手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多年的委屈，多年的堅持，都是值得的，在這一刻，他的情緒徹底釋放出來。
當年劍門在軒轅婧的帶領下，如日中天，江湖上莫敢不從，當時還有兒歌傳唱：
“你拍一，我拍一，劍門當屬排第一。”
“你拍二，我拍二，大明隻能當老二。”
“你拍三，我拍三，劍門堂主得江山。”
“你拍四，我拍四，天下平安又無事。”
“你拍五，我拍五，大明江山我做主。”
……
可正因為這樣，引起了大明皇帝的猜忌，誣陷劍門意圖謀反，劍門上下被誅殺殆盡，隻剩下一些在外的門中成員，躲過一劫。
按理來說，劍門的實力豈是百萬大軍可以撼動，可這是門主定下的鐵律，不可以武力動搖國本，不可以武力，掀起戰爭。
為的是保天下太平，大明皇帝本就是劍門堂主，治理大明，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如若劍門反抗，大明與劍門鬥得個你死我活，民不聊生，周邊敵國虎視眈眈，這豈非違背了劍門鐵律。
所以，大軍壓境時，劍門所有人，慷慨赴死，隻為換得一個天下太平，劍門人雖死無憾。
劍對敵，不對友。
寧傷己，不傷友。
當時，陳一在聽到陳仙兒訴說劍門往事時，內心無比的震撼，無比的熱血，他能夠成為劍門的門主，雖死無悔。
當年覆滅劍門後，大明皇帝為了斬草除根，誅殺了劍門成員所有的親眷，人數高達數萬，史稱“劍門之殤”。
在陳仙兒口中還得知，殘存在外的劍門成員，在一位門中長老的帶領下，隱於江湖，銷聲匿跡。
大明皇帝搜尋兩年無果，便放棄了尋找。
在這兩年間，劍門殘存下來的人，都想出去為死去的劍門師兄弟報仇，也為自己的家人報仇，可都被那位長老攔下。
至於如何攔下來的，便是用毒，讓這些人失去行動能力，而這位長老也背上了各種罵名。
但這位長老依舊我行我素，不少人內心覺得愧對自己的家人咬舌自盡，沒有自殺的人統統把仇恨加在那位長老的身上。
而這位長老，陳一現在知道對方是誰了？
那就是眼前這位孫老，也就是劍門的九長老，鬼醫孫曦文。
對於孫曦文的做法，陳一不敢苟同，但對方的用意，陳一卻是明白。
無數的同門為此犧牲，隻為換得天下太平，他不能讓這些同門白死，哪怕就此背上千古罵名，他也必須這樣做。
不為其他，隻為劍門。
如若不然，天下百姓，與他何幹，他的情在同門，不在社稷，不在江湖，隻在心中。
可明白歸明白，陳一卻是不認同。
家不可保，何以保天下！